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不凡反应较快,急忙仿效桥老二做法,撕下衣襟,反手捂住烟玉口鼻,自己运气凝神,屏住了呼吸。
四人正自苦苦与那隐藏在风中的迷魂散做着斗争,耳边却听得有人大声呵斥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冲进幽冥山谷!”
桥老二和白不凡闻声望去,惊愕看见,刚刚还令人艳羡的那一片花海,此刻之间竟然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片空旷平地,其间林立怪石,阴森可怖,与方才之景立时形成天壤之别。
桥老二和白不凡急忙后退几步,定睛再去查看,却见眼前十米开外,一块怪石翻动,从地下冒出一人来。一身紫色紧衣,从头至脚,只露出半张脸来,实在和刚才谷前那人如同一母所生般狭长身材。
桥老二稳住身形,看那人到得身前,突然翻身跃起,站至那人身后,飞起一脚就将那人踢翻在地。
“妈呀!”
那人痛叫一声,还未等翻身爬起,早被随后赶到身前的白不凡又是一脚重新踢翻。
“快些取出解药,否则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桥老二沉声喝道,放下玲珑和小钰就要去翻那人衣物。
“桥大侠且慢!”
白不凡及时制止,看那人躺在地上却气定神闲,急忙对桥老二小声说道,“这人肯定惯常施毒,身上肯定藏有剧毒!
李大哥夫妇只是中了迷魂散,性命无忧!我们还是先进谷,待得找到那胡三,先救烟玉要紧!”
桥老二点头称是,重新抱起玲珑和小钰就要飞身继续进谷。却突然见白不凡眼神怪异,脸上扭动了几下,就轰然倒地。
桥老二急忙跳开身去,仔细去看,原来地上那人不知何时伸出手去,只是摸了一下白不凡的脚后跟,那白不凡就中了剧毒,倒地昏死了过去,立时也和背上所背的红烟玉一起消失不见了。
“你,好阴毒的手法!”
桥老二怒火上窜,却不敢再贸然向前,更不敢运气挥掌,只能屏住气息去抵抗周围的花毒,眼睁睁看那人从地上爬起,笑嘻嘻的朝着自己一步步走了过来,却感到无能为力。
桥老二知道他身上肯定全是剧毒,只得步步后退,眼见得身子已然碰到了巨石之上,再无退路可走了,心中暗叫一声,“不好!”却只能看着他脸上的嬉笑变成了狞笑,一步步逼近了自己。
“你们竟然突破了老三的防线进得谷中,比起之前众人,倒也算有些本事!只是,也仅能止步于此了,休要怪我对你们无情了!
只是可惜了你怀中的这两个俊俏小孩儿,要陪着你一同进入地府了!”
那人逼近桥老二面前,扬起手来,眼见得就要落到桥老二身上。
桥老二紧闭双眼,两手本能紧紧护住怀中玲珑和小钰,悲叹着,今日竟然要命丧于此了,却听得耳边一声怒吼:“他奶奶的,你要干什么?”
桥老二随声睁眼,却见那不知何时赶来的鹤冲天,正自挥掌劈到那人头上,那人应声倒地,晕死了过去。
“咦,你怎么没事?”
桥老二见那鹤冲天没事人一样,走动自如,不觉得惊呼发问。
“老子三岁就以天下各种毒物为食,十岁就已经百毒不侵了,二十岁就成为了万毒之王了!又怎能怕这区区的迷魂散?”
桥老二不知他这时嘴里所说是真是假,看他那摸样,似乎此时借机自夸自擂的成分居多,但他刚才确实救了自己和两个孩子不假,就不再和他计较,深深鞠了一躬权当答谢了。
鹤冲天见他鞠躬之后就转身继续奔进谷去,心里着实不爽,嘴里不觉嘟嘟囔囔道:“这个老儿!老子好不容易救他一命,扳回来一局,他倒没事人一般!真是气煞我也!”
他此时心中不喜,反而气恼更甚,飞起一脚踹向地上那人,将全部怨气撒到了这人身上,这才觉得稍微心里平顺了一些,抖了抖身上脏衣,就飞身追去。
桥老二牵挂前边纷纷着了道儿,消失不见了的几人,脚下不由得就加快了节奏,刚刚冲出这片旷野之地,左脚刚刚着地,就觉得脚下松软无力。
“不好!”
