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行九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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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行九州- 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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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云飞向文寅风请命,由自己驾驭千翼凤,前往凤梧城,去解救渤海百姓。

    文寅风听后摇了摇头,说道:“云飞,虽然你父姜震武对渤海怀有异心,不过你虽为其子,但却能知晓大义,以天下社稷为重,不仅屡次救孤和凤翎的性命,而且为了解这灵蛇蛊毒,不惜性命,二次服用那回神散,你已为渤海牺牲太多了,孤又怎能忍心,让你这般前去,最后落得个粉身碎骨,尸骨无存呢?”

    在旁边的秦苍羽和文凤翎此刻也来到姜云飞近前,秦苍羽说道:“云飞,你虽然服了那回神散,但是并不一定就会身死,而且你能找到用千翼凤的用法,已然帮了大忙,料想事后,那蛇王乃是用毒大家,必定会全力施救,因此还是让我来吧,我虽不是渤海之人,但是自小就明白春秋大义,如果能就此救下无数无辜的百姓,我秦苍羽甘愿以命来换,还是我去吧,云飞,你将那血凤石交给我吧。”

    文凤翎听秦苍羽这般说来更是不允,说道:“秦大哥,云飞,你们都别争了,我身为渤海郡主,万民有难,舍身救民乃是我的本分,而且我名叫凤翎,其意就是凤之翎羽,因此这凤翔渤海之事,是上天所应,乃是我的命数啊,因此还是我去为好。”

    文寅风虽然见二人又起争执,心中却是大为宽慰,略微颔首道:“秦公子,孤虽与你相识不久,但是公子这般舍身取义之心,当为侠之大者,孤能看出,小女凤翎对秦公子是一往情深,想凤翎她从小娇生惯养,脾气急躁,行事莽撞,因而孤对她的终身一直忧心不已,如今孤能得你这般东床娇客,今后也不会再为小女的终身忧虑了,因而你和凤翎,都要好好活着,既是为了你们自己,也是为了渤海的江山社稷,秦公子,孤今日就将凤翎托付给你了。”

    文凤翎不知道父王怎么突然说到自己的终身大事之上了,虽然众人都知道她对秦苍羽是情深意切,但是这时自己的父王亲口说出来,她脸面上也挂不住,因而皱眉说道:“父王,你现在说这个干嘛?!现在救凤梧要紧啊。”

    文寅风并未搭理文凤翎,而是又对姜云飞说道:“云飞,方才孤也说了,你已经为渤海,为孤已经付出够多的了,而孤身为一国之君,此时社稷将倾之时,孤焉能袖手旁观,渤海祖训,君王死社稷,这是孤分内之事,岂能让你们因此白白送掉性命,而且孤也老了,往后渤海,还要靠你们才行,因此孤心意已决,这送盐之事,你们不要争了,就由孤自己来吧。”

    文寅风此言一出,登时将姜云飞惊的是手脚发抖,赶紧扣头,嘴里喊道:“王爷,这可万万使不得啊。”而文凤翎和公主青鸾也都是惊慌失措,也想要上前劝阻,这时就见文寅风脸色一沉,嘴里说道:“你们听了,此乃王旨,难道你们敢抗旨不遵不成?”

    青鸾公主见文寅风言语坚定,面容严肃,虽知道爹下了决心,但是毕竟父王乃是一国之君,又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又岂能让父王因此而丧命,因而和文凤翎齐齐跪倒在地,嘴里说道:“父王,臣儿不敢抗旨,但是此事事关重大,还望父王以国家为重,切不可以身犯险啊。”

    文寅风望了望青鸾,脸色极为严厉地说道:“青鸾,此事孤心意已决,绝无更改之理,孤死之后,你继承大统,既为君王,就要切记万事以社稷为重,以万民为本,以为天地立心为誓,断不可因为你自己的**,而置渤海安危于不顾,你可知否?”

