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又叛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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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又叛变了-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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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已经不是时候计较为什么他派出去的二十多人都没有杀掉亦将,而是被亦将擒获的问题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这件事给遮掩过去。

    如果亦将有理有据当街说出自己派人围杀他的事情来,就算自己可以把亦将处理掉,但也是面临两败俱伤的局面,置杨家于悬崖之上。

    不愧是洛阳第一才子,至少‘进退有度’这个词什么意思还是知道的。

    “杨公子过奖了。睡觉小子侠义心肠,最看不得那些鸡鸣狗盗之事呢?”亦将借着梯子就往下爬,站到了杨京面前。“那杨公子打算给小子什么好处呢?”

    “我辈之人仗义则为止,若谈奖励,未免侮辱先生。”杨京摆出彬彬有礼的面容,“先生不妨过府一叙。”

    “别别,谈不上什么侮辱不侮辱。反正咱俩都不是什么好人,直接说个名话好了。”亦将低声说完这句话,往后一站,扬声道。“昔日杨公子接我三试时曾为你侍卫作价一千零一两黄金,皆因侍卫之重代表你一命之重,如今杨公子此话可还作数?”

第九章() 
“别别,谈不上什么侮辱不侮辱。反正咱俩都不是什么好人,直接说个名话好了。”亦将低声说完这句话,往后一站,扬声道。“昔日杨公子接我三试时曾为你侍卫作价一千零一两黄金,皆因侍卫之重代表你一命之重,如今杨公子此话可还作数?”

    “昔日以公子一命作价侍卫之重,但如今侍卫并未保护公子而牺牲,何以同价而论?”一边的小厮抓紧时间插画。

    亦将垂眸,“也就是说,杨公子在三试知识,所报价格为虚咯?杨公子的命是值一千零一两黄金,但侍卫并非如此?”

    “我家公子的命何止”杨京一把拦住小厮,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让他闭嘴。

    此时若应了亦将的话,他杨京便就是纯粹假仁假义、沽名钓誉之辈,但实则连自己为侍卫定下的买命钱都不肯出,十几年的声名还不一招俱损了!

    “然杨府之中未曾有如此多的现钱。”杨京敛住满眼的恨意。

    亦将啊亦将,今天你就算转身走出了这条街,难道你就以为你能保得住你得到的东西,和自己的性命不成?

    “无妨无妨,小子也是心胸大度之人。公子不妨有多少给多少就是。”亦将笑嘻嘻的,“少的那部分,亦将就把那人杀死便好,全当没有救过此人,也就不收杨公子动手费了。”

    ‘噗’的一声,杨京觉得自己气从胸中顶了上来。他闭眼深吸几口气才稳住自己的情绪。“着人与杨府下店铺借予,今日定要凑齐两万两黄金于先生。”

    “诺!”小厮小心翼翼的看着杨京铁青的脸色,一溜烟就跑走了。

    亦将心满意足的等待着小厮把两万两的黄金都搬到了他的牛车之上,然后顺便从稻草里翻出了这几个侍卫的武器。

    “杨公子爽快!你看这些兵器乃是亦将平日中自己打造而出,配上你英俊潇洒、价值非凡的侍卫最合适不过,不知杨公子是否要一起买下?”

    兵器上还带着大楚冶兵场和他侯府的印记,他居然有脸说这是他打造的!

    “小气鬼不然我上西市卖给别人也可以啦。”

    “再给他五千里白银,让他滚!”杨京忍不住怒吼出声,一口血就要吐了出来。他一挥袖子直接头也不回的回到府中,然后隐约传出了东西不断破碎的声音。

    “还洛阳第一才子呢,小气吧啦的,才拿走你这么点钱就装不下去了。”亦将叹口气,完全没有见好就收的意思。他把原本盖住牛车的稻草往地上一扔,也没有掩饰满车的黄金,另一只手抱紧了明湘,手上鞭子一挥,就把车赶跑了。

    他摸了摸挂在腰间,同样带着永宁侯府印记的宝剑想。若是杨京知道自己又花了五千两白银买回去的罪证其实还有残留在自己手中的,不知道他会不会气得当机吐血身亡呢。

    那样可就太没意思了。

    明湘欲言又止,侧过头看着亦将。

    亦将与她的距离很近,近到连脸上的睫毛都清晰可见。大概是亦将感觉到了她的视线,也转过头笑了一声。明湘连忙不好意思的推开了亦将,眼神飘向路边的小贩。

    “亦公子”明湘咬了咬嘴唇。

    他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杨京,到底想做什么呢

    是为了那个叫做孔莲的女人吗,还是为了帮助自己?

