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法师》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无心法师- 第11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小丁猫拧着眉瞪着眼咬着牙,感觉自己胸前这两扇薄薄的排骨,快要被苏桃的拳头击塌了。

他没想到一个靠稀粥黄瓜麻雀度日的小丫头,竟有如此的神力。他的裤腰带在搏斗中已经解开了,苏桃的衣裳却还是森严壁垒,只有衬衫领口被他扯脱了一枚纽扣。小丁猫把她压在身下,极力的想要将她双手反剪着捆绑住。然而苏桃趴在床上猛然一撅屁股,当场把他拱到了床下。落地之后一个鲤鱼打挺,他在刹那间又翻上了床。气喘吁吁的怒道:“叫吧,叫吧!我看你能叫来哪位救兵!”

苏桃没有余力喊叫了,也知道小丁猫所言非虚,世上除了无心之外,当真是再没有人肯救自己。一张小床被两人压迫得吱嘎作响。仰面朝天的看小丁猫压过来了,她亮出一口整整齐齐的白牙齿——好像横亮了一把大刀似的,她对着小丁猫狠狠一抬头,一排好牙当场磕上了小丁猫的下巴。

小丁猫哀鸣一声,抬手去捂痛处。苏桃趁机拼命推他,小丁猫如落浪中,颠颠簸簸的上下乱摆,无论如何不能控制苏桃;想要去撕苏桃的裤子,新的确良又太结实。苏桃感到一只手就在自己的下身乱抓,当即伸手下去,用指甲狠抠小丁猫的手背。小丁猫把手一躲,苏桃摸到了一条热烘烘硬邦邦的东西,这东西不是她的,就必然是小丁猫的,她连想都不想,对着它便挠了一把。在小丁猫的惨叫声中,她的手指触到了一丛乱毛。顺势合拢五指抓住了毛,她大叫一声狠命一揪。小丁猫惨叫未停,痛嚎又起。而苏桃抬手一瞧,就见手上抓了满满一把毛发,黑亮亮的打着卷儿,发根上还染着星星点点的鲜血。

小丁猫捂着下身翻滚下床,痛苦之余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根本性的大错误——裤子脱得太早了!

苏桃喘着粗气坐在床上,眼睛和脸都是红的。向下看到了小丁猫的半裸体,她这才知道大男人和小男娃不是一回事。她只见过光着屁股的小男孩,所以面对着龇牙咧嘴的小丁猫,她感到了一种无法忍受的厌恶和刺激。小丁猫双手捂着的东西红通通的,让她想起了扒了皮的小麻雀。

小丁猫在地上躺了半天,末了抹着眼泪爬起来了。

“好,好。”他是个整洁利落的人,一边对苏桃含泪发狠,一边有条不紊的一层一层提裤子。先用白色裤衩兜住了他胯下的挂彩秃鸟,再把白衬衣的下摆抻平。最后提起裤子,他把白衬衣平平整整的扎进了裤腰里:“苏桃,你敢这么对我!”

苏桃站在床边,弯腰捡起了领口掉落的纽扣。一侧的麻花辫子散了,她像个疯子似的,从乱发之中看人。

小丁猫想到自己连苏桃都打不过,几乎悲从中来:“好,好。从今以后我有话不和你说,我找无心说!”

苏桃攥着自己的纽扣,胸前两个正在发育的毛桃子全被小丁猫狠狠的揉搓过了,现在正痛得厉害。气喘吁吁的望着小丁猫,她绝望的想:“没活路了。”

慢慢的收回目光,她的呼吸和心跳一起紊乱。沉睡已久的头脑忽然苏醒了,她茫然的发问:“这是个什么世道?还讲理吗?还有理吗?”

“如果无心死了……”她哑着嗓子开了口:“我也死去。”

然后她抬眼正视了小丁猫:“什么破世界,我才不稀罕!”

小丁猫狞笑了一下:“你说什么?你敢说现在的世界破?”

苏桃也冷笑了,冷意很足:“我说了,什么破世界!呸!破世界!”

她一强硬,小丁猫反倒有些手足无措。要说打,他没有余力;要说不打,未免又太轻饶了她。眼睁睁的看着苏桃,他不认为自己是强奸未遂,倒是感觉苏桃给脸不要脸,导致自己失了恋。

小丁猫给苏桃下了禁足令,又让人看守了收发室。白琉璃偶然回了来,先是发现苏桃一个人站在地上,直着眼睛发呆;他不明就里,飘出房去,在革委会大院的一件办公室里找到了无心。

和无心一相见,他就傻了眼:“啊!你怎么了?”