    青鸾公主登时惊的是面色苍白,跪在地上,身子僵直,先是用眼睛望了望在一旁地上坐着的柳慕海,就见柳慕海依旧面色蜡黄,此刻虽然还无法言语,但是文寅风的话,他也听得清楚,因而这脸色更是难看,将手伸在空中,头也来回晃动,意思是让青鸾万万不可答应,青鸾公主此刻也是心如刀绞一般,她又怎么不明白父王此言的意思,心中不由得哀怨道:“为什么我青鸾这般命苦,为何同是亲姐妹,凤翎所爱的秦苍羽能被父王承认,而我心系的柳大哥,却一直被父王视如仇敌,难道就因为我要继承大统,而凤翎她却不必承担这君王之责?还是因为柳大哥出身东瀛,而秦苍羽生在大明,为何上天待我如此不公?”青鸾满心凄苦,双目望着柳慕海,又抬头文寅风,张了张嘴,只是双眼不停落下泪水,但是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时旁边跪着的姜云飞却说道:“王爷,您当真无需如此,我姜云飞并非是大胆敢抗旨不遵,而是方才我话并未说完,这驾凤去往凤梧,看似人人都可,实则并非如此,而我姜云飞也不是不怕死,而是现在所有人中,唯独只有我去,才能救下渤海,否则就算王爷您自己去了,解了那凤梧城的灵蛇蛊毒,但是并不代表着我们渤海就能渡过此劫,因为还有更大的危机在后面呢?”

    众人听姜云飞这般说来,都是不解,文寅风更是问道:“云飞,你说什么?这解了蛊毒,渤海得救,万民安命,怎么还会有更大的危机呢?”

    姜云飞却是一脸严肃,嘴里说道:“王爷,这并非是我危言耸听,王爷您试想一下,如今我父姜震武尚在凤梧城中,和柳不疑一起,现在城中究竟情形如何,谁也不知道,而他柳不疑之所以起兵造反,乃是因为蛇王毒封大海,绝了鸾栖城的生计,但是就算如此,在凤梧城中的百姓,却依旧效忠王爷,是为何故?还不是因为百姓坚信王爷乃是凤子转世,定能带领大家度过难关,如果王爷因此丧命,纵然救了凤梧城,那柳不疑就能歪曲事实,言说这是王爷您见大势已去,这才以死谢罪,到时候王爷您已不再人世,这凤子之说自然无存,而我们人轻言危,他振海将军就是渤海当下最大的官职了,他只需要将公主囚禁起来,假借公主之名,就能收拢万民之心了,因此王爷您千万不能不在世上,否则这凤梧城的民心也就尽归他柳不疑了。”

    姜云飞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这只是其一,其二,方才那羊王也说了,这千翼凤一旦临世,恐怕就要带来无穷的争端,这并非危言耸听,这次要救下渤海之灾,千翼凤必然要飞临凤梧,到时候无数人就能看到凤翔渤海之事,且不说我渤海内是否会有人起了贪念歪心,纵然这只仅存的千翼凤也会因此毁去,但是外面的人却并不知道,就算我们告之前后,恐怕那些心怀叵测的人也不会相信这世上已无千翼凤了,因此一旦这件事被传扬出去,被那东皇徐天波知晓,那东皇统帅倭匪无数,日夜战事无休,如果他知道了这千翼凤的事情,焉能不起夺凤之心?到时候我渤海刚经过这场大变,如果徐天波兵发渤海,我们那什么来抵挡这无穷的悍匪倭寇呢?而且我敢说徐天波不久后定然会知道此事,因为方才羊王所言,那个叫谭玉林的已然背叛蛇王,逃回东海去了,这人我和他打过交道,也曾听芳蓉说过,此人心机极深,狭隘邪性,他唯恐蛇王不死,日后找寻他算账,因而不久之后,定然会回来渤海,查证蛇王到底是否身亡,如果他从百姓哪里得知了这千翼凤之事,必定会起夺取之心,到时候恐怕渤海也再无力量对抗那徐天波和谭玉林了。”

    姜云飞这番话一说,文寅风等人都是愣在当场,所有人都没想到这姜云飞竟然能想的这么远,而且他所言的确极有可能发生,旁边羊胜才也点了点头,说道:“没想到你这小子并非只会胡言乱语骗人,当真还是有些见识的,那谭玉林心性偏激狭隘,的确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而蛇王和鸡王眼下就要虽我和猪王回转大明,东皇其实已经知晓了蛇王的底细了,因此我料想等这海毒一退,他就会兴兵到此,来夺取千翼凤的。”

    这时文寅风也知道了厉害,登时急道:“那云飞,既然你想到这里,那是否真有万全之策,以为应对呢?”

