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沉之时 作者:古时以后(晋江2014-07-27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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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沉之时 作者:古时以后(晋江2014-07-27完结)-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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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如刚刚商酉问她的话,她即使不说,也应该用个委婉的法子拒绝。
  当然,最好是顺着他的意,不要拒绝。
  事已发生,再追悔莫及就矫情了,今后注意就是。
  时昔点点头,又想了想。光顺着还不够,最好还要适当的讨好讨好——歌乐以前常常这么教育她,对象是楼主。
  从前她都对此嗤之以鼻,现在——她觉得好像有些必要了。
  然而当时昔看着商酉变身顶级厨子做出了一桌丰盛菜肴之后,对商酉倒是真心生出了几许敬佩之情,并主动提出为他当墩子的想法。
  这算是个讨好的行为吧?顺便还能满足她对理想职业的一点念想。
  那时正是酒足饭饱之后,两人坐在桌边一时都不想动,商酉因着时昔的好胃口也被传染,多吃了半碗饭,肚子正涨得很实贴,而时昔拿了支筷子指着一个只剩点油星的空盘子很诚恳地给商酉提建议,言这盘肉丝味道十分了得,但切功不怎么到位,宽窄不一长短不齐,还有待提升,顺便明示自己在这方面十分具有天赋,可以代劳墩子云云,被商酉无情拒绝。
  他的原话是:“现在你身居要职(捣药),还是不要随意揽活的好。”
  商酉说话时面无表情,时昔却觉得此人此时此刻心中定是阴阳怪气的叉着腰唧唧歪歪:“刀功不好真是不对不住了,但你只是个捣药的!还妄想当一名墩子吗?”
  时昔颇为失望的“哦”了声,识相闭嘴。
  谈话无疾而终,商酉指挥时昔收拾好碗筷拿去洗了。时昔忍了忍倒还是顺从行事,边洗边琢磨这姓商的原来忌讳别人揭他的短,一揭短,语气就冷了,态度恶劣了,连“时昔姑娘”也不叫了。
  讨好失败,后果是被商酉分配理了一下午杂七杂八的药材,时昔将天麻装在一个簸箕里想,她果然不适合做讨好的事。
  晚饭商酉是单独给她放到现在暂居的屋子里的,不如午时的丰盛,准确的说是很不丰盛,一盘青菜加一个豆腐汤,还只有一碗饭。
  时昔从心里到肚子里都很不满意,但她没去找商酉讨说辞。
  不用想也知道商某人会阴阳怪气地回她“在下怕拙劣的刀功污了时昔姑娘你的眼”,之类的话。
  想想就让人啧啧。
  “酒?”时昔躺在床上正酝酿睡意,突然鼻子抽了抽,闻到了漂荡在空气中的淡淡酒香,她猛地睁开眼,精光一闪,利落起身。
  不知为何,以前没觉得,现在一闻到味儿,好像她对酒曾抱有过很高的兴趣。
  果然,走火入魔后有些迟钝了么?
  循着醇香,她找到了好几坛酒,一字横开摆得整整齐齐,末端还坐着个商酉。
  彼时商某人已经喝醉了,脸颊呈现微微红润的色泽,眼神迷离,不再是平时那副精明的笑眯眯的模样,甚至有些呆傻,时昔却觉得看上去顺眼多了。
  “嘿,商大公子?”时昔蹲在商酉面前,看他反应迟钝还一口一口灌着酒,动作不稳,大部分都洒到了身上地上,暴殄天物呀这是!
  时昔有些心疼,伸手去夺商酉手上的酒坛子,没想到那厮喝醉了力气倒是挺大,把酒坛子抱得死死的,怎么拽都拽不过来。
  “抓得倒还劳实。”时昔嘀咕,渐渐松了力道,这里这么多酒,又不是非他手中的不可。
  “别抢……你、你再抢……我就……扎你针!”时昔准备放手那一瞬,商酉突然大着舌头恶狠狠威胁,毫无威慑力,倒像是只护着骨头的幼崽。
  “嘿,醉了还威胁我?这孙子……”时昔气乐了,准备松开的手重新牢牢抓住酒坛子的一边,卵足了劲往自己这方拖。“扎啊,你扎啊,你倒是扎……啊……”
  商酉将酒坛子抱在怀里,还往后缩了缩距离时昔远了点,喝了口酒,嘴里喃喃:“扎就扎……”
  时昔保持着拖拽的姿势,一动也不动,脖子上一根银针纤细非常。
  “我累个大擦!”她咆哮,风中凌乱。
  时昔瞪着商酉将最后一滴酒喝完,然后把空坛子放在那一排的尾端,然后扶着柱子站起来,然后……准备走了?