    亦将脱下自己的幕笠扣在了她头上,隐去了她的脸庞。他的眼神在明湘脖子上的伤口上停留了一刻。

    “多谢亦公子。”明湘声音很小,听不出她的语气。

    明湘注意到亦将的视线垂眸。如果那时候那个架在她脖子上的刀稍微一使劲,恐怕现在她就不会这样坐在亦将身边了吧。

    “春秋时期,孙武子与田忌问答于齐威王前。探讨到敌我强弱时,孙子曾说‘料敌制胜,计险隘远近,上将之道也。’大概意思就是若要交战,则自然要在敌军的必行之路上寻找好有利于己方的阵地。”

    亦将笑了笑。从半夜起到现在,明湘与他的相处中一直隐隐约约的透露出奇怪的生疏,神情也若有所思,他当然知道明湘闷在心里的问题是什么。“非但行兵打仗,一举一动也是如此。若无法料得对方的行为,如何谈得上制胜;若料得对方的行为,又怎么会失手。要知道,运筹之中,不存在如果的可能。”

    其实,与其说是他料到了那个小个子的行为,不如说他知道那个小个子是个聪明人,从而用自己的现身诱导他寻找明湘作为了突破口而已。只是这件事当然不能让明湘知道。

    比起猜出对方心里想法并进行应对,他还是更擅长直接诱导对方产生自己想要的想法。比如说故意与明湘保持相对较远的距离又在相反的方向,这样如果有没有中陷阱的落网之鱼,第一反应一定是劫持明湘。

    亦将赶着满载的牛车慢慢悠悠的驶过大道,绕到了仅离安宁侯府不到一条街的大将军府上。

    他跳下车整理了下衣服,叩响了大门,唤来门房。

    “小子亦将慕名前来拜见林大将军。”

    在足以晃瞎眼的两万两黄金与明湘身份的铺垫下,亦将并没有受到任何刁难就被请入了大将军府的正厅会客。

    “先生稍候片刻,我家老爷即刻便到。”侍女送上热茶,由管家亲自捧给亦将。

    亦将随手接过,轻轻抿了一口,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大将军府的陈设装饰。

    大将军林耀,其妹林羽姬是当今楚桓帝最为宠爱的女人,在十年前前皇后懵逝以后便擢升为皇后位,掌管后宫。只可惜其手段太过狠厉,对付后宫的女人无所不用其极,导致楚桓帝虽后宫不至空虚,但子嗣只得二人。其中大皇子为林羽姬所出项长,年以十五;而小皇子项宁则年仅九岁,为王美人所出。

    王美人诞下皇子不久就被林羽姬鸩杀,幸亏杨太后得到风声及时来到才救下小皇子,此后小皇子便一直抚养在太后膝下。所以朝中人也戏称两位皇子为林侯与杨侯。

    而林耀本人原本只是一名普通的打铁匠人,在楚桓帝大选之时倾家荡产花钱打通了关节,将自己的亲生妹妹送入宫去,而自己承妹妹的光也捞到了一个小小的差使。随着林羽姬越来越受宠,林耀的官位也逐渐攀升,一直至颍川太守位。

    若说他本人本身并不惹眼,但是恰逢五年前有一贼人自称天命之子,受命于天推翻楚朝。让整个朝中的人都没想到的是,原本看起来只是恶作剧般的起义竟然在短时间内得到呼应,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趁势而起,竟然有摧拉枯朽之意。林耀本人被授命为大将军,前往镇压,同时破获两起密谋已久的起义,一时官至封侯、风光无二。

