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朕只是征求你的意见,毕竟,这件事如果你不同意,父皇是绝不会强求的,我大明,还不差一顶埃及的王冠。”
看着似乎有些抵触的儿子,朱明忠知道这件事不能强求。
“父皇,儿臣……”
父皇的话,让朱和墨连忙解释道。
“儿臣并非是不愿,只是,儿臣以为,这冒然送过来的王冠,即便是戴上了,也会让人戴不安稳,况且,身边都是异国百姓……”
“你是担心王位坐不稳?”
笑看着儿子,朱明忠笑道。
“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担心,因为埃及与我们这里不同,甚至就是科普特人,他们即便是夺取了政权,也需要面对其它更严峻的问题,至于国王,反倒并不是问题。”
“儿臣愚钝,请父皇明示。”
“埃及,现在的埃及有两种人,一半人信天方教,一半人信基督教,而前者从千年前进入埃及,就一直占据着统治地位,在千年的统治中,许多科普特人改变了信仰,变成了与阿拉伯人无异的阿拉伯人,当然,科普特人仍然在坚守着他们的信仰,这也是导致阿拉伯人进一步弹压他们的原因,是信仰导致在埃及人被分成两等,所以科普特人的起义成功后,他们必定会千方百计的解决这个问题。”
“父皇,您的意思是,让他们去斗?”
不需要父皇的提醒,朱和墨的眉头微挑。
“让事实说双方去争斗,然后儿臣从中渔利?”
儿子的反应,让朱明忠略点下头。
“五对五,甚至阿拉伯人还要多出一点来,科普特人想要解决阿拉伯人,势必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没有百年几代人的时间,是不可能完成的,对于你来说,这就是机会。”
机会。
这会是个什么样的机会呢?朱明忠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坐在湖边,看着湖水,倒是朱和墨主动说道。
“亲近一方,打击另一方,亲近科普特人,打击阿拉伯人,而埃及周围都是阿拉伯人。科普特人必定不会,也不敢冒犯儿臣,因为他们离不开大明的支持,所以,无论如何,只要儿臣抓住机会,就可以在这个过程中,建立属于儿臣的权威。”
“关键是要让百姓满意!”
扭头看着儿子,朱明忠解释道。
“重要的并不仅仅只是教会,还有百姓,必须要让百姓看到,你这个国王是站在他们一边的,而不能让百姓觉得“这个国王是外乡人,从来不关心我们”,关心,有很多种关心的方法。关心,并不意味着,你要让他们衣食无忧,也可以从其它方面入中,首先,必须放大他们的不安,然后借助不安,把问题的矛头指向另一群,那群与他们之间,本身就存在很多问题的人身上。如此一来,就不会有多少人在意国王的身份。就是制造出一些矛盾,借助这些矛盾,转移他们的注意力,注意力转移的同时,一点点的把权力收拢过来,百年的时间,一百年后,谁还会记得国王的出身?”
