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苍羽一听此言,心下大怒道:“你这恶贼,方才说自己并未进过宁远城,却为何知道尤记铁匠铺就在白府旁边?”
第五十六章 真相()
钱鼠王听秦苍羽质问自己,再也忍耐不住,捂着肚子,更是笑个不停,笑声尖细阴森,前仰后合好半天这才说道:“本座的确未进过宁远城,不过眼下你们所在的洞穴却能通到宁远白任义的府宅,这是本座儿孙花了两个月时间打通的地下通道。而本座一直在此,根本未曾进过宁远城,又何来知道什么铁匠铺?你说的那个铁匠,本座更是不识。你想本座根本就不知道有个什么尤铁匠,怎能杀他?”
秦苍羽见钱鼠王还不承认,当下怒道:“尤老爹腿上有这种大鼠啃咬的伤口,全身毒而亡,而且在铁匠铺我也亲眼见过这种大鼠,你却说你不认识尤老爹,那尤老爹怎会死在这毒鼠口下?”
秦苍羽和钱鼠王话语交锋,互不相让,秦苍羽因为认定钱鼠王就是杀害尤铁匠的凶手,言辞锋利,而那钱鼠王却是不停大笑,形态滑稽。
等听到秦苍羽说尤铁匠死在毒鼠口下,钱鼠王嘿嘿冷笑道:“方才本座问你,铁匠铺是否是在白任义府宅旁边,你也承认,而且你说那个铁匠死于本座儿孙口下,如果你说的都属实的话,那这就怪不得本座,而是那个铁匠的贪心银钱,咎由自取,方才送了自己的性命。”
秦苍羽怒道:“你满口胡言乱语,男子汉敢作敢当,如果真的是你,又有何不敢承认,竟然污蔑尤老爹贪图银钱,咎由自取?试问这些大鼠,除了你之外,谁还能够操纵?”
那钱鼠王虽是和老鼠相处时间远多于和人相处,但却心性骄傲,自视甚高,最是容不得他人小瞧自己,听闻秦苍羽之言也是大怒道:“放肆,凡是本座出手杀人,岂有不敢承认之理?本座根本不知道有个铁匠,何来杀他,而方才你说那个铁匠死在本座儿孙嘴下,而且又是住在白任义家宅之旁,本座想来,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贪财丧命,他自己贪心,岂能怪得了本座?”
秦苍羽针锋相对道:“你口口声声说尤老爹是贪财丧命,那你有何证据能够证明?”
李如松和赤哥儿见两人或者说一人一鼠怪你来我往,争执不停,都面面相觑,李如松心中暗笑道:“这怪物虽有操纵群鼠之能,不过却有些痴性,就算那尤铁匠丧身鼠嘴之下,如今却是你掌握主动,无论认与不认有何干系?只要一声口哨,我们三个瞬间丧命,而这人却和二弟盘道起来了?不过这样正好拖延了时间,如果能拖到伯府派人过来,就好办了。”
那钱鼠王听闻秦苍羽要证据,更是劲头上来,说道:“好,你要证据,本座这就给你看证据,让你死得心服口服。”说完将怀中大鼠放在地上,然后从怀中衣囊拿出一块银元宝出来,足有十两之重。“啪”的一声扔在地上,而后轻声吹了两声口哨,这时只见那只大鼠一跃而起,跳在元宝旁边,两个前抓趴在那元宝之上,用锋利的门齿,不停啃咬元宝,不大一会,那块元宝便被大鼠从中咬断,分成两块,而后那只大鼠倒转身体,屁股对着银两,用那又长又粗的尾巴,将那半截银两用尾巴缠绕卷起,背在鼠背之上,那尾巴紧紧缠住半块元宝,固定牢靠后,四抓抓地绕着银山转了两圈,而后一跃而上,上到银山之上,这才将尾巴卷着的银子,放到银堆之中,而后飞快转身回来,又用同样办法,将另一块银两也放到银山之上。
李如松,秦苍羽,赤哥儿看着眼前生的一切,如不是亲眼所见,任凭谁说都不可能相信。原来这座银山竟然是这些大鼠用这等匪夷所思的办法堆积起来的,而这样的法子,不明就里的人恐怕一辈子也难想到。三人似乎不信,可又不得不信。愣在当地。