    “王爷,我之所以这么说了,那自然是有应对之策,这办法需要有三个条件,方可能起到作用,而这第一个条件,那就是必须由我姜云飞驾这千翼凤,去往凤梧城,其他无论任何人去,就算解了这次的危机,但是对今后都是于事无补的。”

    文寅风等人此刻早已被姜云飞的话说动,但是却不明白为何只能是姜云飞去,才能解日后渤海将要面临的危机,旁边文凤翎最是心急,赶忙问道:“云飞,你说的要满足三个条件,为什么这第一个条件必须是你去才行呢?”

第二百九十九章 求情() 
姜云飞对众人说要避免渤海的危机,必须要满足三个条件,在场所有人此刻都屏气凝神,眼望姜云飞,等着他来讲究竟是那三个条件。

    姜云飞眼中眼珠转悠片刻,而后说道:“首先必定由我去凤梧解这灵蛇蛊毒,因为这里所有人都没有我了解这千翼凤的原理,说实话,这办法本来风险就打,而这千翼凤埋在这里已经千年了,现在看似并无什么损坏,但是万一飞在空中之时,出了什么差错,也只有我才能及时应对,否则凤坠人死是小,耽误了救人,那渤海就全完了。这是其一。”

    “其二呢?如果是我到了凤梧,我会在凤坠之前,想办法告之众百姓,我是受王爷吩咐,带解药来此解救众生,这样一来,人们才会争相救助,到时候无论是凤梧还是联军,都会对王爷感恩戴德,这民心一齐,那渤海危急自然就解了,而方才我说了,王爷一定不能死,否则渤海就会继续动荡不安,而秦大哥去的话,百姓并不认得秦大哥,到时候心存疑虑,一旦不相信这盐能解毒,那岂不是白白送了秦大哥的性命,反而于事无补吗?这是其二。”

    “其三,因为我爹姜震武尚在凤梧城中,万一郡主去了,那盐落一旦在我爹手中,凭着我爹的心思,一见郡主或者其他人这般舍命驾凤送盐来此,恐怕就知道一二了,到时候我爹要是以他的名义,来救下满城百姓,那民心一失,则万事休矣,而我因为是我爹的儿子,渤海举国皆知,如果是我言说此乃王爷命我解救凤梧,那所有人都会深信不疑,再加上王爷凤子转世之说,就是我爹有什么谋划,恐怕也难再撼动民心了,所以这第一个条件,就是必须我去才行。而且我本就命不久矣,这样做乃是最为合理的选择。”

    在场众人听姜云飞这般一说,都觉得有些道理,但是秦苍羽实不愿见姜云飞就此丧命,心中不忍,低着头暗自琢磨,他的确是被姜云飞说服了,想到这渤海人极为排外,大多数人都敌视外人,自己的确不是救渤海的最佳人选,因为自己生死是小,但是如果误了大事,那可得不偿失了,但是如果云飞这一去,则必定无还,自己和他相处以来,极为投缘,因而秦苍羽上前一步,握住姜云飞的手说道:“云飞,这……难道说就凭你对这木甲之术的了解,难道真的就没有报名的办法了吗?”

    姜云飞见秦苍羽真情流露,也是心中感激不已,握着秦苍羽的手说道:“秦大哥,我姜云飞这辈子除了王爷外,我谁都没服气过,但自从见了秦大哥你,我一心佩服秦大哥你,真想和你做一辈子的兄弟,但是这是我的命数,能这样死去,我姜云飞毫不后悔,而且方才我说我去解救凤梧乃是第一个条件,而第二个条件就要落到秦大哥你的身上了。”

    秦苍羽心如刀割一般,但是听姜云飞说第二个条件在自己身上,不由得问道:“好的,云飞,无论你让我秦苍羽做什么,哪怕让我去死,我秦苍羽都不会皱一下眉头的。”

