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路可以走,一条路是得到皇上的宠爱,另一条就是得到太后的怜惜。”
万心萍的话就说到了这里,没有再说,拖着她长长的衣衫就离开了。
芳贵人听了万心萍的一番话,就是思前想后,自己终究是在这深宫中没个依靠,而皇上的宠爱,自己是得不了。看来想要长长久久好好的活下去,就只有投靠太后了。
而太后自来待皇上严苛,诸多要求,力求将他培养成一个好皇上。而今夜皇上未在宫中的事恐怕就是自己投靠太后的筹码。
想到了这里,芳贵人就有所行动了。
先是来到了洛殇的寝宫,弄清楚了洛殇确实不在寝宫,就向太后报告了这个事情。
但饶是如此,那日太后罚跪,芳贵人亦是未能幸免。
芳贵人本就为了罚跪的事憋了一肚子气,再加上林小夕还有皇上的盛宠,更是让她妒恨不已,更生气的是,这林小夕得了这些还不打进,现在居然要把自己住着的芳华阁给霸占了。
当真是岂有此理。
太后也知道芳贵人的心性,更是知道这林小夕一去,两个人非掐起来,所以派了小五子去,名义上是为林小夕带路,实则却是监视林小夕,将稍后芳华阁发生的事报告给自己。
太后寝宫外,曼晚听了洛殇命令,一直等候着,待到林小夕出来后,就跟在了林小夕身后。
小五子在宫中有些年岁了,识得曼晚,也知道曼晚是皇上的人,更是宫中的老人,当即就很是有礼的与曼晚问好:“晚姐姐好,可不知姐姐这是。。。。。。?”
小五子是在问曼晚跟着林小夕做什么。
曼晚平淡的道:“伺候苏才人。”
林小夕一呆,就担心曼晚曾经的誓言,想阻止曼晚,不许她来伺候自己,但又碍于小五子在旁,并没有说什么。
但却早已打定了主意,回去后一定好好与曼晚说说,叫她回去伺候洛殇,别违背了誓言。
小五子却是愣住了,半晌才支支吾吾的问:“晚姐姐不是在皇上那当差嘛,怎么?”
正文 二十六,智斗芳贵人
小五子理解不了。这曼晚放着好好的皇上处的差不当,居然跑去伺候这个才入宫的小才人。
怎么说曼晚也是皇上身边的女官,按品级还是六品的女官,却掉过头去伺候从七品的小才人,绝对是个怪事。
不过也不足为奇,毕竟这个曼晚就是个怪人。
几乎就从来没见她笑过,一年四季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好像给人奔丧似的。
但小五子却还是做关心状的问了曼晚为什么就不再皇上处当差了。
曼晚平平淡淡的回答:“突然就不想了。”
好草率的答案,但林小夕一听就听出了这答案中的玄机。
这是什么意思,明明之前当真洛殇对面说过什么誓言的问题,现在却说得这么轻描淡写,肯定是有原因的。
同时林小夕也庆幸,还好自己因为讨厌太后,所以防着这个小五子,有些话没直接说出口。
芳华阁门口。
芳贵人就带着自己这芳华阁中的两个宫女和四个太监守在门口,其架势就是一副此路是我开,此阁是我盖,要在此处住,门和窗户都没有的样子。
一看这架势,林小夕就感觉到了事情不太对头。
前面小五子当着什么都没有看到似的依旧在引路,林小夕自然没法停在原地不走,回头看了一眼曼晚,曼晚却是一脸的平静,好似眼前的芳贵人根本不算什么似的。
林小夕当下就受到了鼓舞,曼晚都不怕,自己怕什么,那不就是一个小小的芳贵人嘛,能把自己怎样。
当下林小夕就挺起了胸膛,跟着小五子继续向前走去。
小五子到了芳华阁门口,就是给芳贵人请了个安,随口提了一句:“芳贵人可知道皇上的旨意?”
