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霆坐起来,倚在床头,拿起一颗雪茄点燃,吸了一口,吐出一个烟圈。他的眉头紧锁,盯视着窗外,夹在指缝中的雪茄静静的燃着,有丝丝袅袅的烟雾蜿蜒的环绕,然后散在空气中一点一点的消失。
昨晚和严天暖欢爱的感觉,是他从没感受过的,这话对于楚君霆来说,的确很像是个笑话,可是他虽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承认,严天暖带给他的感觉,是之前任何一个女人都没给过他的,哪怕是如星,他深深挚爱着的女人!
半晌,楚君霆掐灭了雪茄,从床上起身,来到衣柜前,取出一套全新的衣物,动作利落的换上。他是楚君霆,他可以为了他想要达到的事不惜一切代价,怎会为了一个小小的严天暖而心软?既然现在事情一直在顺着他想要的方向进行,那么正好利用上,也可以让他少费些心思去接近严天暖!
“冥泽,去帮我查查,昨天到底是谁让严天暖去的【钦点】?”司机一直等在楚君霆的公寓门前,看到他走下来上了车,才缓缓的发动车子,开了出去,送他去集团。
“是的,先生。”彼端,冥泽应允,立刻赶去【钦点】,在他的脑中,先生的指令是他无论如何都要在第一时间完成的,至于小姐的,则是他心甘情愿想要完成的。
“另外,一会帮我通知宁医生,去严天暖的家里帮她查看一下伤口,她不习惯去医院。”楚君霆对着电话冷淡的吩咐完,然后收线。
街边,天暖踽踽独行着,她两臂叠抱,尽量使自己温暖点,虽然是太阳初升的早上,但轻风还是很凛冽,抹胸的小礼服就算能让一丝不挂的天暖蔽体,却也无法御寒。
步行了很久,天暖纷乱的心思也无力去计算她已经走了多久了,终于,老旧的唐楼区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中,她仿佛看到了对岸,加快了脚步。昨夜,发生的一切,对这一刻的严天暖来说,就好像是一个梦,她恐惧着楚丹妮的可怕,可是更惊喜着自己和楚君霆之间那层她无法提及的亲近,她的眼前就好像有一个巨大而又美丽的泡泡,她伸手想去抚摸,又怯懦的怕碰碎泡泡,让它失去曾经的美丽。
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小套房中的天暖,直接便上了床,她很疲倦,胳膊上的伤口在没有春药控制她的神智后,一阵阵的抽痛着,可是她只是扯过被子,盖在了身上,不去理会那血肉外翻的伤口,也许这样的疼痛还能让她清醒一些,别去想那些关于她和楚君霆之间说不清到底什么时候开始的理不明的纠纠缠缠。
“梆梆梆”
单薄的铁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天暖才闭上不久的双眼因为这突来的敲门声而睁开。
“梆梆梆”
门外的人似乎很执着,可是却礼貌的没有出声喊叫,只是一味的继续敲着。天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翻身坐起来,她的小套房从没有客人上门,而且她也没什么朋友或是亲人会来找她,所以通常敲她门的人,都是收取水电费的人。
踱到门口,拉开了房门,天暖正想对门外的人说她每个月有把钱交给房东,拜托她帮忙交水电费,可是眼前的人却令她蓦地住了口,半天才惊讶的道:“宁医生,您怎么会来?”
很难抗拒的安排(2)
“我必须要这样被拒在门外的解释你的疑问吗?”宁星栢穿着一件深灰色的长大衣站在天暖的门外,身形高大的他一只手拎着医药箱,清爽好看的面庞露出一记浅浅的温暖笑意,调侃着说。
“呃……对不起,宁医生,你看我!”天暖小脸倏地俏红,忙飞快的拉开门链,让宁星栢进到自己的小套房中,“宁医生,不好意思啊,我这里太简陋了!”