    姜云飞微微一笑,说道:“秦大哥,你言重了,我怎能让秦大哥你去死呢?我所托付秦大哥的是,我去之后,一旦解了凤梧之危,到时候就算万民归心,柳不疑重新臣服王爷,但是我了解我爹,他毕生执念,最是固执不过,因此绝不会就此罢休,但是他有一点也和我一样,就是极为佩服秦大哥的为人武功,因而到时候秦大哥一定要保护好王爷以及公主和郡主的性命,因为只有王爷在,渤海才能万民归心,这样才能举国一心,来对付东皇徐天波。”

    秦苍羽点了点头,说道:“云飞,你放心,我秦苍羽就是性命不要,也要保凤翎他们一家安然无恙。”

    姜云飞点了点头,而后抓着秦苍羽的手,却是面向文寅风说道:“这最后一个条件,除了秦大哥以外,还要王爷您答应,才能实现,只不过嘛……”

    文寅风见姜云飞欲言又止,当即说道:“云飞,你自可直说,无论要求什么,孤也悉数答应,这是为了渤海,你又有何为难之处不能直说呢?”

    姜云飞这才说道:“我料想王爷你们回城之后,我爹必定还会有所行动,到时候我爹和秦大哥极有可能会交手,因而我想求秦大哥和我爹交手之时,务必要手下容情,最好能将我爹生擒,切不可坏了他的性命,而王爷您也是一样,如果我爹最终被擒,还望王爷念在往日我一家尽心服侍王爷多年的份上,善待我爹,不要因此而杀了他,不知道王爷能答应否?”

    文寅风听姜云飞提出这个条件,登时眉头紧皱,嘴里说道:“云飞,按理说孤应该看在你的面上,答应你的要求,而且说实话,你爹侍奉孤近三十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只是这次你爹实在是罪大恶极,这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到时真相大白,必定全民激愤,如不严惩你爹,恐怕难平民愤啊!孤虽未国君,却也难以昧法容情啊,孤也明白,毕竟姜震武是你的生父,于你有生养之恩,为其求情也是情理之中,但是他所犯乃是谋逆之罪,株连九族,凌迟之罪,要饶过他,孤实难答应,但是孤可以答应你,除了你父之外,这件事只惩戒你父一人,绝不牵连你的亲族,这已经是孤所能做极限了,否则这民愤难抑啊!”

    姜云飞望着文寅风,眼中满含感激之情,嘴里说道:“王爷,我知道如果单凭我爹的罪过,我姜家满族都有掉头之罪,王爷能放过我全族上下,已是开了天恩了,但是王爷你误会我了,我给我爹求情,虽然的确有父子之情在里面,但是最重要的是,我爹不能杀,因为现今渤海举国上下,能识别这先齐大篆的,就只剩我爹一个了,我所想的是,这龟船和千翼凤如此厉害,尤其是在海战之时,威力无穷,而这船壁上的刻文如果是先齐祖宗所留的这龟船和千翼凤的制作之法,那我渤海如能在徐天波进犯之前,以木铁代上古寒铁,仿制出这龟船和千翼凤,就算不及真的那般厉害,但是已能在海战中利于不败之地了,而我爹虽然一心想对王爷您取而代之,恢复先齐江山,但是他毕竟还是心存渤海的,也知道这厉害关系,因此我想他就算为了渤海,也必定会将这壁刻之字如实讲出的,这样渤海方才能和那徐天波有一战之力啊,还望王爷三思啊!”

    文寅风听姜云飞这般说来,一时之间,犹豫不定,但是旁边的蒋万里登时怒道:“别人都能饶,但是这姜震武决不能饶,可以说,先母就是被他利用,最终这才丧命的,文寅风,难道这杀母之恨,你真的就不打算报了吗?而且要想知道这壁刻所写的是什么?并非必须是他姜震武,想当初羊王的宗门先师姚广孝就能识得,而羊王乃是当今他们宗门最得真传之人,因此我想羊王必定识得,既然现在这千翼凤之法已经大白,只需麻烦羊王讲出即可,这样不算违反了羊王你们的宗门戒令了,又何必非要留那姜震武的狗命呢?”

    羊胜才本来在旁边一直似笑非笑地望着姜云飞和文寅风,此刻突然听蒋万里说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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