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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么名字?”
“季嫣然。”
这是她的名字,季嫣然端起水慢慢地喝着。
方老师又将王主任拉出去询问“嫣然醒过来之后,有些事又不记得了,会不会是被以前的旧病影响,要不要再做检查。”
王主任摇摇头“各项指标都很正常,有可能是昏迷时间太长,国内外都有这样的病例,慢慢休养之后很多人都会好起来,还有可能是心理问题。如果可以我还是建议去见一位心理医生试试,他在业界很有名气,我帮你们联系一下,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
一张名片递到方老师手中,方老师再三感谢。
方老师将手中的名片递给季嫣然“要不然,我们再找其他医生看看。”
季嫣然摇摇头“也许过阵子就会好起来,我现在只想回家。”记忆慢慢地恢复,她已经知道自己是谁,从哪里来又去过哪里,绕了一圈重新回到原来的位置上,也许这就是上天的安排。
最终要纠正一切,都会回到原本的轨迹上,只是她的心却空落落的,缺失的那些也许永远都无法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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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雍和季嫣然的事还会交代,只是我觉得这样会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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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再见(1)()
番外
“这幅画有进步。”
方薇伸出被油彩染得五颜六色的手重重地拍在季嫣然肩膀上。
季嫣然笑笑并不以为意。
方薇道:“照这样练习,说不定你很快就能恢复从前的水平,别看你离开了几年,画作的身价却一直见涨,每天我都会接到有人要买花的电话。”
季嫣然摇摇头:“我只是熟悉一下。”
熟悉一下从前的生活,除了拿起画笔之外,也会去警局见程队,借着从前专家的身份,旁听几个案子,不是为了要做回从前的季嫣然,而是借着这些事找回身边的那些朋友。
当年她和林瑟虽然彼此调换了身份,但是她们身边的人却一直不离不弃,值得她们好好珍惜。
“听我妈说,你想要去学中医。”
“恩,”季嫣然道,“只是在几位老先生身边帮帮忙。”
方薇眼睛中露出羡慕的神情:“我什么时候能像你一样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随时。”季嫣然笑道。
兜了一大圈之后,最大的收获就是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嫣然,”方老师人还没有进门,声音已经传来,“今天到底有没有去看医生?
那个医生可不一般,要不是王主任帮忙,他也不会答应要见我们。”
方老师如同旋风卷到季嫣然面前,眼睛中满是期盼的神情:“到底去没去啊。”
“没有,”季嫣然道,“我觉得我很好不用去了。”
“每天心事重重别以为我看不出来,”方老师一脸睿智,“明日我请假陪着你一起过去。”
季嫣然提醒方老师:“平安的领养手续明日要办吧?”
方老师僵在那里:“我让孙老师盯着了。”
“您能放心吗?”季嫣然全神贯注地整理好手中的画笔,系上围裙走进厨房。
方老师被问得哑口无言。
季嫣然探出头:“您想吃什么卤,茄子的怎么样?”
“又是面条啊。”
“这次的比昨天的好吃。”
方老师有些后悔夸赞嫣然饭菜做的好,她本来是想诱导这丫头喜欢上家庭生活,说不得她就能找个男朋友回来。
从前她用出这样的套路,这丫头全然不上套,这次有些不同,竟然真的兴致勃勃地扎进厨房,操持了一天三顿饭菜,每天都会体贴地给她带午饭去学校,开始几天她还觉得颇为欣慰,时间久了她就有些吃不消,这丫头的厨艺着实不太好,比从前退步不少。
不过今天的面条做的不错。
方老师吃了一大碗,又想起那位心理医生:“真的很不错。”
季嫣然道:“心理学杂志上没有他的名字。”
方老师一怔:“你从哪里看的?”
“图书馆,”季嫣然拿走了方老师手中的一杯水,“我准备了汤。”
方老师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虽然天天被嫣然管束,但是这两天她落下的胃病真的好了许多。
“图书馆的杂志都是老黄历了,我听王主任说,他学心理学就是这两三年的事,也就是才接诊病患,真正厉害的医生都不喜欢被那些杂志评头论足,再说他的主业也不做这个。”
季嫣然翻动着手中的书:“结婚没有?”
“没有,”方老师顺嘴就溜出来,立即地她发现失言立即改口,“我们是去找他看病,这些都不重要。”
季嫣然显得很自然:“心理医生除了看病时,私底下不愿意与病患联系。”
“为什么?”
“因为治病时开诚布公,太了解也就没意思了。”
“这倒是,”方老师挥挥手,“那就别见了。”
说完话她发现被这丫头摆了一道:“我是让你去看病,不是相亲。”
“我知道,”季嫣然道,“相亲要双方都知情,那边恐怕也被蒙在鼓里,以为只是介绍一个病患。”
方老师不禁嘟囔:“本来就是介绍病患。”
季嫣然笑笑,从现在开始终于不用讨论心理医生了:“其实我有喜欢的人。”
方老师就像被扎了一下,立即从椅子上弹起来:“你说的是谁?”
