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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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铁骨- 第3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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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学士先后落入敌手后,凛然不屈,拒绝了清人的诱降。当清兵撤回时,乃被挟至沈阳。面对清人的一再威胁利诱,他们毫无所动。不论在囚所里、在清廷之上,面对劝降者、皇太极及众大臣,侃侃而言。义正词严地指斥清叛逆明朝、征伐朝鲜之非礼悖义,表示了宁死不屈的坚定态度。清廷招降失败,便以“倡议袒明,败盟构兵”之罪名,先后将其杀害。

    由此也就有了三学士喋血沈阳!

    三学士之就义,这是朝鲜崇明、拥明的“事大”思想所在。同样也是由他们衷心认可并坚奉不移的义理,即所谓春秋大义所决定的。他们坚持尊王攘夷,严明夷夏之防。他们认为明朝是天朝大国,是独一无二的天下共主。自“堕地之初,只闻有大明天子”必须全力维护。尊周事大即是真理,是“穷天地亘古今之大义”。所以,他们“以不背皇明为第一义”。以“臣事皇明”为“礼之当然”。这是举国共识。

    当然,这同样也是朱明忠所需要的,他不仅仅需要朝鲜的“事大”,更需要将朝鲜从“自治”变成“行省”,也正因如此,他才会举行这次奉灵典礼,将洪翼汉、尹集、吴达济三人的灵位请入昭忠祠,以表彰他们的忠明之举。甚至还特意请永历赐三人谥号,可谓是哀荣至极。

    而这一切,不过只是为了收买朝鲜的两班大臣以及士林,这种表面上的文章是值得的,至于将来只需要顺水推舟既可。

    马车越来越近了,坐在马车上的朱明忠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大王袍服,神情变得越发肃穆,他现在是大明的淮王,这场秀的主演。

    “忆皇恩,忆皇恩,赐名藩邦是皇恩,忆皇恩,忆皇恩,再造藩邦是皇恩;忆皇恩,忆皇恩,命将东援是皇恩;忆皇恩,忆皇恩,救邦水火是皇恩”

    唇边喃喃着这首诗吴达轩,作为吴达济的同宗,他曾于以朝天使的身份抵达过京师,但此时的心境却截然不同于过去。

    不仅仅是同宗堂弟此时所享的哀荣,给吴家带来的名声,现在朝鲜谁不知“吴文忠公”,谁不知他那位堂弟的谥号是由皇明皇帝所赐。忠明之事带来的身后哀荣,远远超出人们的意料,非但三学士获得了谥号,就连数位身故忠明士人亦得到了大明皇帝的赐谥。

    皇恩浩荡至此,朝鲜上下自然是感激涕零,甚至现在朝鲜士林之中,更是大谈如何“以小邦至诚事大”,谈论如何“臣事皇明”,此时的朝鲜士林无不以“臣事皇明”为荣,当然这是“大义所在”。三学士正是为捍卫此大义而死!

    此时,再次来到天朝,在激动之余吴达轩更想看看那位大王,因为此行并非“朝天”,所以他至今还没有见到大王,只有在典礼结束之后,一行人才能拜见大王,接受大王赐宴。

    在朝鲜三百年事大历史上,这种典礼是第一次,容不得丝毫马虎。此次奉灵典礼的每一个步骤,都是双方精心商讨才制定的。现在,只需要等到大王到来之后,就可以举行典礼。

    佛祖保佑,一切顺顺利利的!

    在场的几乎每一个朝鲜人,无不是暗自祈祷着,他们之所以会如此紧张,是因为他们生怕因为天气或是其它的什么原因,导致奉灵典礼不能如期举行,让朝鲜上下为此遗憾。

    现在于朝鲜,甚至因为皇帝赐谥号的原因,使得其士林之中对未来生出了另一种憧憬,也许有朝一日于会有朝鲜人配享从祀孔庙!

    配享从祀孔庙!

