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公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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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公为王- 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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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两白银?就做这事儿?”沈红仙眼睛一亮,掩唇轻笑:“你们东厂还真是有钱。”

    “这千两白银还包含了封口费,记得别和人乱说。”徐如意淡淡的说道。

    “看来不是什么好事儿。”沈红仙来到桌边打开药包,几钱沉重的黑色药面儿。沈红仙用手指轻轻一点,沾起些许放在鼻子下边闻了闻。开口念道:“茯苓、巴豆、三七、花蛇胆、羊角、明矾。。。”沈红仙突然一奇:“还有百草霜?”

    林林总总念了十多样药材,沈红仙抬眼笑道:“肝肠一日伤?够缺德的啊,这药下去,非得泻个一天不可,偏偏当时还不能发作,事后又查不出踪迹破绽。你这是要害谁?”

    “这你别管,只说能不能做到吧?”

    “能,也不能。”沈红仙道:“我有本事把他做成香囊,气味挥发。但却不能将他做成你说的那种烟雾迷烟。需要吗?”

    “做成香囊有什么用?难道你让咱家给他送荷包?”

    “那倒不用。”沈红仙顽皮的一笑:“你把这香囊带在身上,到他眼前晃上一刻钟,管饱他中招!”

    徐如意想了想,疑惑道:“那咱家不是也要遭罪了?”

    沈红仙摊摊手:“办法我就这一个,用不用在你,说不说在我。”

    “公公。”钱刻木进言道:“草民配的药会在一个时辰之后发作。除非您能在那个时候跑到他身边,不然还是无用啊。”

    “这你不用担心。”沈红仙道:“往这里边加点儿三日醉便能将发作时间延长,看你们什么时候用了。”

    徐如意算算时辰,问道:“若咱家现在便用,要他明日巳时前后发作,你可能做到?”

    “巳时前后?”沈红仙点头道:“能,不过量要加大,味道可能会有些重。”

    “什么味道?”

    “香囊,自然是香味了。”

    “行了,你去前边准备吧,这儿的药很齐全,应该能满足你的要求了。”徐如意点头,终于还是下了决心。

    “等着吧。”沈红仙托起药包,转身而去。

    。。。。。。

    掌灯时分,街上的人已经不多了。

    徐如意怀揣着沈红仙改良后的香囊,一路向着燕王别院而去。

    骑马,咯噔咯噔的颠簸,让徐如意的胯下有些难受。这让他有些怀念自己被张三丰拐去的那头小驴子。

    来在了燕王府门口,徐如意一挥手,身边的一个番役上前敲响了大门。

    “咚咚咚。”

    “谁啊?”开了一个门缝,门房探出头来。

    番役也不多话,伸手从怀中掏出了一封大红的拜帖,上书五个烫金大字“东厂提督徐”。

    门房接过帖子,看了看番役,又看了看他身后骑在马上的徐如意,门房陪笑道:“稍等,容小人前去通报一声。”

    大概盏茶的功夫,府门再度打开,门房躬身道:“公公这边请,我家三位世子正在偏厅等候。”

    “有劳。”徐如意点点头,下马跟在了门房的身后。

    穿过甬道,七拐八拐,来在了二进的一处偏厅。

    朱高炽三兄弟已分主次坐好,正在品茶等待。

    “东厂提督徐如意,参见三位殿下。”徐如意说着,便要长身下拜。

    “免礼免礼,公公客气了。”朱高炽笑呵呵的起身拂袖:“公公深夜到此,不知有何贵干?可是皇上又有了什么旨意?”

    徐如意左右看看,殿中除了朱高炽三兄弟外,还有些个护卫丫鬟。徐如意面露难色的使了个眼色,示意不变开口。

    朱高炽想了想,左右吩咐道:“你们先下去吧。”

    “是。”

    丫鬟护卫们陆陆续续的走出偏厅,独留下朱高炽三兄弟,徐如意,还有。。。一个太监?