“您不认识,”季嫣然道,“其实我现在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方老师半晌才接受了季嫣然这话的意思:“你病了这么久他都不来看你,可见靠不住,”说完将手中的卡片递过去,“我其实都帮你约了时间唉你自己看着办吧!”
还是那位心理医生。
季嫣然看过去,卡片上的字很漂亮,字如其人,能看出他是一定很有个性。
既然她不准备去,自然要早些告诉人家。
做完手头上的事,抬眼看一下表,正是每天结束工作的时间,这时候打电话取消预约应该刚刚好。
季嫣然拨通了电话。
“喂。”
十分悦耳的男中音,低沉浑厚。
“你好,我是”
“季嫣然。”
那人径直叫出了她的名字,季嫣然不禁微微怔愣:“对。”
“要取消预约吧?”
再一次说出了她的心声。
“不好意思,”季嫣然道,“给您添麻烦了。”
“没关系,不是不自愿的,就算勉强来了也不会有任何效果。”
语气那么的笃定,让她不禁有些好奇:“您怎么知道是我。”
电话那边的语调依旧十分轻松:“我治疗过的病患,我都熟悉他们的声音。你方才的语气又带着些许歉疚,而且你没有叫我的名字,自然不可能是主动来咨询的,我手中还有你的资料。”
他还真是个厉害的心理医生,一句话就分析了个透彻。
季嫣然忽然很想见见这个人,让他分析一下她的病因,看看除了穿越时空之外,还会不会有其他科学的解答。
她才想到这里,就听到话筒那边隐隐约约传来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好了没有?能不能快点,我要受不了了。”
然后是奇怪的喘息声。
本来很好的氛围,忽然有些尴尬,没想到这位心理医生的生活如此丰富多彩。
“那就这样,”季嫣然道,“让您费心了。”
那边也很干脆回答了一声:“再见。”果断的挂了电话。
再见两个字,好像颇为意味深长似的,好像他们真的会再见面。
番外 赴约()
季嫣然没有想到的是,程队会为她组织了一次聚会庆祝她的生日。
在古代那么多年,她几乎都忘记了自己真正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难得这两天市局连续破了两个大案,上面允许大家放松两天,当然是在没有新案子的情况下,所以她才能有幸看到他们在ktv里挥霍嗓子。
“林超怎么才来,饭没吃上,罚酒一杯,还要单独给嫣然唱生日歌。”
众人笑着起哄。
林超忙走上前,向大家赔礼,刚要拿起酒瓶仰头灌下去,脖子上传来一阵酸疼,不由地让他动作一僵。
“该不会在家休息一天,脖子睡落枕了吧。”
林超有些讪然。
“没事吧。”有人上前拍了拍林超的肩膀,林超立即闪躲,一副不太舒服的神情。
这次众人都看出来林超这是受伤了。
林超的身手在刑警队算是数一数二的,除非遇到了大案,否则不会挂彩。
“超哥,到底怎么了?好不容易放了两天假,你总不能自己悄悄去查那些沉案”
“没有,”林超活动着手臂道,“只不过是帮缉毒科一个小忙。”
彬子立即响起来:“我想起来了,缉毒科人手不够,程队让你过去还有那个那个专家是不是他拖累了你?我就说他看起来就是个绣花枕头,这种小白脸没有什么用处的,以后别来做什么心理分析,还是请嫣然帮我们做出嫌犯的画像。”
林超还没说话。
彬子接着道:“趁着这个机会就跟程队说,将他给换了。”说着就要掏出手机。
“别胡闹,”林超阻止彬子,“缉毒科借用了秦医生诊所,没想到来的毒贩有些多,我这条胳膊不小心受了伤,还是秦医生给我治好的,人不可貌相以后不要随意谈论别人。”
季嫣然忽然想起昨日电话里的几声呻吟,和林超现在的声音比起来,还真有几分相像,难不成林超说的心理医生就是
不会那么巧吧!