    想到于汉城时听到的“妄想”。吴达轩只是暗自一笑,心道着那些人的无知,他们难道就不知道“朝鲜地窄既无大江亦无大河,如此焉能出圣人”,既然不能出圣人,又怎么可能会有圣贤配享从祀孔庙?

    “若是身后能得皇明“文”谥,虽死而无撼了!”

    就在吴达轩的心里冒出这个念头的时候,那边的军号声响起。

    大王到了!

    首先抵达“昭忠祠”的是一队骑兵,在骑兵经过之后,才有一辆马车停在“昭忠门”前,然后侍卫上前打开车门,在车门打开后,位于前排的吴达轩尽量往“昭忠门”看去,他记住大王的相貌,这会和当年他于殿上得见圣颜一样,成为他一生的荣耀。

    身着红色大典袍的朱明忠神情肃穆的缓步前行,进入昭忠门后,两侧站的除了忠义军的文臣武将之外,还有朝鲜的使臣,足足五十六人,除了官员之外,还有“三学士”的亲友,既然做戏就要做全套,他特意将微微则视那些朝鲜人,并向他们微微点头致意。

    一些轻微的举动,并不是失礼,而是“恩宠”。至少这些朝鲜人都感受到了大王的另眼相待,站在宋时烈身后的吴达轩,尽管年岁已长,可在大王走近时,他感觉到自己的呼吸突然停止了,现在他感到自己的身体颤抖的就像抖筛一般,他的脸膛甚至因为过于激动而变得通红,他想要大声喊发现自己的嗓子好像被什么东西噎住了一样,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看着越来越近的大王,吴达轩的双眼盯视着大王,嘴唇轻颤中他只觉得视线变得模糊,眼眶中噙满了泪水的他双膝一软,在伏倒于地上的瞬间,突然那声音回来了,放声嚎啕道。

    “小邦之臣,叩见陛下”

    

第84章 世人(第二更,求支持)() 
一面“太白遗风”的酒旗,标志着一座酒馆,这酒旗从何而来,众说纷纭,但可以肯定的是,即便是在乱世之中,于江南各地,这样的酒馆每城都起码至少有一处。当然这里卖的酒并不是烈酒,而是黄酒、米酒,与那茶馆有些相像,这酒馆往往都是人们,在于街上蹓达够了之后,到这里歇歇腿,喝上两杯浊酒,与友人畅谈的地方。这里既然谈论事情的地方,同样也是休闲所在,有事无事的都可以在这坐上半天。

    过去,在这里头,往往可以听到最荒唐的传闻,什么东西成了精,什么人被精怪附了身,千奇百怪的事情,不一而足,当然,更多的时候,则是一些书生于此商讨着国政,大有一副他们才是当朝首辅的模样。不过在大多数时候,他们的争论往往都是因为报纸上的新闻而起。

    现如今,这几文钱一张的报纸,早就实兴开了,但凡是个识字的,即便不是天天买上一张报纸,也会隔几日买张报纸看看,若是家境稍宽裕一些,自然是天天看报,而在这酒馆里头,自然时常有人在那里看着报纸,在那谈论着报纸上的新闻。

    “瞧瞧,足足两万万两银子!”

    这几日,若是说这酒馆里头,人们谈论最多的是什么,恐怕要数忠义军在沈阳缴获的银子!

    二万万两!

    这个数字,莫说对于寻常百姓来说,他们连想都没想过,即便是达官显贵,恐怕也没想过这个数字。

    “可不是,这下子咱江北可就阔绰了,二万万两银子,啧啧,若是堆起来,可不就是一座银山嘛!”

    银山是什么模样,没有人见过,但是几乎所有人都会在那里比划着,想象着那银山的模样。

    “你们说,这么多银子,从沈阳往咱江北运的时候,那要用多少船啊?”

