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行九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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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行九州-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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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夫人心疼的说:“好了好了,孩子,都清楚了,赶紧上床躺着吧,别再说话了。”说着扶了赤哥儿就回了里间,不过李夫人心思还留在外间,耳朵一直听着外面的动静。

    俞大猷这才说道:“贤弟,此事既然明了,以愚兄来看这是武林中人的以武会友,而非所涉军事,因此不宜军规处罚。不过李如松虽然未犯军规,但是其以兄长之身比武时出手凶狠,违背师门以武会友之风尚,当由其师以门规惩罚,以此为鉴,以免其再犯。不知贤弟以为如何啊?”

    李成梁顿时语塞:“这这……”说了两个这字,心下虽知赤哥儿所说与事实多有出入,但当爹的哪能真要亲儿子的命呢。

    当下一转脸,看到戚继光面露笑容。

    李成梁不由怒道:“戚元敬!这是你的宝贝徒弟,有你这师父在这里,师兄话,赤哥儿又讲明干系,我何来多事,你来落吧。”

    李夫人在里间听到这话,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赤哥儿轻声问道:“松哥不碍事了吧?”

    李夫人叹了口气,说道:“不碍事了,不过你两个都是我的孩子,手心手背的,哪个有事我都难过,这次回头我也要好好教训教训你这松哥哥了。”

    这时戚继光收起笑容说道:“既是如此,依照门规,李如松比武误伤,虽然念其并非出自本意,但终归致赤哥儿受伤,现罚其禁食一日,禁足三日,闭门思过,思过期间,旁人不得搅扰。”

    李成梁瞪了戚继光一眼,戚继光却一脸严肃,装作没看到。

    李成梁这才转向李如松道:“孽子,今日之事,你师父既然惩处,你可领了?”

    李如松在地上看了个从头到尾,自己的心在肚子里升起放下几个来回,又眼见赤哥儿为自己求情,还把自己的过错一股脑的拦在自己身上,心中不由得懊悔不堪,心说:“弟弟这人如此仗义,有这样的兄弟,我真是悔不该啊,今后我可要真心实意相待,莫要失了当哥哥的本分。”这时听到李成梁问话,赶紧跪好答道:“孩儿领了。”然后朝向戚继光,伏在地上说道:“弟子领命,甘心受罚。”

    戚继光这才说道:“即使如此,那你退下,思过去吧。”

    李如松回道:“是,师父。”但是并未动弹。

    李成梁说道:“那为何还不动,回到你自己屋里去吧,要是不好好思过,仔细你的屁股。”

    李如松道:“是,不过孩儿现在心念赤弟弟的伤势,想进屋探视一下,然后就去领罚。”

    戚继光道:“伤无大碍,你去了影响休息,对伤势无益,待三日后再去不迟。”说着给了瞄了一眼李成梁,又给了李如松个眼色,意思是你爹还在气头上,你还不快去躲了去。

    李如松心领神会,又一叩道:“师伯,师父,父帅,那孩儿告退。”

    李成梁板着脸不说话,俞大猷挥挥手说:“去吧。”

    (ps历史上确有李成梁其人,在明代,李成梁远比灭倭三巨头胡宗宪,俞大猷,戚继光有名的多,《明史》李成梁传中记载:成梁镇辽二十二年,先后奏大捷者十,帝辄祭告郊庙,受廷臣贺,蟒衣金缯岁赐稠叠。边帅武功之盛,二百年来未有也。不了解的朋友可以去度娘或者明史了解一下李成梁生平,这样后面的故事就会觉得精彩的多)

第八章 龙鳞() 
待李如松走后,李夫人也从里间出来,说道:“赤哥儿业已休息下了,我留下小兰照顾他。我也先回房了。”便留下自己贴身的丫鬟小兰来照顾赤哥儿。

    李成梁也起身道:“师兄,我们也去前厅吧,我们留在这里也多有叨扰,不如让孩子多休息吧。”

    四人出了门,就看见李如桐站在门口,抬着脸往里面张望,看见李成梁等人出来,吓的赶紧缩回头来,转头就要跑。

    李成梁喝道:“站住!”

