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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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尘劫-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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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古代有句话:“不人虎穴,焉得虎子。”詹庆生便打算到虎穴去闯一闯。
  他吃光面条的时候客栈内已有不少人离去。
  难道都是到西桥口去的?
  詹庆生系好包袱,也跟在众人后面。
  一行人沿着街道向西走。
  西边有座山,也有个鄱阳湖。
  一行人走完四五里路程时就到了那座山边。
  那座山中间有个峡谷,两边山峰壁立,气势异常的雄伟。
  在进人谷口的地方架起一道木桥。
  难道这就是西桥日?
  詹庆生看到这桥,身子不由一震。
  他早已将真气凝聚。
  这时不少人集在桥边。
  詹庆生仔细看那桥时,发现那木板的近端悬在空中。
  桥那边已有人在放铁缆。
  桥已落下。
  有人跨上桥。
  一个接着一个地走,桥身仿佛在吱吱地响。
  好不容易詹庆生才走上桥。
  他来到守桥人的身边说了一句话。
  “北水高山阻,南路任君行。”
  殊不知那守门人看了詹庆生一眼,说道:“阁下不能进谷。”
  詹庆生不理,继续朝里走。
  那人猛纵身子,又拦在詹庆生跟前。
  那人道:“你不能进去!”
  詹庆生冷哼一声道:“凭什么不能进去?”
  那人将手一扬,伸出一双拳头,詹庆生道:“就凭这双拳头?”
  那人点点头:“不错,算你识货!”
  詹庆生笑。
  因为他很想笑,因为他已知道对方并没有认出自己。
  就在这时,空中传来一句话:“大胆,贵客临门岂可怠慢!”
  那人道:“是,属下该死!”
  那人一闪身退至一边,然后抱拳道:“请!”
  詹庆生没有理,继续朝前走。
  他走过这道峡谷,看见峡谷后又有一道吊桥。
  这座桥没有什么二样,唯一不同的就是没有人阻拦。
  詹庆生过了桥,又上船。
  那船就停在桥后的水上。
  这是一条五六丈宽的人工河。
  河水碧绿清澈。
  水上点缀着许多荷花。
  山谷里没有风荷香就停在水中。
  詹庆生闻到这种香,仿佛不想走。
  但他不能不走。
  因为船已拢岸。
  他失望地爬上岸又向前走。
  这时他已看到许多房舍。
  红墙绿瓦有如亭阁。
  房舍的背后是座大山。
  詹庆生看到这些,心里竟有些惊疑。
  他发现长江总舵不仅势力很大,就连基业也很丰厚。
  这里只是长江总舵的一个分舵而已,分舵尚且这么豪华,那总舵岂不更是了得?
  詹庆生一想起长江总舵,心里就有着一种异常的感觉。
  这感觉究竟是什么他却说不清楚。
  这时候他已听到无数人声。
  他加快步伐朝里走。
  走过前面几栋房舍,他看到有不少人集合在一个大坪里。
  有的坐着,也有不少人站在后面,所以他来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发现他。
  詹庆生向前面望去,但见那人头尽处扎着一个木台,那台上坐着十来个人。
  这时有个人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台前向众人行过礼,然后开始说话。
  那是个白发老者,年纪恐怕不下七十,他说道:“老夫石天宇,代表九江分舵的所属上下向前来敝舵的贵客致谢啦!”
  詹庆生闻声音很熟,倏然想起这个人是谁!
  他就是长江总舵九江分舵的舵主。
  这时候台下一阵骚动,不少人在呼喊。
  良久,台下才归寂静。
  石天宇又道:“江湖上连日来屡遭劫难,各派也曾派不少高手去往幽灵岛,但是时到如今尚没有一个人曾到过那岛,无不是半路遭到杀戮,就连本航先后两位总舵主也遭毒手,从而使武林同道元气大伤,在这关口,我等必同心协力,同仇敌汽,奋勇御敌。”
  台下无数人大声呼道:“为公道而死,为清除恶魔而死!”