这驱鼠搬物的本领,本就是这钱鼠王生平得意之作,而此刻看到三人愣,越的神气活现,尖声笑道:“如何?这还不能作为证据吗?算了,反正你们也是将死之人,本座既然说了要让你们心服口服,索性一并讲清,让你们死也做个明白鬼吧。”
钱鼠王坐回“鼠椅”之中,嘴里说道:“这座银山,全是辽王府的官银,辽王为了造反之用,将万贯家财都兑成白银,铸成官银,而后将这些官银分成多份,分别藏于各地,以备将来起兵之用。这等化整为零的计谋,要说也是高明,可是算他倒霉,遇上了那手段高明的黑羊王,这黑羊王乃是天底下最擅诡道之人,一转眼珠就能计谋百出,一张口舌就能颠倒黑白,本座和他打交道以来,尽是吃亏,从没占过便宜。”说到这里,估计是想起了什么往事,气的自己也是牙根生疼。只听他又愤愤不平的怒道:“不过本座也不是好惹的,就算弄不过你黑羊王,本座也要儿孙以各种羊类为食,好出了本座胸中恶气。”
秦苍羽三人听钱鼠王说到辽王意欲造反,都集中注意,听他讲说。谁知这钱鼠王刚开了个头就中途拐道,扯到自己和什么黑羊王的恩怨,又是什么鼠以羊为食云云,听得三人莫名其妙,也不知道这其中乱七八糟有何关联,不禁瞠目结舌,心中却是哭笑不得。
所幸那钱鼠王并没扯得更远,而是接着说道:“黑羊王潜伏在辽王府之中,早已将藏宝地弄得是清清楚楚,而后也不知道用的是什么阴谋诡计,竟然见到了宁远伯李成梁?”
李如松本来听到钱鼠王说到那个黑羊王,就觉得如此耳熟,而此刻又听到钱鼠王突然说道自己爹爹,心中一闪。而旁边赤哥儿却脱口而出:“你说的那个黑羊王,可是一个身材岣嵝,面色白,留着黑胡,长得好像山羊一般,名叫黑羊子羊胜才的人吗?”
那钱鼠王听到赤哥儿的话倒是有些惊讶,说道:“你见过他啊,不错,按你说的那就是黑羊王,原来他叫羊胜才啊,我倒是一直不知道他叫什么。”
李如松也想到了黑羊子可能就是钱鼠王嘴里说的黑羊王,但是因为钱鼠王提到自己的父亲,他急于知道此事和父亲的关系,便拉了拉赤哥儿,示意他不要打断。而后说道:“钱鼠王,你继续说,见到宁远伯又怎么了?”
那钱鼠王估计是对黑羊王又怕又恨,继续说道:“这天杀的黑羊王,不知道那张嘴如何讲的,竟然翻云覆雨,颠倒黑白,说得那宁远伯鬼迷心窍一般,暗中派人,分别找到辽王藏宝之地,将百万两官银全数劫掠一空,全部存放在白任义家宅的地下银库之中。”
听闻此言,李如松不禁惊地是呆若木鸡,他根本不知道父亲原来竟然将辽王的官银神不知鬼不觉的悉数抢来,放在白任义家中。那么父亲封府,调动卫营,如临大敌,却原来并非是因为迎接天使官,而是为了防备走漏消息而引起辽王报复。
只听钱鼠王又说道:“不过黑羊王心眼虽多,对兄弟倒是还有些义气,那李成梁觉得自己收了这百万两白银,想必做梦都在笑吧,可是他哪里知道天底下哪有免费的午餐,有道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黑羊王找到本座,让本座略施手段,将那白任义地下银库中的银两不管是辽王的还是宁远伯的或者是白任义的悉数搬出,言明辽王官银另有他用,其余银两就分给本座,因而本座这才命令儿孙,打通地道,将白任义府里的白银按照约定,搬到此处,今日未时就转交给黑羊王。”
说着用骨头般的食指一指秦苍羽,接着说道:“方才你说的那个铁匠铺就在白任义家宅旁边,想必是无意间有本座儿孙误跑出地面,而那个铁匠想来是无意间见了我儿孙背上的银两,起了贪念,想要夺取,这才被本座儿孙咬了身体,继而毒而亡,如不是这样,他好端端睡在屋里,又怎会命丧本作儿孙口下?”
