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影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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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影红颜- 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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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中一乱,众人急向外涌。

前院广阿花木扶疏,人尚未出庭,院子里已传出两声惨叫,敌踪已现。

人影飞越院墙,四面八方皆有人飘入。

共来了十四个人,为首的人是电剑林寿。

双方在院中列阵,林寿大笑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红娘子没找到,却找到了血花会的洛阳秘坛所在地。”

北丐打量着阶上冷然肃立的吉绛姑,大声道:“林兄,她就是红娘子。怪事,她竟是血花会的人,难道……”

吉绛姑冷哼一声阴森森地说:“你们来得好,正好一网打尽。”

林白衣上前一步,大笑道:“好啊!果真是三网打尽呢。天是、地煞两位坛主都在,所站的位置一看便知地位高低。如果在下所料不差,原来这臭名四播的红娘子百里春,竟然是神秘万分无人知道低细的血花会主,幸会幸会。”

北丐也笑道:“咱们当然来得好。你们从西山潜行溜脱,故布疑阵留下踪迹,引人向永宁方向追,却反从汝州道绕回来。我老要饭的自命不凡,自诩追踪能手,居然在阴沟里翻船,被引出三十里外犹不自觉。要不是最后发觉脚印甚轻,不象有人背了重物赶路,而是用陆地飞腾术赶程,及时醒悟回头,真让你逃掉呢。好家伙,谁会想到血花会的秘坛,建在山寺名胜区左近?你们也太奸了。哈!但你们仍然逃不出我老要饭的耳目之下。”

吉绛姑傲然一笑,说:“本会主有十余个化名,也有十余种身份,在江湖迷人耳目,你们想不到吧?”

北丐拍拍脑袋,骂道:“真该死!我老要饭的今后不用在江湖上混了。”

吉绛姑咯格笑:“对,完全对,你们这些多管闲事,自命侠义的猪狗,今后再也休想在江湖上混了,因为你们全得埋骨此地,那些放了血吊着的尸体,就是你们的榜样。”

电剑林寿取过一名中年人的剑,平静地说:“你不该带了那么多尸体撤走,脚下露出破绽,因此咱们才能跟来。在下有两件事要求,如果你答应,在下这次不多管闲事。”

“你说说看。”

“其一,交还金珠。其二,将崔长青交出来。”

吉绛姑一阵娇笑,说:“本会主也有两件事,你得答应。”

“你也说说看。”

“其一,你们自杀。其二,留下尸体。”

北丐打狗棍一抡,说:“林兄,不必多说了。笨鸟儿先飞,老要饭的先上叫阵。”

院门人影涌入,有人叫:“北丐老狗,你要向谁叫阵?”

共进来了十四个男女,全是些中年以上的江湖凶魔,大踏步而来,一个个神色狞恶,气势汹汹。发话的人,是个年约花甲、缺了左耳轮、佩了一把短剑的人,

北丐脸色一变,怪叫道:“原来是游魂陈缺耳,你这次祸闯大了。”

“什么祸?混帐!”游魂怒叱。

北丐呵呵笑,说:“你,一个从不留痕,决不落案的江洋独行大盗,作案手段高明,从未让人抓住把柄,平生谨慎诡计多端,一向极为幸运。可是,今天你帮助血花会,该会是杀人夺宝贼,你脱不了身。天理昭彰,你终于落案了,这叫做走得夜路多,早晚会碰上鬼。”

游魂狂笑,笑完说:“你们区区十四个人,谁也休想活着离开,没有活口,陈某从何落案?除非你们在阎王面前告我一状。哈哈哈哈!你们认命吧。”

北丐打狗棍一指,说:“好,我就向你叫阵,你出来吧。”

游魂一声冷笑,拔出短剑,剑出鞘冷电四射,轻轻一拂,森森剑气直迫八尺外,好一把断金切玉的神刃,说:“十招之内,你将尸分八块,小心了。”

夺魂金剑茅纶突然掠出,叫道:“老花子,你的打狗根是长兵刃,一寸长一寸强,以强凌弱,不怕有沾侠名?让给我,短剑对短剑,公平交易,谁也不吃亏。”

金剑出鞘,耀目金芒幻起如山剑影,连人带剑猛扑游魂。双方的剑皆长仅一尺八寸,一寸短一寸险,近身便可能生死立判,功力相当,得看谁怪捷谁的经验丰富,每一接触皆可能有人肝脑涂地。

游魂大怒,大喝道:“该死的东西!”