桥老二急忙运气凝神,使出蜻蜓点水之功,接连几下轻点足尖,看准前方一块凸起石头,飞身而立。
他刚刚回转身来,却见那随后而来的鹤冲天看也不看地上,就大声喊着“你这老儿,怎不等我!”朝着自己奔了过来。
“仔细脚下!”
桥老二急忙出声提醒,那鹤冲天轻功也着实了得,原本一足已经踏入稀泥之中,听得桥老二出声提醒,再觉得脚下触地无力,就急忙向后倒去,硬生生将自己摔倒在地上。
鹤冲天倒在地上,抬起右足,见满是黑色稠浆,急忙翻身坐起,小心靠近方才脚下土地去看,这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粗看之下实在没有什么,但是仔细去看,他才发觉,方才落脚之处浅浅浮起一层尘土,之前被自己一脚踏入,此刻正微微晃动不已,竟然是一池沼泽!
鹤冲天立起身来,看那桥老二无奈的看着自己,心里明白知道,刚才如若不是他及时出声提醒,恐怕自己此时已是葬身这沼泽之中了,但依然嘴上不软半分,高声埋怨道:“你这老儿,明明知道我随后就到,还不早些出声提醒于我,害我的鞋子被无辜弄脏!”
说完提起自己的右脚作为明证,让那桥老二去看。
桥老二见他脚上虽然多了些泥浆,但也并不比没沾上任何脏污东西干净上半分,知道他这是没事找事,也就不再理他,回转身去细看前方,寻找下一个立足点。
正自苦苦寻找,突然感到脚下所踏石块微微移动,他大吃一惊,急忙低头去看,这才发现自己所踩并非石块,而是一块人工凿成的木块,此刻正缓缓下沉。
眼见着脚下木板渐渐沉入泥浆之中,桥老二心中大急,四顾去看,惊喜看见前方五米开外缓缓升起同样一块木板来。
他提起丹田之气,微一顿足就飞身跳至那块木板之上,四顾再看,当这块木板将沉之时,前方又及时升起一块木板来。
如此这般,他顺利踩着不停升沉的木板就跳至一块石基之上,回头去看那鹤冲天,竟然也发现了其中玄机,正自一步步靠近自己这里而来。
桥老二知道自己不必担心这鹤冲天,就转身迈步踏上石阶,每走一步都小心试探,防止再出现什么机关。
当踏上第三块石阶时,轰隆隆耳边巨响不断,桥老二急忙定睛去看,只见前方山上,正骨碌碌滚下一块巨石来,四顾看看,竟然再无藏身之地。
他屏住气息,待得那块巨石到了自己面前,这才飞身跃起,脚尖轻触巨石,借力将它踢入身后沼泽之中。
他一心只是注意闪躲巨石,却早已将紧随其后的鹤冲天忘了个一干二净。
今日,也是活该这鹤冲天倒霉悲催,觉得自己着实聪明的要紧,正自得意洋洋的飞身而起,准备仿效那桥老二踏上石阶,却不料一阵巨响之后,眼前竟然突兀飞来一块巨石,待得发现,已然到得自己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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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沼中怪人
鹤冲天闪躲不及,嘴中大骂一声“他奶奶的!”
只得翻身急速下坠,原本想要立在最后那块木板之上,偏自这块木板正缓缓下沉,脚下一个没有站稳,闪了几闪,还是半个身子都沾上了黑稠的泥浆。
桥老二却根本没有看到这一幕,略一思量,顿时恍如大悟,原来,这石阶是按照奇数相隔而上,逢至偶数就可以放心下脚,但逢至奇数就要跳开了,否则就会触动机关。
他试了一下,跳至第四块石阶之上,果然安然无恙,这才想起,应该尽快告知自己身后的鹤冲天,免得他再大声抱怨自己没有提醒。
结果回头一看,不由得吓了一跳。
那鹤冲天不知何时挣扎起来,满是污泥,竟然连跳带蹦,已经站在了自己身后,可惜所踩石阶恰恰是个奇数。
“避开奇数!小心机关!”
