“我不吃烤鸡。”黑曜说。
居然有人不喜欢吃烤鸡？黑浙可喜欢了呢。
“蛋儿，我们跟师叔祖先说正事，说完再让师叔祖带着你去玩。”顾小五对儿子说道。
顾蛋儿欢呼一声，高兴地跑回船舱里去了。
黑曜没好气地说，“我什么时候说要带他玩了？”
“别这么小气，你是长辈，要宽容慈祥一点啊。”顾小五笑眯眯地说，拿了一杯茶给黑曜，“先喝口茶，我们再慢慢说。”
“该说的都已经说了。”黑曜说道。
顾小五垂眸道，“还有许多没有说呢，小师叔，大道规则如果发生改变，是不是就会崩塌？”
“你说什么？”黑曜皱眉问。
“师父这次将你请回来，就是因为这件事……”顾小五将两域的异象还有无道上人对她的警告都告诉黑曜，“还有废墟的那些人，那是无道上人从未来带到这里的，他们都见证了未来的十八峰被大道规则吞噬，我不知道会不会影响龙门，但如果大道真的消失了，恐怕有影响的不仅仅是十八峰。”
“怎么可能！”大道乃是天地之灵，大道规则更是万物生存之道，怎么可能说改变就改变，说崩塌就崩塌的，“你去哪里见到的无道，那家伙满嘴胡言乱语，整天就忽悠人，不必将一个无赖的话放在心上。”
“如果无道上人的话是假的，那渔翁大叔他们所见到的十八峰也是假的吗？瀛洲万千修士无一生存，连我师父都舍身献道，还有两域的大妖兽，他们都是从哪里来的？”顾小五沉声问道。
黑曜沉默了下来，他不知如何反驳。
夜容铮姿态悠闲地喝了一口茶，“不知师叔是如何拿到窥天的？”
“……”怎么又提到窥天？
顾小五说，“你说过，当初是无道上人骗你去上清界，结果窥天不见了，不欢仙人以为是你偷了，所以才导致师祖将你关在黑龙山，是这样吗？”
“我没见过窥天。”黑曜寒声说，因为这个狗东西，他失去上千年的自由，结果他连窥天的样子都不知道。
“小师叔，那窥天是怎么落在无道上人的手上？”顾小五问道。
黑曜愣了愣，他怎么没想到，以无道当时的修为，想要在上清界来去无踪不被发现应该没那么容易啊。
第2279章 不要去动他（）
黑曜仔细回想当初是怎么被无道诓骗的。
时隔太多年了，具体原因他已经不记得，因为整个十八峰，除了他和两只凤凰能够自由进入上清界，无道清楚他是骗不了九凰和凤熙的，所以就哄骗着还没有完全成熟的黑曜。
对于当初还没有见多识广，被无上保护得很好的年轻小黑龙听到上清界更好玩，而且还有可能找到同类，他肯定是拒绝不了的，所以他就带着无道去上清界了。
在上清界门外遇到守门神兽麒麟。
当时他还想跟麒麟交个朋友的，结果……
好像是麒麟闻到他什么上什么味道，然后要将他赶走，他可是高高在上的黑龙，怎么可能会怕了一头麒麟。
所以就打了起来。
当然是他打赢了，可是，一直在他身边的无道也不见了。
接着……
他就被上清界的上仙追着打了，后来还说他偷了窥天。
鬼知道窥天长什么样子。
“……我上次要去找不欢那老太婆说清楚的，没有找到她。”黑曜沉着脸说道，他一直不知道自己被当成小偷。
不欢上仙原来是个女的。
顾小五说，“她哪里去了？窥天就是她炼制出来的？”
“顾小五，窥天到底能做什么？”黑曜微微眯眼，他已经察觉出来，顾小五和夜容铮同样很在意窥天的存在。
啊，忘记了，她一直没有跟黑曜说过窥天的事。
顾小五和夜容铮对视了一眼。
“怎么？还有我不能知道的吗？”黑曜怒声问道。
“凭什么对你知无不言？”夜容铮冷冷地说。
黑曜差点就想拍桌而起，“什么意思？”
顾小五叹了一声，“小师叔，你以为无道上人是怎么将废墟那些人从未来带回来的？”
“跟窥天有关？”黑曜皱眉问。
“窥天可看未来观过去。”顾小五说，“小师叔，你觉得这样逆天的法宝，上清界究竟为什么要将它炼制出来呢？”
黑曜怔了怔，“无道为什么要偷窥天去……他想看未来还是观过去？”
“你现在相信十八峰将来会被大道吞噬了吧？”顾小五问。
“我……我先静一静。”黑曜站了起来，走到一旁望着一望无际的云端。
“我怀疑是有人故意要无道上人去拿窥天，引导无道上人去看到未来，所以才导致大道崩塌的。”在最后时刻，无道肯定也想到这一点，所以才会让她不要催动窥天。
如果这个猜测是真的，那么，这么跟会是谁呢？
黑曜回头看向顾小五，“我就是那个被利用的人？”
顾小五笑了一下，显然就是啊。
“我……”黑曜心口堵着一口气。
“所以我们要先将废墟的人带出来，这样才能够了解得更清楚些。”顾小五说。
黑曜抿紧嘴角，“窥天是不是在你那里？”
“……”顾小五回视黑曜的眼睛，沉默了一下，“是，但我不能看。”
“嗯，不要去动它。”黑曜点了点头，“你把千里墟上河图给我，我去找办法。”
第2281章 大漩涡（）