“我是个医生,不是客人,你不用担心这里的布置太简单而被我嫌弃。”紧走几步,宁星栢将医药箱放至天暖的床头柜上,招了招手,唤天暖过来坐下。
“宁医生,你可不可以先告诉我,你怎么会知道我家住在这里,又知道我受了伤?”天暖的心底有一丝隐隐的期待,她拼命的压抑自己不要朝那个方向去想,可宁医生就坐在自己的面前,她如何能不去想呢?
宁星栢淡淡的觑着天暖,过了一会才开口道:“其实你已经知道原因了,不是吗?你心里正好想到的那个人,是我所在医院的执行董事,他的吩咐,我当然要遵从,所以这一刻我才出现在这里。”
“至于为什么我会知道你家的地址以及你受了伤,自然是有人告诉我的,而这个人是谁,我想我也不必再多说什么了。”一边云淡风轻的说着,一边打开医药箱,取出里面的纱布和消毒水,宁星栢拉过天暖的胳膊仔细的观察着她的伤口,不由得渐渐皱起了眉头。
天暖愣愣的凝着宁医生不断开启阖上开启阖上的双唇,心里又再度乱糟糟,是楚君霆,他看到了她胳膊上的伤,特意请来宁医生帮她检查,他此举这番细心,让她无法不窝心,可是窝心的同时又有着淡淡的忧心。
经过了昨夜,他们之间的关系被她弄乱了,本来是再简单不过的淡漠交情,现在却有了肉体关系,她今早胆小的逃离就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可是是不是她还是要面对他呢?一旦他出现了,她到底该如何面对呢?向他解释她不是故意缠着他?都已经上床了再来说这些为免矫情,更何况也许他根本就是知道她的异状,和她上床也是为了救她而已……
天暖的另一只手慢慢的握成拳,小脸也困扰的几乎挤成一团,说白了,她不过是仍存在着幻想,一直以为因为这段意外,她和楚君霆之间就似乎有了某种牵扯,同时她又自卑着,因为如果换了任何一个正常的女人,经历她这样的事,如果再对他有好感,都有勇气有胆量正视自己的心,去追求得来不易的爱情,可只唯独她不可以,没有这种资格!
一切只因为她脸上的胎记!
“天暖,你很幸运,如果这伤口再长两三毫米,我就只好带你去医院缝针了。”宁星栢并非没注意到天暖的不同,可他只当看不见,用镊子夹起经过消毒后的棉球,反复在天暖的伤口上擦拭。
“嘶……疼!”伤口被消毒药水接触后的疼痛刺激着天暖,让她从思绪中醒转,轻轻的叫道。
“忍着点,伤口如果没经过良好的消毒,以后很可能会感染,伤口无法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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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难抗拒的安排(3)
“伤口已经包扎好了,这段日子洗澡的时候要注意别让伤口沾到水,不可以吃辛辣的食物,记得按时上药和吃抗菌药,一般经我看过诊的病人,我都不是很喜欢再在医院里见到她!”宁星栢眼帘低垂,一边将镊子纱布等医务用品放入药箱,一边叮嘱着天暖。
“我知道了,宁医生。”天暖抬起手臂,伤口已经被绷带细致而整齐的绑好,她瞥了瞥并未看向她的宁医生,突然想起什么,从床上站起身,走到已经有些破旧的矮柜前,倒了杯水,“宁医生,你看我多粗心,都没想到要给你倒杯水喝,我这里没有好茶叶,也没有咖啡什么的,你就将就一下,好吗?”
“天暖,你不需要对我这么客气,水我就不喝了,一会儿我还有门诊,就先走了。你记住我说的话,别让伤口感染就可以了。”宁星栢拎起医药箱,几步走向门口,推开铁门走了出去,天暖愣愣的望着宁星栢离去的身影,她手中杯子里的水还袅袅冒着热气。
淡淡的叹了口气,天暖将水杯复又放回矮柜上,懒懒的爬回到床上,将自己闷在被子中。从昨天晚上起,她失去的不仅仅是她的第一次,还有一颗心,或者说,她的这颗心很早就失去了。
因为对爱情的期待和期盼,因为一颗早已破烂不堪的心,她不敢轻易开口说爱,可是这心里的感觉,就算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也是能感觉出来的,她看到楚君霆会不由自主的脸红、心跳,见不到他的时候,他的身影总是反复出现在她的脑海中,扰乱她的思绪,她明明知道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有多么远,明明知道她是如何都高攀不起他的,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你这样不怕把自己闷死?”一道冷冷的声音响起,躲在棉被中的天暖动了动,这声音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太熟悉了,因为他说过的话她总是会一遍一遍在脑海中回忆、复刻,可是她不敢相信,她早上才从他的家里离开,这会儿竟又能见到他!
