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影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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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影红颜-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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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有化解的诚意?”

“当然。”

“好,在下不想点破,不过,可不可以先叫那些用暗器指向在下的人,先回避回避?”

“你……”

“咱们都是玩命的人,都知道被人暗中用暗器指住的滋味,那会令人浑身不自在,不自在会出毛病的。,’

薛香君脸上发赤,硬着头皮说:“本姑娘保证商谈时,你是绝对安全的。”

“这是说,商谈后在下就不安全了?”

“只要你有诚意……”

“这不是要求过苛吗?要求在下有诚意,而你们却可以没有诚意……”

“阁下,看来咱们没有什么可谈的了。”薛香君脸红耳赤地说。

林白衣往后一躺,挥手道:“不谈就不谈,你请吧。本来就没有什么可谈的,你薛香君根本就无权代表血花会前来商谈。我要睡了,请勿打扰在下的清梦。”

“你……”

“哦!忘了告诉你,螳螂捕蝉,不知黄雀在后;你们的人如果一有异动,老命必定难保。四周有你们四十余名高手,可惜不是贵会的精英,在下懒得与他们计较,叫他们走,免得在下的朋友大开杀戒,你今晚前来的诚意,岂不一笔勾销。请啦!少陪。”

薛香君真被他唬住了,口气一软,说:“我的人撤走,你肯诚意商谈吗?”

“随便,你瞧着办好了。”

薛香君发出一声低啸,外面的人纷纷外撤。

林白衣坐正身形,笑道:“你不下令进袭,委实愚不可及。”

薛香君噗嗤一笑道:“林白衣名不虚传,果然难缠,说吧,你此来为了何事?”

林白衣呵呵笑,说:“只有一件事,把崔长青交给我。”

“你为何要他?”

“呵呵!薛姑娘,在下不是来评理的,你只要说一声肯是不肯够了。”

“问题是崔长青在你自己手中,本姑娘希望知道你为何用这件事作为借口,委实令人迷惑。”

“妙极了,一句话推得干干净净,竟然反咬一口,说崔长青在林某手中……”

“且慢!事实上是崔长青到赵曲客栈,气势汹汹索取元都观的八名人质,当他知道人质已被贤兄妹劫走,藏匿在赵园,便直接冲入赵园时,此后便不再外出露面。本会的人认为他已死在你兄妹手中,心腹大患已除,这才派人分头袭击自卫求全,你不否认这件事实吧?”

“在下只知你们大举袭击赵园,乘虚而入把他掳走了。他中毒在床无法行动,在下晚回一步让你们得手,那晚除了你们之外,没有别人侵入赵园。”

“你想到元都观三妖道……”

“三妖道虽不在府城,但他们的人也不在赵曲。薛姑娘,人交给在下,在下拍拍手走路。不然……”

“不然怎样?”

“贵会不用在江湖上混了。”

“你口气不小呢。”

“就算是吧。”

“你们来了多少人?”

“你数好了。”

薛香君套不出口风,苦笑道:“你这人不讲理,可否请北丐出来谈谈?”

“他老人家不在?”

“在何处?”

“你猜猜看?”

“在庙外吗?”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他老人家如不见到崔长青,是不会出面的。”

“可是,本会的人,确是不知崔长青的下落。”

“你要我相信你的话?”

“这是实情,本会正希望贤兄妹能供给他的消息。”

“呵呵!咱们好象在捉迷藏兜圈子,浪费口舌,是吗?”

薛香君凤目一转,冷冷地说:“既然你一口咬定本会已将人掳来了,本姑娘百口莫辩。”

“用不着辩,除非你能把人交出来。”

“这样好吧?本会的人尚未返回,等他们返回时,本姑娘仔细清查后,再给阁下确实的答复,尊驾满意吗?”

“明早在下便须得到回音。”

“这……”

“日上三竿,不能再迟。”

薛香君吁出一口长气,说;“好,日上三竿,给你回音。”

“哦!请告贵会主,千万不可耍花招使诡计,同时最好别打作鸟兽散的主意,言尽于此,你走吧。”

送走了三男女,神像后跃出紫云仙子,焦躁地叫:“哥哥,你怎么轻易放她们走掉了?”