父皇的话,让朱和墨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父皇,儿臣明白了。”
第331章 巴尔干(第二更,求支持)()
礼拜天,这一天,人们还是需要和平常一样照常工作,不过今天连监工的都有点神不守舍。天还未大亮,消息已传遍各地说破坏大桥的人已被抓获,受到了严刑拷打,正午就要处决。
恐怖气氛迅速蔓延到整个工地,那些在苏丹抵达的贝尔格莱德之后,服劳役的人都默默地埋头工作,谁也不愿同别人的眼光相遇,好象已经到了世界的末日。
上午十一点钟,城内居民——大都是天方教徒,来到了工地周围。儿童们爬到还没有使用的大石块上。工人们围着狭长的木板领取自己聊以度日的圆面包。他们一面吃着面包,一面无声地望着周围,心头压着满腔怒火。
不多一会儿,一名土耳其官员来了,随他而来的除了几个土耳其官员外还有几名绅士。他们都是土耳其人,都站在大桥前的一块干燥的高地上。
作为本地行政官员的阿比达加又到马厩去了一次,看到一切都已准备妥当:一根约有一人高的橡木木桩,削得很细,涂上了煤烟,尖尖的顶端包着铁头。脚手架上钉了两根木头,用以固定那根木桩。那里放了一把木锤,是把木桩钉进人体用的,此外,还有绳索和其他东西。
土耳其队长显得有些慌乱,他的眼睛通红。直到现在,他还是不时收到市长阿比达加向他投来的不满的目光——这样一座重要的大桥,居然被破坏了,上帝可以做证,现在几十万大军正在进攻维也纳,许多物资都要从这里送往前线。
“好好听着,如果出一点屁漏,让我在大庭广众之前丢丑,你和这些狗屎不如的东西就不要来见我,我要把你们这两只野狗扔到河里淹死。”
随后,队长又严厉地说:
“这六艾克(银币)是给你的报酬,要是你能让他活到晚上,再加六艾克。总之,一定要让所有人都见到他的报应!“
从市中心大清真寺的塔顶上传来了清脆的祈祷声。不一会,马厩的门开了。
土耳其士兵五人一排排成两排,从两边簇拥着米里耶夫斯基出来了,他赤着脚,光着头,还象以前一样弯着腰走得很快,不过不再撇开两腿,也不再左右摇摆了。他步履艰难,走路的样子很怪,好象在跳着走,他脚上的指甲被拔去后,留下了鲜血淋漓的伤口。他肩上扛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白木桩。行刑的人跟在后面。
队长骑了一匹栗色马,不知道从哪里忽然钻了出来,走在队伍前面。其实,到最近的脚手架,不过是百来步的距离。
人们都掂起脚尖,伸长脖子,看这个敢于破坏对大桥的乡下人。他外表普通,没有什么惊人之处,跟人们想象的迥然不同,这使他们大为诧异。其实,他们这些人,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奇怪地一窜一跳地走着,谁也看不见他的浑身的伤痕。大家甚至都觉得他不象一个气宇轩昂,能做出这等惊天动地的大事而遭到杀戮的大丈夫,也就不足为怪了。
只有那根白色的长木桩总会吸引人们的目光。
这一帮人到了岸边,队长从马上跳下来,神气十足地把级绳交给仆人,随后和其他人一起在陡峭泥泞的堤坡上消失了。不一会儿,他们又照原来队形出现在河床底部的脚手架旁,开始小心翼翼地向上攀登。脚手架的过道里,士兵们紧紧地围着米里耶夫斯基,防止他往河里跳。他们慢慢地走着,越爬越高,最后到了顶端。那里有一个用木板搭成的中等房间大小的平台,很象一个驾在河水上空的舞台。
米里耶夫斯基、队长和三个行刑人便在这里停下来,巡逻队的士兵则分散在四旁的脚手架上。
站在高地上的人距离这个平台不过百余步,能够看清上面的每一个人,但听不见他们的说话声,具体情况也看得不那么真切。左岸的观众离平台要远得多,所以想尽一切办法要看到点什么,听到点什么。但是他们什么也听不见,至于映入他们眼帘的,不过是没什么意思的情况。
脚手加上的行刑人米里耶夫斯基躺下来时,他迟疑了一会儿,随后不管那些士兵是否在场,象对待一位老朋友一样,亲热地走到队长身旁,低声说道:
“喂,请你行行好,我死活都感激你,你一下子把我结果得了,免得我太受罪。”
队长猛的跳起来,冲他大声嚷着,好象抗议他认错了人。
“滚你的蛋,你这个基督徒!你既然胆大包天,敢破坏苏丹的财产,又何必摆出一副这副模样,苦苦哀求呢?一切将按照规定进行,这是你罪有应得。”
米里耶夫斯基无可奈何地低下头来。这时,行刑人走过来,刹下他身上的羊皮袄和衬衫,露出浑身的伤痕。他再也不再吭一声,任人摆布,趴在木板上。行刑人把他的双手反绑在背后,在他的小腿下方捆了一根绳子。行刑人各执一根绳头,使劲向两边拉,把他的大腿分开。其中一个行刑人把木桩放在两根短圆木上,木桩的尖头对准他的胯下。随后从腰带上抽出一把宽刃短刀,跪在他身旁,俯下身去割破他的裤档,把裂口撕得很大,好让木桩由此插入他的体内。
这时,原本觉得这个场面有些平淡无奇的人们,终于看到了最令人胆战心惊的场面,不过大多数人人根本看不见。他们所看到的只是小刀飞快地划破裤档时,被捆绑的米里耶夫斯基全身直抖,他仰起上身,好象要站立起来,但是立即又扑通一声倒在木板上。这一切都办完之后,行刑人跳起来,在地上操起一把木锤,开始慢慢地、轻轻地捶打木桩的下端。每打一下,他就停一会儿,先看看木桩插人人体的情况,随后又看看那两个行刑人,叫他们慢悠悠地拉着绳子,劲儿不要使得太猛。米里耶夫斯基的身体本能地抽动起来,每打一锤,他的脊梁就往上弓起,但那两条绳子马上又把他的身子拉直。
河两岸寂静无声,每一锤及它在山崖上激荡过来的回声都听得清清楚楚。近处的人甚至可以听到他的上额碰撞木板的声音,以及一种令人心惊肉跳的声音,这种声音既不象出自呻吟或者悲痛的呼喊,也不象临终前的喘气,总之一点也不象人发出来的声音。他的整个身体由于绳子拉,木桩顶,产生了一种类似折断树枝的嘎吱嘎吱的声音。
每锤两下,行刑人就走近他身旁,俯身看一看木桩是否偏离了方向,待他确信木桩没有数伤米里耶夫斯基体内的任何要害部位后,便又回到原位,继续捶打。
这一切情景,河两岸的人只能听到一点声响,几乎什么也看不见。但是人们无不是两腿发抖,面色煞白,甚至手指也变得冰凉。
锤打后来停了一会儿,因为行刑人发现犯人右肩骨上方的皮肤隆起,肌肉绷得很紧,他迅速走过去在隆起的地方用刀切开一个十字。一缕淡红的血液从刀口流出,越流越多。他又轻轻地小心锤了两三下,只见切口处露出了木桩的包铁尖头。他
又捶了几下,木桩尖头便与右耳并齐了。
米里耶夫斯基受桩刑如同用烤叉串小羊,不同的是,木桩的尖头不是从嘴里出来,而是从背上出来,所以对肠子、心脏和肺部都没有什么严重损伤。鲜血从木桩的进口和出口处一滴一滴地往下流,在木板上汪了一滩又一滩。
行刑人把木褪扔在一边,绕着木板上的血水观察一动不动的米里耶夫斯基。两个行刑人把他翻过身来,用绳子把他的两腿捆在木桩的下部。行刑人看了看他是否还活着,发现他的面部狰狞,他圆睁大眼睛里只剩下惊恐的神色,眼皮动也不动,那发僵的两唇张开着,露出牙齿。他的面部肌肉已经失去控制,因而失去了常态。他的心脏仍在微弱地跳动,肺部呼吸急促。
在沉闷的惨叫声中,行刑人把他竖立起来,他们动作麻利,活象摆布一只串在烤叉上的羊。
“小心点、小心点……”
行刑人一面大声嚷着,叫他们当心一点。
“不要晃动他的身子,轻点……”
他一边嚷一边从旁协助。他们把粗壮的木桩下端夹在两根已经固定在脚手架上的木头之间,用大钉子钉死,又用一根短木棒从犯人的背后支撑木桩的下端,短木棒的另一头则搭在脚手架上,两头都用钉子钉牢。
三个行刑人做完这些事以后,便退到巡逻队士兵呆的地方。
子是那里只剩下米里耶夫斯基一个人,他上身裸露,仰着头,挺着胸,固定在木桩上。人们从远处可以隐约看到木桩从他身上斜穿而过,两脚被绑在木桩上,双手反绑在背后,恰似一尊立于河水上空、靠近脚手架边上的塑像。
血从他的胯下流淌了出来,将白色的木桩染成了红色……
第332章 不会忘记(第一更,求支持)()
“上帝啊!”
