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手遮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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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手遮香-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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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倒黑白!颠倒黑白!这回轮到田氏气愤了,这丫头什么时候给过回话了?她着人去请了几次,问了几次话,每次都是含含糊糊的,最后得到的消息是安怡祖孙俩往安侯府的对头家去做了客。现在倒说是曾让人上门请罪谢过?田氏忍不住仔细打量安怡,却见安怡看着她,勾起唇角,温柔恬淡地一笑,瞬间,笑得她心如擂鼓,三魂失了两魂,差点暴跳而起,夺门而逃。

(传闻中的恶毒后妈出现鸟)

正文 第158章 是个福薄的

“她,她,她……”田氏颤巍巍地抬手指着安怡,一个名字险些脱口而出,好容易才忍住了,却是全身冷汗涔涔。

“她怎么了?”安侯府二夫人李氏见田氏神色不妙,生怕她出丑,一边按住她的手,一边趁机嘲笑道:“看看咱们三夫人,一贯以为自己最美,这下子可好,见着了这位侄女儿,可被比下去了吧?”

李氏自来看不惯田氏这种小里小气的作派,二人明争暗斗已久。若是往日,田氏当然忍不得这口气,怎么都要还回去的,今日田氏偏没心情与她计较,而是愣愣地看着安怡,顺着她的话头道:“是啊,这位侄女儿真是天仙一样的。”

“几位伯母谬赞,叫侄女儿怎么当得起?”安怡哂然一笑,将脸转开。田氏,吓着你了?这还只是个开始,好戏且在后头呢。我要叫你把多吃多占的全部吐出来,叫你认得什么叫做善恶有报!

“这边坐,这边坐。”永昌侯夫人的小儿媳妇生怕客人闹起来伤了体面,忙上前来引众人入座上茶,又极有眼色地说了几句好听话。安侯老夫人正想叫安怡来跟前听一听来自于长辈的“提点教训”,却见永昌侯夫人身旁最得脸的邹嬷嬷笑眯眯地过来道:“小安姑娘,我们夫人还要请您过去帮着看牌呢。您这一走啊,她可就输了牌!”

安怡正不想与安家这群散发着腐朽气味的女人坐在一处,便告了声罪,施施然与邹嬷嬷一同去了。

安大小姐十分不是滋味:“永昌侯夫人倒真给她脸面。”

“这也是各人的缘分。她若能青云直上,对咱们也未必没有好处,虽然有些误会,解开了就还都是安家人。”安大小姐的母亲大夫人唐氏平平淡淡地开解了女儿两句,话锋一转,去问田氏:“三弟妹,方才你是怎么回事?如何会如此失态?难道是因为那丫头当众颠倒黑白,气煞你了?”

“哪儿能呢?这么点子事情还不至于。”田氏咬了咬牙,小声道:“我是看着,那丫头这般装扮,再笑起来时活生生像极了一个人!不提防间,把我吓了一跳!”

大夫人唐氏皱眉道:“像谁?三弟妹说话还请爽快些,自家人还要猜什么谜语?”

这两个嫂子从来看自己不顺眼,不就是眼红自己有福气养了个好儿子么?田氏暗骂了唐氏两句,还是把话说了出来:“像九丫头。”忍不住转头去瞧远处正与众人说笑的安怡,越发觉得更像了几分。

安大小姐这才道:“适才我与七妹、十妹都认为是有几分相似。容貌倒也罢了,难得风韵举止似个六七分。”

众人皆一阵默然,都转头去瞧安怡,安老太奇怪道:“你们不说,我还真没觉着,早前在宫里见着她时,她似是不太像这个模样的,莫非是衣着装扮变了的缘故?”

你从来就不把她放在眼里心里,恨不得从始至终都不要见着她才好,认不得两人有些相像也是正常的。田氏腹诽了两句,装模作样地叹息道:“那孩子是个福薄的,真叫人惋惜。”

“的确福薄。都说她固然幼年丧母,却得了其母留下的丰厚嫁妆,又得了老太爷全心爱护,长得才貌双全的,还得到你这个继母把她托付给了自家才名远扬的侄儿,成就了一段佳话。谁知她竟无福消受,生死不知。”二夫人李氏不放过任何可以给田氏上眼药的机会,轻轻碰碰田氏的肩头,探究地道:“方才我瞧着三弟妹竟然是脸色都吓得变了,险些就要举止失措,你这个继母,当得可真是……”拖长了声音不把后头的话说出来,只顾嘲讽地看着田氏笑,整一副我知道你做了亏心事的模样。

田氏见她如此,气得脸都白了,怒气冲冲地道:“二嫂说话说完整些,不要说一半藏一半的,就和大嫂方才说的一般,难不成自家人还要猜迷藏?”

