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灵修仙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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炉灵修仙记-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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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心里一点怨尤也没有,事实上,这些话她过嘴不过心,半丝也没觉得委屈。火玲真人的脸色倒是一分也没好看,整个上午都拉着个脸,他本来就一对红瞳,一脸凶相,不高兴起来更是十分骇人。

    午休的时候,姜石涯又下意识地来摸她的头,她早上不妨,眼下可没让他得逞,姜石涯哈哈一笑,改成拍拍她的肩膀,“火玲师伯就是个什么都写脸上的脾气,莫往心里去,改天我陪你上门给师伯陪个不是就好了。”

    姜石涯的大哥风范让人觉得十分温暖,事实上,她对这件事并不介意,但道个歉也可以接受,于是就点了点头,应君壁摸着下巴,“这么可爱个女娃儿,师伯怎么忍心和你生气呢?”

    这句话把两个人都给逗笑了,法意已经不小了,按历法来算,还有十天就是她穿来的日子,也就意味着她快十一了,不过她的身高已经和十四五岁的孩子差不多,虽不是袅袅婷婷但也是新荷初绽的亭亭少女。

    只有桓珠一个人还在树下参习火玲真人的讲道。他们四个,对应天干地支中的四种火,这四种火的秉性本来就互有不同,火玲真人讲的就是火之道,让他们按照各人对应灵火的性质去修行、修心,各人性格与所属火性越接近,将来结丹的时候几率也就更大一些。

    火玲真人着重强调,天地万物都是由金、木、水、火、土五行元素构成,人是万物之一,因此也不例外,五行不仅分阴阳,还有很多细微的差异,比如单是土元素一种,就分燥土和湿土,所以人越是与某种五行元素的本真趋近,就越会接近于天地的本源,接近于道,如此一来,结丹的几率自然会增加。

    ps:

    关于五行元素 阴阳之分、物象之意、天干地支之分等,并非茶茶杜撰,传统文化之中确有记载。

第99章 线索() 
经脉逆行一个大周天后,法意轻呼一口气,她丹田处的灵液不知怎么渐渐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漩涡,随着漩涡变大,灵液也变得越来越少,相反,她觉得经脉之中的灵力仿佛渐渐变得无比之多,直到丹田中的灵液变空。

    审视着自己空空的丹田,筑基以来,还从没有过这种一切空白的感觉,多少让人觉得有些不安。片刻之后,不知是从哪里最先渗出来的,灵液又在她的丹田处出现并汇聚开来,渐渐地变成一汪。只不过,她明显感觉到,这汪灵液比之刚才似乎壮大了不少。

    有希望!

    灵液聚集到不能再聚集时便只能静待固化成内丹,因此,灵液的增多也意味着实力的提升。已经两个月了,她第一次出现修为增加的情况!

    法意明明没有心动,却有眼泪不自觉地淌下来,没想到有心栽花花不开,却是加入乾一这无心插的一支柳给她带来了希望。既然有希望怎能不争取,法意争分夺秒,几乎不肯停,只要不到集合的时间她就一直不眠不休地修炼着。

    五天来,火玲真人除了给他们讲五行元素的本质,就是让她们自行参悟,丙火意象为太阳,巳火中,丙火是本气,因此,法意和姜石涯不得不每天在太阳之下感受火之力,而丁火意象为灯火,应君壁和桓珠则对着灯烛之火感悟不休。

    越是感悟就越能感到火之力的强大,法意如火玲真人指点的一般,打开自己的内心,五天来亦偶有顿悟。

    今天是第六天,二十二人要开展组合训练。

    火玲真人带着他们四个到场的时候,其他两组已经等在那里了。

    今天要练的是配合,六十组干支组合起来互有不同,比如“甲子”一组,便是司“子”的那个水灵根的人配合“甲”属性木灵根的人发出攻击。因为水能生木,所以二人的合力借得便是水木相生之势,威力可翻倍,也就是相当于四个人在同时发出攻击。