玉舟已经在半空飞了很久，周围已经没有任何人烟，湛蓝的天空蒙上一层灰蒙蒙的雾霾。
他们一直都是往西边而去的，十八峰本来就在黑海之上，但是在最西边的位置，是黑海的边界，这也是夜容铮为什么要先选择去西边的原因。
从来没有人知道黑海之外是什么。
“哥哥！”顾小五大叫一声。
夜容铮从船舱出来，站在顾小五的身边，无需开口说话，他已经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玉舟停在黑海半空中，前面是大片的黑雾，原本应该是要到黑海的尽头，但此时他们看不到任何沙滩或者山崖，只有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压在空中。
他们如果要继续前进，那就要经过那个黑雾漩涡。
“爹，那是什么东西？”顾蛋儿惊讶地问，那么大的黑雾在缓缓流动，形成一个巨大无比的漩涡，几乎都要占据半个海面了吧。
“看来黑海的海水之所以流动，是因为这个。”顾小五想起他们十八峰的山峰是会漂移的，想来是跟这个漩涡有关了。
能够带到整个十八峰的山峰，可想而知这个巨大的漩涡有多强大的威力。
他们还能经过吗？
“我现在明白为什么十八峰的修士从来不能去上清界了。”顾小五说，“除了飞升的途径，从十八峰的边缘应该是最靠近上清界的，可这样的漩涡，谁进去谁死，还怎么去上清界。”
夜容铮说，“如果以前没有这样的黑雾呢？”
“？”顾小五一愣，没明白夜容铮的话，见他一直盯着前方，忽地明白过来，“你是说，大道规则有变的原因？”
“嗯。”夜容铮抬头看着天空，“有可能。”
如果真是因为大道规则改变才出现这样的漩涡，那就太可怕了。
“十八峰那么多修士，肯定又人会来过这里，以前并没有听说黑海边界存在这样的漩涡，看来是刚出现没多久。”顾小五仔细分析便能想明白，他们一直以为十八峰没有变化，原来是在悄然辩护而不自知。
他们考虑着要不要继续往前去了。
“娘，是不是天空破了个洞，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黑云啊。”蛋儿好奇地问道。
从他的角度看去，那漩涡确实像是天空破了一个洞漏下来的黑雾。
夜容铮听到蛋儿的话，微微眯眼看向那个漩涡。
还真的像……
“你们在这里，我去看看。”夜容铮对顾小五说道。
“不行。”顾小五哪里放心让夜容铮独自过去接触那么可怕的东西，“我和你一起去。”
夜容铮说，“我只是去看看，不会靠近的。”
他要确定这个漩涡到底是什么引起的。
顾小五皱眉不同意。
“我让黑浙与我一道去。”说着，夜容铮将黑浙召唤出来，
一心想要修炼长出龙鳞的黑浙臭着一张龙脸，在看到眼前的大漩涡时，吓得龙心一跳，“这是什么东西？”
“你觉得呢？”夜容铮反问道。
黑浙说，“该不会天破了吧？”
第2282章 缺口（）
连黑浙第一感觉都觉得是天破了。
夜容铮更加坚定要去一探究竟的想法。
“你和蛋儿在这里等我。”夜容铮对顾小五叮嘱着，“别跟着去。”
顾小五看了他一眼，又看向在半空的黑浙，“那你小心一点。”
那巨大的黑雾漩涡远远看着不觉得在转动，但才稍微靠近，便觉得那风在夹带着砂砾，割得皮肤都要裂开了。
夜容铮站在黑浙的背上，灰暗的雾霾遮挡他的视线，他无法看清楚在漩涡究竟是怎么形成的。
“这不像十八峰存在的东西。”黑浙沉声说道，作为活得比任何生灵都要长，且能够游走各界的龙族，他都没有见过像这样的黑雾。
“我知道。”夜容铮的语气沉重，他曾经也是天道，虽然早已经没有神体，但他还是能够感应到这个漩涡有熟悉的感觉。
他们要直接穿过漩涡是不行的，只是稍微靠近，他们的身体都快被飓风撕裂，更不要说走进漩涡中心。
只能从边缘越过去。
“往上面去。”夜容铮对黑浙说道。
黑浙虽然还没有修炼出更多的龙鳞，但能够修炼出水晶骨，已经是龙门独一无二的了。
他知道自己要是没有遇到夜容铮，恐怕一辈子都在恶龙窟出不来，最终就是化成一把龙骨罢了。
“你想要救这个十八峰？”黑浙问道。
“如果真的大道崩塌，被毁的不仅仅是十八峰。”夜容铮还记得在窥天看到的一幕，那是全世界的毁灭。
黑浙撇嘴，“那跟龙门也没关系。”
“你怎么知道没关系？”夜容铮反问。
“呵呵，反正跟我没关系。”黑浙哼道一声，他也不在乎龙门的死活。
夜容铮示意他加快速度，他们已经接近云端，然而还没有看到漩涡的尽头。
“我们是越不过去的。”黑浙的声音低沉。
这漩涡是从天空落下的，就像一幕巨大的黑色瀑布，从天空直落下来，在半空形成恐怖巨大的漩涡。