“我是说,你这继母当得和亲娘差不多了,见着个人像死去的继女,就给吓得魂不守舍的。”李氏将扇子掩了口,笑得歪倒在大夫人身上:“瞧瞧,三弟妹,这样一句话也值得你生这样大的气?都是我的不是,嫂子和你赔礼了。”

田氏气得两泡眼泪汪在眼里,将帕子恶狠狠地揪了又扯,可怜兮兮地向安侯老夫人求救:“婆婆,您瞧二嫂又欺负我。”

安侯老夫人当下沉了脸骂李氏:“庄重些!这是在外头做客呢!”却也瞧不惯田氏这一惊一乍的模样,连带着骂道:“不过是见着个有些相似的而已,就值得你这样?要是那丫头回来了,你还不得吓死了?”→文¤人··书·¤·屋←

田氏暗自冷笑,那丫头还想回来?白骨都化成灰了吧?这样一想,便又觉得自己刚才真是小题大做,反应过激了。安家女儿的眉眼都有几分相似,不过安怡与安安长得更相像几分而已,怎么就值得自己这样失态了?于是把一颗心按回肚子里去,踏踏实实地享受起来。

忽见有人走过来道:“姑母,您倒来得早。”却是她娘家侄儿田均的续弦张欣,张欣手里还挽着个穿胭脂红衫裙,戴八宝缨络项圈的宝县主。

这个侄儿媳妇可不简单,才嫁进门没几年,自己的兄长和侄儿就都沾了她娘家的光升了职,说不得将来自己的儿子也要沾了她的光,是得罪不起的。田氏忙打点起精神,含笑起身迎上前去,亲切地握住张欣的手道:“有些日子没见着你了,都还好?”又正模正样地给宝县主行礼:“县主万福,今日可是随了王妃一起来的?”

宝县主道:“不是,随了我嫂子来的。”

因着自己那个很有出息、才貌双全的庶吉士长子,田氏对这郡王府的宝县主颇有几分想头,少不得趁机与她拉拉关系:“听说县主喜欢牡丹花,我们府里……”

宝县主本就是看在张欣的面子上才给田氏脸面的,见她不识趣,便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嚷嚷道:“我没空!不是说安怡也来了的?她在哪里?”

(两大恶毒女配一起出现)

正文 第159章 她不如我

田氏脸都绿了,张欣忙给她使了个眼色,暗示她不要急,连声哄着宝县主道:“县主不要急,人就在这府里,飞不了。咱们这就让人去问。”

宝县主不高兴:“我本不想来的,是听人说她要来,我才来的。”单只是一次偶遇,还不至于让她这样想见安怡,她想见的其实是那个听说经常与安怡一起研究医药之道的了然和尚。

张欣眼里闪过一丝郁色,面上却笑得更加温柔体贴:“不要紧,即便今日见不着她,我改日也特地设宴邀请她去我那里做客,届时你想和她说多久就说多久,如何?”

“好啊,好啊。我就知道张姐姐最好了。”宝县主眼睛一亮,指着前方道:“瞧,那不就是她吗?”不等张欣反应过来,便提着裙子奔了过去:“安怡,安怡!是我!”

张欣心里有一百二十个不爽,却只得含着笑怜爱地看着宝县主跑远,温柔地叮嘱宝县主的侍女:“快些跟上去,别让县主出了差池!”