不知是谁发出一声祈祷,那些被抓来服劳役的人们,纷纷闭上眼睛,他们不敢再看下去。
甚至就连同那些天方教徒,也不敢再看下去,一阵骚动立即席卷两岸的人群,人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着。许多人低下头不敢看,有些人头也不回,快步跑回家去。
还有很多人都是一言不发地望若悬在空中的米里耶夫斯基的僵硬挺直的身影。
他们被眼前的这一幕吓的心胆俱寒,两腿发软,但又不能不看。
天方教徒可以跑,可是他们这些基督徒却不能离开,否则会被当成米里耶夫斯基的同伙。
这时,队长同行刑人和两个士兵又走近米里耶夫斯基,再仔细看一看他。只有少量的血沿着木桩往下流。他还活着,神智清醒着。他的两肋上下起伏,甚至能看到颈上血管的跳动,他的一双眼睛一直不停地、慢慢地转动着。从他那紧闭的牙缝中透出了喃喃的声音,只能听懂个别几个字:
“土耳其人……土耳其人……”
怒视着面前的土耳其队长他咒骂道。
“土耳其人……你们不得好死……你们不得好死……上帝,上帝可以作证,你们会全都被杀死,全被杀死……”
到最后,米里耶夫斯基甚至拼尽全力发出了吼声。
“基督徒们,不要忘记你们是信仰,不要忘记你们的仇恨,基督徒们,上帝可以作证,我们终将自由……”
米里耶夫斯基的吼声在空气中回响着,恼羞成怒的队长立即扬起手中的鞭子,抽打个他。
“住嘴,你这个该死的异教徒!”
“上帝会惩罚你们的……”
鞭子不时的落下,米里耶夫斯基并没有屈服,但他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这天晚上,城内外的大多数居民都是心有余悸的进入了梦乡。说得更确切一些,能睡觉的只有少数人,大多数人根本睡不着觉。他们中的许多人,整夜都是在流着泪,都在为米里耶夫斯基祈祷着。
第二天是星期一,是一个阳光灿烂的九月里一天清早。无论在城里还是在正在修复的大桥工地上,没有一个人不抬起眼睛看那个的脚手架。脚手架的边沿,赫然挺立着一个孤零零的人,如同一个人站在船尾一样。许多人早上一睁开眼,便以为昨天在工地上的所见所闻不过是一场梦,现在,看着那个人他们变得呆若木鸡,惊诧失色起来,那不是一场噩梦,那是光天化日之下发生的一件真事。
工人们仍象昨天一样默默无言,懊丧满怀。城里的居民还在低声议论,揣惴不安。队长又上了一趟刑架,在米里耶夫斯基身边逗留好久。他们交谈了几句,抬头
着了一下他的面孔。还扯了扯他的裤脚。然后他们回到岸上,路过工人身旁的时候,一句话也没有讲,大家由此断定米里耶夫斯基终于丧了命。
直到这个时候,基督徒们才感到松了一口气,好象取得了一个无形的胜利。
大家举眼看刑架上的米里耶夫斯基,已经不再那么胆怯了。他们感到在同土耳其人的肉搏战中,力量的对比已经转为对他们有利。对他们说来,同胞被害是最有号召力的。高压一直使他们不敢开口,如今,他们无所畏俱了。那些面色焦黄,胡子凌乱,用松木撬动大石块来的人们,尽管汗流侠背,疲惫不堪,但是他们歇脚的时候,就会忍不住低声谈论着米里耶夫斯基。
“愿上帝饶恕他……”
“噢,他是殉难者!真叫人难受!“
“你们准道不认为他是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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