    李如桐只好扭过身来,喊道:“师父,师叔,娘,爹。”这个爹字声如蚊讷。

    李成梁脸色一沉道:“女孩子家,到处乱跑。成何体统。还不快回自己屋里去。”

    李如桐说道:“是。”

    李夫人说道:“桐儿,我知道你担心你哥哥,跟娘来吧。”

    李如桐又说道:“是”,这一前一后两个是,一个低沉降调,一个高亢升调。

    李成梁摇摇头,戚继光却一脸微笑。

    李夫人和李如桐去往后房,李成梁三人往前厅而来。三人坐下后,管家李富赶紧把三只翡翠杯端上,李成梁说道:“你们都下去吧,我们又要事相谈。让后厨准备酒宴。”

    李富知道他们三人有事要谈,吩咐其他下人下去,自己则远远站在院门口处,这个距离是屋子里的谈话声音是听不到的,但是又能让自己被屋里主人看到自己在候着。

    李成梁刚要讲话,这时那个带秦苍羽的武官来到厅前,说是有事禀报。

    李成梁点头,武官单膝跪倒禀道:“见过大帅,俞右府,戚少保。禀右府,末将已经将秦苍羽送出府外,只是那两百两纹银他坚决不收,现在依然归于库房处,特此交令。”

    俞大猷摆了摆手,让武官退下。

    戚继光奇道:“师兄,秦苍羽是哪个?两百两纹银是何事?”

    俞大猷讲了方才的经过,不过隐去了自己试秦苍羽臂力一节。

    李成梁点头道:“这孩子小小年纪,竟然不为银钱所动,甚是难得。等松儿禁足后,我当命他亲自上门道谢。”当下又喊道:“李富何在?”

    管家李富听闻李成梁呼唤,赶紧一路小跑进来,上前躬身施礼道:“大帅,有何吩咐?”

    李成梁冷冷说道:“校场库府定制兵器拖欠克扣商号银钱,此事你可知否?”

    李富一下子头上冒汗,心下惊骇:“这可如何对答?府库克扣我的确不知,不过府上多个管事的,多少都有银钱克扣之事,不想今日竟然捅到大帅这里。如说不知,我身为管家,定难逃不察之过,如回知道,明知道不管,又是渎职之罪,这可如何是好?”

    不过李成梁已经问,李富不得不答道:“禀大帅,小的规定府库是货银在货物交付两月后结清,主要是为了有时间验其品质,可能商号误以为这是拖欠,至于克扣,定是有大胆奴才背着小的暗中作梗,小的尽快查明,如果属实,严惩不贷。”

    李成梁点头道:“尤家铁匠铺如果品质不错,以后莫要再拖欠人家钱款,克扣之事,你自去处理。”

    李富回道:“是。”

    李成梁说道:“你退下吧。”

    李富这才战战兢兢退出厅来,回到院门处,赶紧吩咐手下去库府查证,自己依旧站在那里候着,虽然寒冬天气,头上也已经冒出微微汗水。

    李富走后,李成梁先说道:“师兄,今日之事小弟明白兄长心疼松儿,只是这孽障真真是气死我了。”

    俞大猷微微一笑说道:“孩子是你的,当老子的教训儿子,天经地义,不过这孩子跟我和元敬也久了,老哥哥我卖个老脸,莫要深责了,给点教训就好了。”

    李成梁说道:“既是兄长话了,这次就便宜了这孽子。”

    戚继光哈哈大笑道:“还是兄长讲话管用啊,小弟跟这李引城讲了半天都不依不饶的。好像这就是他自己的儿子似得,和我们没关系一样。”

    李成梁瞪了戚继光一眼:“当朝二品的大员,一代武林的宗师,讲这话来和别人争儿子,真让人可一笑。”

    李成梁和戚继光年龄相仿,意气相投,彼此间如无外人,经常相互言语取笑,俞大猷也无奈的摇了摇头。

    只见李成梁这才端起茶杯,说道:“这是我最近偶然得来的茶叶,此茶数量极其稀少,偶然得了一十二片。我自己不舍得独享,专等师兄回来,我兄弟三人一同品品,看是如何?”