    白面无须,看着也就二十岁上下,两条细眉,嘴唇有些薄,显得有些刻薄的样子。

    顺着徐如意的目光一看,朱高炽笑道:“公公无须在意,他叫马三宝,是我贴身伺候的奴婢,最是贴心。”

    徐如意目光一凝,心中暗道:“原来你就是那个马三宝。”

    徐如意这边看着马三宝,马三宝也在打量徐如意。或者说。。。是戒备。不知为何,马三宝总觉得眼前的太监给自己一种很危险的感觉。

    “现在公公可否直言。。。”朱高炽话还没说完。

    那边朱高煦猛地打了两个大喷嚏:“啊啊啊!啊切!啊切!”

    “啊切!”朱高燧忍不住,也跟了一个。

    揉了揉鼻头,朱高煦不悦道:“这是哪里来的味道,这么香,刺鼻的很。”

    “世子殿下见谅。”徐如意拱手歉意道:“奴婢入宫时伤了身子,所以身上常年带着些香囊遮盖,让殿下见笑了。”

    徐如意这话倒也说的过去。太监入宫去势的时候,确实有不少料理的不干净,容易失禁,所以带着些香囊遮掩气味。只是没有他身上的味道这么重而已。

    听了徐如意的解释,朱高煦和朱高燧的脸上露出厌恶的神色,但知道这太监是皇帝面前的红人,好歹没有说什么恶心话。

    朱高炽倒是神色不变,只是有些歉意的看着徐如意:“两位王弟对这气味有些敏感,还请公公不要介怀。”

    “殿下哪里话,奴婢岂敢。”

    朱高煦不耐烦的摆手道:“行了行了,别废话了。有事快说,说完了赶紧走。明天我兄弟三人还要拜陵吊唁皇祖,哪有那些闲工夫废话。”

    其实按他的意思,他根本就不想见这太监。只是朱高炽说此人位高权重,不可得罪,这才耐着性子前来。

    徐如意算算时间,倒也差不多,便说起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道:“奴婢的东厂近日收到消息,说是恐怕有人欲对三位殿下不利,所以特来提醒一声。

    若只是明道明抢的暗算倒还无妨,殿下身边高手众多,我东厂暗中也有护卫。只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只怕有人会用些下三滥的路数,还请殿下多加小心。”

    三人听完一愣,万没想到这徐如意今夜前来竟然是示好的。这怎么可能呢,难道他有意投靠?

    朱高炽沉吟片刻,开口言道:“多些公公好意,孤记下了。只是不知公公此来可是奉了皇上的意思,还是?”

    徐如意脸上露出莫名的微笑,悠悠道:“皇上误信小人传言,对王爷多有误解。奴婢深恨自己不得皇上信任,所以只能私下里帮助几位殿下,此心至诚,还请殿下不要多想。”

第一百六十三章 陵前的那场闹剧() 
“皇祖,不孝儿孙朱高炽(朱高煦、朱高燧)来看您了!”

    孝陵石碑前,朱高炽三兄弟披麻戴孝,叩首而拜,随后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身后是一众官员随行,朱允炆立在一旁,神情忧伤。每一次来到此处,响起那个为自己遮风挡雨的皇爷爷,他的情绪总是十分低落。

    “陛下,节哀。”刘喜轻声道。

    朱允炆“嗯”了一声,左右看看,没有发现徐如意的身影。眉头一皱,开口问道:“如意呢?”

    刘喜低声回道:“陛下,如意公公说他身体不适,恐怕冲撞了先帝,此刻该是在东厂静养。”

    “哦。”朱允炆点点头,也没多想,只当徐如意可能是害了风寒。

    “皇祖!”

    “皇祖啊!孙儿想你啊!”

    “皇祖英灵不远,来看看孙儿们啊!!!”

    朱高炽三人跪在地上,垂胸顿足。声嘶力竭的喊着。脸上也满是逼滴眼泪,可比朱允炆当初哭的还要撕心裂肺。

    凡事过犹不及。他三人这辈子见朱元璋的次数也没有多少,如今这般表现,确实有些夸张了。

    朱允炆恨声道:“哼,耍猴戏一般,不过就是演给天下人看的。真要如此孝顺,你们老爹怎么不来?”

