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织,直如流星闪电。
司徒龙道:“快念神龙诀!”
其余六人立刻会意:---只要进入“人龙合一”的至高境界,七人合为一体,便可随意将功力传递到其中任何一人身上,七大高手的功力汇集一处,绝非任何人所能抵挡的,要破活僵尸的僵尸无畏神功自也不在话下。
七人边斗边默念着:
“神龙在心,我心不分,七剑一心,神龙方生。。。。。。。”
活僵尸嘿嘿笑道:“恐怕你们永远也达不到人龙合一的境界了。”言罢左手五指箕张,发出五道阴火指袭向吴谦、龙灵、向云飞、雷迅和凌云五人,身形如魅影一晃,闪电般向洪志欺去。洪志经过泰山一役,受伤多处,伤势较其余六人为重,活僵尸早已看出他所在的位置是神龙剑阵较薄弱的部位,于是便对洪志骤下杀手。吴谦等五人忙于挥剑截挡活僵尸的阴火指,自然无瑕相救,只听一声惨呼,洪志的心窝上中了活僵尸一拳,整个人都飞了出去。按理说司徒龙就在洪志左旁,而且他没有受到阴火指的袭击,是完全能够协助洪志抵挡活僵尸的致命一击的,可是他竟然慢了一刹那,仅仅是慢了那么一刹那,便导致了天龙七剑的一场悲剧!
神龙剑阵也是厉害之极,活僵尸甫一攻击洪志,剑阵立起变化,龙首和龙尾一齐包抄过来,六剑交织如网,齐向活僵尸身上罩来。活僵尸虽然一掌击飞了洪志,自己也身中数剑,五柄剑被他的僵尸无畏神功抵住,吴谦的游龙剑却直刺而入!活僵尸狂吼一声,一掌挥出,吴谦拨剑不及,只得撤手后跃,闪过了对方的致命一击。
活僵尸一阵怪笑,游龙剑就插在他的胸膛上,随着他的笑声不住颤动着。他忽然伸手一拨,“嗤”的一声轻响,游龙剑拨了出来,伤口中却无一丝鲜血流出。
活僵尸衣袍凌乱,披头散发,状如厉鬼,将剑一丢,一声怪叫张牙舞爪向吴谦扑去。吴谦闪身让过,活僵尸怪叫一声,又向一旁的向云飞扑去。
此刻凌云已冲到洪志身旁,见他早已气绝身亡,不禁悲痛欲绝,抱起他的尸身大呼:“五师哥,你不能死啊,你不能死啊---五---师---哥---”
司徒龙高声道:“各位师弟,大敌当前,你们千万要镇静,镇静!”
天龙七剑中洪志与凌云两人最为要好,情同手足,所以洪志之死数他最为悲痛,一时之间哪里能够镇静得下来?放下洪志尸体,双目喷火,大喊一声:“还我五师哥命来!”挥剑向活僵尸扑去。活僵尸并不理会凌云刺出的一剑,反手一把将他抓了过去,忽然一口咬在他左颈的大血管上。凌云顿觉自己就像是一个突然被锥破的气球,体内的血流向外急涌,一瞬间就被抽干了。他呻吟一声,身子软软地瘫倒在地。
吴谦等人又惊又怒,前后左右齐向活僵尸扑至。活僵尸张口一喷,“哗”的一声,凌云被抽干的血液从他口里全部喷了出来,形成漫天血雾,将所有的一切尽淹没在血雾里。司徒龙等人大惊,身形掠起,倒飞而出。
四人脱出那团恐怖的血雾,定眼一看,却少了个向云飞。血雾里忽然传出了一阵恐怖的声音,其中有疯狂的笑声、惨厉的呼声、骨头碎裂的声音、野兽噬食猎物时的声音。。。。。。。几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形成了一种邪恶而恐怖的乐章。
龙灵只觉自己的胃在收缩,他忽然想呕吐。
“五师弟---”雷迅一声哭喊,不顾一切的冲向那团血雾。吴谦一把拉住了他,神色坚定的道:“要死,我们就死在一块!”