    甚至在楚桓帝刻意的提拔制衡下,林耀手握天下兵马,隐隐挟于洛阳世族之上,就连李家都要领命于他。当然,兵权之重,楚桓帝还是不敢马虎大意的。除却久掌朝政的世家以外,林大将军与宦官校尉吴停也成互相制衡之势。其中吴停以为元帅,虽大将军也受其领导,论权势更胜于林耀。

    不过一个做元帅的小黄门和一个有皇后妹妹的大将军,这谁重谁轻,这已经是显而易见的问题了。

    亦将并没有等待很久,自正厅便走进来两人。

    前面一人高大威武,气魄逼人,虽然年约半百可是一点不见颓势,反倒是那独特的由血海之中才能沉淀出的煞气让其更显威严。

    不用说,这自然就是大将军林耀本人。

    亦将一个大礼,干干脆脆的半跪在林耀面前。“亦将不才,久闻林大将军仁义布于四野,有雄韬伟略之才,海纳百川之心。今故来此,携黄金两万余两与一句天机自荐,望君接纳。”

第十章() 
“亦公子,为何如此行事?”明湘有些疑惑。

    亦将分明是一直奇招频出的竭力谋算才几乎算是用生命换到这两万两黄金。若是用黄金来招兵买马,凭借明家的权势打通官路,依亦将的智慧,也未必不能自保并求得一份平坦的官路。可是亦将并没有利用这些钱的打算,反而一转眼就把还没捂热乎的黄金全部献与林耀,让她完全不理解亦将究竟在想些什么。

    亦将看着茶杯中浑浊的茶米汤,微微一笑,没有回答明湘的问题。

    他敛身站了起来,看向正走进正厅的二人。

    走在前面的人高大威武,气魄逼人,虽然年约半百可是一点不见颓势,反倒透出只有尸山血海才能打磨而出的煞气,明显是大将军林耀本人。而他身后的一人,年过三十,蓄着半场胡须,一派精明干练,想必是林耀最为倚重的幕僚。

    亦将一个大礼,干干脆脆的半跪在林耀面前,双手拱上头顶。“亦将不才,久闻林大将军仁义布于四野,有雄韬伟略之才,海纳百川之心。今故来此,携黄金两万余两与一句天机自荐,望君接纳。”

    林耀双目炯炯有神。他坦然的从亦将身前走过,大马金刀的坐在了主位之上。“我朝任官举荐孝廉,但凡人才皆可由州郡一级官员推荐至朝廷参加考试,每二十万人一年得一名额。然我大将军府虽然不比朝廷,任人也唯能力者而用之,不如由你自己来说说,你有什么资格来为自己保荐,保荐的又是什么能力?”

    这个不客气的问题与其说是林耀在考较他,不如说是给他一个表现自己的机会而已。

    亦将态度恭敬,回答得胸有成竹。

    “将军贵为慎侯、一品大将军,俸禄万石,若换为金钱则二百余两黄金。若以钱买官,二万两黄金则足可以买大将军位。我楚朝辖下十三州郡其中以荆州最富,年赋税也不过万余两黄金,而举荐名额为二十余人。若以钱买名额,则小子足可以买四十余人。

    小子以为,这为官之道,正如行兵打仗,兵马未动而需粮草先行,欲行正路而需金银铺垫。财多可皆济天下,而财少亦可保全一方,故小子以为未得家族相助,未动用一丝外力,在三日内便筹到荆州两年赋税及将军十年俸禄,足以证明小子能力可以为他人保荐。”

    亦将一口气把话说完,林耀没有出声,而是跪坐在席上审视着亦将,连带扫了一眼亦将背后的明湘。

    他的目光平静地掠过和他一起进来的幕僚陈平。陈平自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并没有上前扶起亦将,而是稍微前进一步,从亦将行礼的范围内退开,然后做到了林耀的副位之上。

    “我楚朝任官素以孝廉、秀才、敦朴、有道,贤能、直言、独行、高节、质直、清白为标准,你既认为有资格为自己作保,所保又是何能力?”陈平开口问道。

    “小子所保者,自然为贤能。”