林白衣苦笑道:“大妹,她们早有打算,赤手空拳前来要求谈判,我能把她怎样?”

“她带来了四十余名……”

“不错,她们确是有备而来。但咱们人手有限,实力单薄,动起手来必有死伤的,她们死一二十个人无所谓,咱们却经不起任何损失。黑夜中敌众我寡,来人皆是血花会精英,而且全是暗器的能手,想想看,咱们有几成胜算?划得来吗?”“可是……”“凡是不能操之过急,必须权衡时势。以往咱们未能掌握血花会的罪证,他们杀人行刺准备周全,抓不住罪证,咱们不能入人于罪,这次正好以崔兄弟为借口,一举铲除这些妖魔鬼怪。因此,必须等三姨……”“哥哥,怎能等?崔大哥的生死存亡……”“如果所料不差,崔兄弟确是不曾落在他们手中。”林白衣颇为自信地说。

“怎见得?”

“血花会不会因为崔兄弟一个人而冒险。同时,他们先入为主,认为咱们与崔兄弟一白一黑是死对头,认为咱们也志在同谋崔兄弟。你想想看,他们如果把崔兄弟弄到手,岂有不乖乖交出之理?他们明知没有把柄落在咱们手中,把崔兄弟交出,岂不堵住咱们问罪的借口了?”

“老天,你以为崔大哥他……”

“崔兄弟的失踪,确是令人迷惑。按理,那晚除了血花会的人,并无旁人在场……”

“会不会是元都观三妖道的爪牙,趁火打劫浑水模鱼劫走的?”

“不可能,他们明知老虔婆已向崔兄弟下毒,毒发期将届,甚至不惜杀了老虔婆灭口,以免老虔婆用解药换取孙女的性命,只消坐候崔兄弟大限临头,犯得着再派人前往冒不必要之险?”

“完了,崔大哥必定凶多吉少,我们……”

“我们只能为他尽一番心力,真要回天之术,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目下,血花会是唯一的线索,咱们是走一步算一步。”林白衣叹息着说。

“我们必须为他报仇。”紫云仙子恨恨地说。

“老虔婆已经死了。”

“但指使老虔婆的人仍在。”

“是的,元都观三妖道必须抵命。等解决血花会之后,咱们再前往找他们结算。”

“你打算如何对付血花会?”

“先缠住他们,等三姨将人请来再直捣黄龙。”

人算计虎,虎亦算计人;他们计算血花会,血花会也在打他们的主意。

血花会交不出崔长青,为情势所迫,不得不铤而走险,不甘受威胁,只好起而自卫。日上三竿,薛香君带了尉迟玉重临小庙,依然未带兵刃,以使者的身份前来交涉。

在庙门相迎的人,仍是林白衣,含笑相迎道:“薛姑娘,请里面一叙,想必带来了好消息,大概不会令在下失望,请。”

薛香君却不入内,神色沉重地说:“贱妾不进去了,替阁下带来了不好的消息。”

“姑娘是说……”

“本会的人,没有人知道崔长青的下落。”

“哦!遗憾极了。”

“本姑娘奉命征询阁下的意见,请问阁下是否打算与敝会化解?不管崔长青的下落如何,阁下与敝会皆欲得之而甘心,因此,双方之间并无利害冲突,井水不犯河水。阁下如肯就此放手,敝会愿以千金为酬,请阁下从此不再追究,留一分情义,日后……”

“如果在下不依呢?”

“敝会也感到遗憾。”

“那就请上复贵会主,在下拒绝了。”

薛香君冷哼一声,从手袖中取出一封书信,递过说:“那么,这是敝会主的约斗书,请阁下过目,贱妾立候回音。”

林白衣不接书。淡淡一笑道;“林某与贵会之间,势不两立,各行其是,双方并非意气之事,更非个人思怨,不需。江湖规矩下书约斗。请原书带回,林某从不受邪魔外道的约束。你请吧,正午开始,咱们见面便是生死对头。”

“阁下……”

“咱们已无话可说。”

“别无商量?”