    俞大猷一生好酒,对茶叶并不上心。微微打开杯盖,只见杯中一根黑色长条的叶子树立在水中,缓缓地转动,杯中茶水都围绕着这根黑色的叶子在慢慢旋转。

    俞大猷看了一会,现杯子里的水丝毫没有停止的样子,不禁啧啧称奇,细细闻了闻,似乎有一股清香,略微喝了一口,只觉得入口略有些涩,但是有股淡淡的香味一直萦绕舌尖,久久不能散去。

    俞大猷轻轻品味了一会,说道:“我是个粗人,一生只是好武好酒,对于茶道一事,实在是门外汉。只是这茶叶端是稀奇,好像出水的黑龙一般,水都跟着旋转,而且此茶味道清香,味道虽淡,却能长久回味口舌,端是一件宝物啊。”

    李成梁微笑一笑,对戚继光说道:“戚元敬,词宗先生啊,号称拳法填词天下无双,品茶道更是一绝,能否叫出此茶名号?”

    戚继光舌尖微沾茶水,然后闭上眼睛,细细品味。过了半晌,方才睁眼,叹道:“李汝契,你害人不浅啊。”

    李成梁笑道:“此话怎讲?我得此名物,想与兄弟分享,怎地说我害你?”

    戚继光说道:“今日我一尝此茶滋味,好似世上其余香茗都失了滋味,而此茶乃是茶中至宝,想必极为难得,是可遇不可求之物,想要长品,无异于妄想,日后想品却只能在脑中回味,你说你是不是害人不浅啊?”

    李成梁哈哈大笑道:“贤弟可知此茶来历?”

    戚继光又微微品了品茶说道:“叶立水中,水如旋流,入口微有些涩味,却绵香长久。我记得当年和东壁先生庐州论药时,东壁先生说过,茶树生长需要充足的阳光和雨露,因此自古生于南方,唯有一种茶中名品生于寒暑分明的太行山脉,名曰龙鳞。此茶只生长于悬崖峭壁之间的巨石之上,因此异常难得,所泡之茶,入口苦涩,略微有些石粉味道,但是香气长久,回味无穷。曾也有人将此茶移于平地,但是香气尽失,只剩苦涩。因此越的难得。敢问兄长此茶可是那茶宝龙鳞?”

    李成梁一挑大指,说道:“还是贤弟见多识广啊,此茶正是龙鳞。自古有言龙之鳞片有避水之能,因此龙出水入水之时由于水避开龙鳞而产生旋转,才产生了龙吸水的奇观,而此茶叶子立于水中,形成旋流,好像天龙入水一般,由此得名龙鳞,因为极其难得,又有个名字叫千金一叶。贤弟既然识得,之前定是享用过吧?”

    戚继光又轻轻抿了一口言道:“小弟真的只闻其名,而未见其实啊。当初东壁先生曾言,这龙鳞因为长于峭壁巨石之上,因此天然带有石头的涩味,要去除苦涩,而只保留清香,更是难如登天。一般的茶皿都有其材料的味道,而龙鳞则需用无味的茶皿,其中最好的器皿就是碧绿翡翠杯,翡翠本身无味,又不融水,最是极佳,不过碧绿翡翠杯虽然昂贵,但是要得也容易。只是这龙鳞难得,而泡龙鳞的水就不是难得了,而是可遇而不可求了。需要粉白莲花上的雪水方可,想那莲花本是初夏盛开,白雪则是隆冬才能飘落,除非千年一遇,否则哪有雪会降到白莲之上呢?因此才说可遇不可求啊,此龙鳞虽有清香,但是还有涩味,因此我猜兄长所用之水并非莲花雪水。”

    俞大猷哈哈大笑,插话道:“这莲花雪水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去问徐文长讨要不是唾手可得吗?”

    戚继光和李成梁先是一愣,继而都哑然失笑。

    原来这徐文长江湖人送雅号莲花雪,和戚继光俞大猷均是六绝之列,并称为词宗剑隐莲花雪,是为六绝的后三绝。俞大猷见两人谈茶道自己插不上话,就此打个诨话。

    李成梁笑道:“兄长玩笑了,还是贤弟见识独到啊,我用的是今年秋季的天雨,又用白纱滤过,可是依然难以遮掩这茶的涩味。”

    戚继光问道:“兄长,此离太行远离千里,这龙鳞又是如此稀罕物,何处得来?如果可行,小弟也想得来一些珍藏。”

