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影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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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影红颜-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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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娘子从不以真姓名结交男人,崔爷……”

“哎呀!”

“师父,怎么啦?”

“如果真是红娘子百里春……”

“师父,崔爷就毁定了。”小秋急急地说。

红绡魔女急急披上披风,叫:“小绿,到桑园备马。”

“遵命,师父要……”

“咱们去追崔长青,查那红衣女人的底,要真是红娘子,宰了她,哼!谁也不许危害崔长青,这贱婆娘休想如意。当然,咱们在未摸清底细之前,得隐起行藏。”

不久,师徒三人飞骑急追。

离开官道,沿小径南行,在丛山中徐徐赶路,人烟渐少。绛姑姑娘,好象错了方向呢,要往何处去?”绛姑扭头笑答。

“咦!为何要到永宁?”

“并不是到永宁城,你知道,熊耳山在永宁。”

“老天,要到熊耳山?”

“不,先去办点小事,请不要多问,好不好?”

“好吧,听你的。”绛姑缓下坐骑,说:“我们的时间充裕得很,并不急于赶路,只须早些离开官道,便不会引人注意了。”

“是避开摘星换斗的耳目吗?”

“是的。”

“他们得手之后,也走这条路?”

“不,如果他们走这一条路,我们便不能先走了。”

“你完全掌握了摘星换斗的行踪?”

“是的,不但知道他进退的踪迹,也知道他一贯作案的手法。”

“哦!你的消息倒还灵通呢。”

“嘻嘻!我该灵通的。走吧,两个时辰之后,我得请你替我办一件小事。”

“何不说来听听?”

“不,届时自知。”绛姑在一座小山下勒住坐骑,扳鞍下马说:“崔兄,随我来。”

她向山上走,分枝拔草而行,山势虽不太峻陡,但碎石浮土不易行走。将近山颠,在一块碎石上,脚下失闪,惊叫一声,失足向下倒。

崔长青手急眼快,抢上一步,伸手将她扶住,她重重地跌入崔长青怀中,拍拍心口说:“好险,真不好走。”说完,扭头向崔长青嫣然一笑,羞红着脸恩了一声。

软玉温香抱满怀,她那一笑若喜若羞极为动人。崔长青只感到脸上一阵热,只感她的笑容和情意绵绵的眼波,有一种神奇的吸力和神秘的魅力,令他心中怦然而动,似乎不由自主地心中一荡。

不止此也:她那柔若无骨的胴体,她那由体温而蒸发出来的神秘肌香,和耳鬓厮磨的动人气息,令他感到浑身不自在。

他赶忙松手,小心地将吉绛姑扶正,讪讪地说:“姑娘,站稳了。这样吧,我在前面领路;”

“谢谢,也好。”吉绛姑羞笑着道谢,极自然地娇媚地瞟了他一眼。

他也回报以一笑,领先向上走。

吉绛姑突又娇唤:“崔兄!”

“怎么啦?”他扭头问。

绛姑含笑不答,秀颊配红,向他伸出柔若无骨温润晶莹的纤手。

他略一迟疑,拉住了那只秀美的纤手,说:“小心脚下,跟我来。”

一个闯荡江湖的年青人,表面上轰轰烈烈有声有色,出生入死夕旦,与死神打交道生死等闲豪情万丈,但内心却是寂寞的。加以曾经与异性接触过,对男女间事不陌生,碰上了有意勾引的美貌少女,便很难把持自己,难免落入红粉陷阱。此时此地,此景此情,他总不能扳起道学面孔,向一个本姑娘,训一顿男女授受不亲的圣贤大道理,而掉首不顾。

不着痕迹的诱惑,渐渐地引他着魔。

山顶生长着浓密的矮林,吉绛姑转而牵领着他;找到一处可以远眺的树下,与他并肩席地而坐,笑道:“崔兄,你看,风景多美?”

山下是一条小溪,由于相距甚远,因此可以看到溪谷中的全景。青山起伏,绿水盘绕,一两座和平安详的小村,白云片片,上空苍鹰悠闲地盘旋,下面隐隐传来格子的歌声。

他俗念尽消,说:“是的,好美,山深幽邃,水绕家村,远离尘器,与世无争,确是隐居遁世的好所在。”

“崔兄,你想隐世避尘吗?”