“出来!”楚君霆一把掀开棉被,动作温柔的扶住天暖的肩膀,将她抱起来,他睇着小脸通红的天暖,大手将她散乱的发丝抚平,“是有什么困惑的事吗?要不要我来替你解答?”
“没,没有!”天暖使劲的摇了摇头,说出的话结结巴巴,看到眼前这一张早已让她深藏入心的俊颜,她便不由自主的想起今晨,睁开眼睛那一刻他们两人肢体暧昧的纠缠,昨晚的记忆彷如被蒙了尘,她记不得也回忆不起来,可仅仅是一幕简简单单赤裸的拥抱,对她来说也足以了。
“既然你没什么想问的,那么话语权就交给我。”楚君霆嘴角一直挂着一抹笑意,他点了点天暖的俏鼻,转到她的身后,圈抱着她的腰肢坐了下来。
这样亲密的姿态让天暖感到一丝丝不习惯和更多的害羞,她的手贴上楚君霆宽厚的手掌背,想挣开他,可又胆怯的不敢动作过大。
“别动,就让我这样抱着你。”楚君霆贴近天暖的耳际,幽幽的道。
很难抗拒的安排(4)
“我,我不是很习惯这样……”天暖感觉到自己的两腮似乎都红了,耳根也越来越热,她将脸别开,想避开一点楚君霆对她太轻而易举的影响。
“你总要习惯,现在就当在适应吧。”圈住天暖纤腰的手臂自然没有拿开,反而圈的更紧,楚君霆的眼中透着深遂的眸光,盯着眼前乌黑的发丝,问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不用我再帮你回忆一遍了吧?”
听了楚君霆的话,天暖惊讶的扭头,一双眼瞪得凛大,嘴唇哆嗦着呢喃,“不,不要了。”
“其实,昨晚的我们,那么贴近,你白皙的肌肤就紧贴在我的身上,你的唇味道也很甜美,让我还想重温一下,我想你可能都记不得了,你是如何在我的身下呻吟、求饶的!昨天是我的错,累坏了你,可是谁让你的滋味那么美好,让我舍不得从这里出来呢?”一边说着,楚君霆的手放开天暖的腰肢,一点点下探,贴着她居家的短裤抚上她的神秘幽谷,当听到她惊慌的吸气声,他才大笑着移开了手掌。
楚君霆这番暧昧至极,又透着浓浓暗示的话语每一个字都吐的那么清晰,他的声音不大却低沉动听,他就是要天暖每个字都听清楚,让她对自己深深着迷,对自己言听计从,并且不会拒绝他的任何一个决定,尤其是他眼下最迫切需要达成的一个决定!
