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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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铁骨- 第3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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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之扬的反问,让李士棣的浑身一颤,而一旁坐着的纪律更是惊诧的看着这位海军少校,那神情就像是见了鬼似的。

    “你别像是见了鬼似的,这不过只是我在这里瞎说。”

    白了好友一眼后,王之扬将杯中的一饮而尽。

    “大王是不是亲藩,我不知道,可是你知不知道,现在有一些曾见过先帝的老臣称,大王相貌颇似先帝。”

    这一声看似无意的话语,让李士棣猛然睁大眼睛,他骇然的看着王之扬,嘴唇轻颤道。

    “这可是当真?”

    大王相貌颇似先帝!

    这句话看似简单,可是实际却透着另一种可能,就是大王极有可能真的是宗藩,若是当真如此,那……可就再好不过了!

    “恐怕只有天知道!”

    王之扬无奈的笑了笑,现在各种各样的谣言太多,谁也不知道,这些谣言的背后是什么,也许是有心人推动,也许是真有此事,谁知道呢?

    于是他将话题一转问道。

    “我的总督大人,在来的时候,我听说了一件事,正好想向你问题一下。”

    看着李士棣,王之扬的语气看似在开玩笑,可神情却显得有些认真。

    “在途径占城的时候,我听说南安侯郑芝龙命人往占城、暹罗购米,意购米百万石,不知可有此事?”

    “确实如此!”

    李士棣点点头说道。

    “他们不但在这两地买米,而且还在南天门买米,不过他们都是通过南天门的商行,从爪哇买米,爪哇同样富产大米,而且每石不过二钱左右,商行自爪哇购米后,运往南天门再发售每石不过四钱,算起来与暹罗米倒是不相上下,江南应该不缺粮吧?”

    看着王之扬,李士棣的语气中带着些疑惑,自从郑芝龙复出之后,郑家的船队就频频出现在南洋。尽管他并不认为郑家现在会插手南洋,但是有些事情必须要加以提防,毕竟,有时候,人们总会做出一些出乎意料的事情。

    也正因如此,他才会对其颇为担心,这也是他希望加强南天门海上力量的原因,没想到老同学居然被派到了这里,这倒也是无意中的收获。

    “缺粮?江南漕粮一年就是几百万石,现在就不需解交漕粮,要是郑家缺粮的话,恐怕天下就没有不缺粮的地方了。”

    江南不可能有粮食不足的问题,这是最起码的常识,对于本就是江南人的王之扬来说,这个常识他怎么可能不知道,王之扬的眉头微微一皱,然后语气凝重的说道,

    “如果不是淮藩的话,那……其它人是否缺粮我不知道,可是淮藩现在肯定缺粮,且不说京城数十万百姓需漕粮裹腹,就是他的几十万大军在北方,肯定也需要粮食,北方素来粮食就不足百姓食用,自永乐北迁至今,北方所需皆仰赖江南漕粮,现在漕粮断绝,他要是想要……”

    突然,王之扬的眉头猛然一挑,激动的说道。

    “他们是想要从海路把粮食运到京城去!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郑家肯定是和李淮勾结在一起了,这粮食,就是郑芝龙的敲门砖!”

    对于远在数千里的范三拔来说,若是他听到王之扬的这番话,必定会对他大加称赞一番,现在的他已经不再是生意人,而是作为南安侯的幕僚,给其出谋划策,而他给郑芝龙出的第一个主意,就是联络楚藩。

    “介远,果然就像你当初所料一样,那李子渊现在果然让粮食给难住了,不但京城那边的粮食不够用,现在就连洛阳那边的粮仓也让鳌拜给夺了,现在他们正在一车车的把粮食往陕西送那,一下子可就断了李子渊的的粮路了!”