“知道。”芳贵人答得很爽快,可爽快背后,却隐藏这丝丝的傲气,好似她芳贵人早有准备一般。
小五子听到了芳贵人答了两个字知道,就悄然退到了一旁。一场女人间的战争即将爆发,小五子是预料得到的,所以就在战争爆发前,躲了开去。
曼晚没有走,就站在林小夕的身后。
林小夕以两人的势力,对上了芳贵人的七人势力。
芳贵人的气焰很盛,就是那般死死地盯着林小夕,却是一句话不说。
林小夕也那般的盯着对面的七个人,眼中写满了挑衅之意,大有警告这七个人,谁要是得罪了自己,皇上有他好看的。
这是眼神的斗争,林小夕迎了,她的眼神如天雷般,将芳华阁的两个宫女与四个太监个击倒在当场,就连芳贵人也几乎就要屈服在林小夕凌厉的眼神之下。
芳贵人本是要给林小夕一个下马威,让她老老实实的住在自己这,然后让自己好好折磨下她,却不料,第一个回合自己就要落败了。
芳贵人当下改变了主意,也不与林小夕拼眼神,直接质问林小夕:“你一个小小的才人,见了本宫却不知行礼,该当何罪?”
斗嘴是吗?
那你就又输了,斗嘴可是我林小夕的强项。
林小夕当下双手交叉在胸前,作出一副不屑的样子道:“怎么,你又是谁呀,又是什么身份,居然敢自称本宫?”
芳贵人一昂头道:“本宫是贵人,皇上封的芳贵人。正七品。”那个正字被芳贵人念的字正腔圆,自然是在林小夕面前炫耀着她那仅比林小夕高了半级的位份。
林小夕装作似有所悟的样子道:“哦,原来是芳贵人啊。”
“知道就好,还不给本宫请安行礼,莫不是想犯那大不敬之罪?”芳贵人就尽量的扩大罪名,吓唬着林小夕。
芳贵人以为会将林小夕唬倒,却不料林小夕亦是见过不少大世面的人,根本就不怕她,也没被芳贵人扣下的一定大帽子给吓倒。
林小夕笑盈盈的就问芳贵人:“你刚才说你这芳贵人是皇上封的?”
“那是自然。”芳贵人一昂头,就说的很是得意的样子。
“那我倒要请教姐姐,这天下间谁最大?”林小夕依旧一脸笑意的问着。
但这问题总让芳贵人觉得很是古怪,有一种笑里藏刀的感觉,但芳贵人却不知林小夕的笑意里藏着的是什么刀。
而且这个问题却是再好回答不过的,若是自己避而不答,只会叫林小夕看笑话,当下芳贵人就答曰:“天下间最大的自然是皇上。”
“那我再请教姐姐,皇上的女人该依附于谁呀?”林小夕的笑容太天真,太烂漫,芳贵人明明知道之情不对,却还是禁不住的说:“自然要依附皇上。”
“那再请教姐姐,不知皇上平日里如何称呼姐姐?”林小夕的话中透着古怪,事情已经越扯越远了,跟位份高低行礼的问题几乎是没有了任何的关系。
芳贵人抿着嘴不回答,这分明是无关的问题,况且再回答下去,说不定就要落入林小夕的陷阱里。
林小夕见芳贵人不回答了,那哪容得了她想答就答的,当下林小夕就做好奇状相询:“姐姐怎么不回答了?”
“这与我们之前讨论的问题无关,本宫为什么么要回答。”芳贵人总不能说自己怕掉进林小夕精心设计的陷阱里吧,只能这么回答。
回答时,芳贵人的眼珠子在转着,打量的四周,看看有没有藏匿人的地方。芳贵人有些怕皇上就隐匿在附近,自己若是说错了话,就有可能要掉脑袋的。
林小夕见芳贵人不进套,就是出言讥讽道:“我看姐姐是进宫到了现在从未见过皇上吧。也有可能皇上见到姐姐都不知道姐姐是谁,所以自然也从来没有唤过姐姐的名字吧?”
说则林小夕就一脸同情的道:“哎呀,我可怜的姐姐,真是可怜。皇上连你是谁都不知道。”
芳贵人被林小夕激怒了道:“谁说本宫没见过皇上的。皇上还亲切的叫本宫芳贵人呢。”说着芳贵人就毫不示弱的问林小夕:“皇上如何称呼你呀?想来不过是苏才人苏才人的叫着吧。要知道虽然看起来这称呼是差不多的,可实际上身份尊卑早就显现出来了。”
林小夕陡然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好似看了笑话似的,笑得十分的张扬。
芳贵人怒了道:“苏才人,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莫不是在嘲笑皇上?”