    她今天一起训练的人是一个看上去有些内向的弟子。这人个子不高,面色有些微黄,和他一组很舒适,因为他从来不会像桓珠一样给她脸子看,反而会安慰她不要着急。

    火能生土,他们两个合作的方式也有好几种,一是将自己的火灵力渡于此人,使他有更多的灵力发出攻击,二是要在此人施术之时,在术法之中输入火灵力去壮大攻势。三是要二人借木火相生之势独创出一些攻击或防守的招式。

    这第三种也是结丹真人们最为看重的一种,据说,天云门历来最骄傲的就是每界乾一弟子都是独一无二的,因为人的不同,所以配合起来的招式也就有所差别。很多独创都是他人学不来的,因为默契只能在彼此之中存在。

    法意和这个叫英云的弟子都是很乐于探索的人,他们配合训练了一天,对彼此的灵力状态和行为习惯已经初有了解,法意隐隐觉得,怪不得天云门要专门培养一支乾一这样的队伍,他们这种训练方式的确是非常需要条件的。首先,每个人的元素感应能力要过硬,其次悟性得过关,判断要尽量准确,所以她越来越理解当初挑选时候的一系列测验,因为一旦哪一个条件没有满足。眼下的配合就会变得困难重重,不然很难诞生创造性的配合。

    英云有些腼腆,临别的时候他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齿,法意也笑笑作别。应君壁跑来找她。“小师妹,哥哥我口渴的厉害,咱们去摘须果吧!”

    他们四个本就属性相同,又在一块训练,因此法意和应君壁也越来越熟,他虽然长得英俊,人却实在算不得多么磊落,反而有些乖僻,他说的须果是一种峭壁往里走很远才能采到的灵果。

    这种灵果算不上多么富有灵气,只不过味道十分香甜,长得如同大树的根须,只不过一个个挂在藤上,采到了只需要在下边撕开一个口就有香甜的汁水溜出来,上次应君壁带了三个给他们,她就觉得十分好喝。

    于是便兴致勃勃地和应君壁去摘果子。

    两个人一前一后向前飞,那些山壁上的屋子被一间一间地抛在身后,很快山谷渐渐到了尽头,那里沿树爬着很多藤,藤上的须果如同芒果的颜色,却反射性地让她想起那种甜味,这里长得是一片柳树,棵棵都有几人合抱粗,也不知道长了多少年,法意摘了一个须果,当即便撕开小口喝了起来,应君壁喝饱了,还摘了不少放在他的兽皮袋子里,打算回去给他们两个尝尝。

    法意同样摘了几个放在自己的兽皮口袋里,她想着回去给角震也尝尝,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到小宝和林允,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像自己一样,一切都好。

    应君壁看她不知怎么兴致就淡淡的,所以摘了几个之后就说回去,法意点点头,二人复又踏上飞剑,原路返回。

    和应君壁分手,法意落在自家门前的青石板上,这棵金黄的花树依然发出淡淡的甜味,以前还没意识到,如今感觉倒和须果的味道差不多呢。

    她修炼了一会,角震便回来了,它的大脑袋上满是草屑,法意要弄下来它还不乐意,法意追了半天没追上,便拿须果逗引它,这货果然上当,被她一把揽过脑袋,将头上的草屑揉光。

    揉着揉着,法意瞧见它小角的下边似乎有点不一样,再仔细去看,往常黑一块白一块的小角此时已经有一指宽都全部变成白色了,这一指宽之中是一点黑色也没有的,法意捏捏角震的脸,“看来你在长大呢。”

    她拿过须果,撕开一角,角震听话地张了一个嘴缝给她,她就慢慢地将须果喂给它。它吃了一个就不吃了,十分活泼地跑了出去。

    不料片刻之后,角震特有的低呜声传来,这是它见到敌人的一贯方式,法意急忙跑出去,边跑边想,难道是游客到访?

