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牵牛花!而且这么唠叨,不过跟爸爸倒是天生一对——唠叨组合。
三人走在大街上,无疑是很亮眼的组合,文铮这个好校长,人缘极好,人逢之必夸。而文静考上H大,这所全国最有名的大学之一,又长得可爱。这让文妈妈倍觉心情舒爽啊!
“十一”国庆,商家都开始搞活动了,文妈妈逛得不亦乐乎,转眼,文静和文铮两人手上就提满了大包小包。
“老板,这口锅150真不卖?”文妈妈掂着锅,手指在锅底一敲,又放在耳朵细听。
两文姓的父女傻眼了,这开价460的锅,她居然敢砍到150!文静提包的手有点小颤抖,做好准备,呆会老板翻脸,自己就第一个向外冲。
“什么,一定要380?算了,是口好锅!好吧,我也不多说了,400,一口价,两口锅。”文妈妈放下锅,看着老板的眼睛,坚定地说道。
“好吧,两口。老婆,你帮这位大姐包好来,拿个大塑料袋,对,两口一起装。”
文妈妈快速地付了钱,快速地闪出了店门,为什么,怕老板反悔呗!
“老妈,家里的锅还好好的,你为啥又要买呢?还一买就是两个,不管了,反正我不提!”文静嘟着嘴,抱怨着。
“你不提谁提!”文妈妈胖手敲上文静的脑袋,“让你学了十多年的跆拳道,可不是让你整天去打架的。连个锅也不肯提,浪费你的力气啊!”
想到自己每次逛街总是大包小包的,无偿的劳力啊!原来,老妈让自己从小学习跆拳道,就是为了训练自己的力气,好帮忙提东西啊!坑人啊,坑人!
“就是!黄香那么小,都懂得体谅家人,还有卧冰求鲤的故事,你应该好好学习啊!文静你可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又这么大了……”文铮也开口。
“你们……饶了我吧!我提,我提就是了!”文静真是欲哭无泪了,这一对唠叨组合!
就这样,文静双手提满东西,特别是还有那让人不注意都难的——一个宠大的黑塑料袋,跟着不停杀价的老妈,晃荡在不小的县城里。
看着路上行人纷纷而来的奇怪目光。文静心想,有完没完啊,真的好累!好丢脸!我堂堂一个时尚女孩,唉,无语问苍天啊!
不行,我要去爷爷那里,我一定要去爷爷那里,这里真是呆不下去了!
在文静黑着脸的强烈要求下,总算结束了这次的逛街行动。当然,文妈妈依旧意犹未尽。
好不容易回到家,文静把自己住床上一扔,呼呼大睡起来。真的不行了,再这样下去,要出人命了。
……
“妈,我明天去看看爷爷、奶奶。”文静大口吃着晚饭,嘴里含糊不清。
“这孩子,你吃慢点,又没人跟你抢!”文妈妈看着宝贝女儿狼吞虎咽的样子,很是开心,老公和女儿总是对自己的厨艺这么捧场。又有些心疼,女儿这是谗成什么样子了,学校的伙食是有多不好?
“嗯,去吧!最好把你爷爷、奶奶哄来城里,跟我们一起住。”文铮想起那对倔强老人,不由有些头疼。
第一卷 若如初见 036 乡事(上)
F省最北端的乡间,稻谷是一年两熟。晚稻黄澄澄的,饱满的稻穗闪着金色的光芒,满满的全是农民们的希望。还有一些田里种着烟草,高高壮壮、青油油的。
一些人正在田里劳作着,有给稻田放水的,有拔烟叶的,无一不是笑容满面——即使阳光如此刺眼,即使温度如此之高。
闻着那清新的泥土气息,文静心潮起伏,这生我养我的故乡,多么熟悉的气息!
小小的只能过一辆小车的水泥小路上,几个戴着斗笠,骑着自行车的人陆续从文静身边擦身而过。文静笑着跟他们一一打着招呼。
这些话不多,沧桑的脸上却满满的全是真诚的笑容的农民们,让文静的心情大好起来:以后,等自己老了,就在这里建所房子。种点小菜,种点稻谷,忙时劳作,闲时跟淳朴的人们聊聊天……每天夜里,背靠着自己的老伴,数着星星,数着他的白发……
突然,邵阳的俊逸、无表情的脸闪过自己的脑海。文静赶紧摇了摇头,抛开自己的胡思乱想,心中暗骂:文静你想太多了!看来真是太寂寞了!竟然想那个嚣张的“木头脸“,更何况,他是小雪的……
莫名的,文静心里有些失落!