    “咕噜噜噜。。。。”

    “咕噜噜”

    “卟~”

    三声怪响。

    前两声是传自朱高炽和朱高煦的肚子里,一阵肠胃蠕动的声音。

    而最后一声则是个屁响,传自于朱高燧的中后偏下部位。

    “额。。。”三人的哭声一顿,随后便是更加尖利的哭喊,试图掩盖刚刚的声音。

    吊唁祖父的时候放屁,尤其祖父还是皇帝。这要是认真的计较起来,大不孝之罪也不是扣不下来。

    好在朱允炆离得稍远,没有注意到。而近处有那耳朵尖的官员也不愿多事,只当没有听到。

    “呜呜呜呜呜。皇祖~”朱高煦抬袖掩面,一边哭一边低声道:“不对劲儿啊,我这肚子怎么这么不舒服。搅着劲儿的那么疼。。。”

    “我也是。”朱高炽将头磕在地上,借机道:“咱们是不是吃坏肚子了?”

    “两位王兄。。。”朱高燧的嗓音这回是真的带上了哭腔:“我快憋不住了!”

    平日里朱高燧最是看不上自己的两位兄长,这回却开口相求,也实在是被逼到份儿上了。

    也是。

    三人之中,朱高炽胖,朱高煦壮,唯有这朱高燧体型稍显文弱。同样的药量,朱高炽和朱高煦的发作的还能稍稍慢点儿,到他这里已然是迫在眉睫。

    “不行,我真的快憋不了了!快想想办法啊!”朱高燧急道。

    “没办法。”朱高炽咬牙道:“憋不住也得憋!咱们这是再给父王做脸,出不得半点儿差错。哭到一半儿咱们三个一块儿跑去上茅房算是怎么回事?”

    “大哥,我可能也不行了。。。”朱高煦无关都快皱到一处去了。

    “你让我想什么办法?!还有一刻钟也就完事儿了,说什么也得挺过去!”朱高炽的声音似怒似哭:“你们以为我就好受了吗?”

    三人这边一边哭,一边窃窃私语着。那边文武群臣却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这哭声断断续续的,声音小了很多不说,关键是这味道。。。好像也有些不太对啊。

    越是离得近的,这味道越是浓郁,有的人已经开始用手掩鼻了,但总算没有当众揭穿。

    “坚持。。。”

    “再坚持。。。”

    “挺住。。。”

    天上的太阳又毒又烈。万里乌云,连个阴凉都没有。在场的人人都是浑身臭汗,汗水打湿了内衿外衬。人人都在坚持,只是没有三人坚持的这般惨烈。

    “礼成!”

    终于,随着礼部尚书陈迪的高声喧喝,这场吊唁也算是接近了尾声。

    “殿下请起吧。”陈迪在身侧躬身道:“三位殿下一片孝心,先帝在天之灵已然看在眼中。逝者已矣,殿下还请节哀。”

    “终于完事儿了。”朱高燧内心送了一口气:“实在忍不住了,我再放一个吧。”

    所以说,坏肚子的时候,千万不能相信任何一个屁。

    尤其是现在,心神松懈之时,这一个屁终于还是酿成了滔天大祸。

    “卟~~~噗通,哗啦啦啦啦。”朱高燧脸色一绿,紧接着青紫一片,最后转为煞白,完全失了血色。

    “啊!”陈迪猛然间听到异响,随后便是一阵恶臭扑鼻,惊呼一声,险些昏了过去。

    “三弟!”

    “三弟!”

    朱高炽和朱高煦脸色一白,心神失守,紧接着便是令人惊骇的一幕。”

    三人洁白的裤子,在这一刻,终于还是被染上了屎黄色。“噼里啪啦”的巨响不绝于耳,腥臭的气味四处飘散,令人作呕。

    距离最近的陈迪还是没有挺住这一波接一波的冲击,幸福的昏了过去。

    而在场所有官员的脸色,在烈日的映照之下,显得蓝洼洼的。。。。。。

    。。。。。。

    “陛下,”

    金殿之上,黄子澄一脸决然之色,上前一步,当先说道:“我大明朝以孝治天下,燕王三位世子万里而来吊唁先皇,其行可嘉。然今日于先帝陵前公然排泄,污秽圣地,将那一身孝衣当作了五谷轮回之所,此何为?此禽兽之所行!请陛下严旨降罪!”