喝声中剑出身转,闪电似的避开正面,剑芒一闪,光临夺魂金剑的左肋,快极。

夺魂金剑一代名家,奋身扑击并非狂妄轻敌,而是早有准备,急冲的身形倏然停止,旋转、扭腰、变招、金芒,暴射,剑尖下沉,划出一道闪电似的光弧,反击游魂的右小臂。

双方都艺臻化境,都有所顾忌,招式不敢用老,一沾即走,双方各向侧飘出八尺外。

双方各怀戒心,开始游走争取空门。夺魂金剑冷笑一声,徐徐迫进说:“老夫碰上劲敌了,今天得好好松松筋骨。”

短剑与长剑招式不同,功架马步迥异。长剑身形走偏,以运剑封架冲刺为主,重点在剑尖。短剑与单刀的功架马步相差无几,正面向敌以左手相辅,讲求走险一击石破天惊。兵刃接触的机会微乎其微,如臂使指心意神合为一体,不攻则已,攻则可能两败俱伤,因此凶险万分,是机智、招术、胆气、经验的总和,是干锤百炼所陶冶出来的搏斗术。

游魂以行动作为答复,连挥三剑。

夺魂金剑灵活地闪动,连换四次方位,险之又险地避过三剑急袭,最后抓住机会一声低叱,怒豹似地伸手急抓游魂的右膝,诱游魂出剑自保反击。

游魂不上当,横跳八尺。

夺魂金剑跟踪扑到,金虹疾闪,猛攻左肋。

游魂身形急扭,移位之速如同电闪。

势均力敌,双方的神色狞恶万分,两双怪眼厉光闪闪,额上开始冒汗。

一声低吼,夺魂金剑再次发难,金虹一闪,直取中宫抢制先机。

游魂左闪、右进步、剑反挥、攻肩回敬。

夺魂金剑身形疾转,剑亦反挥。

人影倏分,双方皆斜面出,再回头戒备。

游魂的右肩外侧血如泉涌,夺魂金剑的右肩也出现一条三寸长的裂痕,血染衣衫。双方皆挂了彩,但伤势皆不甚重,小意思。

游魂似被激怒了,大吼一声,疯虎似的扑上,剑芒疾吐,狂暴地连攻五剑,将夺魂金剑迫退丈外,最后截住了夺魂金剑的退向,无畏地切入,贴身拼命了。

“糟!”有人叫。

夺魂金剑向下,金芒急吐。

游魂冲出丈外,突然止住冲势,猛地转身,身形突然一晃。’

夺魂金剑灵巧地滚转改仰为伏,一蹦而起。

这瞬间,一把飞刀从对方的人群飞出,奇快地射向夺魂金剑的背心。

人影来势如电,是林白衣,长剑一挥,“铮”一声将行将及体的飞刀打落,叫道:“冷刀翟化龙,你给我滚出来。”

一名虬髯老人大吼道:“咱们上,各找对手,二比一,拼死这些白道狗熊,上!”

一声马嘶,乌骓驰入院门,鞍上没有人,奋蹄长嘶奔入花树丛中,四面奔驰端倒了园篱的花架,象是疯了,声势十分吓人。

随后冲入的是十余名青衣人,以中州一剑为首,神鹰护卫赶到了,反而围住了,一群凶魔。

“住手!抗命者格杀勿论。”

共是十六名护卫,分为四组,每组四人,每组的兵刃是两刀两剑,一看便知是可应付任何场面的方阵。

这瞬间,游魂一声厉叫,向夺魂金剑冲去。

夺魂金剑向侧一闪,收剑入鞘。

游魂胯下一片红,直冲出两丈外,一声厉叫,砰然倒地,短剑刺入地中,起不来了。

由于乌骓与神鹰护卫相继出现,吸引了所有的人。

后堂,鬼魅似的出现了玫云和蝎娘子。

“啊……”大庭中传出可怕的号叫声。

庭前右阶上,吉绎姑与春兰悄然退入大庭。冬梅取代了吉绛姑的地位,左右有天是地煞人灵三坛主,和内外堂三位女堂主。

“你们是些什么人?”冬梅沉声问。

中州一剑举步上前,神色庄严地说:“原来血花会在此建坛,委实令人不敢相信。说!金珠放在何处?”