    一个人的好奇,换来的是另一个人的白眼,只听那人说道。

    “瞧你就是没见识的主,你没瞧见报纸上说的嘛,海军舰队已经驶往辽东了,为啥过去?不就是为了把从清虏手里的抢来的金银财宝都运回来。”

    现在所有的一切都解释了,为什么刚回国的“秦国号”急匆匆的与“齐国号”一同编成舰队驶向了辽东,为的就是把银子带回来。

    其实,也不需要太多的解释,早在半个月前,江淮银行就急不可耐的在报纸上告诉世人——淮王府决定将于沈阳缴获的银两全部存入银行,甚至过了三天还特意显摆了一下,一千万两银子刚刚运抵海州,在交存海州的江淮银行之后,随后对被运到银元局铸成银元。

    “二万万两,这下子咱们可踏实了!”

    这声踏实指的人们手中的银元券,毕竟,一直以来,对于寻常百姓来说,他们最担心的就是有一天,这银行里的银子不够了,他们手中的银元券换不出银子,现在,有了二万万两银子作保,自然的再也不需要担心这个问题。

    “你瞧……”

    放下手中的酒杯,富鸿基搭眼瞧着那边的酒客,用半嘲讽的语气说道。

    “这世间百姓多是愚夫,二万万两银子,便让其对纸钞深信不疑,全无当年顾虑,如此,江北自然财力无虑,”

    “可,这也是事实啊!”

    李光地看着这位从福建来到江北的同乡,他是顺治十五年戊戌进士,选为庶常,学习满语以及满书。顺治十六年己亥御试第一,又被授编修,分校礼闱,升侍讲。按常理来说,他的仕途如此一帆风顺,本应于京中任职,可就在此时,因为父亲去世丁外艰守制三年。按常理来说,即便是他日丁忧复出后,也会为朝廷重用,可是谁曾想他这边守制结束的时候,大清国已经不在了,不是不在,而是大清国已经远逃至关外,自然也就不能在丁忧结束后返回京城了。

    其实,这也不算是坏事,至少他躲过了对出仕满清官员的清算。不过世事总是不尽人意,虽然他躲过了一劫,可是他的优免却被撤消了。也正因如此,他才会几经辗转之后来到了江北,试图在江北出仕。因为是同乡的关系,所以富鸿基在来到江北之后,才会找到正在清河书院读书的他,试图通过他获得书院山长等人的推荐。

    “磐伯兄身为闽人,原本可以轻松于闽王处或者南安侯处轻松出仕,为何会背井离乡来到江北?”

    笑看着富鸿基,李光地的语气显得有些玩味,虽说他比富鸿基年少,可是早在去年年初,他就已经来到江北,即将毕业的他,随时都会进入官厅之中,几年之后,也许就会外放为官。

    “俗人皆言江北之道有辱斯文,可世人却不见今日之天下,只有江北才能做到唯才是举!”

    因为说的是闽南话,富鸿基倒也不需要担心他的话语被别人听到。

    “闽王幕府之中,所用者虽看似云集天下英才,可官居高位者皆是闽省之人,江浙等地官吏,往往不得重用。而反观淮幕,其幕中云集南北贤达,凡有所才学者,必可得到重用。如顾炎武入幕不过年余,既可官居参军,如钱磊虽是师爷出身,亦因擅长属理地方,而入参军府……”

    言道着淮王幕府的不同,富鸿基看着李光地笑道。

    “如此,兄为何不择淮弃闽?”

    “那为何不考虑李楚?”

    李光地毫不客气的反问,让富鸿基先是沉默片刻,随后又摇头说道。

    “李楚……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今日李楚虽看似风头正劲,可于为兄看来,李楚今日之势,绝不是长久之势。”

    “哦?”

    看着富鸿基,李光地的眼光显得有些好奇,现在天下诸多事务早已经明了,四藩坐大,主君虚立,这种现实之下,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就成了几乎所有士人的选择。

    可选择谁?