就这样一路乱想,文静来到了村口。
村口那个只容两三人进入的小土地庙前,一块三十来平米的草地也被打上了水泥,那袅袅的香火,看来颇有些缥缈的气氛。文静暗想,自己小时候最怕这地方了,那时这庙门前总是长着杂乱的蒿草,阴森森的。没想到,这短短一个月时间,居然打起水泥了。
转过水头,几座黄泥建的烤烟房呈现在自己眼前。村子里的老老少少全在这烤房的背阴处绑烟叶呢。
爷爷、奶奶也一定在其中。这是必然的,烟叶采下,放置的时间不能太长,否则会变黄,烤过后,卖相不好,也就值不了钱。所以,村里人下烟的时候,总是轮流着,然后全村的老老少少都来帮忙,争取时间。
村子里都是同一派行,同一姓的,都是“亲戚”。只是文静的派行十分的小,所以文静总是叫着几岁的小孩“公公”、“叔叔”、“姑姑”。
中学时的同学来村子里玩时,总是嘲笑文静:“我说文静,你怎么好意思开口叫三岁小孩公公?”文静颇为无奈,却也不以为然:“你试试从小就矮人几辈的叫法,十几年后,你就跟我一样,习以为常了。”
每次回村子,总是带着大包的东西。当然衣服是没有多少的,文静只带内衣,然后就穿着奶奶的衣服。嘿嘿,按文静的话说,穿着奶奶的衣服最舒服了,夏天那摇摇的薄布,又宽松凉爽,冬天的却是保暖实用啊!
文静带着的,可都是妈妈一早准备好的水果,还有给爷爷奶奶的礼物。放下包,手上提着一袋水果,跑到公用的压水机旁,洗了一些葡萄,苹果。
刚走近烤烟房,大家伙便纷纷热情地打起招呼来:“哟,我们的大学生回来了!”
文静有些不好意思,把水果放在一张长椅上,几个小孩扔下手中的烟叶,抢了上去。
“喂,你们几个手都不洗,别想吃啊?”
“知道了,小侄女!”一个八、九岁大的小女孩,因为热脸上染上两朵绯红,看着文静嘻嘻一笑,被烟叶染青的手上抓着一个苹果。
文静无奈,这小姑姑也太那什么了,怎么能不洗手就吃苹果呢。
众人也都不客气地洗了手,分享起文静带来的水果。村子里的人都这样,习惯了拿出来的东西大家分享,倒也没有人会觉得不好意思。
“我说,老三啊,你干嘛不跟着文铮去城里享清福呢?”有个青年辈份极大,开起文静爷爷的玩笑来。
文静的爷爷是个慈祥话不多的老人,只是看了看文静,笑而不语。
文奶奶也是个不多话的人,胖胖的脸上堆起了笑,摸了摸乖巧地坐在自己身边的文静:“老头子是不舍得这田、这牛!”
众人哈哈大乐:“那牛就是老三的宝贝,倒比儿子,儿媳妇都重要了!”
……
笑闹过后,文静也加入了绑烟行动。文静手脚利落,绑得又快又好,这一直是文奶奶的骄傲。
夜了,文静跟几个小子坐在院子里吃着西瓜,这西瓜是小公公贡献的。刚收回来的西瓜,总是让村里人都尝鲜后才拿去卖的。
这村子里的空气清新,连天上的星星也显得比别处的更加明亮。
一夜无梦。
习惯早起的文静刚爬起床便看看奶奶在和米粉,正准备做自己最喜欢吃的糯米团子。文静粘着奶奶的背,奶奶身上总有一股特别的香味,清爽的淡淡的纯白舒服佳的香味。也许不只是香皂的味道,反正是股让人特别依恋的,温暖的香味。
奶奶拉开文静的紧箍着自己的手,笑着骂道:“死妮子!抱得奶奶喘不过气来了!你以自己还小呐!”