  石天宇又道:“三月间武林曾公推逍遥派举头三尺单昆仑负责此案,但纵然他才华盖世,如今也是束手无策,整个武林面临空前的挑战,就连武当跟大风道长这等仁慈空明的侠士都躲不过劫难,最终也是暴尸荒野,这情景着实令人心寒啊。”
  石天宇看着台下,流出了泪水。
  一个人想起自己的末日即将来临,那滋昧会是什么样子?
  詹庆生站在后排一动不动,两眼痴痴地望着台前。
  石天宇缓过片刻又道:“所以老夫以为,举头三尺单昆仑能破此案那是再好不过,倘若搞不出个终结来,我等身为武林一分子,岂可坐着等死?!”
  这时台下有人大声道:“不错!龟儿王八才想等死!”
  石天宇接着道:“敝舵势力遍及大江南北,老夫说句自不量力的话,这江湖上又有那一个势力抵得过我长江总舵?因此,在这次劫难中我舵自当一马当先才是。”
  他向台下众人扫视一番,然后又叹道:“唉!只可惜敝舵先后两位总舵主身遭不测,敝舵上下数十万众失去统帅,如此这般又怎能成就大事?”
  台下忽有人道:“石舵主言下之意就是要选总舵主?”
  石天宇道:“不错!老夫的意思正是如此。”
  那人又上:“选总舵主是贵帮内部之事,我们外人如何敢说片言?”
  石天宇淡淡一笑道:“仁兄此言大错!老夫是想招集所有同敝帮相好的高手来共同选拔敝舵总舵主,并且也请大家作个公证。”
  那人又道:“石舵主是说外人也可参加选拔?”
  石天宇道:“仁兄所言又错矣,老夫的意思说这总舵主之职目前只能由外人来担任。”
  台下一片哗然。
  那人道:“石舵主是说……”
  石天宇道:“根据敝舵的情况,我帮目下精英尽失,元气大伤,所以已无一人能有这才干胜任总舵之职,如今也只好不顾先规,在天下选择能人了。”
  那人又道:“我看石舵主就有这个资格当总舵主!”
  石天字笑道:“性命仪关的时候,这位仁兄还能开玩笑?”
  接着扫视一眼全场,说道:“招任新总舵主岂是老夫之意,今日敝舵两位香主和七大堂主都在这里,大家共同商议而成,各位朋友如果有兴,你们凭武功决胜负,胜者就是我派总舵主,不知诸位能否赏脸?”
  其实,石天宇还没说完的时候,台下便已是欢声雷动。
  对于能够接任长江总舵舵主之职,可以说是江湖中没有人不感兴趣,单说全舵几十万兄弟在你眼下屈服,这滋味便足可以让你垂涎。
  长江总舵如今没有了总舵主,这对于整个武林来说并非是件很好的事情。
  但长江总舵欲在帮外招聘总舵主却实在是件出人意料的事情。
  岂止出人意料,简直有点惊人耳目,令人难以相信。
  所以当石天宇说完话的时候。除了不少人跃跃欲试外,却还是有人止不住摇摇头。
  人们望着台上众人,推想着谁是堂主、谁是香主,他们为什么不说活?
  就在这时,石天宇说到:“敝舵到到如今这个地步,本没有什么脸再多说一句活,一切只望诸位体谅。”
  末了,二目向场中一扫,然后道:“谁先上来与老夫交第一阵?”
  这时台下有人喊道:“我来!”
  接着,已有人跃上台。
  那人五短身材,六十岁左右年纪,头发花白,满面红光。从台上姿式来看,功夫不会很弱。
  石天宇瞟了一眼来者,嘴角露出一丝轻笑说道:“仁兄请?”
  那老者也不说话,就在石天宇客套的当口,一个纵步飞奔石天宇跟前,二拳早已伸出。
  接着人影一晃,老者早已旋身于石天宇右侧,右拳暴吐,直抵对方结喉穴。
  这탕可说是用意狠毒,石天宇一时也不免有些气恼,在那人招式将至之际,倏提真力,向后疾退。
  石天宇忽道:“阁下什么来路?只伯不宜参加敝舵招贤吧?”