“不,每个人都想隐世避尘,这世间何足留恋?”

“是啊!你我心意相通,遁世者表面上看是清高,骨干里却是苟活的懦夫。崔兄,我好高兴。”

“高兴,为何?”

“我有此同感。”绛姑收敛了明媚的笑容,向小溪下游一指,说:“崔兄,看到溪南山脚下那座小村吗?”

“哦!你是说近溪的那座小村?”

“是的,那儿,隐居着一位江湖上神愁鬼厌的魔老元魁。”

“是谁?”

“缥缈仙子褚翠华。”

“哦!是她,三十年前威震天下的妖孽。”

“你知道她为何称为缥缈仙子吗?”

“听说她所用的缥缈浮香,是天下一绝。”

吉绛姑沉静地点头,阴森森地说:“确是天下一绝,无色,无味,不怕风,不怕雨。最绝的是吸入的人,本身一无所觉毫无异状,必须听到她左腕上那串九音金铃的声音,方淬然昏迷。如果不闻铃音,十二个时辰内药力自消。在这十二个时辰内,任何时刻听到她的金铃声,便得应声倒地。天下间善用迷音的人不算少,但只有她才算是其中至尊,神乎其神,天下独步,所以她一生中横行天下半甲子,从未失败过。”

“听说她杀的人……”

“太多了,她不该仍然活在世间,老天爷也不该让她终老天年的。”本姑娘,你打算找她算帐?你与她……”

“我与她并无过节,也不打算为世除害。”

“那你……”

“我想要她的缥缈浮香,和她左腕上那串九音金铃。”绛姑微笑着说。

“咦!这种害人的恶毒玩意,你……”

“崔兄,没有这种恶毒玩意,岂能对付摘星换斗一大群高手悍贼。”

“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绛姑亲眼地挽住了他的臂膀,娇笑着问:“崔兄,你能替我弄来吗?”

他一惊,讶然道:“老天!我?这……”

“你与她无冤无仇,而且相貌出众,笑容常挂,她不会向你下毒手的。”

“那你……你一个大姑娘,不是更易接近她吗?”

吉绛姑摇头苦笑道:“不,那老妖魔十分机警,我已经来过一次了,劳而无功,几乎断送在她手中。崔兄,请……”

“要我去?”绛姑偎近他爱娇地恳求。

他无法拒绝,说:“好吧,我去试试。”

“崔兄,切记不可操之过急,如引起她的疑心,那就糟了。我与两个丫头在这附近等你,明早在此会合,不管成与不成,我一定等你回来。”

“好,我尽力就是。”

“崔兄,小心啊!如果风声不对,早些罢手撤走。”

“我会小心的。”绛姑突然在他的颊上亲了一吻,恩了一声羞笑着站起,向下飞奔,象头在曼舞飞翔的火凤凰。

他轻抚着被吻处发怔,气血一阵浮动。

回到坐骑,吉绛姑将缥缈仙子的现况一一说了。他将乌骓马留下,独自走了。

小村真是小,只有七八家村民。在这山区中的溪谷地带,与其他地区的村镇不同,水方便,不需聚井而居;可耕的田野不多,不可能聚居众多的人丁,可说毫无形成大村落的条件。

村背山面水,东西小径连贯溪上下的村落,也是东下县城的唯一交通要道。而从北面山区婉蜒而来的小路,则是通向陕州大道的通道,平时往来的旅客甚少,经过村东口的小木桥,与东西小径在村口衔接。在岔口建了一座小茅亭,面对小桥下端湾流冲刷而成的百十亩大水潭,村中的老少经常在潭旁的大石上垂钓,在亭中睡懒觉。

崔长青在黑劲装外,加了一件黑直裰,一根木棍挑着一个小包裹。但脚上,仍然穿着快靴,显得有点岔眼,腰带前,斜插着沙棠木剑。

施施然过了小桥,他向正在桥头戏水的一位小童招手,笑吟吟地问:“嗨!小弟弟,这里是不是伏流岭?”

“是啊。”小童不假思索地答。

“这里住了一个姓褚的仙子吗?”