    出了门,才发现,角震竟是对着那颗金黄的花树在低吼。

    奇了怪了,这棵树好端端的,是招你还是惹你了呢!法意走过去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再转一圈,树上树下瞧遍了,的确没藏着什么。

    她忍不住有些纳闷,角震在叫什么呢?这货不时拿爪子抓自己的舌头,莫非是用舌头舔树了?微风一吹,一股清甜的气味传来,这味道,的确很像须果。难道,是须果的缘故?

    想想包里还有几个,法意从屋里取出一个来,她慢慢地撕开一角,将须果汁缓缓地浇在树根,多数浸到土里,还有一小部分滴在了树干上,角震已经不再像刚才那样,它保持戒备状态,紧密地盯着对面的花树。

    树干有三人合抱粗,青色的皮,那些汁水滴在树干上,仿佛有吸引力一般立刻渗透进去,难道这棵树也是吃这种果子的?

    咦?那是什么?

    法意不经意扫到一根枝桠附近,她隐隐觉得上面好像突然出现了一个半圆的图案,这个图案,之前没有在这里吧?

    难道是须果起了作用?法意又拿出一个须果,这次没有洒在地上,都滴在了那个半圆图案附近,她想看看这到底是不是她的错觉。

    须果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渗入兽皮之中,那个半圆图案也随之开始阔大!半圆图案渐渐开始增加,法意发现,这根本不是一个图案,而是一个字,这棵树的树皮上有字!

    她还有四个须果,法意没有停,一口气用光,直到周围再也没有显示不出来的字迹了才罢手。

    这是两行简短的字,“青烃绝毒,子时库房,”后面还有“空冥”两字,不过字迹已十分潦草,几不可辨。

    青烃这种东西她从没听过,看来说得似乎是一种奇毒,“空冥”她是知道的,现在天云门元婴老祖,正是空冥老祖。

    这行字会是谁所留?留在这里的话很有可能是屋子的前主人,武世奎,只是他为何要在这里以这种方式留下这样的信息呢?

    之前香都说,武世奎是因为练功走火入魔爆体而亡的,眼下,法意更觉得这种理由靠不住,看样子,武世奎更像是知晓了什么秘辛而被人灭口了。

    想到这里,便有些不寒而栗,幸好她住在这里,偏远得很,应该不会被人发现吧。眼看树上的字迹渐渐消失,但角震不知怎么还是不肯放弃他的敌视状态,法意直觉这棵树还有古怪。

    说起来这棵树这么高,可以写字的地方太多,会不会是她刚才没有看清?法意决定再去摘点须果来,这次要多摘一些,把这个问题弄清楚。

    刚刚决定要出发,便有一只黄色的灵符向她飞来,她认得这种符,这是门中近距离的传讯符,不过也不是人人都能用得起的。

    激发传讯符,灵真的声音便传来,听上去有些疲倦,约她明天中午在他那见面。

    灵真终于出现了,她等了十多天,终于可以找机会问清楚了。

第100章 哭了() 
法意又摘了不少须果,可是那棵树上却再无旁的字迹显现,角震吃过须果后对那棵树的敌视始终很强,法意勉强安抚了它,渐渐才安静下来。

    第二天午时,法意一结束训练就御剑出谷,她现在身子不像从前那么沉,走起路来要轻松不少。

    灵真正站在院中的一颗梧桐树下,不知道看着什么出神。

    “好些天没见你,我都要忘记你长什么样子了。”清清脆脆的声音响起,灵真回过头来,看见她像一只新荷才露尖尖的小角,站在自己的院门口。

    “多日不见,你的精神似乎好了不少。”灵真语调十分平缓。

    这一点也不像灵真的风格,他应该很自恋地抱怨她才对。

    “灵真,你沧桑了。”法意歪着头,十分认真地评价。

    灵真嘴角诞出一抹浅浅的弧线,“我本就如此。”