冬梅冷冷一笑,说:“你知道谁在山上打劫金珠?”

“熊耳山贼,他们已招供了。”

“那你们为何不向熊耳山贼讨取?”

“贵会已将金珠夺来,因此在下奉命追赃。”

“抱歉,本会不知金珠的下落。”’

夺魂金剑上前狂笑道:“泼妇,在老夫这证人面前,你竟然否认,未免太不够意思了。”

冬梅脸一沉,冷笑道:“本姑娘不认识你,你少胡说八道。”

她已改了装,不再是侍女打扮,因此敢公然否认。夺魂金剑向中州一剑道:“刚才进去的红衣女人,就是化名为红娘子的人。在寒舍时,自称吉绛姑。这女人那时是侍女打扮,但今天却是血花会的重要人物,身份不同了。”

“叫吉绎姑出来。”中州一剑沉喝。

电剑林寿缓步上前,笑道:“周兄,请稍待,兄弟先找你们讨取崔小哥;再索珠宝并未为晚。反正周兄的袍泽已将此地包围,谅他们也插翅难飞,不但金珠带不走,人也走不了,是吗?”

左面不远蹿出一名花甲灰袍人,怒叫道:“姓林的,你好无耻,哼!你何时攀上了高枝,做了王府的走狗?”

林寿淡淡一笑,说:“阁下请勿开口伤人,在下与周护卫毫无关连。如果在下也想在王府谋差使,该在西安秦王府而不在洛阳伊王府,在下是为崔长青……”

灰袍人哼了一声,抢着说:“呸!走狗!做了走狗竞然不敢承认,不要脸。”

“阁下……”

“拔剑,看你电剑林寿是否浪得虚名。”

“抱歉,在下要与血花会的会主理论,与阁下……”

灰袍人一声怒吼,拔出冷电四射的神刃七星狭锋刀,火辣辣地冲进,刀发似奔雷,“星河倒挂”闪电似地反挥而出,刀风厉啸,劲道如山。

林寿疾退两步,沉声道:“在下不与你计较,你走吧。”

灰袍人怎肯听?第二刀来势如潮。

林寿不得不出手,一声冷叱,剑神奇地出鞘,手动剑发,快得令人目眩。

剑光一闪,人影倏分。

“嚓!”林寿的剑归鞘,左手将剑略向后挪,说:“抱歉,在下不得不伤你。”

灰袍人在原地打旋,旋了两困方止住身形,左手掩住右肩井,指缝中鲜血涌流,脸色灰败,死盯了林寿一眼,跟随转身,战栗着走向西院。

冬梅大骇,他竟未看清林寿的招式,只看到人影乍分,剑光一闪,如此而已。她左右扫视,发现己方的人皆现出惊容,显然都被电剑林寿那可伯的一击惊破了胆,已失去斗志啦!

有些人不伯死,那是因为他有不死的把握和希望。练武有成的人,总以为自己比别人强,强则产生信心和勇气,强者怎会死?但真正碰上比自己高明得多的人,信心消失;勇气也就变弱,在死亡的威胁下,少不了原形毕露。因此,真正视死如归乐于死亡的人毕竟不多。电剑林寿神奇莫测的一击,把这些自钥为亡命之徒镇住了。

冬梅既不知厅内有何变化会主进内后便毫无动静,本就心中不安。而外面大敌当前,对方人数甚众,实力要雄厚得多,发令进击胜算微乎其微。她进退两难,不知如何是好。

正迟疑间,‘春兰出现在厅口大声说:“请他们进来,会主要与他们谈谈。”

她大喜过望,向中州一剑叫:“你们既然找上来了,算是本会的客人。敝会主有请,请至厅内相见。”

说完,举手一挥。请来助拳的十余名高手先退入厅内,然后是血花会的人跟入。所有的人退尽,她方向厅内退,叫道:“诸位可以同时入厅,请。”

中州一剑向电剑林寿低声道:“小心妖妇弄鬼,在下先带人进去。”

电剑林寿淡淡一笑道:“兄弟相随进入,料亦无妨。”

尚未举步,“砰”一声大震,正厅门关上了。

此非请客之道,中州一剑惊道:“不好,他们要在内顽抗。”

电剑林寿脸色一变,说。“不对,他们要逃走,进去看。”