桥老二耳边听得又是一阵巨响传来,急忙回身对怒目而视的鹤冲天喊道。
“他奶……哎呀……”
鹤冲天嘴中,那另一个“奶”字还未来得及出声,脚下石阶突然下坠中空,人便掉落下去。
桥老二惊出一身冷汗来,耳边似乎还能听到那鹤冲天犹自骂着什么,再定睛去看,那块石阶已然恢复原形,丝毫看不出有什么异样之处。
桥老二叹息一声,看看怀中玲珑和小钰,都已经吓得面色惨白,只得柔声安慰道:“不要怕,我们马上就要到了!”
他不再迟疑,蹭蹭蹭就上至山顶,只感到冷风习习,双眼很难睁开,自己强自运气方能站住脚跟。
“桥老二,你好本事啊!”
他闻声看去,不由得惊得睁大了双眼。
桥老二看那出声之人,先是一惊,接着就不断摇头叹息。
只见那刚刚才落入石阶陷阱之中的鹤冲天,不知究竟是如何脱身出来的,此时竟然就好端端站立在他的面前,只不过手中拽着一个身着黄色紧身衣的人,正自双眼圆睁,对自己怒目而视着。
“你……”
“他奶奶的,你现在少给老子说什么你不你的!”
鹤冲天咬牙切齿打断了桥老二的话头,推搡了一下手中紧紧抓住的人,接着说道,“这死鬼胡三,究竟是个什么来头,人家只不过是来求他医治伤者,他却设了这么多的关关卡卡?
我们身负武功尚且进谷如此艰难,险象环生,那么,一般百姓岂不是根本就着不了边儿吗?
他这样还叫什么‘医圣’?我看,干脆就叫‘叫人送命’更为贴切些!”
桥老二看他喋喋不休,口中胡说一气,知道他是因为刚刚接二连三出糗丢人,心中很不平顺所致,也无法和他斤斤计较,只得朗声问他所抓住的那人道:“你师父胡三,今日可在谷中?”
那人原本一直耷拉着脑袋,恍如睡着一般默不吭声,此时见桥老二问话,却也不急不躁,慢悠悠回答道:“你问我这个问题,我又怎么能回答于你?
我师父是否在得谷中,我又怎么能简简单单的就告诉你这外人?
今日,你们莫名闯入谷中,连闯三关,显然身负奇功!如果真有本事,自己接着进去,亲自一探究竟不就什么都明白了?
如此多余来问我,不觉得惹人讨厌吗?
你这人看着威风的不得了,怎么竟然会向我问起这样白痴的问题来?”
桥老二听得他竟然如此啰哩啰嗦的说了这么多的废话出来,其实无非就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我师父到底在不在,我偏不告诉于你!
小钰和玲珑见这人说话如此赘余,感到好玩,就都捂住小嘴嗤嗤笑个不停。
那人闻声抬眼一看,立时注意力转移,被紧身衣蒙的只剩下半张的脸上竟然露出笑容来,他叨叨絮絮接着说道:“你们真是好本事啊,竟然还抱了两个娃儿一并闯进谷来?
我师父平生最恨的就是小娃娃了,恐怕,一会儿你们就算是侥幸见到了他,也会被他很快赶出谷去的!
我劝你们现在就将这两个娃儿就此扔掉,说不定我师父一时心软,还能帮助你们去救治病人!”
他说完这话,回头瞄了一眼鹤冲天,又回头仔细看了看桥老二和两个孩子,就惊愕的问道:“除了我身后的这位,确实是屁股上长了几个脓疮之外,我看你们都好像很是健康的样子,那你们今日闯进谷来,究竟所谓何来啊?
啊?难不成……你们是仰慕我师父的花容月貌不成?”
他一个人自言自语,自圆其说,直听得其余四人都傻了眼,感到今生从未见识过如此这般啰嗦的人!