  “诶,你不喝了?”时昔保持着不动的姿态手都有些酸了,见商酉要走连忙叫住。
  商酉慢慢回身有些奇怪地看着时昔:“喝完了啊……”
  “那你把这根针给我拔了呀,我不跟你抢了,我喝剩下的行吧?”
  商酉一副更加奇怪的表情,指指那些坛子:“这些?空的啊……嗝……”
  居然喝了这么多?见商酉又要走,时昔又喊道:“那我不喝了,你把针给拔了啊!”
  “嗯?”商酉停住,歪着脑袋认真想了想,摇头:“不拔。”
  时昔顿时将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
  而商酉摇了下头之后整个人好像就更晕了,他又扶着柱子慢慢坐下,与时昔面对面看着彼此,相对无言。
  静默了半响,商酉居然笑了,笑得怪渗人的。时昔严肃地皱着眉,“你干嘛?”
  商酉不理她,他慢吞吞凑近时昔,在她惊愣的注视下抱了她一会儿,然后躺下枕着她的大腿,不动了。
  “娘亲……”抱她的时候,商酉这么唤着。
  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呐?时昔眼神空洞地盯着远方。
  *。*。*。*
  缙云庄收到了韵花风流帖。
  彼时正值清晨,院子里的树叶子上还挂着未干的露珠,晶莹剔透,下人们陆陆续续都起来了,挑水的劈柴的淘大米的做得有条不紊,清秀的门童正揉着眼睛要去开大门,在半路上遇见了晨练归来的二公子。
  门童赶紧站直,恭恭敬敬行了个礼:“二公子早。”
  “嗯。”淡淡的听不出情绪,二公子点头示意之后就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呼……门童松了口气,拍拍脸叫自己打起精神来,加快步子走到前面去开大门——
  一张艳红的烫金帖子端端正正静静悄悄地躺在门口正中央,旁边是一朵开得正好的虞美人,晨露微染,正是将将才采摘下来的模样。
  门童今年十三,从五岁就被爹娘卖进了缙云庄做家奴,却被大公子捉去学过几年字,虽认得不多,但也不少,是以磕磕绊绊还是认出了那帖子面上写的什么。
  “不、不好了!————”
  *。*。*。*
  时昔从床上坐起来,左右活动了下脖子,舒服的伸了个懒腰,筋骨噼啪作响,让她感觉很是爽快。
  诶?怎么回到床上的?她不是被商某人用针扎了定住了么?
  噢,一定是商某人半夜醒了良心发现将她扛回来的。
  原谅不羁的她睡着了。
  打开门,空气清新,她闭上眼享受般深深吸了口气,这里没有血腥味,晨光里隐隐有丝药香,感觉很好,像一个与世隔绝的平和的世界。
  但也仅仅是像罢了。
  她知道这里很多的阴暗面,也许为人知,也许为人所不知。
  时昔拍拍脸颊:不过这关她什么事?
  在井边打了一桶水起来,很凉,但洗了人更精神了,看看剩下的水,再瞧瞧不远处那块药地,她拎了桶过去,对着最近的几颗苗就是一通浇灌。
  帮商某人照顾药苗苗,这也算是讨好吧?
  如是这般又浇了几桶,看着那几颗苗被淋弯了腰,时昔后知后觉发现好像闯祸了。她蹲下。身子用手将弯折的枝扶正,手一放,枝干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倒下。
  啧,真麻烦。时昔托着下巴思考了一番,然后果断放下桶跑了——
  原谅不羁的她没做过农活——
  她果然不适合做讨好的事。
  ╭(╯^╰)╮
  来到小饭厅,早饭已经准备好了,两副碗筷端端正正地放着,热腾腾的包子和八宝粥冒着香气,引得时昔唾沫四溢。
  坐下来含了口包子,舀了一碗八宝粥,时昔很是欢乐地享受着美味,吃了两口才发现商酉的碗干干净净的,不像是吃过了。
  他总不至于是吃完了把碗舔干净的吧?