林小夕不笑了,眼角眉梢却带着掩饰不去的嘲笑道:“且不说我嘲笑皇上,皇上会不会治罪于我。就说姐姐方才说的那些话,就是可笑至极。”
“怎么可笑了?”那是芳贵人绞尽脑汁想出的讥讽之言,怎么就可笑了。“莫不是你理屈词穷了,就出言来吓唬本宫?”
林小夕又是一阵笑才言:“告诉你也无妨。皇上会唤我做爱妃,就如同姐姐方才所说那样,一个爱字,一个妃字将皇上的宠爱与我的身份都表达的一清二楚。不像皇上对姐姐的称呼,只是个干巴巴的芳贵人,毫无特色,更无情感可言。”
“你,你胡言。”芳贵人气急败坏,看到了站在林小夕身后的曼晚,就问:“曼晚,你倒是说说,皇上平日里是这么称呼这个小贱人的吗?”
芳贵人生气了,被激怒了,也顾不得自己贵人的身份,直接就口出骂人之言,称呼林小夕为小贱人。
曼晚心中对这个芳贵人毫无好感,明明皇上有旨,让林小夕住在这芳华阁,纵然她芳贵人是这芳华阁的正猪,也不该不遵守皇上的圣旨,带人拦在芳华阁的门口,企图将林小夕挡在门外。
况且林小夕所言又是句句属实,本就有心相助林小夕,曼晚自然毫不犹豫的就道:“皇上与苏才人之称呼确实如此。”
以曼晚之能,自然有能力直接将芳贵人和那六个下人解决掉,可她既然有心想要随侍在林小夕的身侧,就想看看这林小夕究竟值不值得自己追随。
于是一直以来曼晚都是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看着林小夕与芳贵人斗嘴,知道芳贵人问起时,她才说了第一句话。
不过方才那一番斗嘴,更是让曼晚打定了主意,一定要追随林小夕,因为她与她太像了。
曼晚的一句话说完,陡然空旷的皇宫小路上传来了“啪”的一声脆响。
仔细看去,却是林小夕挥手给了芳贵人一个耳光。
小五子惊恐万状,这林小夕居然敢越级打了芳贵人。
芳贵人身后的宫人已经怕了,都跪在地上求饶。
曼晚却是点了点头,似乎十分欣赏林小夕这般,因为林小夕如此,势必是不会随便让人欺负的。谁敢欺负了她林小夕,她林小夕必然会加倍奉还。
只有这样,才不会让当年的悲剧重演。曼晚心中如此感慨着。
林小夕一个耳光打去,在芳贵人还惊魂未定,以手捂着脸时就厉声道:“这一巴掌是替皇上打的。本宫无论是什么样的位份,都是皇上的爱妃。岂容你小贱人的称呼,如此便是对皇上的不敬。”
说完,林小夕又一耳光扇了过去,平和的声音中,透着几分不容欺负的威严:“这一巴掌还是替皇上打的。皇上让本宫住在芳华阁,那便是圣旨,你堵在芳华阁门口刁难本宫,就是对皇上的不尊。”
正文 二十七,告状
林小夕两巴掌打过去,芳贵人已然是眼冒金星,大有七荤八素之感。
一旁的小五子却是惊诧了,皇宫当差十余载,却是第一次见到如林小夕这般的人,从七品居然敢都收打七品的嫔妃。
眼看着那芳贵人双颊通红,赫然印着清晰的五指印,小五子就觉得事情再发展下去,恐怕就要超出了可控的范围,当下就有上前去将芳贵人与林小夕拉开的意思。
一直站在那里的曼晚在小五子走向前的那一刹那,也离开了原地,挡在了小五子的身前。
小五子一看就知道曼晚这是护着林小夕,拦着自己,不许自己去将两人拉扯开,当下小五子的声音就贬称过来责问,虽然还称呼着曼晚“晚姐姐”,但那说话的语气却是完全不同的:“你这是什么意思?”