鹤冲天听这人说话,早就感到耳边如有一群苍蝇嗡嗡乱叫般厌烦不已,再听得他竟然当着那几人的面,说出自己屁股之上的隐私,又羞又恼,伸出脚去,狠狠的踹了他的臀部一下,将那人踹得如皮球般飞起半个身子来。
“哎呀,你这人!又丑又脏暂且不说,竟然还粗鲁至极……你……”
那人落得地来就回身大声喊道,可惜话还未说完,早就被鹤冲天一把捂住了嘴巴,再也出声不得了,不由得就憋红了脸,将无数将要说出嘴的话全都咽回肚里去了。
“他奶奶的,我今日才见识了什么叫做‘长舌妇’!你这黄不溜秋,软里吧唧的泥鳅,比起那些终日里嚼人是非的妇人还要长舌万分!
刚才老子从地下稀泥之中将你逮到之时,就应该将你早早掐死,也免了现在活活忍受你的长舌之苦!”
他话刚刚说完,竟然就飞起一脚,将这人硬生生踢至半空之中,在他还未落下之时,又飞起一脚,径直将他踢至下方那沼泽之中。
桥老二和玲珑、小钰见状都大吃一惊,急忙回身去看那人此时究竟如何,却更加惊愕的看到,那人正从泥淖之中探出半个身来,伸展四肢,弯腰蹬腿,虽然身处泥淖之中,竟然穿梭自如,恍如在水中游泳一般舒适无比。
鹤冲天也惊愕的圆睁了双眼,看那人噌的一声就跳至泥浆之上,恍如站在平地一般,稳稳立住身形,仰头朝着石阶上几人挥手喊道:“你们放心,我一点儿事都没有!
那位乞儿,劳烦下次踢我之时再稍微技巧高一些,千万不要再像方才一样,竟然踢出两脚才将我踢至这里!
方才若是旁人,肯定只是一脚就足够了啊!
你……”
“老子求求你,再不要放你娘的狗屁了,好不好?老子不陪你玩了!”
鹤冲天听他大有要继续滔滔不绝之势,惊得急忙捂住自己的耳朵,逃也似的飞身奔向前方。
桥老二和玲珑、小钰也是深深感到,如果再继续留在这里听这人说话,只恐怕一年都不够用,也急忙各自捂住耳朵,不再去听。
桥老二飞身紧随着鹤冲天而去,耳边犹自感到方才那人所说之话,嗡嗡嗡回旋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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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悬崖隐桥
鹤冲天正自一路狂奔向前,突兀之间,前方脚下就没有了路。
他急忙一个倒旋回身,双脚及时踏住山崖边际,脚下哗哗哗不断落下自己刚才所踩下的石子碎块,径直掉入前方黑漆漆的山崖之下。
鹤冲天惊出一身汗来,暗自庆幸自己刚才的及时勒马,否则,现在恐怕早就跌落下去,搞不好就会粉身碎骨了。
他探出头去望向崖下,只见十五六米之下就黑乎乎一片,视线模糊不清,根本就看不到底下究竟是何情况了,再放眼看向对面,隐隐三四十米开外有着同样的一座山崖。
“这可如何是好,要想过去却偏偏没有了桥和路?”
鹤冲天正自迟疑着,那桥老二也已经赶到,远远看到他正在前边不停徘徊,心知前方肯定是无路可走了,就及时放缓下脚步,从容走了过来。
鹤冲天一回头,看他气定神闲的抱着两个孩子,慢慢走了过来,立时就气不打一处来,想起之前,自己紧随其后所遭遇到的种种坎坷,真可谓险象环生!
现而今他倒好,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安安全全的就来到了这里。
“桥老儿,你看怎么办?”
鹤冲天一摊手,将难题扔给了桥老二。
玲珑和小钰双双探头出去一望,都吓得急忙缩回头来,只觉得心脏,砰砰砰狂跳不已。
桥老二站在崖边四顾张望,崖边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再仔仔细细观察了一番脚下崖底,黑漆漆布满了迷障,遮住了视线,无法获知崖下情况如何。
他再抬眼看向对面,低下头去又反复观察了一番崖下,沉吟片刻之后,就低头对怀中的玲珑和小钰问道:“你们说说看,如果一个人,要走过一座山崖到对面去,没有吊索可坠,也没有树藤可爬,但这山崖却极可能是他每日里的必经之路。那么,你们说说看,他要如何才能安全过去呢?”
鹤冲天惊愕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这桥老二竟然将这样一个大人尚且难以解决的问题抛给了两个娃儿,他气恼的连连跺足,大声喊道:“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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