文静撅起嘴:“奶奶,你就当我还小吧!”无限撒娇……
等爷爷放牛回来,才能开饭呢!文静打开锅盖,用手捏着一个糯米团子,就往嘴里送去。我擦咧,怎么这么烫!文静把手放在耳朵上,烫,烫,烫死了!
文奶奶却在院子里喊道:“妮子,过来,帮我挽个髻!”
文静嘴里咬着热气腾腾的糯米团子,一边小跑着,一边含混不清地应道:“啊,来了,来了!”
“贪嘴的妮子,不怕烫死!”文奶奶看文静被烫得脸颊发红的炯样,不由心疼地骂道。
勉强咽下了糯米团子,文静笑嘻嘻地讨好道:“奶奶,你做的团子真好吃!我好爱你哦!”
文奶奶老脸一红:“你就没个正形!女孩儿家家的,什么爱啊爱的,丢死人了!”
(这两章节文文,码得裤衩纠结啊纠结。虽然不知道大家会不会喜欢,但是这两章节写的是裤衩曾经的生活,美好的回忆。也许只有离家的女孩才会有这样的体会,那是对自己家乡深深的眷恋。以至于,裤衩写这两章时,心里那个百感交集啊,酸酸甜甜的!好吧,以此章节献给远方的亲人和支持我的朋友,祝中秋快乐!健康,健康!)
第一卷 若如初见 037 乡事,初恋情怀
文静腹诽,都什么年代了,奶奶还这么保守,听孙女说个爱字,也要脸红!想着,手上也没停,三下两下帮奶奶的长发结了个辫子,小心地用网罩好,盘起,再用长钗别好。
好了,大功告成,自己的手艺真是不错!文奶奶也看着镜子,露出赞赏的表情。
嘿嘿,想不到自己还是个心灵心巧的姑娘啊!文静偷偷地夸了下自己。
小公公家的烟叶还没绑完,自己该去帮忙了。文静坐在烤烟房的背阴处,咽了下唾沫,唉,跟大家吹水一整天,真是渴死了。
一个穿着时尚、高挑时尚的美女来了,踩着高跟鞋,纤长的玉手正拿着一个小袋子,叫大家吃冰棍呢。
文静暗想,这个巧笑倩兮的白晳女子,自己怎么从来没见过。正在疑惑的时候,一个阳光帅气的小伙骑着摩托车,拉风地停了下来。微笑地牵起美女,递过一个色彩鲜艳的安全帽。
“文静,你也回来了。”男生看到文静,热切地打着招呼,露出灿烂的笑容。
“大头,你女朋友啊?”文静有些窘,自己今天穿着奶奶的暗花短衫,头发随便地束起。跟那个美女比起来,真是卑微了,嗷……
大头,是上村的高材生,从小活泼开朗的,鬼点子最多。从小在奶奶身边长大的文静,哭得死去活来的,才换来在乡下的小学上了一年级,而这大头,正是她的班长。
那时候,文静成绩不算很好,而大头上课常打瞌睡,下课偷桃摘李的,成绩却是最好的。大头,常炫耀着——文静,你别羡慕啊,我是因为头大,所以才这么聪明。
然后为了验证自己的头是最大的,大头拿了块老师的三角板作套头试验。果然,全班三十多名小孩,全都能套下,只是大头,那块三角板硬是卡在他圆圆的大脑袋上,怎么也套不下。
全班同学那个羡慕妒忌啊,为什么妈妈不给我生个大头呢,唉,不是我不用功,是我输在了起跑线上啊!
从此,在这个班的同学心理,得出一个结论——果然脑袋的大小决定了人的聪明程度,也决定了一个人的成绩好坏。
老师和家长开了好几次家长会,讨论着怎么纠正同学们这不正确的伪科学的观点,却是怎么也不得法。让大头跟同学们说,自己不是因为大头才拿的全班第一,大头也是死不答应,固执地反驳——我就是头大才这么聪明的,我奶奶说的!