血雾飘散,活僵尸将向云飞的尸身一抛,一声怪笑,返身向雷迅扑去。
只听他时而怪笑,时而尖啸,时而痛哭,发出各种可怕的怪声,一时鬼哭神嚎,天愁地惨。四人只感到耳膜已快要炸裂,心里又惊、又恐、又怒、又悲、又燥。那种可怕的感觉使他们的心也快要炸裂了,使得他们的人也变得疯狂起来。四人披头散发,目光迷乱,嘴里喘着粗气,就像来自地狱的恶鬼,与活僵尸展开了一场野蛮残酷的搏斗。
活僵尸施展的正是天下间最妖异最邪怪的武功---鬼阴十二式,他的人就如地狱里的厉鬼,随着怪声的起伏一次次扑起,每一次扑击的招式都是玄奇诡异,防不胜防。每一次扑下,便会有一个人伤在他手中。
当他第六次扑下时,雷迅就倒了下去,再也没有爬得起来。。。。。。。
没有悲伤、没有恐惧,天龙七剑仅剩三人,他们浑身浴血,却感觉不到伤痛,他们已经变得麻木!
活僵尸又一次扑下,吴谦再次倒地,但他很快又站了起来。
蓦地,空中闪过一道亮丽的光芒,一柄剑悬停在活僵尸头顶上方,闪现着银色的光芒。
活僵尸疾速移动的身形在银河剑夺目的光芒下倏地凝止,脱口道:“银河剑!”
此时吴谦、司徒龙、龙灵三人已然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向活僵尸扑来。忽听一个少女的声音说道:“你们三人当真不怕死吗?”这声音悦耳之极---就像在阳春三月的清晨,你刚刚睡醒,窗户边就传来了小鸟的叫声---三人正有这种感觉,这声音已将他们从噩梦般的搏斗中唤醒。
三人见了雷迅等人的尸身,巨大的悲痛忽然夺去了他们所有的力量,三人伏在死者的尸身之上失声痛哭。
银河剑仍然停留在活僵尸头顶上空,却看不到它的主人。
活僵尸道:“是飞剑仙子么?何不现身一见?”
没有回应,忽见银河剑颤动了一下,发出“嗡”的一声震鸣,化为一道白光向活僵尸射去。活僵尸身形一晃,让了开去。银河剑却好似具有灵性一般,掉过头来,又向活僵尸刺去。活僵尸大怒,曲指往剑身上一弹。一声震鸣,银河剑被弹得飞出了三丈之外,呼的一声又飞了回来。这次它不再攻击活僵尸,而是绕着他的身子旋转起来,越转越快,最后化为一轮光圈将他圈在其中。
光圈忽然开始收缩,向活僵尸身子箍去。
突然,活僵尸的身子往上一抛,竟然脱出了光圈之外,“砰”的一声,直挺挺的摔在地上。
光圈一敛,银河剑向一棵大树上倒飞而去。那棵大树的树梢上,此时正立着一个天仙般的红衣少女。只见她的衣衫随风飞舞,飘逸若仙,银河剑就像是她驯养的一只小鸟般飞入了她的手中。
活僵尸直挺挺的立起身来,一阵喋喋怪笑。
飞剑仙子贾玲玲道:“想不到你竟能脱出本帮主的这招‘断魂魔箍’,你那是什么身法?”
活僵尸哈哈一笑,道:“这是本门无上轻功身法---‘鬼影抛尸’,能在瞬间避开对手的任何袭击。”
贾玲玲道:“上次让你逃脱,这次本帮主一定取你性命。”
活僵尸身形一晃,穿林而去,边说道:“本教主有要事在身,不想跟你瞎缠,日后遇上再和你一决高下,后会有。。。。。。。”说到最后一个字时,声音已杳,人只怕已到了数里之外。
贾玲玲道:“哪里走?”身形凌空飞起,倏忽飘逝。
此番恶斗,威镇武林的天龙七剑竟丧身四人,惨败于活僵尸之手。吴谦仰天悲呼:“为什么我们无法达到人龙合一的境界,为什么天龙七剑如此惨败,为什么---”
司徒龙擦了擦眼泪,道:“也许是我们太过轻敌了,师弟,灵儿,你们在此守候四人的遗体,我回潜龙山找师父。”
龙灵和吴谦含泪应道:“是!”