    这会郑芝龙显得倒是颇为高兴,在他被朝廷赦免之后,自然也就光明正在的回到了福建,随后便一直常驻于福州,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的那个“好孙子”不同意他去南京,毕竟谁都知道他郑芝龙只是南安侯,可是于郑家的影响力,甚至远超过郑经。

    不对即便是身在福州,郑芝龙倒也没闲着,他一方面联络着郑家军中的旧部,一边还在那里为郑家的利益谋划着,就像现在他试图与李子渊之间建立更为深厚的联系。

    原本的,对于范三拔以粮食为饵的建议,郑芝龙只是半信半疑,虽说在京城的时候知道漕粮对于京城的重要,但他并不觉得这件事能促成两者间的合作。可是从北方传来的消息,却让他整个人都变得眉开眼笑起来。

    “洛阳的粮仓让清军夺了?”

    范三拔诧异的问了一句,在惊讶之余又说道。

    “侯爷,若是如此的话,那是时候把咱们的粮食送过去了。”

    范三拔不加犹豫的说道。

    “仅仅只凭京城的粮食,他李子渊撑不了几日,当下其肯定正为此事发愁,若是我等把粮食送过去,必定可解其忧,到时候,这楚藩的大门,自然也就打开了。”

    敲开楚藩的大门!

    其实对于闽藩来说,自然不需要去“敲门”,但是郑芝龙并不代表闽藩,事实上,他只代表自己,什么南安侯不过只是一个名义,甚至作为其心腹的范三拔还知道,对于南安侯来说,甚至就连那个在南京的孙子,也不过只是一个不孝子罢了,与他的父亲一样。

    至于为何希望联络楚藩,郑芝龙自然有他的打算和想法,而对于范三拔来说,他所需要的就是帮助郑芝龙实现他的打算,当然,对于将来,范三拔同样也有他的计划。

    在经历了剧变之后,他不想像父亲一样,仅仅只是做一个商人,那怕是皇家的御用商人,商人永远是官人眼中的肥肉。他的心早就被郑芝龙的那一句“可为勋臣”给迷惑了,于范三拔的内心深处,他希望有朝一日,范家可以像郑家一样,是朝廷的勋贵权臣,而不仅仅是一个任人鱼肉的商户。

    正是这样的想法,才会驱使着范三拔把所有的一切都押了郑芝龙的身上,就像当年的吕不韦投资异人一般,只不过此“异人”非彼“异人”,海贼王出身的郑芝龙并不是那个为人质的“异人”,他有着更大的野心以及渴望,而且绝不会任由别人摆布。

    别说是范三拔,即便是郑成功在世的时候,郑芝龙也不曾想过会听其安排,更何况是其它人。而这也恰恰是范三拔选择他的选择。

    郑芝龙或许并不是史书上的异人,他范三拔同样也不是吕不韦,他们都有自己的野心与渴望,只是借助对方去实现罢了,范三拔所图的是郑芝龙于闽郑的威望,至于郑芝龙所图的则是以范家为首的八家的财富,并借助这些财富达成他的目的。

    “省三说所言甚是,不过,以你看这件事谁去办合适?”

    郑芝龙盯着范三拔反问道。

第79章 少爷与将军(第一更,求支持)() 
不知道打从什么起,靳文博便吃不香,也睡不踏实,不知多少次,他会从噩梦中醒来,在醒来的时候,看着这房间时,却总是会发出一声长叹。

    为何会如此?

    人心不足蛇吞象!

    打从八家人定下了留在国内的心思之后,靳文博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当年他们会选择满清而不是大明,他们为何会去背叛大明。因为他们是在赌,他们所赌的无非就是一个更好的结果。

    就像现在,他们之所以会留在这里,为的也就是那句“可为勋臣”,为了那个虚无的许诺,他们冒着风险留在这里了,这就是他们的选择。

    人心啊!