大头挺起小胸膛反驳老师的样子,成了同学们崇拜的偶像。从此,全班同学唯大头同学马首是瞻,全都跟在他屁股后面,屁颠屁颠的。
而女同学们,则不约而同的对大头这虎头虎脑,精灵古怪的小男生,产生了极大的好感。文静也在其中,每次见到大头,心里总是扑棱扑棱地直跳。
自己的初次暗恋的人,居然有女友了。文静对小时候这莫名的情怀,早已丢下,但是今天穿成这样,着实有些丢脸了。
大头却是一点也不在意,在H省省会上大学的他,习惯了这个跟自己一起长的人,一副乱七八糟从不好好打理的朴素形象,微笑着上前,低下头,凑近文静的耳朵:“丫头,今晚上我们去烧烤,你也来吧!”
那个娇滴滴的美女一脸疑惑,一脸不满的样子让文静有些尴尬,这个大头,怎么女朋友在旁边也不注意着点。
文静点点头,有些局促地拉了拉自己的老太婆装,笑道:“别再叫我去偷人家的鸡了!唉,不然我爸非碎碎念啊念,念死我不可!”
“知道了,你现在好歹也是个大女孩了嘛,哪能再叫你去偷鸡摸狗!”大头摸了摸文静的头,脸上飞扬着标志性的灿烂笑容,圆圆的大眼调皮地眨着:“不过,你这样子,跟十年前一点也没变啊!发育不全!”
“你Y才发育不全!”文静气得抄起身边架子上的烟叶往大头身上砸去,这该死的大头,居然在凹凸玲珑的女朋友面前笑话我没发育,真是找死。
小婆婆看那烟叶被弄得叶子破了,骂道:“你们两个,打了几十年还没打够?还拿叶烟出气!浪费啊!”
其它人也纷纷点头表示这两个小鬼太胡闹。
文静跟大头,忙捡起烟叶,却默契地交换了个眼神,这些人,怎么都一个样,明明刚满二十、青春年少的,非说自己活了几十岁,真是无奈啊!
一大捆的烟叶砸向自己,还真有些疼,大头却乐得哈哈直笑,跟女朋友坐上摩托,“嗖”地开得飞快。
风中还飘着大头明快的话语:“丫头,今晚八点,世外桃源见啊!”
“世外桃源”是文静他们一群人“聚会”的地方,那地方极为隐蔽,一般人绝对想不到。那地方在小溪边的一片草地上,一到夏天郁郁葱葱的甚是好看。其实这“聚会”,也无非是他们的“销脏”大会。
文静有些雀跃,不知道今天的烧烤,烤的是谁家的东西?
穿起自己的米色小短裙,复古的波跟凉鞋,再顺便把长卷发在脑后盘了个时尚、简约的小髻,哎呀,真是清爽靓丽的小甜妞啊!
文静总是这样,照一次镜子就对自己夸一次。虽然自己这习惯总让唐娟鄙夷不已。文静却乐在其中,乐此不彼,因为这是种心理暗示,每次一夸,总让自己特别自信。当然,林薇薇嘲笑了:“文静你Y就是个自恋狂!”
没什么,无视就是了,文静的作风就是——做自己!
文静打着手电筒——城里的姐妹不用奇怪,这可是乡下的人们家家必备的“家用电器”。等文静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世外桃源”时,大伙早已经生起了一个大火堆。
红红的火光印得每张青春的脸,红光熠熠的。大家伙谈笑风生,都有些兴奋。
坐在大家早已准备好的石头上,文静熟络地跟附近的或者本村的伙伴们打着招呼。
烧烤架已经摆好,只等大炮和大头两个的食材了。
第一卷 若如初见 038 乡事,销脏之窘
在大家的焦急等待中,大炮一个人手中拎着一个袋子,偷偷摸摸的走了过来,看到大家嬉笑的样子,大炮拎起手中的袋子,向大家晃了晃,得意痒痒地说道:“嘿嘿,你们有口福了,有烤鸭吃哦!”
文静看了看大炮的身后问道:“咦,怎么是你一个人呢?大头哪去了?”
大炮撇了撇嘴:“跟他那娇滴滴的女朋友一起去弄菜串和肉卷去了!”说完还不忘调侃一下文静:“怎么,小妮子,难道你想他了?”文静她们小时候暗恋大头的事,大家都是清楚的,也常被大家拿来开涮。
文静随手拿起身边的一根树枝,对着大炮的头扔了过去:“信不信姑奶奶扁你?”
“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