  那人闻声,一阵喋喋怪笑,然后道:“狗屁招贤,你以为我愿做你的总舵主?”
  石天宇摇头。
  因为他只得摇头。
  试想,长江总舵主是何等地位,世界上难道还有人不想?
  所以,石天宇听到时已觉得对方神志大概有些异常。
  何止异常,简直就是个疯子!
  所以石天宇说道:“你真不想做总舵主?”
  那人想也没想,就道:“不错!”
  石天宇睁大了眼睛。
  因为这时他又发现这人并不是个疯子。
  因为他已看见那人拿出了一件东西。
  ——一条钢制软鞭。
  石天宇看到这条以鞭时,就好象看到了一条迎面而来的大毒蛇!
  他的眼睛始终也不能离开那条软鞭。
  他凝视这条软鞭的时候,巳发现这钢鞭竟然软绵绵的,这时正在洞动,浑身散发出一片乌光。
  他看到那光,心脏就几乎停止跳动。
  这时候他也己相信世界上当真有不想做长江总舵舵主的人。
  石天宇止不住抖战着身子向后退开三步,然后说:“你是南海鞭魔不老翁?”
  那老者又是一笑,回道:“你可真不会拍马尼,你看还不老?”
  石天宇道:“你老人家百岁高寿,瞧上去也不过五六十岁(潇湘书院)年纪,岂能说老,简直比在下还年轻!”
  石天宇说得是实话,因为他不能不说实话。
  大抵一个人到了紧张的时候却会说些实话?
  南海鞭魔不老翁听到有人说真话,本应高兴才是,但他偏就有些不高兴。
  但见他将鞭子一晃说道:“你为什么偏说些老夫不爱好的东西?”
  石天宇又瞪大了眼睛。
  他觉得这老者不仅可怕而且很难相处。
  这时他忽然想起自己正站在擂台上,既然站在擂台上,他就不能过分示弱。
  况且他是这里的主人,现在连主人都在发抖,事情又岂能办好?
  所以,他想到这个时候,早已直起了身。
  右天宇轻轻笑了笑方道:“老英雄光临敝舵,在下未得先闻,怠慢之处还望原谅才是。”
  南海鞭魔不老翁道:“你不愧为骆长庚手下一员猛将,佩服,佩服!”
  石天宇道:“老英雄的意思……”
  南海鞭蹭不老翁大笑如今他已笑得直不起腰。
  这时台下也有数十人在笑,他们看到南海鞭魔大笑的样子,怎么也忍不住笑。
  石天宇止不住于笑一阵,脸上接着泛起一朵红晕。
  这红晕生在石天字的脸上,就如同一个少女看到自己情郎走过来时所出现的一样。
  南海鞭魔正向他走来。
  石天宇在后退。
  这时候,他已退到了木台的边缘,如果再退就有掉下台去的可能。
  他当然不会摔下去,那样岂不比死了还邀?
  石天字两眼再膘向南海鞭同的时候,发现那老怪还在笑。
  石天宇也止不住干笑一声、然后一侧身,滑到了一边。
  他滑到一边的时候止不住吐出了一口长气。
  其实这口长气也不算长,吐到一半,也已不敢再吐下去。
  他的四肢慢慢下垂,两只脚已不能动弹。
  台下几百人看到他的手已不能动弹的时候,同时想到他的穴道是不是被封住?