    最终,势单力薄的他在几次劝说家人离开都被拒绝后,他只能选择沉默,从那天开始,他便一如标准的二世祖一般,在这福州城中享受着生活,挥霍着金钱,对于他来说,现在最不差的也许,就是金钱,毕竟,可能是出于对他的补偿,他每个月都可以从家中领万两银子。这幸亏这笔钱,让他能够用挥霍的方式去麻痹自己的神经。

    和往日一样,一觉于妓院中睡到近午,于院中享用完午饭之后,靳文博才带着贴身的家仆三柱一同在这福州城中闲逛,或许这福州城不像京师那般热闹,可是却也有京师无法相比的地方,比如这城中有不少专卖西洋货的店铺,而且街上也能看到西洋人。要是说闽郑治下的福建与过去相比有何不同的话,恐怕就是海禁大开,各国的洋船纷纷驶入各港,与国人做着买卖,这也使得福州多出了许多洋玩意。

    于几家专卖西洋货的铺子里走出来,路过另一家铺子的时候,忽听里面有人说什么宝物,神乎其神,好奇着,靳文士便凑上去看热闹。

    一进屋,跟在少爷身边的三柱,瞧见那玩意,便立即说道。

    “我以为是什么稀罕玩意哪?不就是一破远镜嘛。”

    可不就是一个西洋望远镜,也就是大了点,长了点,仅此而已。

    那掌柜听到他这么说,瞧见这人一副仆人打扮,便冷笑道。

    “破远镜?不是我寒碜你,量你家祖宗八代的家产,也抵不上这远镜,你可知道,这玩镜,可不是一般的远镜!”

    恰在这时,一个锦衣少年却循声步入这铺子。

    本身就喜欢西洋玩意的靳文博这时正在那里端详这个足有五尺长的远镜,他在那看了好半天,又是点头,又是摇头,啧啧个不停,嘴里才吐出两个字。

    “这玩意,确实少见!”

    瞧着那远镜,又用手摸了摸远镜的铜身,靳文博说道。

    “这东西在咱们这边,确实很少见,咱们这的远镜,顶多也就是看个几里出去,长也就一尺多,三柱,你瞧这远镜,足有五尺长,这镜面差不多足有寸宽,这样的远镜,我估摸着……这就是那些西洋人用来看星星,看月亮的远镜,月亮上的桂树也能看个清楚!”

    朝着天上看了一眼,心想着今天晚上看看那月亮上的桂树到底是什么模样的靳文博便直接说道。

    “嗯,三千两,这远镜我要了。今个晚上对着月亮看看嫦娥的模样。”

    “三……千?嫦娥?”

    一旁的锦衣少年,显然也是一副颇感兴趣的模样,他一听靳文博想要这个望远镜,哪里还管那么多?他连忙把手举得高高的嚷嚷道。

    “这玩意我要了,三千……五百两。”

    哟,碰着抬价的了!

    瞧见这不知从那里冒出来的锦衣少年,靳文博顿时可就乐了,这还是他第一次碰着与他抢价买东西的,他立即接过话来说道:

    “我再加两百两,三千七百两!”

    锦衣少年一听,眼睛顿时睁大了,直接喊道。

    “三千八!”

    面带微笑,瞧着这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模样的少年,靳文博继续说道。

    “四千!”

    “六千!”

    那锦衣少年思索片刻,叫出了这个价来,顿时却把在场的人却都怔住了。

    店里再无一人出声,而那掌柜的更是惊喜的看着这两位,心里头暗自寻思着,若是天天都能碰着这样的公子哥,那可就再好不过了。

    沉默片刻,靳文博拍手而笑。

    “得,那东西让给您了!”

    倒不是说靳文博手中没银子,而是因为他知道能拿出六千两银子的少年,肯定不是寻常人家的,而且从他脚下穿的皮靴,也能看出来,这少年肯定不是寻常富家公子。毕竟那皮靴并不是普通的皮靴,瞧那模样,倒是于江北军中的靴子有些相像,可却又有所不同,寻常百姓家肯定穿不上那样皮靴。只不过这人一口流利的闽南话,却让他有些疑惑弄不清楚,这少年的身份来。自然的也就主动让了一步。

    “算你有些眼力!”