整个十八峰的边缘都是黑色雾霾，他们看不清楚雾霾之外是什么，又是哪里。
“缺口。”夜容铮感受到熟悉的气息。
天道崩塌时，也有这样恐怖而天覆地灭的气息。
“还真的是漏天了。”黑浙感叹一声。
夜容铮拍了拍他的龙背，“回去吧。”
他是想要强行闯过去，但他清楚就算真的过去了，那也是九死一生的尝试。
“这天空的裂口还不算大，如果继续漏下去……”黑浙想了想后果，“娘的，那这个天不是要塌了。”
天塌了，跟大道崩塌，不一样的吧。
夜容铮没有说话，沉默着回到玉舟。
顾小五在船板上等着他，一看到他们回来，猛地站了起来，“怎么样了？”
“天出现缺口。”夜容铮低声说。
“最近几年灵气有变化就是因为天破了？”顾小五看向那个恐怕的黑色漩涡，深吸了一口气。
夜容铮说，“大道规则出现缺口，所以……”
“那我们要怎么办？”顾小五问，这应该就是十八峰的异象了。
第2283章 一起去（）
黑浙听到顾小五的话，嗤笑一声，“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找个地方躲过这次的大道崩塌，难不成你还能补大道规则的缺口吗？”
“大道规则的缺口还能修补吗？”顾小五惊讶地问，如果可以的话，那岂不是就能改变大道崩塌的下场？
夜容铮握住她的手，稳住她的情绪，“知道原因就能找到方法。”
黑浙想要嘲讽这根本是异想天开，但夜容铮冷冷扫了一眼过来，他只好选择闭嘴了。
“哥哥。”顾小五皱眉看他，“这是不是……”
夜容铮摇了摇头，“只是其中一个影响。”
他知道顾小五要问什么。
她想知道这是不是他们在窥天看到的大道崩塌的原因。
“还有比这个更严重的？”顾小五惊声问道，就这个缺口，倾尽十八峰的力量都不一定能够修补，如果还有其他地方的缺漏，那他们还怎么办？
夜容铮说，“别忘了，还有两域的大妖，除了我们知道的领域，还有我们不知道的呢？”
顾小五揉了揉眉心，“大道出现这么严重的问题，上清界怎么能够无动于衷。”
“他们能做什么，上清界不会理会大道任何生灵的。”夜容铮太清楚上界对下界的冷眼相看，就像他当初对待凡人，觉得众生平等，虽然有怜悯之心，却也只是睥睨姿态。
“因为大道崩塌影响不到他们，就算这个大道没有了，还有衍生出新的大道，对上清界来说，并没有任何影响。”黑浙接着夜容铮的话说下去。
顾小五叹息一声，其实她是知道的，只是心存侥幸，希望上清界能够助大道度过这次劫难而已。
“先别想那么多了。”夜容铮笑着安抚她，“我明日去漩涡里看看。”
“什么？不行！”顾小五立刻摇头，“我和你一起去。”
夜容铮皱眉正要开口。
顾小五已经打断他，“别忘了，我是修炼了淬体的，比你更适合。”
“小五！”夜容铮沉声叫她。
“你说过，不管任何事都不分开的。”顾小五说。
夜容铮叹息，“蛋儿呢？”
“……”一击便中了顾小五的软肋。
以前顾小五只有夜容铮，她的命和他是在一起的，现在他们之间有了顾蛋儿……
顾蛋儿就成了他们两人的软肋了。
“我也去啊！”顾蛋儿叫道。
“不行。”夜容铮和顾小五异口同声地喝道，怎么可能带着这个小屁孩去冒险。
顾蛋儿小嘴一瘪。
他这是被嫌弃了！
“你们要去闯那破天做什么？”黑浙没好气地问，“这天破了，你们就往上面去找哪里出现缺口不就行了，非要去闯那个漩涡，你们就算再强大，那也抵挡不住黑雾里的煞气。”
“什么意思？”顾小五问。
黑浙抬头望着天空，“不是从那里破开的吗？”
“你儿子是神兽血脉，去哪里都行，就算去上清界，他也比你们更合适。”黑浙说道。
顾小五虽然很不爽黑浙这个傲慢的语气，但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好像有几分道理。
第2284章 吓到了（）
天空出现缺口，这件事非同小可，一定要让十八峰其他人知道，不然……如果他们在上清界出了什么事，这边就没有人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顾小五说，“我师父和你师父都不在十八峰，我信不过你那个大师兄，他就是一头蠢驴。”
“我也信不过。”夜容铮颔首，对蓬莱的其他同门没有任何信心。
黄阅虽然野心勃勃，然而又是个做不成大事的，顾小五压根没将她看在眼里。
“还有方壶老祖他们。”顾小五说，“这件事一定要跟他们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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