眼看宝县主蛮横地从永昌侯夫人身边把安怡“抢”了去,田氏撇撇嘴,道:“我就不明白了,这样的野丫头怎么就尽入贵人的眼了?听说她身上那衣料也是御赐的。”

张欣更是不明白,论出身,安怡不过是个被贬斥到边城的小县令之女;论样貌,她自问不比安怡差半分,甚至于她自认为个人的气质修养远超安怡许多;论才情,她自幼便有才名贤名,当初唯有安九能略与她齐平,但最后安九也成了她的手下败将,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实在差她太多。安怡这样一个长于小门小户,读过几天书,侥幸写了笔好字的半文盲哪里又比得她文采风流?不过是比她多了一手精湛的医术,可是那算得什么?贱业而已!可是这样一个小小的女子,偏就入了贵人们的眼,说来说去,不过是机遇好,运气好。

田氏继续唠叨:“你瞧见没有,长得真是像啊,第一眼瞧着,把我给吓了一大跳……”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安家的姑娘们多少都有几分相像。”岂能容许这样一个远不如自己的人唱独角?张欣含着笑,无视一旁的小声念叨的田氏,昂首挺胸地朝着安怡和宝县主所在的方向而去。她的夫君田均位卑官小没关系,她的公爹不过是个五品小官也没关系,只要她的父亲还是正二品的刑部尚书,在座这些人就不会轻易给她脸色瞧。

宝县主握住安怡的手,叽叽咕咕说个不休:“那日见着了你,可算是一见如故。邀请你去参加我们的诗会,你却又不肯去,可是瞧不起我?”

“县主说笑了,我是怕扰了县主的清净才不敢贸然上门的。”安怡眼角瞟着昂首挺胸、一步步朝着这里走过来的张欣,笑得越发开心灿烂。根据她对张欣这个蛇蝎女人的了解,张欣越是摆出高姿态,越是昂首挺胸,越是淡定高贵的时候就说明张欣越是在意。所以这算是嫉妒她和宝县主混在一起,嫉妒宝县主主动来找她玩?

宝县主没注意到张欣,继续道:“既然你不是瞧不起我们,那你就记得了,下次我们开诗会,你一准得来!”

安怡垂了眼,温和笑道:“我对诗词方面有些欠缺,不好意思去丢丑。”

宝县主不高兴起来:“你这个人怎么回事?真心请你去玩,你却推三阻四的,一点都不爽快!”想了想,自认十分体贴周到地道:“我知道了,你是怕那些人瞧不起你,欺负你是不是?你放心,只要我在,谁也不敢对你说半句不敬的话!不然就是对我不敬!”

安怡装模作样地对着宝县主行了个礼:“多谢县主如此体贴,我若是再推却,那真是辜负了县主一片好心了。”

“这就对了么。”宝县主看看左右,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地道:“了然大师于诗词一途上很有造诣,你尽可去寻他指点一二。届时,可请他去给我们做评判,大家伙的诗词造诣都能更上一层楼。”言罢笑眯眯地看着安怡,满脸的期待。

她就知道,这世上从没有无缘无故的好,这小丫头原来真是冲着了然和尚来的,可是这也太那啥了吧,她和了然和尚真没什么私交啊。何况一个尊贵的县主看上了一个伪高僧,这算是件惊世骇俗的事吧,若是这二人勾搭成奸,不,互相看对眼了,约了去私奔,这绝对不是什么佳话,而是有一大票人要跟着倒大霉的!安怡正想拒绝,转眼看到已经走近,假装淡然清高,实则竖起耳朵偷听的张欣,便挑衅地朝张欣一笑,脆声道:“我记住了,就不知大师是否有空?”

张欣,接招吧。我等着你来破坏掉这件好事,然后,宝县主就再也不会是你的“好朋友”了,然后,我又成功解救出一名被你荼毒残害的单蠢少女。

张欣目光微闪,驻足不前,微笑着喊了声:“县主,有人寻小安大夫呢。”

宝县主哪里管得旁人的事?当下不耐烦地道:“什么急事,非得我找她有事的时候来寻人?”

张欣温柔笑道:“县主忘了我和你说过的话啦?小安大夫可不比你,有人寻她就一定是急事。是吧,小安大夫?”