司徒龙向他们交待了一些事宜,便启身前往潜龙山而去。
第26章 父女重逢
且说王晓黎循着琴声向前走去,上官默跟在她身后。琴声渐近,其中似乎还夹杂着打斗之声,从一座土丘之下传出。王晓黎细辨琴韵,正是爹爹喜欢弹奏的一曲《玉蝴蝶》,不禁心里一阵狂跳,循着声音走去,便看见了四个人。他们是缩头神龟、长臂猿、陈美人,还有一个是---
此人乃是一个英俊雅逸的中年文士,正坐在一块青石之上,右手抚琴,弹奏着一曲美妙的曲子,左手却拿着一根树枝在与神州一丑陈美人交手。
没有人能用一只手弹琴,中年文士何以能用一只手弹奏出如此美妙的曲子?
原来他用嘴吹出了一股真气,代替左手按压琴弦,在那股真气的配合下,右手便能弹奏自如了。
但见那中年文士右手弄弦,左手拒敌,互不干扰,分毫不乱。但他更专致于弹奏,对陈美人连看都不看一眼。陈美人却是全力施展,在他身周转来转去,剑光如银蛇乱窜,而中年文士手中的树枝只是随意挥划,总是轻描淡写的化解了她的攻势。缩头神龟和长臂猿则袖手旁观,看得十分入神。
王晓黎一见那中年文士,芳心大喜,泪水夺眶而出,欢呼道:“爹爹。”
原来这人果然就是她日思夜想,遍寻不获的爹爹!
琴声骤止,王贾弦剑法一变,树枝在神州一丑手腕上轻轻一点,神州一丑的长剑当啷一声坠在地上。王贾弦站起身来,道:“黎儿。”
“爹爹。”王晓黎燕子般投入王贾弦的怀抱,喜极而泣。
“爹爹,女儿找得你好苦哇,你这些天都上哪儿去了?女儿以为。。。。。。。女儿以为再也见不到爹爹了。。。。。。。”想起这些日子来所受的诸般委屈,泪水如雨而下,伏在父亲的怀里欺欺艾艾地哭个不停。
王贾弦抚摸着她的秀发,目中泪光盈然,柔声道:“黎儿,委屈你了,都怪爹爹不好。”
王晓黎握起拳头,雨点般擂在王贾弦胸膛上,不依不饶的道:“爹爹,你为什么要躲着黎儿,你说你为什么要躲着黎儿?”
忽听上官默惊呼一声:“小心!”
王贾弦脸色一变,突然用力一推,将王晓黎推倒在地。就这在瞬间,一柄剑擦着他的胸膛刺了过去。若非他眼疾手快,这一剑只怕已刺穿了王晓黎的身子!
原来陈美人见王晓黎生得如花似玉,又见缩头神龟和长臂猿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她,醋意大发,突然拾起剑来骤下毒手,想将她父女两人一并杀之。王贾弦见她如此恶毒,不禁勃然大怒,一掌挥出,将她击得飞出三丈之外。长臂猿伸手接住陈美人的身子,与缩头神龟一起窜入树林中。
王贾弦也不追赶,伸手扶起女儿,无限关切地道:“黎儿,你没事吧。”
上官默急急地奔了过来,说道:“她没伤到你吧,你有没有事?”
王晓黎惊魂未定,兀自花容惨淡。
王贾弦心中大怜,将她紧紧搂在怀内,道:“一个女孩子家出门在外,一定吃了不少苦头吧,有没有人欺负你啊?”
他这么一说,王晓黎埋首在他的怀里,哇的一声又哭了出来,片刻之间,泪水竟湿透了他的衣襟,心知女儿为了寻找自己,只身飘泊江湖,定是历尽千辛万苦,吃了不少苦头,挨了不少欺负。然而这些日子,自己又何尝不是起死回生,又何尝不是天天思恋着女儿?如今父女重逢,真想与她抱头痛哭一场。但他从不轻易表露情感,强行忍住泪水,柔声劝慰着女儿。说道:“到底是谁欺负了我女儿,快说与爹爹知道,爹爹一定将他碎尸万段!”
王晓黎道:“爹爹,这世上的坏人真多,若非女儿福大命大,每次都有人出手相救,只怕已经死上十次不止了。”
王贾弦将目光转向上官默,“噫”了一声道:“这不是上官世侄么?”