秦苍羽听完钱鼠王之言,细细思索,前后关联,竟然找不出一丝破绽之处,看来是尤铁匠耳目灵敏,听得大鼠打洞,以为是闹老鼠,因而制作鼠夹,用来捕鼠。鼠夹之上存放诱饵,因此引得有大鼠从地洞爬出,恰好尤铁匠看到大鼠背着银两,心生好奇,想要弄个明白,却哪里知道这大鼠的厉害,不慎被大鼠咬伤左腿,毒身亡,因而手中紧握辽王府的半块官银。
而自己早晨起来,见到鼠夹捕到的,应该就是咬伤尤老爹的大鼠。想必事实果真如钱鼠王所说。想到这里,一切谜团都瞬间解开,秦苍羽也不禁觉得此事过于有悖常理,如不是自己亲眼所见大鼠搬动银钱,又怎能明白这其中的缘故。
而李如松却想到,原来那日那个黑羊子见我父亲,就是为了这辽王官银,可叹父亲却竹篮打水一场空,白白与他人做了嫁衣,怪不得那日父亲暴怒大骂白任义,应该是现了那么多银两一瞬间都消失不见,这才惊怒,而此刻银两早已不在宁远城,那白任义就算掘地三尺,如果想不到是老鼠搬走银两,无论如何是找不到这里的。
赤哥儿自然也明白了其中关窍,只是他此刻只是想着如何脱身,因而不停地四处张望,看是否有地方能够夺路而出,又看了看钱鼠王那得意洋洋的样子,突然眼珠一转,心中有了计较。
第五十七章 偷袭()
三人各自思索之时,就见钱鼠王突然吹起口哨,只见其中一群大鼠,纷纷奔向银山,用尾巴卷起银两,背在背上,开始往洞穴深处奔跑。只听钱鼠王说道:“既然包子你们已经见识过了,事情也已经讲清楚,本座也要将这些银两交给黑羊王了,而你们三个到底是谁?怎么找到这里,本座并无兴趣,只是你们知道的太多,本座自然不能留下你们,这就上路去吧。”说罢又一声尖锐的口哨吹起,那包围三人的大鼠纷纷拱起脊背,目漏凶光,只等一声令下,就要进攻三人。
李如松见伯府尚未有人到来,而此刻已经到了最后关头,也不由得放弃了等人来救的念头,三人自知逃生无望,此时也只能和这些大鼠拼个你死我活。三人分别朝着三个方向,两两后背相抵,将火把护在身前,手中握紧识君剑,全神贯注。李如松此刻不禁后悔说道:“要知道是这些大鼠,方才我们三个要是都吃上一些蛇药,不就不惧怕这些大鼠之毒了吗?”
秦苍羽这才想起,吴医师讲过这些大鼠所带蛇毒虽然猛烈,但是任何蛇药都能解掉,但三人方才并不知道会遇见这些鼠类,因而均未服用,不禁也是后悔不已。
这时却听赤哥儿轻声说道:“大哥二哥,不如我们这样,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一会我们先下手为强,一起冲向钱鼠王,两位哥哥先帮我护住身子,莫让大鼠靠近,我快步过去,制服钱鼠王,让他喝退鼠群,如果他不照办,我们就算死了,也要让他陪葬。此人虽能操纵群鼠,不过看他样子,应该并无什么高深武艺,或许一击得手,我们兄弟就能逃出升天。”
李如松和秦苍羽也觉得赤哥儿所说是如今唯一的办法。此刻钱鼠王已经起身,口中呼哨两声,身下“鼠椅”又变成了“鼠毯”,一转身口中又是一声尖锐的口哨,而后自己正准备登上“鼠毯”。三人身边的大鼠听到口哨,亦如离弦之箭,朝着三人奔来。
赤哥儿见钱鼠王背对三人,正要踏上“鼠毯,”低声说道:“哥哥,就是此刻。”说完一个箭步直冲钱鼠王而去,手中识君剑举在身前,直对着钱鼠王的后背。
李如松和秦苍羽赶紧舞动火把,逼退第一波进攻的大鼠,而后紧跟赤哥儿,抡圆臂膀,在赤哥儿身旁划出一圈圈火线,赤哥儿眼看到了钱鼠王身后,嘴里喊道:“怪物别走,吃我一剑。”钱鼠王正好整以暇,以为鼠群扑向三人,三人顷刻就会毙亡,却没想到三人竟敢直冲自己而来,刚听到后背喊声,紧接着就感觉到一阵劲风已经到了脑后。