无心被人吊在了房梁上。抬眼一看白琉璃,他奄奄一息的怒道:“你还知道回来?我当你在战场上又死了一次呢!”

大中午的,烈日高悬,阳气极足。在这个阳盛阴衰的时候,白琉璃想要用念力截断悬挂无心的粗麻绳,可是试了又试,却是力不从心。无心摇了摇头,低声说道:“白琉璃,现在我不用你,等到了夜里你再来。桃桃呢?我一晚上没回去,她怎么样了?”

白琉璃如实答道:“她好像是刚起床,头发都没有梳。”

无心一闭眼睛:“你到她身边去吧,如果有人欺负她,你能保护就保护她,不能保护了,就马上来告诉我。”

白琉璃躲在了房中暗处:“夜里我救你走。”

无心把眼睛睁开了一半,很不信任的斜瞟着白琉璃。白琉璃的确是有本领,不过他的本领显然不大适合救人越狱。就算白琉璃能把他从空屋子里放出去,可接下来的路,还是得让他和苏桃自己走。整座县城都是联指的地盘里,无产阶级专政无处不在,即便他们跑去穷乡僻壤了,凭着他们来历不明的身份,照样会被村民抓起来扭送去大队部。

“白琉璃……”他忽然小声开了口:“你想不想回家?”

白琉璃一扬头,蓝色的眼睛斜睨天花板:“我不想。”

无心知道他一贯不通情理,所以也不理他,自顾自的嘀咕:“实在没办法的话,我们带桃桃回大兴安岭吧!其实我真不愿意走这一步,在那地方住久了,桃桃非变成野人不可。”

白琉璃一言不发,因为他在外面混得很开心,看人武斗看了个不亦乐乎。

白琉璃回了一趟收发室,发现苏桃坐在窗前,正在写字。附回到了白蛇身上,他爬上了苏桃的大腿。把一个圆脑袋昂到了苏桃面前,他忽然发现对方含了满眼的泪。

苏桃对着白琉璃的黑豆眼睛,满心都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凄惶。撅起嘴唇亲了亲白琉璃的脑袋,她哽咽着小声说道:“你要真是白娘子该多好啊!你是白娘子,水漫金山淹了他们。”

一滴泪水滴在了白琉璃的头顶上,白琉璃忽然通了一点人味。冰凉的绕上苏桃的脖子,他一吐信子,有心施法现形安慰安慰苏桃,可又怕把苏桃当场吓死。无可奈何之下,他只好用嘴巴触了触苏桃的耳垂。

如此混到了傍晚时分,丁小甜来了。

丁小甜听小丁猫说苏桃发了疯,坐在收发室里造谣生事,他亲自去看望她,结果被她挠了一顿。丁小甜看苏桃是相当的可人疼,并且因她年纪小,所以也必定是受了小白脸的蛊惑。思及至此,她不打算去找苏桃的晦气,倒是认定无心是个臭流氓,恨不能像杀臭虫似的一指头将他碾死。未等白琉璃前去救人,她先让手下的小将把无心押了出来。反革命流氓犯的大铁牌子往脖子上一挂,无心糊里糊涂的就混在一大队牛鬼蛇神之中,排队游街去了。他被吊了小半天,胳膊几乎脱臼,下午又挨了一顿揍。此刻苦不堪言的走在街上,他深深的低着头,因为唉声叹气的太过明显,又被身边的红卫兵抽了一皮带。

在无心游街的同时,小丁猫坐在临时下榻的招待所里,也是愁眉苦脸。嘴角叼着一根香烟,他脱了裤子,一手捏着自己的命根子,一手捏着个浸了酒精的棉球,忍痛擦拭龟头上的创伤。苏桃的爪子真是厉害,把他的小肚子挠破了好几处,左一道右一道鲜红的,一碰就疼,还没法向别人诉苦。他真有心不要苏桃了,可无论是杀了她还是放了她,都让他感觉可惜。咝咝哈哈的吸着凉气,他疼得挤眉弄眼,心想自己还是太纯洁、太稚嫩了。好在当时只解了裤子,万一脱成精光,非被苏桃挠成烂桃不可。

“我是个秀才。”他又暗暗的想:“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我可能是长得不如无心好看,但也差不许多,不至于他是苏桃的宝,我就是苏桃的草。看来问题全在苏桃身上,年幼无知,不识好歹。我先关着她,等养好了伤再和她算账!”