“别无商量。”

薛香君堆下笑,笑得好媚,抬头看看天色,笑道:“林爷,午牌正,早着呢。说真的,咱们总不能为了一个该死的崔长青伤了和气,总该有两全其美的办法解决,对不对?”

“唯一的解决的办法,便是将崔长青交出来。”林白衣不为所动地说。

“林爷,是否嫌千金少了些?”

“呵呵!林某从不为金银发急。当然,千金也不是小数目,但在贵会来说,谋杀一个人的利润,有时恐怕还不止干金,你们想利用这种血腥钱来打动林某,未免太妙想天开了。呵呵!在下要准备磨剑了,少陪。”林白衣笑容可掬地说完,转身施施然入庙而去。

薛香君不得不自承失败,带了尉迟玉动身返谷。入谷百十步,道旁密林中传出一声知啸哨。她高举左手,向左右一挥,方急步入林。

林木深处,坐着五位男女,为首的是个二十三四岁红衣美娇娘,盘龙髻上的乌钗,坠着一块大红宝石,红芒刺目。红色坎肩,红色流苏。胸襟上,戴了一只以数十颗大小不同的红宝石,悬了一把红鞘红穗宝光四射的长剑。瓜子脸,柳叶眉,一双水汪汪勾魂慑魄的媚目,弓形的樱口令人一看便想入非非。美,真是美,胴体曲线玲珑更是动人,果真是人间尤物,画里真真。她脸上神色平静,经常挂着令人心动的微笑。

她左右,是两位美艳绝伦穿黛绿衣裙少妇,两位身材雄伟英俊潇洒的二十五六岁年青人。

薛香君与尉迟玉上前行礼,欠身恭顺地说:“属下参见会主。”

会主颌首回礼,含笑问:“薛堂主,他答应了?”

薛香君苦笑,说:“属下无能,无法打动他。”

“试过其他方法吗?”

“属下惭愧,那畜生根本不给人有可乘之机。”

会主不住顿首,微笑道:“本会主早已知道,这是个不受任何诱惑的铁打金刚,不是你所能对付得了的。看来,咱们只好与他全力周旋了。”

“小畜生说,午牌正便是双方相决时刻。”

“他不上当应约?”

“他拒绝了,不接会主的手书。”

“你不会投给他?只要他拆开书信,便会粘上蚀骨奇毒……”

“上禀会主,他根本就不加理睬。”

会主左首的美妇笑道;“会主,何不让我去试试?”

“不,可一不可再,这畜生精明机警,不会上当的。哦!世群,谷口监视咱们的人是谁?”

左外那位年青人欠身道:“上复会主,是一手遮天祝广。”

“属下去把他弄来。”有外首的年青人说。

会主摇头阻止,说:“不,你近不了他的身,这老狐狸见多识广,隐伏的地势太好,如果他没有把握,岂敢有意无意地现身相诱?”

“咱们正好利用他。”

“会主的意思……”

“将计就计,将他们引至绝龙谷,一网打尽。”会主微笑着说,似乎成竹在胸。

“可是……”

“天罡坛主已请分云煞五煞,带了十八神箭太保,克期赶来相助,我已命天罡坛主将人带往绝龙谷设伏,等候分云岭五煞到来安排天罗地网,走,我们也得事先好好准备。”会主沉静地说着,拾起身旁的绿色披风站起。

绝龙谷,在五龙谷东北约七八里,那是西座山形成的一座绝谷,谷长里余,两侧是峻陡的山崖,风化了的崖石松土,被风一吹,便纷纷向下坍落,只生了一些稀疏短草。谷宽仅十六七丈,谷道两折,谷口看不见谷尾,谷底疏落地生长着一些矮树。据传说,这是五龙谷的龙脉,古代的星相巫师看出此地有王气,上书皇庭,派人将山脉挖掉,断了龙脉,泄了王气,所以称为绝龙谷。分云岭,在五龙谷东面二十七里,岭东北是安邑系界,那是一处绿林朋友的山寨,也是分云岭五煞的贼巢。