    少年哼了声,然后他随手掏出钱夹,直接从中取出几张银票。

    那原本脸上带着笑的掌柜,看了这公子递来的几张“银票”时,那脸色瞬间一白,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公,公子莫开玩笑……”

    “玩笑?”

    少年拿着几张银票,看着掌柜说道。

    “什么玩笑?”

    一旁站着靳文博,看到少年手中的银票,顿时明白了原因,这银票并不是江北的银元券或者本票,而是南京印的“大明银票”,相比于江北的银元券,这“大明银票”虽说是闽王授意印的,可百姓们却大都不认可,他们都知道,江北银元券能换着真金白银,但是这“大明银票”却不一定能换着真金白银,就在上个月,有人拿二万两的大明银票到江南官银号里头,就没能足额兑出现银来。虽说当时是因为银号里现银不够,后来那人也足额兑出来了。可打从那会起,本身就对“大明银票”不甚信任的百姓自然更不乐意收这银票了,越是大额的越是如此。

    “这不是银子?”

    少年看着手中的银票,不解的问道。

    突然靳文博看着少年说道。

    “这位公子,您把这张银票典给我得了,六千两江北银行的本票。”

    少年听着这话,那脸上露出轻易察觉不出的笑意,他盯着靳文博说道。

    “你这人,有点意思,你就不怕这大银票变不了钱。”

    未做丝毫迟疑,靳文博直接笑道。

    “这不是有官银号嘛,况且我也喜欢这些洋玩意,公子看来也是喜欢。要是有缘,若蒙公子不弃,交个朋友。我就算是急朋友之难……”

    少年看着眼前的这人,待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回身对靳文博说道。

    “既然如此,那便一起去喝杯茶吧。”

    离开茶馆的时候,靳文博的神情依然显得有些奇怪,他压根就没想到,居然会在福州碰到这样的人来。

    “少爷,那位爷真的是镇国将军?”

    三柱的语气里带着不信,他甚至有些后怕,先前主子们说话的时候,他可是差点插口了。

    “按《大明律》,除世子外,其它皆为镇国将军。他是忠烈王次子,自然是镇国将军。”

    靳文博口中的他,正是先前与店中认识的少年,只有十六岁的郑聪,他之所以从南京过来,就是为了能够见一见那位爷爷,当然,也是想寻个借口离开南京,知道父王身死原因后的他,根本就不想见大哥,自然也不愿在南京呆下去。对于这些,靳文博并不了解,尽管在京城中他也认识几位贝勒,可现在之所以会惊讶,更多的是惊讶于与其结识的过程。

    “那位爷瞧着可不怎么像,在京城的时候,那些个贝勒,有几个不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三柱的话,让靳文博略点下头,对于那些贝勒的高高在上,他可是深有体会,毕竟于贝勒们来说,他,不过也就是爱新觉罗家的奴才罢了,也就是有几两银子,那里有什么资格与他们平起平坐,如此,自然不可能对他有多么和气,可是郑聪的身上却根本看不到与其相似的地方,反倒是都显得颇为平易近人。

    “这倒也是,大明的官员大抵也是如此,全不像满那边那样动辄便要叩头纳跪,民在跪官,官也要跪官。”

    言道着大明的好处时,靳文博的心里反倒是升出了一个疑问,既然如此,当年为何父亲他们会选择跪下去的满清,而不是大明这边?到底是什么驱使着他们做出那样的选择?

    对于不到三十岁的靳文博来说,对于明朝的记忆是模糊的,他同样也不知道父亲他们为什么会做出那个选择,为何愿意投靠满清,而不是大明?

    可若是说他们于中国没有丝毫感情,又为何不愿离开这里,前往欧洲?

    一直以来,在靳文博的心里总有着这样那样的疑问,而这些疑问,即便是到现在,都没有得到回答,也不会有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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