思及至此,他没了心事。拉开抽屉找出一把小剪子,他比了比下身两边毛的长度,发现自己算是被苏桃用手揪成了阴阳头。嚓嚓嚓的修剪一番,他放下剪子提起内裤,抚平衬衫系好外裤。畏寒似的抱住肩膀,虽然面前没有敌人,但他还是下意识的保护了自己的肋骨。

无心死去活来的游了小半夜的街,末了回到革委会的空屋子里,倒头就睡。丁小甜见收发室里还亮着灯,就想去和苏桃谈一谈心。然而苏桃像个老蔫萝卜似的,也不软也不硬,丁小甜说,她就听;丁小甜不说了,她面无表情,也不出声。

丁小甜看了她这样子,莫名的很痛心。出了收发室,她斥退身边随从,独自在革委会大院里散步沉思。正是入神之时,眼角忽然掠过一道黑影,她扭头一瞧,却是发现了一只大猫头鹰。

丁小甜只在画报上见过猫头鹰,如今看到了活的,就很好奇。猫头鹰蹲在墙头上,一动不动的也去望她。双方对视了片刻,猫头鹰振翅而飞,丁小甜依然保持着扭头瞪眼的姿势,却是已经中了猫头鹰的迷魂术。

第175章 所谓感化

收发室已经熄了灯关了门,革委会大院里也是黑沉沉的不见一点光明。等在大门口的人被蚊子咬得狠了,忍不住走进院内去寻找丁小甜。结果到了一堵围墙附近,他们看到了一个雕塑似的黑影。

“丁秘书?”有人开了口:“你看什么呢?”

丁小甜扭头面对着墙头,一动不动。

一只手轻轻的拍了她一下:“丁秘书?”

因为她始终是没反应,所以轻拍渐渐转为了重拍:“丁秘书!”

丁小甜一哆嗦,如梦初醒的转向了来人:“怎么了?”

对方恭敬的对着她微笑:“没事,刚才看你一直对着墙头发呆,我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丁小甜这才感觉到了脖子的酸痛,落了枕似的,将要不敢动:“你们在外面等了多久了?”

那人撸起衣袖,借着月光看了看手表:“两个多小时吧!”

丁小甜莫名其妙的摇了摇脑袋,真不知道自己站了那么久。回想起发呆前的那一刻,她只记得自己看到了一只非常大的猫头鹰。

丁小甜等人披星戴月的走了,只留一个人持枪守门。收发室的房门从外面锁严实了,丁小甜给苏桃留了个搪瓷尿盆,杜绝了她以上厕所为名趁机野跑的机会。从玻璃窗里向外看,能够看到大门前的看守者,窗户下方的木头格子是能左右活动的,像个小小的拉门,平时用来从内向外递信,如今苏桃轻轻的打开了一线,把鼻尖凑到缝隙前吸了一口清凉的空气。

转身回到了小床边,她抚摸了盘在枕头上的白琉璃。白琉璃正在思索着要不要去把无心救出来。要说救,他是能救的,但是白天看无心的意思,似乎并不急于得到自由。无心的思想一贯比他复杂,于是他打算等苏桃睡了,自己再去和无心好好商量商量。

然而苏桃就是不睡。

苏桃坐在小床上,平时觉得床太小了,小得让两个人全伸不开腿;可是如今她伸手左拍拍右拍拍,发现床板竟然无边无际,左右全拍不到头。真想无心啊,她徒劳的抽着鼻子,想要捕捉无心留下的气味。

“白娘子。”她轻声开了口:“你要是只小鸽子或者小狼狗该多好啊,鸽子认路,狗通人性,也许还能替我去给无心送个信。我知道无心就在那边的一排空房子里,可我出不去,我没法子去见他。”

她叹了口气:“除了无心,我谁都不想见。我讨厌死那些人了,看了他们我就要吐。我以后要和无心结婚,结了婚就没人能拆开我们了。”

白琉璃游到了床下,沿着椅子一路上行,最后爬到了窗台上,回头对着苏桃嘶嘶的吐信子。苏桃正在东一句西一句的自言自语,忽然见了白琉璃的举动,她不禁一愣,穿了鞋往窗前走。而白琉璃先对着窗户缝隙一探头,随即催促似的转向苏桃,又吐信子又卷尾巴。

苏桃隐隐明白了他的意思:“白娘子,你……你要帮我给他送信吗?”