曼晚站在那里,直视前方,缓缓的道:“进宫这么多年,难道不知宫中的规矩。娘娘们如何,那是咱们这些做下人能管得了的吗?”
曼晚说的对,以小五子的身份确实管不了,也没法管。
就这说话的功夫,林小夕已然不知打了芳贵人多少个耳光,芳贵人已然站不稳了,一个人蹲在了那里失声痛哭。
芳贵人纵不是什么千金小姐,但却也是县令的女儿,自小被父亲宠坏了,从未有人舍得动她一根指头,今日竟是被林小夕打成这样,当时就顾不得身份,只知道脸上火辣辣的疼,心里酸酸楚楚的委屈,整个人就蹲在了那里痛哭。
如此整个芳华阁却是再无人阻拦林小夕,林小夕轻唤一声曼晚,主仆二人就一前一后的走进了芳华阁。
小五子看了一眼芳贵人,想了想,也只能用活该二字去形容她。你说她惹谁不好,偏要惹那位正得宠的苏才人。
匆匆一瞥,小五子就回太后的谨合殿向太后报告芳华阁外的事情。
太后寝宫。
小五子一路风风火火的回去,进了寝宫就给屋中的太后,皇上,皇后请安,问好。
太后今日心情甚好,毕竟是洛殇与侄女董月华同桌吃饭,如果可以的话,洛殇在送侄女回寝宫,回了寝宫,两人在一番恩爱。只要侄女有了皇上的子嗣,一切就都好了。
太后董谨随口的问着:“那苏才人在芳华阁可是一切都好?”
小五子的脸色登时就变了,一脸的惊恐还有难言之色。
三人见小五子居然没有直接回答问题,都以狐疑的眼光看向了小五子。
小五子慌忙磕头道:“请太后,皇上,皇后恕罪。那芳华阁的事情,小五子实在是讲不出。”
“有什么讲不出的,你只需照实说就好。”太后在一旁命令着,从小五子的话中,太后听出了那芳华阁中似乎发生了不寻常的事情。
小五子支支吾吾的就将林小夕把芳贵人打了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呵!这苏才人连芳贵人都敢打?”太后这样自言自语的反问着,语气中透着几分让人难以琢磨的意味。
小五子知道皇上极宠林小夕,虽是低着头却还是用眼角撇了一眼洛殇,想看看洛殇是何反应。
洛殇在那里安然自若的喝了一口碗里的汤,才厉声呵斥道:“真是放肆,太没规矩了。”
“是,是。”一旁的小五子顺着洛殇的意思回答着。
太后瞥了眼洛殇,眼中大有深意,直问:“皇上,这苏才人该是如何处置啊?”
洛殇沉吟片刻,一脸的犯难。
就在这时,太后寝宫外突然听到了一个女人哭哭啼啼,大声喊着:“太后,臣妾冤枉,求您为臣妾做主。”的声音。
这自然不是别人,是挨了打的芳贵人。
芳贵人蹲在那哭了会,见芳华阁中的宫女太监都已然倒戈了,而自己更是势单力薄,说不过林小夕,更是打不过她。
想了又想,却是想到了太后,心想这种时候也就只有太后能为自己做主了,毕竟自己曾经倒向过太后,怎么也算是太后的人了。
芳贵人当下就是抹了一把眼泪,迈着小碎步子朝着太后的寝宫去了。
一路人更是不顾众人诧异的眼光,只想着找个人为自己做主,帮自己好好惩治一番那个林小夕,且不说要她生要她死,至少这十六个耳光自己是要加倍奉还给林小夕的。
单听这声音,屋中三人具知这是芳贵人来了。
洛殇眉头微皱,一脸的不快,自然,洛殇是还在因为先前芳贵人的告密而厌恶她。毕竟没有哪个皇上会喜欢一个不跟自己一条心的嫔妃。
皇后董月华听着芳贵人那哭泣哀嚎的声音,眼角中隐隐的现出了同情之色。
太后则是威仪万千,端坐主位,看了一眼门外,就等着那芳贵人进来。
果然芳贵人进了屋中,也丝毫不讲求理解,直接就跪着跪到了太后脚边,抓着太后的裙摆,就哭着求太后做主。
太后瞧了一眼芳贵人的脸,不禁啧啧叹息。芳贵人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