  那他去哪儿了啊?时昔思考了一瞬,后又觉得商某人去哪儿了关她什么事而结束毫无意义的思考开始大快朵颐。
  “小女子、小女子……”
  这独特而急促的称呼让时昔一下子浮现出商某人的弟弟商子那小小的个头,而不一会儿那小个头就出现在了她的视野里。
  “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吃?!”小个头仿佛很不满,小小的脸皱成一团,双手叉着腰,还气喘吁吁的。
  时昔看看天色,觉得很是莫名:“辰时,吃早饭有什么不对吗?”
  小个头居然被气到了,指着时昔连道了三个“你”。
  时昔挑高了眉,玩味道:“有何见教?”
  “你根本不是哑巴!…………我想起来了,你刺杀我大哥那天还说了话的!聪明的我居然被你蒙蔽了!哦哦哦!……”像是被气惨了,他做了几个深呼吸,然后才终于想起此行的真正目的:“先不说那些不重要的了……大哥就快要死了!你还有心情吃!早!饭!”
  “什么?”时昔觉得很惊讶:“他的药和针使得出神入化,还有谁能杀得了他?”
  小个头看上去很是悲痛:“是五年前销声匿迹的妖女莫兮云,今日早晨她给大哥发了韵花风流帖。”商子的脸有些红:“被她看上的男子,都会在第二日夜里被她捉去、捉去……然后第二天必定会在闹市发现那男子的尸体!”
  时昔有些懵:“不会吧……”
  “怎么不会?!那妖女当年仗着武艺高强为非作歹,多少青年才俊便是被她、被她给活活采死的!”
  “踩死?”时昔的嘴张得老大:“喔~~此人果真有些厉害。”
  “所以大哥今次怕是凶多吉少了……”
  时昔不理商子泫泫欲泣的脸,认真问道:“不知此人是踩几脚让人致死?踩的哪个部位?她踩之时可用了内力?内力几何?”
  商子呆呆地看着时昔,那表情让时昔觉得他仿佛不认识她了。
  不过他本来也就不认识她。
  “你果然不喜欢我大哥,果然……果然……”他浑浑噩噩地走了。
  时昔继续喝粥啃包子。哼哼,韵花风流帖?怎么可能?
  那人三年前就已经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前夕

  【前夕】
  十二岁的小姑娘脸庞还稚嫩得很,扎着两条麻花辫,未发育的身板看上去与童男子无异,身上穿着件半旧不新的粗布衣服,不是特别干净,旁边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大叔,背着把刀,看上去颇为颓废,两人这样的搭配就像江湖游侠带着女儿四处奔波。
  遇到的人越来越少,终于来到了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中年大叔带着小姑娘来到一个小茅屋前停住了。
  茅屋虽小却很温馨,周围种了许多漂亮的花,还有蝴蝶和蜜蜂围着转。
  一个风韵犹存的女人听到声音从屋里出来,看清来人之后眼神变得犀利。
  “阴魂不散。”她这样阴冷地说着,然后率先发起了攻击。
  中年大叔与那女人打得热火朝天,刀风和剑风将周围的花花草草尽数斩断,来不及飞走的蝴蝶和蜜蜂也遭了秧,残肢断翅掉了一地。
  小姑娘早就躲到了一旁,手里不知何时握着的短刀横在身前,有点兴奋,又有点害怕,一个不小心就踩死了一条黑色的毛毛虫。
  “蠢货!愣着干嘛!”中年大叔百忙之中吼了小姑娘一句,提醒她自己的职责,招来了更加猛烈的攻击。
  小姑娘却突然放下了刀,坐看鹬蚌相争。
  最后毫无悬念,两败俱伤。
  小姑娘重新提起刀,来到倒地不起的两人身边。
  “杀了她。”中年大叔命令道。
  小姑娘果真举起刀,朝女人脖子砍去,手起刀落,头和脖子分了家。
  “哼,蠢货,扶我起……呃……”小姑娘收了刀,看着地上两个人头。
  “蠢货。”她踢了踢那男人的头,面带嫌弃,声音还很稚嫩。
  *。*。*。*
  时昔回神,收起了思绪。那个遥远的记忆感觉已经过了许久,但如今想起却还历历在目,大概是第一次的关系。
  第一次出任务,是由传授武功的前辈带领,这是曲楼的历来的规矩。而她不仅杀了任务目标,还杀了那个总是对她动手动脚的半路接手的武师父。
  她的第一个武师父前不久在出任务时死了,那是个严厉的老头儿,喜欢套着个黑漆漆的斗篷,常年不洗,邋遢极了,时昔却觉得他人不错,至少她是安全的。
  而那个任务目标,叱咤风云的妖女,却为了个死去的男人隐姓埋名,最后被小小的她杀死。
  “哎……”时昔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喟叹。
  “时昔姑娘可是在嫌弃在下做的早饭?”