天暖背对着楚君霆,看不到他的脸,所以她无法猜测出他说这番话时是以着什么样的表情,但是这样的话让她不知道该作何表示,甚至她冥冥中感觉到的楚君霆,根本不会对一个像她这样的女人说出这么一番话,她此时此刻的吃惊远大于一切,她所能想到的一切。
“严天暖,你可知我的意思?”看到天暖好半天没有回应,楚君霆起身,正面对着她坐下,盯紧她的脸,不让她逃避自己炯炯的目光。
“我不知道。”一颗红的如同番茄一样的脸,让天暖的整张面庞都好像是被胎记蒙上了,她急切的摇着头,生怕自己一个什么细微的动作,让楚君霆看出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我的意思是,我放不开你了,所以我会紧紧的抓住你,让你一直待在我的身边。”幽幽的笑了笑,楚君霆倏地贴近天暖的脸,和她的唇几乎碰在一起,薄唇轻启,笃誓一般的说。
“别,楚先生你别开玩笑了,我玩不起的……”天暖惊愣了一两秒,然后飞快的闭上双眼,使劲的摇着头,不断的摇着头,似乎是想把楚君霆刚刚植入她耳中的话摇出去。
“严天暖,睁开你的眼睛,明明白白的告诉我,我哪一个字让你觉得我是在玩?”一只大手伸向天暖的后脑抵住,他命令着天暖,不带一丝暖意。收放一段感情,主宰一段爱情,他楚君霆自然是个中高手。
他不是个纵横花丛的男人,他对于爱情有很深的洁癖,爱上一个人就是爱上了,不爱就是不爱,可是一旦爱需要掺杂进利益或者其他的需求,他不会犹豫,当机立断选择最有利于自己的,是他楚君霆的做人原则。
一个小小的严天暖,他清楚,十分真心,他只需少少的三分就足够掌控她,可是她那双清澈无害的双眼,常让他莫名的想到以后,当双眼蒙上恨意或者悲伤,会是如何一种景象?
为了如星,他不会不忍心,也早已准备好对严天暖的补偿,但是天恒的话他何尝没想过,他走出的第一步已经是对她最大的伤害了,可行至半程,他不会再回头了!
很难抗拒的安排(5)
“或者说,我楚君霆不可以衷意一个女人,你是这个意思吗?”深邃的双目,如幽深的大海,带着魔幻般的吸引力觑视着天暖,等着她的回应。
“不,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楚先生你当然可以喜欢一个女人,可那个女人不应该是我!”
“那么应该是谁?”
“是谁都可以,但是怎么可能是我,不可能的……”说到后面,天暖的声音渐渐低落,几乎是在呢喃,她的眼睫合下,似乎还挂着隐隐的泪滴。
“如果我连自己的感觉都不清楚,现在就不会出现在这里。”楚君霆握紧天暖的两肩,逼得她不得不跟他对视,“严天暖,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最在乎的又是什么,是这里,对吧?”
带着些微粗糙感的手指抚上天暖水嫩的脸蛋,在她有胎记的那一处脸颊不断的流连着,摩挲着。因为楚君霆正中下怀的动作和语言,天暖吃惊的瞠大眼眸,愣愣的望着他,想继续拒绝的话哽在喉间,再也吐不出来。
温柔的一笑,楚君霆贴近天暖,薄唇吻上了她的侧脸,吻上了她的胎记,细细密密的吻,将一整个胎记都吻遍,融着暖意的唇温熨帖了天暖本有些冰凉的脸颊,让她的脸又不可抑制的开始泛红,她不晓得自己究竟是在害羞还是被感动,总之脸上升腾起的温度让她都担心,会烫到他的唇。
“好,好了!”
“严天暖,我从来不觉得你的这个胎记有多丑,我眼中看到的只是你的人,不是胎记,所以你根本不需要担心那些无谓的事情,还有我是怎么看你的!”
“楚,楚先生……”天暖的声音哽咽了,她不懂得要如何在这一刻说出足够煽情的话来让她和楚君霆之间的气氛更加融洽,只会用盈满泪水的大眼凝着他了。
可她其实有很多话想说,这个胎记从出生那一刻就一直跟着她,在她懂事之后,明白了别人异样的目光射向她的种种含义后,她就开始走上无时无刻不在自卑着的道路。
旁人是无法理解的,她终其一生想追求想得到的只是一个男人对她和其他人一样的简单目光,对她和正常女人一样的宠爱,但是寻寻觅觅了很多年,几乎让她以为她是在追求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梦的时候,在她将要不抱希望的放弃的时候,这个男人出现了,真的出现了!
他是那样一个完美的男人,完美到她跟他相处的时候总是惊和喜两种矛盾的感情交织着的,到了这一秒,她也还是有些不敢置信的,楚君霆真的喜欢上她了吗?是真的吗?
“我是真的!”一直不曾错过天暖的任何一个表情,楚君霆仿佛知道天暖的脑中在想着什么,笃定的告诉她,“再诚挚的承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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