上官默向王贾弦行了一礼,恭恭敬敬地道:“小侄上官默拜见王大叔,愿王大叔身体安泰,万事顺心,笑口常开,笑逐颜开,笑容可掬。”
王晓黎听他说得有趣,忍不住“格格”的笑了起来。
非是上官默目无尊长,言语轻率,实因他积久成习,话如流水,往往不经意间便说出口来。
王贾弦笑道:“想不到你竟将你老爹废话连篇的恶习继承了过来,而且更加‘变本加厉’了。上官世侄,你什么都好,只是这恶习,非得狠狠改它一改方可。”
上官默道:“世叔说得极是,我也知道这废话连篇,连篇废。。。。。。。咳,这习惯不太好,但改来改去,改去改来,总觉不妥,若是说简短些,总是辞不达意,意犹未竟,想将话说清楚些吧,那废话连篇,连篇废话的坏习惯却又来了,实不知从何改起,还望世叔指点一二。”
王贾弦哈哈笑道:“那就甭改了罢。”
王晓黎嫣然道:“我倒有一个办法,可以立即改掉你这个恶习。”她赖得听他哆嗦,不待他发问,便抢着道:“俗话说斩草除根,除恶务尽,须得除掉你这恶习的根源方可凑效。你这恶习的根源便是那三寸不烂之舌,只须将它割了,便万事大吉了。”
上官默正色道:“贤妹此法虽然有效,却未免将舌头的诸多妙用毁于一割。人生得一根妙舌,除了用来说话之外,吃饭、饮水、喝酒、啜茶都离不开它。。。。。。。唔,还有。。。。。。。”他头脑转得飞快,将舌头的功用尽数想了一遍,一一道出,说到此处,方知仍是漏了一点,那便是男女亲近时的接吻,但美人当前,雅人在旁,却又如何说得出口?
王晓黎却是好奇,追问道:“还有什么?”
上官默支唔半响,红着脸道:“没有了。”
王贾弦忽问道:“救我女儿的人就是你吧?”
王晓黎抢着说道:“才不是他呢。”
上官默道:“家父唯恐晓黎一路上有所闪失,命我陪她一起寻找世叔的下落,只是小侄无能,以致晓黎遇险时不及出手相救,小侄我深感遗憾。”
王贾弦心中暗笑道:莫非那酒鬼赌狂也想打我女儿主意不成?这小子人品倒还马虎,不过。。。。。。。
王晓黎忽道:“爹爹,我们回家吧。”
上官默道:“如今你们父女团圆,可喜可贺,可贺可喜,我也该回去向家父复命了。家父得知你们父女团圆,一定非常高兴,说不定会大醉一场,或是大赌一场,以示欢庆,甚至千里飞骑,前来看望王大叔,那也大有可能。”王贾弦听他说要告辞,却又哆哆嗦嗦说了半日,不禁哑然失笑,看了看王晓黎,却见她一点挽留的意思都没有。这才听得上官默拱手道:“晚辈。。。。。。。这便告辞。”
王贾弦也拱了拱手,说道:“多谢你一路上照顾晓黎,回去代我向令尊问候一声。”
上官默道:“世叔的问候,小侄一定带到,世叔大可放心。”恋恋的看了王晓黎一眼,转身而去。
王贾弦对女儿道:“人家千里迢迢陪你来到这里,你怎么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呢?”
王晓黎小嘴一噘,道:“谁要他陪我了!”
王贾弦笑道:“不管你愿不愿意,人家总是好心待你,你应该谢人家一声才对。”
王晓黎一想也是,追了上去道:“上官大哥,你等等我。”
上官默正失魂落魄的走着,听到王晓黎招唤,直是受宠若惊,转过身来,淡淡一笑道:“有什么事吗?---若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便是,上官默无有不从。”
王晓黎低着头,喃喃地道:“上官大哥,我。。。。。。。我对不起你。。。。。。。”
上官默还道是有什么转机,她或许会邀请自己去龙凤山庄逗留些时日,此刻听她语意,却是为她对自己的冷漠致歉---如此看来,她对自己实在是没有什么感觉的了。心中大觉酸楚,随口道:“你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我的事,为何要说对不起的话?”
王晓黎道:“可是我欠了你一壶美酒。”
上官默笑了笑,笑得有些艰涩:“天下何处没有美酒?我又何必对一壶美酒耿耿于怀?”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王晓黎怔怔地站在那里,回思着上官默的一言一行,以及最后离去时凄楚的眼神,心想:上官大哥果然对我很好,但是---我又怎能做他的媳妇呢?王贾弦不知何时已来到她身后,拍了拍她的肩,道:“黎儿,有心事了?”
王晓黎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