  这温和中带着笑意的声音一下子让时昔回了神,心说我哪儿敢嫌弃您老做的东西啊?继而又想起昨晚那一声可怜巴巴的“娘亲”,顿时觉得心情大好,鬼使神差替商酉盛了碗八宝粥,招呼他趁热吃。
  商酉狐疑地看着时昔,或许觉得她的积极有些奇怪,顿了顿,到底还是道了声“多谢”,拿起勺子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昨晚饮酒过量,今早又被父亲叫了去,商酉并不是特别想吃东西。闲闲吞了半碗粥之后,又因为没了时昔狼吞虎咽跟他抢,他居然觉得饱了吃不下了,索性放下勺子和碗,放松地靠在椅子上,叹了口气。
  “商大公子,你也担心你的身家性命?”见商酉只吃了这么点,又听到他叹息,时昔直觉认为他是因为韵花风流帖的事茶饭不思。
  商酉觉得这话听着有些奇怪:“什么叫‘也’?难道在下自己的性命自己不应该担忧担忧吗?”
  “在下以为,商酉公子你是不会在乎的。”时昔学着他的腔调:“将在下这么个人形武器放在身边,可见商酉公子你已经看破红尘了罢。”
  “红尘没看破,不过倒是看破了你。”商酉用勺子舀着碗里的粥搅拌着玩儿:“你想我放你走,对吧?”
  那漫不经心的讨打模样让时昔看着恨得牙痒痒,许是这几天商酉的脾气相当好的关系,她想也没想就回道:“谁说想走来着啊?本姑娘在这儿有酒肉相伴,美男子相陪,巴不得就在这儿落地扎根了,赶我走我还不乐意呢!”
  商酉意味深长的“哦”了声,然后笑眯眯地看着时昔:“那就这样吧。”
  “啥?”
  “既然时昔姑娘不想离开在下,那在下也就不再考虑放走你这样的事了,今后咱们俩好好的,嗯,吃肉喝酒……”
  “好啊,最好某人喝醉了再唤姑娘我‘娘亲’什么的……”
  意气用事啊……说完时昔就后悔了。
  果然,商酉听了这话就敛了笑,很严肃地看着时昔:“你说什么?”
  时昔不接话茬,嗯嗯啊啊的将话题岔了过去,再看商酉的表情,那笑得真是叫个惊心动魄。
  ⊙﹏⊙
  没过多久,又有下人来请商酉去书房,说是老爷吩咐,那人凄凄惨惨戚戚的神色,仿佛发生了多大的不幸似的。
  商酉神色不耐,不耐是对着时昔。他和气地对来人一点头告知一会儿就去,目送人离去之后,他接着转过头来皱着眉:“你怎么这么蠢,紫花地丁和早开堇菜如此大的差别你怎么都分辨不出?”
  时昔眼睛微微眯起,阴森森地哼哼:“知道上一个说我蠢的人是什么下场么?”
  回答她的是商酉的背影:“算了,你还是去晒天麻吧。天麻你总知道吧?昨天你装的那个…………”
  时昔还维持着威胁十足的冷笑,就这么华丽丽的被无视了。
  天麻她当然没有去晒,商酉即将应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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