小童大笑,说:“我们这里没有仙子,只有凡人。”

另一名小童向天上一指说:“要找仙子,到天上去找。”

不远处的一株大树下,站起一个年青力壮的小伙子,冷冷地说:“老兄,伏流岭小小穷山,小地方……”

他向小伙子走,笑道:“山不在高,有仙则灵,伏流岭虽是小地方,住了一位缥缈仙子,地因人传,不算是小地方了。”

“就算是吧。”

“老兄贵姓?在下姓崔,名长青。”

“在下姓法,名邦直。”

“哦!姓法,这姓少见。在下想起来了,缥缈仙子嫁夫法兴元,你是他的儿子呢,抑或是孙儿?”

“不必多问。”

“不问就不问,在—下反正找对人了。”

小伙子哼了一声,向前迎来说:“最近十年来,你是第一个直呼家母的绰号而来的人,来意不善。”

“不错,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在下找遍了三山五岳,总算找到了。”他丢下包裹恨恨地说。

小伙子掳起衣袖,冷笑道:“其实,伏流岭并不难找。家母隐修二十余年,其实对外并未完全守秘,并未完全与世隔绝。”

他哼了一声,欺上说:“蛇有蛇路,鼠有鼠路;令堂虽未完全与世隔绝,但如不是此道中人,怎摸得清去路?在下初出江湖,盲人瞎马总算不虚此行。去,叫你那老母鸡出来理论。”

“混蛋!你为何口出不逊?”

“口出不逊还便宜你了呢?”

“你为何而来?”

“为报仇而来。”

“你年仅一二十岁,家母隐修时,你还未出世呢,报什么仇?”

“你少废话,叫她出来便知底细了。”

法邦直仰天狂笑,笑完说:“凭你一个乳臭未干的人,也配指名叫阵?少做清秋大梦,在下便打发你滚蛋。”

“哼!你……”

法邦直突然直冲而上,大喝一声,一掌抽出,好一记奇快绝伦的“鬼王拨扇”,掌风及体。

崔长青向下挫,退了一步怪叫:“好啊!你小子要动手?”

一面叫,一面拉开门户,摆出凶猛狠恶的姿态,象一头暴虎。

法邦直一掌落空,颇感意外,先是一怔,接着笑道:“看不出你这浑小子,反应居然不慢呢,再接我一招试试。”

声落招到,“金豹露爪”疾抓而至,走中宫排空直入,急如星火。

崔长青刚起手上盘接招,法邦直招式已变,爪收腿出,鸳鸯连环腿发似奔雷。

崔长青身退疾闪,但仍慢了一步,避开了第一脚,却被接踵而至的第二脚端中左胯。

“哎……”他怪叫,连退了三步几乎摔倒。

法邦直如影附形追到,伸手急扣他的右肘曲池。

他向后倒,百忙中伸腿奇袭斜拌。

“砰嘭!”两人全倒了。

法邦直一蹦而起,凶猛地扑出。

他奋身左滚,对方一扑落空。

两人重新爬起,在怒吼声中,拳来脚往缠成一团,拳掌带着肉声劈啦响,两人都是皮粗肉厚禁得起打击的人,好一场硬碰硬的凶猛肉搏,动魄惊心。

四周围上了不少小童,此喝着助威。远远地,有些男女神态自若地向他们眺望,似乎无意前来干涉。

“砰啦!”暴响声震耳,两人一拳换一掌,人影乍分向外飘退。

法邦直左腿一软,几乎陪倒,真火上冒,怒叫道:“好小子,你真不含糊,非给你三分颜色涂脸不可,打!”

喝声中,一闪即至,用上了真才真学,一掌劈出,“吴刚伐桂”招式平常,但用上了内家真力,传出了隐隐风雷声。

“噗!”掌劈在崔长青的左臂上,力道千钧。

“哎……”崔长青叫,掩臂疾退,似乎左臂提不起来了。

法邦直跟进叫:“愣小子,再接一掌!”