那么她之前可能是误解了,以林超的性格的确不太像喜欢男人。
大家还没来得及说话,包厢门就被人打开,众人转过头只见两个身影出现在门前。
“来来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秦医生。”
包厢的灯被调亮,程队一脸笑容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程队身边站着一个人,穿着西裤白衬衫,袖口被高高地挽起,更显得他身形颀长,昏暗的灯光却遮掩不住他那英俊的面庞,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在对所有人在笑,然而仔细看过去就会发现,那双清澈的眼睛如此波澜不惊,有种拒人于千里的平静,随随便便站在那里就会成为焦点,让人挪不开视线。
“今天的寿星吧,你好我是秦逸。”秦逸向季嫣然伸出了手。
这声音带着几分的朗然,跟她在电话中听到的一般无二。
果然是他。
这还真的是缘分,虽然没有去他的诊所,却还是见到了。
季嫣然礼貌性地将手伸出去,抬起头与秦逸四目相对。
从他那清澈的眼眸中仿佛能看到自己的倒影,:“秦医生,您好。”
两个人点点头就分开,一切看起来十分的自然。
秦逸的到来让ktv忽然安静,好半天才有人去唱歌,不过已经不见了方才竭力的嘶吼,曲调也变成了轻柔的小情歌。
秦逸坐在那里,不怎么说话却已经在主导整个包厢的气氛,灯光忽明忽暗,秦逸和程队在说话,具体内容很难听清。
奇怪的是,在这样嘈杂的气氛中,竟然让她感觉到安宁,所有一切都不复存在,有的只是暄旭和温暖。
几曲结束,程队起身让大家散局,明日要以个饱满的精神迎接工作。
看着大家愤愤的神情,季嫣然不禁同情一下程队,每次他都要来充当坏人的角色。
“嫣然,我送你回去,”林超从裤兜里掏出车钥匙,“正好顺路。”
季嫣然笑道,“不用了林队,方薇会来接我。”林超早就是副队长,将来会接程队的班,平日里为人随和,干脆大家都叫他超哥,‘林队’这样的称呼从季嫣然嘴中说出来,就显得两个人有些生疏。
彼此不动声色的试探和回应,结果已经显而易见,好在其他人都没有察觉到异样。
林超摸了摸头,将手重新插回牛仔裤兜:“好,那你们注意安全。”
走出ktv大门,城市的夜晚总是那么的繁华,季嫣然没有拨通方薇的电话,而是缓缓向前走去。
今夜也不知为什么,那些掩藏在她内心深处的记忆就像是受了鼓动,无法抑制的浮现在脑海里。
在她昏迷的时候,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个人焦急地站在她身边,试图唤醒她:你还记不记得他,因为你们的约定,他改名叫李约”
李约。
他们的约定,清醒之后她脑海里始终回响着这句话。
原来他始终没有忘记。
季嫣然的手慢慢收紧。
真傻。
都说他是最聪明的人,在她看来却傻的透顶。
为了一个无法扭转的结局,孤注一掷,单枪匹马进宫。
眼看着鲜血顺着他的衣袍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她想要阻止却抬不起手来。
大傻瓜。
她宁愿静静在他怀中别离,听着他坚实有力的心跳声,知道他还可以安安稳稳在这世上许久,久得儿孙满堂,久得花白了头发,久得没有那么的聪明,然后在沉睡中离开。
在看到他任由生命流逝却满不在乎的时候,她心中只有恐惧。
“等我回来。”她撒了个谎,只希望这句话能伴他度过最艰难的时刻,然后随着时光流逝慢慢消散,至少她当时是这样觉得,因为大多数人都会选择遗忘痛苦
却没想到他是一等一的蠢人。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记得那么的清楚。
即便活着,即便在人前露出洒脱的笑容,心中却永远都是冷寂和孤独。
那些日子他该如何度过。
想到这里,她的心骤然一悸,呼吸也变得沉重,热热的眼泪顺着她眼角滑落。
“李约。”
她轻轻地喊了一声,只有傻瓜才会改这样的名字。
热泪掉在手背上,她轻轻地擦去,情绪稳定下来,才重新抬起头,却不知为什么感觉到有人看到了她方才的失态。
刺耳的鸣笛声响起。
她侧头看过去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站在路中央,正要躲避,手腕一紧已经被人拉扯着到了路边。
“秦医生,”季嫣然惊讶地望过去,“你怎么会在这里。”
秦逸神情让她有些看不清楚,两个人离开马路,走到了一处公园,静谧的河道上是一座白玉桥。
季嫣然从医院醒来之后,时常来这里散步,这里景致很美,而且经常会在桥面上看到漂亮的河灯,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静静地等了一会儿果然有河灯缓缓飘过来。
季嫣然开口道:“你也知道这里的河灯?”
秦逸没有接话转头看向季嫣然:“听说你想过要考医科大,也看过许多相关的书籍,那么你应该知道人在经历重大打击时会经历几个阶段。”
季嫣然笑道:“秦医生,我还不是你的病人。”
秦逸眼睛中似是有几分笑意,可是目光闪烁间却又变得郑重:“你不是我的病人,事实上我才是病人。”
这样的答案让季嫣然有些惊讶。
秦逸接着道:“突然之间感觉到失去了一个很重要的人,心中有种无法言喻的恐慌,无论怎么做痛苦都无法纾解,甚至出现了幻觉。”
“你说的那个人是”
秦逸道:“她并不在我身边,我和她也没有任何的交集,她只是存在于我的幻想之中。”
“您应该去找心理医生”季嫣然说到这里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秦逸点点头:“我找过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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