情势迫人,血花会的高手散处各地,无法及时赶回拒敌,会主只好请绿林巨寇助拳了。

血花会的总坛在五龙谷内,入谷两里地,便是一座小村庄,只有二十余户人家,被血花会占用设立总坛,原有的村民并未受迫害,反而得了不少好处,因此乐于包庇,一个个守口如瓶。血花会的会众,出入皆利用夜间,白天如有急事禀报,必须化装成为村民方许出入。

因此,总秘坛所在地,江湖朋友知者不多。同时,总秘坛平时如无变故,三两年也会自行迁地为良。如果风声紧急,说迁就迁,因此能保持秘密。除了总秘坛的四五十名男女外,外地分坛根本就不知总秘坛设在何处,外地的会友皆有专人负责联络,一辈子也没见过会主的面,会主是谁也一无所知,彼此之间也从无往来。

这种组织形式固然可以保持秘密,但缺点也多,只要负责联络的人出了意外,这根线便断了。最大的缺点是总秘坛人数不多,万一有警,后果不问可知,即使最近的剑坛,也难望赶来声援。总秘坛的首脑们一死,该会便要瓦散冰解,收拾残局谈何容易?

人多口杂,总秘坛有五六十个人,加上他们的亲友,为数更为可观,想长期保持秘密,势不可能。这次蝎娘子能将总秘坛的虚实透露给崔长青和林白衣,便是明证。

当崔长青进入山西之后,血花会便知枫林山庄泄了底,已作迁地为良打算,因此敢向元都观三子表明总秘坛设在解州。

事前早有准备,因此五龙谷中依然点尘不惊,毫无慌乱的迹象,令林白衣派出监视的人大惑不解。

午牌正,二十余户民宅中,共冲出五十余匹健马,马上的男女骑士皆穿了黑衣,黑巾包头,黑巾蒙面,掩去本来面目。

人马如潮,出其不意冲出谷口,驰上至绝龙谷的小径,飞骑急赶。

小村四面火起,村民狼奔家突。

在谷口两面负责监视的人,是北丐和龙箫客,看了对方的声势,怎敢拦截?火速发出信号,并向小庙赶。

等他们上马追赶,血花会的大队人马,已远出三里外了。

对方人马多,山径一线,人马一多,速度便不易控制,因此林白衣断定。谅对方逃不出多远,赶上了再说。

果然不错,追了五六里,前面山坡上尘埃蔽天,快赶上了。

血花会断后的人,五人五骑在马后拖了一株小树,荡起滚滚黄尘,不但掩住前面的人马,也除去遗下的蹄迹,而且显得声势更为浩大,象是大队骑兵在赶路。

双方不住拉近,从蹄声估计,相距不足一里。但人马在盘旋的山谷中急赶,加以尘埃蔽天,因此前面仍然无法看到人马。

笑判官一马当先,北丐随后紧跟。两位见多识多的老江湖,居然未能察觉危机临头,只顾飞骑急赶。

追入绝龙谷,两旁山崖的碎石松土,被骤急的蹄声所震动,不断向下堕。

北丐突然举手大叫一声,放松缰绳叫:“勒住坐骑!”

八人八骑全停下了,笑判官扭头问:“老要饭的,怎么啦?”

尘埃弥漫,众人都感到有点受不了。北丐说:“你们听,蹄声怎么消失了?”

林白衣一跃下地,俯地贴耳倾听,变色道:“不错,他们全停了。”

北丐脸色一变,说:“贤侄,你上崖去看看。”

林白衣到了右面的山崖上,由于尘埃浓如雾,谷中无风,等尘埃落定至少也得一盏茶工夫。尘埃影响视线,他向上一窜,上当了,突觉脚下一虚,一脚踏空了脚下的碎石松土齐向下坍。

“哎呀!”他惊叫,向下急滑,砂石碎土一同向下滚,灰头土脸。

北丐一惊,说:“糟!这是绝地。”

笑判官说:“我上去,砍树枝打桩向上爬。”

北丐用打狗棍向崖上一插,直入三尺,毫无阻拦,轻轻一扳,打狗棍向下沉,.摇头道:“不行,至少得打入四尺深,方可攀援。”

抬头上望,崖高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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