  以手封穴不是什么武学高招,简直连一般的高手都会。
  所以人们不应该感到惊奇。
  但这时偏偏有不少人感到惊奇。
  因为他们只看到石天宇一瞬间就不能动弹,对于那南海鞭魔用的什么手法,封的什么穴道都未能看清,所以,他非惊奇不可。
  这时候,台下已陆续结集了三百多人,可以说这些人中还没有半个庸手。
  一个人一出手,就能制住一个高手,这种事情本就有点奇特,加上这一招能逃得过无数高手的眼睛,那么台下如果有三百人,至少也应有二百九十九人瞪起眼睛。
  说如此多的人吃惊,当然不包括另一个人。
  那个人就是詹庆生。
  因为他不是一般人,更不是一般高手。
  因为他早已看见石天宇“章门”、“关元”二穴被封。
  他甚至看到石大宇被封处的衣服被一股刚猛的内力振破。
  詹庆生看到那个老人的时候,就已经挤过了人群。
  如今他已到了人群中间,这时离台下不过二十来步。
  站在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台上每个人的表情,甚至可以听清每个人的呼吸。
  他着到南海鞭魔在笑,轻轻地、淡淡地笑,除了笑,他什么也未做。
  石天宇却满脸痛苦,他的脸因痛苦而扭曲,扭曲得象只苦瓜。
  他的身子在发抖,他显然,他正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詹庆生一下子发现南海鞭魔真够狠毒,他的手简直不是人的手,他的手简直就是狼的嘴、虎的爪,或者就是毒蛇嘴里的毒牙。
  那么他还有鞭子,一条钢制的软鞭。
  他拿起鞭子的时候又会是什么样子。
  詹庆生不敢想,他也无法想下去。
  遇到这种事,詹庆生本应受到刺激。
  但是今天他偏就不感兴趣。
  他看到这场而突然间想到一件事。
  他必须离开这里,离得越快越好。
  就在他移动脚步的的候他突然看到一个人。
  那时人身着红杉。
  那红衫正在微风中风荡。
  詹庆生看到的时候,止不住笑了一声,随即一晃身影,向那红衫移去。
  詹庆生来到高雨梅身边,笑道:“你还不想走?”
  高雨梅其实早就看到了他,但她仍痴痴地看着台上,也仿佛没听到詹庆生的话。
  詹庆生不免失望,他简直怀疑自己一定是认错人了。
  他失望的时候就想到走。
  他侧过身子。就听到高雨梅在说话。
  她道:“你为什么就想走?”
  詹庆生笑了笑他看到高雨梅终于说话,一下子就没了走的念头。
  高雨梅又道:“你为什么不说话?”
  詹庆生沉思片刻,方道:“因为人到了该走的时候就得走。”
  顿了顿,詹庆生又道:“当然遇到不能走的事,就是该走也不能走了!”
  高雨梅大笑,詹庆生看到她笑的时候全身都在颤动。
  那种“动”很好看,很诱人,詹庆生看到很出神,竟连有雨梅说的话都没有听到。
  高雨梅嗔道:“你干嘛嘛痴痴地看着我?你干嘛听不到我说的话?”
  詹庆生道:“因为你身上好看。”
  高雨梅道:“我不准你看,你役这个权力。”
  詹庆生笑道:“难道你有权力让我闭上眼睛?”
  高雨梅不能回答,因为她的确没有权力去叫一个人的眼睛看在什么地方。
  詹庆生又道:“你刚才说了什么?”
  高雨梅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詹庆生摇摇头,他怎么也摸不透一个女人的心。
  他对女人没有经验,也本来不感兴趣,但是偏偏地就要碰到一个女人。
  尤其象高雨梅这般使人摸不着头脑的女人。
  还有淑红,还有施瑞莲。
  他们为什么要为自己搞得身不由己?
  詹庆生仿佛觉得自己在变。
  或许已经变了?
  他看着高雨梅的时候,嘴里又在说话。
  他道:“你说这台上坐着几个木偶人?”
  高雨梅惊道:“原来你听到啦?”
  詹庆生又道:“你听到他们的呼吸很不正常?”
  高雨梅道:“你……你该死,你为什么都听到为什么还要……”
  詹庆生不容她说下去,抢着道:“你看,那南海鞭魔要做什么?”
  高雨梅只好不说话,她将目光移向台上时,就发现那南海鞭魔在用己的用逐个摸着那些“木偶人”。
  高雨梅已看过南海鞭魔的手,她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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