当然咯,她不过是个小人物,在座众人身份地位都比她高,旁人看来不过是件小事,于她就是大事,盖因她谁都惹不起。经过这几年,张欣讽刺敲打人的功力更胜一筹,这算是家传吧,不怪得张春能轻轻松松从大理寺卿做到刑部尚书。安怡一笑,并不与张欣争锋,对着宝县主从容一礼,笑道:“这位夫人说得对极,县主的话我记在心里了,这却是要告辞了。”

宝县主目的达到,也就不再痴缠安怡,再三叮嘱道:“那你可一定记得啊,回去就记得抓紧了办。”

安怡含笑离开,却并不犯傻去追问究竟是谁寻她有事,她又不是傻子,张欣明摆着就是借着假话把她从宝县主身边支开,不许她接近宝县主的么。还是这样的狡计多端,独占欲强,但张欣忘了,宝县主是人,不是东西,一时被蒙蔽正常,难不成还会永远都被她蒙蔽着?

(在恶毒女配的眼里,一般来说女猪总是不如自己许多滴)

正文 第160章 凭什么呢?

张欣含着笑,冷冰冰地目视着安怡的背影,那种烦乱抗拒警惕之感远比二人第一次相见时更加强烈。不怪得田氏会失态,盛装的安怡和安九的确很像,就连她也心跳加速了谁都可以不关注,就是她不可以忽视,当年的安九,每逢出席重要宴会时,必定要穿白老三亲自缝制的精致衣裙,必然要请武婆子来梳最时兴的发髻,头上的簪钗首饰也必是精贵雅致的。

明明只是一个父母不爱,家人不疼,空有样貌财富却无自知之明,更不懂得自保权衡之术的蠢笨女人,凭什么就可以过着这样精致惬意的生活?而她自幼拥有父母兄长的疼宠,才貌双全,凭什么年纪轻轻的就要守望门寡,做一辈子的木头人?何况那位与她才貌家世相当的未婚夫还是因为安归德这个老贼的缘故才英年早逝的。所以当她在狮子山上见着与田均吹笛泼墨,笑得如同花痴一样的安九时,便暗自下定了决心,绝不如安归德的愿,绝不让安九安然一生,她要让安九零落如她脚底的残花。

想起前事,张欣扬眉吐气地吐出一口浊气,转头笑看着宝县主柔声问道:“县主方才和小安大夫说了些什么?”

宝县主笑得没心没肺的:“没什么,就是些闲话。”始终不肯把自己让安怡帮忙请了然参加诗会一事说给张欣听。

张欣严重不爽,却也忍了不提,三言两语将宝县主高高兴兴地哄走,她自己迈着优雅的步伐,不紧不慢地朝着安怡走去,先当着安怡的面亲热得体地和众位夫人一一打过了招呼,开过了玩笑,才漫不经心地走到安怡面前,笑道:“小安大夫,我有一事相托,烦劳您了。”

安怡笑笑,并不立即答应,只管去看永昌侯夫人,永昌侯夫人忙着吃信国公夫人的牌,眉眼不动地道:“既然田大奶奶有事求你,你就去吧。”言罢指派了一旁伺候的大丫头腊梅:“你跟去伺候两位贵客,不许怠慢了。”

永昌侯夫人话虽说得好听,却任谁都知道她此举其实是为了护着安怡。安怡达到目的,便从善如流地带着兰嫂并腊梅跟了张欣离开。

张欣显然对永昌侯府比较熟悉,三拐两拐的引着安怡去了一处偏僻的花墙下,先打发了自己的丫头,再有些挑衅地看着安怡道:“小安大夫,我这事儿有些私密,还请你屏退下人。”

安怡有些歉意地看向腊梅,腊梅一福身,带着兰嫂退避到一处虽不能听见二人说话,却能将二人举动看得清清楚楚的所在。

“田大奶奶请讲。”安怡微笑着看向拿捏姿势的张欣,差不多已经把张欣想要说的话都给她脑补出来了。

果然如她所料,张欣严肃认真地看着她道:“小安大夫,还请你把方才与县主所说的话说与我听。”

凭什么呢?就凭你是张欣吗?安怡淡笑:“真是对不住了,请恕我不能将县主的话告诉你。我虽生长于蓬门荜户,却也知道君子无信不立,多嘴长舌更是要不得。你是有名的贤德之人,想来定然能体谅我,不会与我计较。对不对?”

什么都给她说尽了!这丫头果然不是个省油的灯,就是个野心勃勃想要攀附贵人往上爬的恶心货!张欣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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