    李成梁似笑非笑道:“此茶乃是宁夏总兵啺菟蛩胛也皇欤赝心峥巴饫甲胛摇!�

    戚继光俞大猷两人听闻俱是一惊。

    俞大猷道:“贤弟,这啺菽耸趋谗敖到庑┠曜蛏缴履模恢庇胁怀贾模峥巴饫即耸备崭展爬沾蠼荩耸挚扇龋此统鋈绱斯笾刂瘢惺裁创跻獠怀桑肯偷芎退峤唬蘸罂钟胁煌装 !�

    李成梁冷笑道:“这啺菟笫撬底约汉枉谗岸哉螅捎谝恢甭砥ソ羧保苁谴τ谙路纭拜派人来了几次,希望我能给予战马五千借给西北,我都以女真内乱,军马紧缺推脱了。谁知他竟然奏到东阁太岳,后来太岳来信说阿台之乱已经平灭,着我调两千军马开赴西北,同时也命尼堪外兰拨三千军马一共五千。我也只能照办,这啺莺ε挛以偻涎樱獠潘土撕窭瘢私鹨钕『敝锞褪钦庖皇哿耍懦埔灰都壑登Ы穑Ы鹉亚笠灰丁N医袢蘸驮葱>〉惚褪俏舜耸隆!�

    (ps啺菰诶飞鲜峭蚶笳髦械诙髦械腷oss,并非未醒杜撰,因其在后文还会出现,未醒这里就不多说了。)

第九章 兄弟() 
李成梁与俞龙戚虎书房论茶,谈及啺菀碇隆�

    戚继光闻言后哈哈大笑:“恭喜师兄,贺喜师兄啊。”

    俞大猷闻言一愣,说道:“这啺菀ノ迩Ь恚Υ笤觯胛矣泻蜗彩拢慷笠幌蚓鳎獯稳绾魏苛耍跄艽鹩拜这等要求?岂不是将来搬砖砸自己脚吗?”

    李成梁却说道:“元敬已经猜透其中关键,当初言官弹劾兄长,太岳东阁罢了兄长官位实是形势所逼。而这啺莸么司恚θ帐ⅲ揪兔晒胖耍肽峥巴饫迹市焯觳ɑノ耍缬胁怀贾模蘸蟊厝簧觥K攵市焯觳ㄊ墙岚菪值埽纸峤慌嫘鹿竽峥巴饫迹俦埃ㄒ焯觳ǚ顺龆希峥巴饫急噶啥侵疲晕哂ΑH缃裢糁毙旌R阉溃沉於腺练说木褪切旌V佣市焯觳ā1吖匾宦遥⒂萌酥剩蓝缶突嵋源似趸殖す俑丛埃朐茨舷陆嗣鹳谅遥獠诺骶碛雴拜。”

    俞大猷叹了口气道:“此节为兄自然知晓,只是我官爵复与不复又有何干,而为此竟让万千百姓处于战乱,死伤无数,我于心何忍啊?”

    戚继光说道:“师兄心系百姓,真是我等为将之楷模啊。只是这啺荼揪褪敲晒沤到俏易謇啵湫谋匾臁>退忝徽馕迩Ь恚蘸笠脖匾雎遥皇鞘奔湓缤矶选R虼说绞蔽鞅蹦母噬拢绷啥涎睾Hσ煌伊似鹄矗缥业任卟患笆逼嗣穑嵊型蚯О傩樟骼胧橥刻浚业任嘉匀簧弦刖钟牵乱傩栈っ5绞焙蚴π终蚴卣憬=ǎ〉芰烀焦悖昶跣肿蛄啥鞅币幌呗槁宦楣罅毂模钥晌抻荨!�

    李成梁接道:“此番我正是此意,如今太岳大人主政,我等听命,边疆安宁,天下大定,这些人尚未敢如何,只是日后一旦天下有变,这场浩劫自会应验,这次尼堪外兰阴谋阳谋齐用,败走阿台,乱军杀死觉安昌和塔克世,不过师兄能保全一丝建州觉安昌的血脉,也是不幸中的万幸。只是如今女真三有其二尽归尼堪外兰囊中。如今松儿还年轻莽撞,这些时日还需要师兄,师弟多多教导磨练于他,到时正好是他为国报效,建功立业的时候。”

    俞大猷和戚继光两人相视大笑,均说道:“原来这最护短的还是你李汝契,千金茗茶相待绕了这么大圈子,还是为了你的宝贝儿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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