白琉璃像个人似的,晃着脑袋点了点头。

苏桃睁大眼睛,虽然感觉不可思议,但是因为走投无路,所以决定相信白琉璃。从报纸上面撕下一条白边,她用铅笔小小的写了几行字,讲清了自己如今的情形。然后用一根毛线把纸条和铅笔头全绑在了白琉璃的身体上,她把木格子窗微微又推开了一点,然后趁着看守者背对自己,悄悄的把白琉璃放了出去。

白琉璃得偿所愿,既安慰了苏桃,又可以去见无心,一路摇头摆尾,急急忙忙的扭向院子深处。正是带劲儿之时,冷不防一个黑影从天而降,他只觉尾巴一痛,猛的回头看时,发觉自己的身体已经被一只大猫头鹰用利爪踩住。大猫头鹰身躯伟岸,目露贼光,一张大嘴堪比金雕,低头对着他的脑袋就要啄。白琉璃最是爱惜自己的蛇身,眼看猫头鹰想要吃了自己,当即怒不可遏,鬼魂还未脱离蛇身,已经对着猫头鹰恶狠狠的发出了一声狮子吼。大猫头鹰不见鬼魂,只见白蛇,一张尖嘴都张开了,忽然脑中起了巨响,一股子阴邪的鬼气直冲胸膛。力不能支的松了爪子向后一仰,它周身的羽毛都炸开了,体积登时比方才又大了一倍。瞪眼张嘴的喘着气,它既享受着周遭的森森鬼气,又被鬼气重重的激荡了身心,几乎当场昏厥。拍着翅膀勉强飞上墙头,它迅速缩成一团企图隐身,真是感觉又痛苦又畅快。放眼再看地面,它只见地上的白蛇凌空飘起,一溜烟的直奔房屋而去。

白琉璃托着白蛇飘到无心面前,发现无心正睡得深沉。一板砖唤醒了他,白琉璃让他看苏桃的纸条。

无心睡眼惺忪的看过字条,又捏着铅笔条在下面写了回信。忽然看到地上白蛇软瘫,尾巴尖鲜红的渗了血,他开口问道:“你受伤了?”

白琉璃怒道:“来的路上遭了偷袭,是只大猫头鹰,想要吃我。”

无心把白蛇扯到腿上:“大猫头鹰?不会是在黑水洼遇见的那只吧?”

白琉璃想了一想,不能确定,因为猫头鹰都是一个德行:“也许是?总之大得很。”他张开双臂比划了一个尺寸,拖着长声描述:“那——么大!”

无心捏起白蛇的尾巴尖,送到嘴里吮了一口,然后扭头吐出带血的唾沫:“一般的猫头鹰哪有那么大的?兴许就是黑水洼的那一只。那只猫头鹰的来路,我始终是不清楚,我只知道它和你一样,喜欢往战场上凑。战场上有人肉给它吃嘛!”

白琉璃坐在无心面前,拧着两道长眉告诉他:“你轻一点,我的鳞都翘起了一片。”

无心含着白蛇尾巴,用舌尖轻轻压下翘起的蛇鳞,又含糊的告诉他:“别怕。等你过几天再蜕一次皮,伤就彻底好了。一会儿你还回去陪桃桃,我先不走了,外面都是联指的人,我肯定出不了文县。不如留下来先和他们对付着,等到有了机会再说。”

在白琉璃和无心嘁嘁喳喳之时,苏桃一直守在窗前等待。外面有猫头鹰在鸣叫,声音难听到了极点,让人心惊肉跳。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圆圆的小脑袋探进了窗口,正是白琉璃回来了。

苏桃欢天喜地的接他进来,取下他身上的纸条展开了看。看过之后她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在白琉璃的脑袋上亲了好几下,然后脱了鞋上了床,心满意足的睡了。

翌日清晨,丁小甜上班似的,又来了。

掏出钥匙打开锁头,她放苏桃出去倒尿盆以及洗漱。等到苏桃端着尿盆回来了,她笔直的站立在朝阳光芒之中,横宽的粗壮身体被她从视觉上拔高了些许。默然无语的审视着苏桃,她看苏桃本来是朵含苞待放的白莲花,却因无人呵护,被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