识君剑距钱鼠王不足一尺,眼看就要刺中,赤哥儿心中不免一喜,看来此计可行,只要刺中钱鼠王,就可挟持他喝退鼠群。谁知这时突然一个黑影纵身跃起,一下子挡在识君剑之前,赤哥儿就觉得手上一动,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撞在识君剑之上,将剑身碰偏,紧接着赤哥儿就觉得手臂剧痛,他本能用力一甩,识君剑也随即脱手掉落。
原来是那三只巨鼠似乎知道主人有了危险一般,不知从什么地方一跃而起,一个个身如利剑一般,从三个不同方向冲向赤哥儿,一只直奔识君剑,看样子是打算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主人身后,替主人挡下这致命一剑。而另两只分别从左右直扑赤哥儿的手臂,只听噗的一声轻响,那只扑向识君剑的巨鼠被利剑从肚腑处划过,瞬间被划开一条口子,即可毙命,鼠尸滚落一旁。
赤哥儿却同时也哎呦一声,原来已被右边的巨鼠在手腕处重重咬了一口。赤哥儿一甩手将巨鼠仰面朝天摔在地上。而另一只巨鼠却被秦苍羽仓促间踢出一脚,刚好踢在鼠身之上,啪的一声滚落在地,出一阵吱吱的痛苦叫声,四肢摆动两下,就不再动弹,而秦苍羽由于用力过猛,右脚就感觉脚面生疼,好悬没有骨折。
原来秦苍羽见三只巨鼠同时奔向赤哥儿,丝毫不惧火把,慌乱之间本能的使出浑身力气,踢出右脚,幸好踢在那只左面攻来的巨鼠身上。但是赤哥儿还是被右边跳过来的巨鼠咬伤了手臂。赤哥儿手臂一麻,识君剑不禁脱手,掉向地面,而方才被赤哥儿摔落在地的巨鼠刚要翻身爬起,噗的一声,识君剑不偏不倚正好插在这只巨鼠后背,剑尖入地,将那只巨鼠钉在地上。
这些都在一瞬之间,但就是这一瞬间的阻挡,却使得钱鼠王毫未损。钱鼠王听到身后异响,赶紧转身,见三只巨鼠均已毙亡,不由得暴跳如雷,知道是三鼠帮自己挡了一剑,心中又怒又痛,出一声痛苦的哀嚎,而后从怀里抽出一双黑色手套,那手套五指尖处,镶着如同鼠爪一样锋利的铁尖,钱鼠王将手套戴在手上,大怒道:“你等竟然杀死本座的三子将军,拿命来,本座要给三子孩儿报仇雪恨。”说着直奔秦苍羽三人扑来。
三人此刻顾不得查看伤势,李如松秦苍羽持剑,赤哥儿空手,三人便和钱鼠王斗在一处。等交上手,三人这才现,这钱鼠王看似猥琐不堪,原来却是武功高强,用的是江湖上罕见的三十六路地涌拳。三人虽不识得钱鼠王用的什么拳法,但是只见他身形匍匐在地,招招攻击三人下盘,出招迅,变化多端,如果不慎被他抓到,恐怕顷刻间这条腿就要废掉。
三人只好使出浑身解数,同战钱鼠王。钱鼠王虽然以一敌三,却丝毫没有落于下风,而三人不知这是何种拳法,均是手忙脚乱。还未走上几个回合,赤哥儿哎呦一声,口中吐出血沫,眼前一黑,躺倒在地,原来是方才被巨鼠咬中的伤口毒,又加上打斗,加血液流动,此刻毒性作,昏倒在地。
钱鼠王见赤哥儿突然倒地,此刻他心中最恨就是赤哥儿,要不是他出手偷袭,自己的三子将军也不会死,因而五指成爪,身子一跃向前,右手直抓赤哥儿的头颅。李如松和秦苍羽一看,大惊失色,如果被抓到头部,赤哥儿定然瞬间毙命,此时李如松就在赤哥儿旁边,眼见钱鼠王爪到,来不及思考,本能地用自己的右腿挡在赤哥儿头前,双手紧握识君剑,自上而下,打算宁可让他抓了自己左腿,也要把钱鼠王扎个结实。
钱鼠王和李如松兄弟三人打斗,眼见赤哥儿毒到底,正要下狠手,抓死赤哥儿,却见李如松用腿挡在赤哥儿之前,双手握剑直刺下来。哪知钱鼠王右腿一撑地面,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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