崔长青扭身避招,大喝一声,出其不意一脚扫在法邦直的左胯上。

“砰!”法邦直跌出丈外。

崔长青飞扑而上,象一头怒豹,左手勾住了法邦直的咽喉,右手锁住了对方的右手。

法邦直竟然毫无反抗之力,突然浑身发僵。

崔长青挟着人一跃而起,奔进入村右的树林,大叫道:“叫缥缈仙子来打交道,不许追来。”

事出意外,先前抽手遥观的人来不及应变。双方交手时,法邦直一直就占上风,因此没有人上前,一个楞小子何用劳师动众?等到崔长青认为时机已至,出其不意擒人,局势已无法控制了。

在一处山沟的草丛中,崔长青用牛筋索将法邦直捆好,笑道:“老兄,委屈些,你就在此地过一夜,希望野狼不要拿你当点心。”

“你想怎样?”法邦直泄气地问。

“想怎样?想缥缈仙子前来救你,在下好向她讨债,你不反对吧?”

“你别想,她不会来的,我不是……”

“你不是法兴元的儿子。”

“你……你知道?”

“当然知道。缥缈仙子已是年届古稀的老太婆,而你还不足二十岁。如果你说是她的孙子,在下或许会相信,可惜你一开始就错了。”

“在下被你擒来,便可证实你是法婆婆的仇家,她不可能离村前来救我,你必须进村去送死。”

“呵呵!她会来的,虽则你不是她的亲人,在下自有妙计,让她远离巢穴出来打交道。”

“你少做梦。”

崔长青大笑,笑完说:“你放心,在下从不做梦。你已经透露口风,在下已经知道虚实了,谢谢。”

声落,点了法邦直的睡穴,用草将人掩上,然后从容不迫地着手准备,在附近半里内,安设了一些小巧玩意,方悄然离开现场。

村四周并没建有防兽栅,却有不少巧妙的兽阱。这一带山区,猛兽是熊和豹,再就是狼,并不足威胁村人的安全。每一户人家,最少也养有两头凶猛的猎夫,不论人兽,接近至两百步外便可被猎犬发现,接近谈何容易?江湖人以虎骨虎血虎粪所制的辟犬药物,对真正的猎犬并不发生多少作用,反而会引起更猛烈的狂吠,一头猎犬发现猛兽,会向主人示警;两头猎犬则会向猛兽进攻。

搜山的人出发了,崔长青留下的包裹,正好作为猎犬的嗅物。共有三组人人山穷搜,声势颇为浩大。

猎犬带了搜山的人,在山上穷兜圈子,一无所获,直到黄昏将临,仍然劳而无功。

法邦直被救回来了,猎犬到底比人要强得多。

二更天,两头黑色巨犬接近了村东三里的山沟峡谷,后面跟着一个黑影,人与犬一阵急走,进入峡谷。

在一处二岔山口,猎犬乱窜片刻,然后向左面的山峡走。

黑影发出一声暗第,猎犬急急回头。

黑影在右面的山峡口伏地搜查片刻,冷笑道:“果然不错,这附近洒了不少椒末,难怪猎犬无法追踪,这人是有备而来,但你逃不掉的。”

黑影手点拐杖,腰带上佩着剑,身材中等,黑劲装黑包头,正是隐修二十余年,不再在江湖走动的魔道巨魁缥缈仙子褚翠华,目下她已是年届古稀的老太婆了。

她徐徐深入,两头猎犬在她前面十余步奔窜、嗅动、巡走。蓦地里,一声狂吠,一头猎犬被一根坠木所压住,腰脊已被压断。

老太婆一怔,不再走山脚,向右急跃改走山坡,

只走了百十步,唯一的猎犬突然摔倒向下滚,哀嗥声惊心动魄。

老太婆火起,咬牙道:“这恶贼安装了强弩,我要活剥了你。”

两头猎犬都死了,黑夜中在荒山野岭搜一个人,不啻是在大海里捞针,谈何容易?

直搜至三更尽,老太婆不得不自承失败,盛怒地往回走,恨恨地自语:“老身回村里等你,你会来送死的。”

回程该是安全的,但老太婆仍然小心翼翼以杖探路而行,直至距村里余走东西小径,她方除去戒心,大踏步向村口赶。

路两侧怪石嶙峋,杂树散布。正走问,突觉有脚一紧,还来不及转念,路左枝叶摇摇,她被倒吊而起,向路左猛拉。

身在半空。正想躬身弄断套住脚跟的套索,另一株大树上,已凌空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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