    这显然是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有人选择了李楚,因其现在气势正盛。当然,也有很多人选择了闽郑以及李晋,淮王这边自然也是许多人的选择,但四藩皆有各自的不足,也有他们的优点,自然的人们也都有各自的选择。

    不过李光地这会确实有些好奇富鸿基的选择,要知道,即便是他身在江北,有时候也会对大王有所怀疑,怀疑他是不是正确的选择。

    “……”

    微微一笑,看着李光地,富鸿基用平静的语气吐出两个字。

    “万年!”

    这两字传入李光地的耳中,让他的脸色突然一变,他立即明白了富鸿基为何会提到万年——朝廷与皇上在万年,而万年是忠义军的辖地。这就表示朝廷实际上是受忠义军的控制。

    “只要朝廷在万年,那于为兄看来,无论如何,大王都可以处于不败之地!”

    为什么能处于不败之地?

    因为朝廷在大王的手中,所以大王就能够“挟天子”,所以就能不败,这么简单的道理,谁都明白。而这也是富鸿基选择这里的原因。

    千里来做官,只为吃和穿,归根结底,他之所以背井离乡来到这里,为的就是能够在仕途上有所进,而他相信在这里能够得到更多的回报,至于李楚、闽郑那里,无论怎么看,都有些不尽人意的地方。

    “所以,为兄才会来到江北……”

    就在他话声落下的时候,一旁邻桌的话声却传到了他的耳中。

    “你们听说了吗?”

    刚进屋的酒客,像是得知了什么秘密似的,他趴在桌上小声说道,

    “听说什么了?”

    “这可是件大事。”

    那人喝了一杯酒,语气显得有些神秘,他这么一说,非但引起了同桌客人的注意力,还勾起了富鸿基的兴趣,在他侧耳听着,那人的一句话传到了耳中。

    “你们还没听说吧,听人说,大王是先帝的儿子!”

    “先帝?那个先帝?”

    “就是孝烈皇帝的儿子!”

    什么!

    手中端着酒杯的富鸿基猛的站起身来,他手中的酒杯甚至都因为受到惊吓而跌落到地上,而李光地更是猛的站起来惊声喝道。

    “这不可能!”

    在大声反驳时,李光地又厉声训斥道。

    “你这人居然传播这种谣言,到底是何居心!”

    他之所以会如此大惊失色,是因为他很清楚,一但这个消息传出去,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大王是孝烈皇帝的儿子!

    这怎么可能!

    绝不可能!

    绝不可能!

    “就是,你到底是何居心,居然敢传这等谣言,难道不知道大明的王法吗?”

    那原本神秘兮兮的百姓,被这两位书生这般训斥着,立即唯唯诺诺的说道。

    “二、二位,不,不是小民、小民说的,是,是报纸上说的!”

    “报纸?什么报纸?”

    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在报纸上刊载这种谣言!

    在李光地的质问中,那人取出一张报纸,一旁的富鸿基夺过报纸一看,那脸色顿时便是为之一变,只见那报纸上赫然写着。

    “诸人皆言淮王形似先帝”

    看到那标题,富鸿基的脸色变得煞白,只听他喃喃道。

    “这、这一定是谣言,一定是李楚在造谣,一定是的,一定是的……”

第85章 楚忧(第一更,求支持)() 
一日三价!

    永历十六年夏末的京师,那原本因为明军收复京师而滑落的粮价就像是坐上了串天猴似的,每天早一个价,中一个价,晚上又是一个价。即便是一石阵米于城中更是卖到了4两的高价,而城中的百姓无不是苦于粮价高涨。

    自永乐皇帝迁都京师之后,这京师就依赖江南漕粮,当初满清入关的时候,之所以没撑多长时间便挥师南下,究其根源正是因为京中无粮,非但寻常百姓挨饿,就是八旗兵也是眼瞧着就要断粮。

    而对于楚军而言,自从洛阳的粮仓被焚之后,这军粮的供给顿时紧张起来,虽说在旗庄中查没了不少粮食,可因为秋粮未收,即便是旗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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