中州一剑抢上阶,一脚端在厅门上,厅门倏开,一闪而入。

里面哪有人影?景物依旧,但鬼影俱无。崔长青已被带走,连那些做法事的和尚道士,也踪迹不见。

电剑首先枪入天井,叫道:“周兄,搜两厢,兄弟搜内堂。”

天井中,有两具尸体,是血花会的人。搜完全宅,不见一个活人。宅院外围,有二十余名神鹰护卫团团包围,他们发誓不曾看到有人外出,人竟然平白失了踪。把守后面的一名护卫向中州一剑说:“禀长上,仇姑娘与林姑娘坚持要进去乘乱救人,绝对没有人从后面逃出来。”

电剑林寿大惊,跌脚道:“糟,乌骓冲入,我该想到这两个不安分的。”

“咦!令爱有坐骑,事先说好在外围追捕逃匪的。”中州一剑也吃惊地说。

电剑林寿不安地说:“先前听到的惨叫声,定是两个丫头杀了天井的两个人。那穿红的鬼女人带了爪牙急急退入便不见再出,小女定然已遭了毒手。快搜,可能人在地底。”

花了不少工夫,在穿堂的东壁找到一座巧妙的暗门,砸开后,找到了进入地底的秘迈。

—那是一条不知有多长的地道,六尺高,三尺宽,从宅东又分为二,一向南,一向西。地道建得不算巧妙,先挖掘八尺深的壕,再加涂了柏油的木条掩盖,上面盖了尺余厚的土,年深日久,表面已长了草木,看不出痕迹了。

他们派人进入迫索,同时在园内外穷搜出口。林白衣骑了乌骓马,利用沉重的蹄声探测地道的通向,颇为有效。

乌骓最先到达出口,出口竟然在乐天墓的后土南面三丈左右。

另一处出口在园南半里的山沟旁。两条地道皆长约三四里,工程颇为浩大。

两处出口皆可找到留下的痕迹,中州一剑分派人手循踪追索。他与电剑林寿的看法相同,皆认为从白乐天墓逃走的人.去向当是龙门镇,决难逃过散布在龙门附近的眼线耳目,主犯定然是从南面山区逃掉了,因此主力放在南面山区,只派少数人向西追踪。

他们追错了方向,匪徒们走的是相反方向。

两位姑娘救人心切,驱乌骓马入院吸引歹徒们的注意力,从后院潜入,在楼后的天井被两名大汉发现。两人杀了两名警卫,抢入穿堂,恰好碰上闻声回厅的吉绛姑,双方在内堂口遭遇。却不知吉绛姑早有妥善安排,堂口安装了陷阱,跌入陷阱成了俘虏。

她们被打昏,用布袋盛了,人事不省任由摆布。

吉绛姑带了四十余人从容遁走,地道中建了密室,里面藏了不少日用品。众人在内换装易容,三五成群分别出了白乐天墓的地道口,不慌不忙到了伊河旁,沿河南岸向东走,远出十余里,到了一处丘陵起伏,林泉散布其间的河岸旁荒野。

本来,血花会在三年前便派人在洛阳暗中准备,秘密经营,准备作为万一山西五龙谷秘坛需要放弃,便迁至此地建坛。狡兔三窟,吉绛姑老谋深算,早已作了安全打算,百果园是预定的主坛,其次是此,其三在邙山翠云峰附近。

这里建了五六座土瓦屋,和六七座土窑。这种土窑洞不是用来烧砖烧瓦的,而是依山壁掘地的住人窑屋。

人到齐,分头准备。一座堂屋中,上首摆了供桌,设了神位,桌上堆放着无数珍宝、首饰、金山银山,宝光四射,耀目生花;仅珍宝便价值百万以上。

堂下三根木柱,中间绑着昏迷不醒崔长青。左面一根是蝎娘子;右面一根是林玫云。两女皆被冷水泼醒,被牛筋索捆得结结实实动弹不得。三人面前,皆放了刑刀,血盆,置心盆。

屋外,门前的广场中也摆了供桌,是用来祭天的。

已经是午后了,日影西斜。

一切准备停当,堂屋里群魔毕集。吉绛姑脸上杀气腾腾,向众人宣布道:“咱们在百果园,损失了二十余位弟兄,秘坛被毁,这是咱们的奇耻大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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