    灵真这家伙肯定是有心事的,不然怎么会这么样子。法意在他的小厅中坐下来,他这里比她那简直要雅致得多得多,而且家具是最好的紫檀,她只是些不知道在哪里来的木头。

    灵真倚在藤椅上,毫无待客应有的端静姿态,法意心里有疑问,倒不好从哪里问起。便顺势拿出鱼坶,那支小调就在灵真的小厅中悠扬响起,丝丝缕缕,绵延不绝,曲曲弯弯,直到人的心里。

    一曲终了,灵真笑得有些惆怅。

    “这首曲子,我小的时候经常偷听,它太好听了,我当时就记在心理,只是没想到鱼坶那样难吹,就算我研究了这么多年,还原出来的,也不如当时听到的十中其一。”

    “有点难过?”法意不太会安慰人,但她能感觉到灵真的怅惘。

    “其实吹这曲子的人是我阿娘”。灵真斜飞的眉似乎也染上了寂寞的颜色,让人觉得他其实孤独得很。

    “我之前听秦伯箫讲过一次你的事,不过他知道的不多,只说你的祖上是天云门了不得的大人物。”法意给她倒了杯茶。灵真接在手里,仿佛陷入了回忆,他脸上闪过一抹愠怒,随即又仿佛风吹涟漪一般最终平静下来。

    “岂止是大人物,我的祖上,正是天云门的创派师祖。”闭上眼睛,眼前的世界黑暗一片,或许这才是于色彩斑斓的人生之中唯一真实的颜色。

    那座铜像又重新出现在法意眼前,那人的五官和灵真倒不很像,除了嘴。两个男子,长得都是多少女子求之不得的小口。

    灵真有些自嘲,“过往可以被淡化、可以被抹杀、但不可能等于不曾发生,如今这样,是怕什么呢!”

    “从没听你这么感慨。我虽然没有什么见识,一个听众大约还做得的”。她双手放在桌上,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我从小是在一种非常孤独的环境里长大的,我生下来就没有了父亲,阿娘又被他们关了起来,除了送饭的弟子,只有鸟儿肯和我说话。那种感觉。好像被整个世界所嫌,我被抛掷于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除了庚寅师伯偶尔来陪陪我,我的世界就是一个人。”

    眼前的灵真,比之平时的活泼相差太多,让人忍不住觉得其实他们并不是同一个人。

    “直到有一天。我隐约听到一首曲子,不知从哪里传来,断断续续,有时风一吹就听不到了,我就开始寻找。后来我发现它们每天都来自于一个相同的地方,那是一尊残破的没有头的雕像,我常骑到上面玩耍,可是雕像里怎么会有声音的?我那时已经炼气四层,因此便用不熟悉的金遁术想要看看雕像里面到底有什么”,灵真在回忆里徜徉,此时他的脸上露出幸福的光辉。

    法意从没见过这种光辉,把他衬得如同一个天真的小孩子,是她从来没见过的一面。

    “我掉进了一个黑洞中,不知滚了多久,等我醒过来的时候,那首曲子从没有过的清晰,我看见了一扇囚牢,里面锁着一个女子,她的脚踝负着铁链,手里正拿着一个奇怪的东西在吹,我从没见过那样美的人。”

    “她就是你阿娘?”

    灵真点点头,“我阿娘,从生下我开始,就被人锁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囚牢之中,逼她说出那些秘密,她不说,他们就想尽办法折磨她。”灵真脸上的愤怒和无助都是鲜明,它们刺痛了她的眼睛。

    “她的儿子,却只是每天躲在黑暗之中,听着她的曲声。”灵真有些哽咽,肩膀上忽然多出一双小手轻轻拍着,“这不是你的错。”

    “我阿娘,她是个凡人啊!他们怎么能那么残忍地对她!”灵真哭了,法意从没见过他哭,但如今他却像一个孩子一样,哭得满面泪痕。

    她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所以只好站起来,轻轻地抱住他,一下一下在他背上拍着。

    灵真从没有像如今这样忘情地哭过一次,这么多年来,他都一个人默默承受一切,谁也不说,谁也不提,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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