    黄子澄冲锋在前,群臣自然也不甘人后。早已酝酿了一肚子的愤慨终于得到机会倾吐。

    “臣附议黄大人之所言。帝陵前排泄,实为大不敬,子孙于祖父陵前排泄,实为大不孝。二罪归一,其罪当诛!”

    “臣复议二位大人之所言。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况王世子乎?还请陛下严旨惩之,以为天下之诫!”

    “臣附议。。。”

    “请陛下降旨!”

    “臣附议!”

    吵吵嚷嚷,庄严肃穆的承天殿好像菜市场一般,众口一词,都是严惩燕王三世子之请。

    不错,其实朝中还有些燕王收买的重臣,但在这一刻,他们也是一副喊打喊杀的样子。没办法,三人的罪过太大,根本辩无可辩。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起因并不重要,结果才是关键。

    比如哪个官员把皇帝御赐之物弄丢了,怎么丢的不重要,一样也是大罪一桩。

    御座上,朱允炆神情凝重,眼神却全然没有看着殿内诸臣,而是望向殿外,望向那并不在视野之中的东缉事厂。

    “难道是你?”

    朱允炆不是傻子。燕王世子在陵前失仪,只冲着这一点,他们便再回不了北平。不杀他们便已经是他这个皇帝顾念亲情了。

    这个结局他很喜欢,但这个过程却让他愤怒。

    中国自古便讲究侍死如生,亲人故去,但在天有灵。

    那是谁的陵寝?那是朱元璋的陵寝,朱允炆最亲爱的皇爷爷,给了他整个大明江山,一生为他遮风挡雨的皇爷爷安眠长逝之所。竟然被朱高炽三人留下了一地污秽。这是他所不能忍受的!

    最好不是你。。。

    “着,宗人府立即缉拿燕王三子,朱高炽,朱高煦,朱高燧,入圈禁。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探视!”

    “陛下!”群臣还欲进言,朱允炆起身喝道:“此事由来蹊跷。查明原因之前不可轻言治罪,众卿勿复多言!退朝!”

    “退朝~”刘喜尖声喧道。

    众臣无奈下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喜。”走出承天殿,朱允炆沉声道:“去将徐如意给朕叫来!”

    “是。”刘喜顿步,正要离去,却又被朱允炆叫住:“算了,先别叫他,先把纪纲给朕叫来!”

    “是。”

    。。。。。。

    “徐如意!给咱家滚出来!”

    东厂之中,马三宝双目漆黑,状似疯魔,手里拿着一条铁索,上下翻飞,见人便打,身后已经倒下十数具尸首。

    “何人敢来我东厂撒野?!”

    “想见督主,先过我们这一关!”

    闻讯先行敢来大档头房天佑、二档头狗脸判官苟小云、三档头笑面金刚皮铁心并几个千户百户怒骂一声,上前便与马三宝站在一处。

    房天佑一双枯手成爪,招招直取马三宝头顶天灵。

    苟小云和皮铁心一个使金铁判官笔,直戳马三宝心口喉头,另一个一双大拳大开大合,与马三宝以硬碰硬。

    周遭百户千户或拿铁尺,或拿长剑,趁乱劈刺马三宝破绽。

    好个马三宝,面对诸多好手毫不慌乱,手中铁索如一条黑龙肆虐,凡有磕碰,必然骨断筋折。

    而刀剑砍在他的身上,却毫发无损。似乎是一身横炼的功夫,但细看又不是。凡是避无可避的攻击,皮肤总在最后一刻化为硬壳般的质地,端的诡异。

    “奶奶的,老子就不信伤不了你!”房天佑瞅准机会一声大喝,身形腾空而起,自上而下,一爪抓在了马三宝的头顶百汇。

    “给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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