    亦将看到陈平的动作,放下双手,掸了掸衣服就站了起来。

    “哼。”林耀冷哼一声,似乎对亦将的表现不满。亦将也不以为意,反而直接端坐到了与林耀陈平相对的另一个座位上。

    站在一边的明湘一身冷汗,低着头动都不敢动。她觉得自己已经快被屋内严肃的气氛压趴下了,就连站着都非常勉强。

    “小子亦将,见过林大将军与长史大人。”能跟在大将军身侧深受信任的幕僚自然是大将军府的长史陈平了吧,亦将想。

    林耀的表情似乎很不满,但是亦将当然知道他的意思。

    林耀虽然没有开口说让他起来,但陈平既然表示不受自己的大礼,那当然是因为他认为林耀已经接受了亦将的大礼,作为幕僚的他则理应不能再次接受。这样,亦将当然就没有继续跪着的道理。

    不过也有可能是代表陈平认为自己根本没资格向他行礼,但是这个选项早就被亦将自动排除掉了。

    亦将直视林耀的双眼,表情和语气都是少年人独有的放肆。“小子以三试问洛阳才子,未曾战败,足以为贤。”

    “既尚文采,又敢戏弄于杨京,当入李家门下,保举秀才,何故叩我门扉。”林耀的声音如钟鼓,震得明湘耳朵都隐隐发疼。

    亦将眨眨眼似乎有些苦恼,气势上却分毫不让。“看来将军已经知晓小子所做的荒唐事了。”

    “略有耳闻。”林耀嘴角也拉出一个弧度,似笑非笑。

    这样一个布衣的少年不借任何人的帮忙就可以把洛阳第一才子杨京戏耍于股掌之上,他也不是不感兴趣的。不过,他可不想成为第二个杨京,当然得知道对方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亦将垂眸,林耀是在明显的暗示他与杨京针对的理由。

    “小子于月前落难于荒野,蒙孔婶与莲儿出手相救,方才活得性命。可未及小子报恩,奈何大约十日之前,杨京路过草庐,见莲儿貌美而虏之。莲儿誓死不从,那混蛋竟然以白绫结束莲儿性命,弃尸于乱葬岗中。

    小子受恩于孔婶,以人之常情,自当思报。小子受惠于草庐时,也为莲儿倾心,奈何其有已婚约而以兄妹相称。杨京辱我恩人,杀我亲人,即肝脑涂地也当报之,故设此局。然小子毕竟能力有限,不敌杨家势大,特地望得庇护于将军。若将军收留,小子必鞠躬尽瘁,立功已报。”

    “可庇护于你,也是与杨家安宁侯府站在了对立面上,与我又有何好处?”看到亦将的行动与对答,林耀心中暗暗点头,颇有兴致的问了一句。

    他确实动了几分惜才之念。

    “可于将军又有何不妥呢?”亦将反问。“杨家为太后外戚,而将军而皇后外戚。自皇后独宠于后宫,一直令楚桓帝子嗣不丰,得太后忌惮,更是择二皇子抚养于膝下,隐隐于林皇后成对立之势。既然将军与杨家早已无法站在同一战线,何不趁此机会打压杨家,以防朝廷众官倾向于‘杨侯’呢?”

    杨侯指的是养在杨太后膝下的二皇子杨宁,因得杨家支持,民间也戏称为‘杨侯’。

    林耀双目低敛,右手的食指轻轻在腿上一扣一扣。

    不可否认,亦将说的确实很有道理。但朝廷政事,牵一发则动全身,固然确实可以借亦将之时打压杨家,但他也会背上相应的压力,所以单单是后宫关系的话并不足以成为让他出手的理由。

    亦将的嘴角弯成钩子一样的形状,见鱼已进网,终于撒出了自己真正的诱饵。“李家贵为四世三公之家,一直在士林中马首是瞻。明家也是世家名门,自愉为李大人门生,其唯一嫡女明二小姐更是素有才名,姿容秀丽,论年龄也与李家两位公子年龄刚好相配。难道将军就未曾好奇过,为何明二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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