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行九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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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行九州- 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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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盗走辽王百万官银,这才自荐去见宁远伯的,而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何你命那开运马王马户生几次要取我的性命,还盗走我的识君剑,刺死辽王,栽赃于我,要不是我大哥三弟以死周全,我恐怕早死多时了,想不到你竟追来渤海,非要置我秦苍羽于死地不成?”

    羊胜才冷笑两声,说道:“说实话,我这次来渤海还真不是因为你秦公子,否则前日你在蒙山狭道内被蛇王一招鹰击长空打的失去直觉之时,我就能要了你的命,说起来,你还要谢谢我呢,要不是我替你打通气脉,恐怕你就是不死,也会武功尽失的。”

    羊胜才这番话说完,秦苍羽和蒋万里都是一愣,两人同时说道:“原来是你?”

    羊胜才笑着点点头,说道:“不错,就是我!”

    秦苍羽愣了半天,似乎不相信一般,更是问道:“想当初一心要置我于死地的是你,为何如今却要救我?你到底有何目的?”

    羊胜才此刻眼中透出一丝狡黠之色,并未直接回答秦苍羽,而是话锋一转,嘴里说道:“秦公子,还记得在辽东之时,你们三兄弟绑着我去见李成梁时,你曾问过我一个问题吗?”

    秦苍羽听羊胜才这般说来,心中暗自回忆,但是却丝毫想不起来当初自己问过羊胜才什么问题,面露疑色,低声问道:“我,我想不起来当初问你的是什么了。”

    羊胜才微微一笑,似乎是在意料之中,就见他接着说道:“秦公子真是贵人多忘事,当日在团山之上,秦公子见我皮肤白皙,诨号却叫做黑羊子,十分不解,就问我为何我不叫白羊子,却叫黑羊子,不知秦公子想起来没有?”

    秦苍羽这才恍然大悟,登时说道:“是了,当时我心生好奇,是问过这个问题,你当时说的是这黑中有白,白中有黑,又说什么黑即是白,白即是黑,黑黑白白本是一色,但是这于你要杀我,如今救我又有何干系?”

    羊胜才哈哈一笑说道:“那时因为秦公子并不知道这话的真意,当初栽赃秦公子,要置秦公子于死地,是黑,也是白,如今我救秦公子,是白,但也是黑。”

    秦苍羽顿时被他这黑黑白白弄得是晕头转向,不由得问道:“你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什么黑也是白,白也是黑?”

    羊胜才摇了摇头,说道:“秦公子,信不信由你,当初栽赃秦公子,要置你一死之人,还真不是我黑羊子,如今也没必要瞒着你了,那真正想要秦公子性命的,不是别人,就是秦公子那义兄李如松的父亲,辽东总兵宁远伯李成梁!”

    秦苍羽听了此言,顿时就如同扬子江心断缆崩舟一般,脚下倒退两步,而后一屁股坐在地上,望着羊胜才,嘴里茫然说道:“这不可能,大帅待我恩重如山,怎么可能是大帅要害我?你莫要颠倒黑白,血口喷人!”

    羊胜才冷笑两声,说道:“这其中错综复杂,秦公子不信也在情理之中,不过我倒是想问一句,在秦公子眼中,宁远伯是白呢?还是黑呢?而秦公子你一直认为我黑羊子乃是匪类,一心想把你置于死地,但是我如今非但没杀你,反而救了你,那我究竟是黑呢?还是白呢?”

    秦苍羽此刻心中又惊又气,嘴里说道:“我大哥李如松光明磊落,待我亲如手足,大帅爱民如子,保辽东几十年安宁,又好比我的义父一般,于我又有大恩,况且我不过宁远一个小铁匠,大帅有何理由非要取我的性命?在我眼中,自然大帅是白,而你先是命开运马王几次要置我于死地,后又取我识君剑,栽赃陷害,就算之前真是你救我性命,恐怕也是另有目的,因而你在我眼中,自然是黑!”

    羊胜才笑着点了点头,嘴里回道:“秦公子所言倒是有理,不过还没明白那句话啊,黑即是白,白即是黑,黑黑白白本是一色,李成梁保辽东安宁不假,但并非是他爱民如子,乃是为了保他的荣华富贵,之所以他李成梁命我杀你,取你识君剑,栽赃于你,同样也是为了保他的官爵地位,如今我奉劝秦公子一句,那李如松是李如松,而李成梁是李成梁,李如松待你如手足是真,但是李成梁要害你也不假,而我当初取走了你的识君剑,只不过是趁夜入了李成梁大帐,将剑放在李成梁的帅案之上,目的是告诉李成梁你已经死了,之后我就离开了辽东,那么你认为用你的识君剑刺死辽王的会是何人?而当时护卫辽王的都是李成梁的亲信侍卫,为何却都异口同声指认就是你秦苍羽刺死的辽王呢?到最后你不忍连累李如松,自投罗网于宁远衙门,但是无论李成梁还是知府陈宰熙,一不审二不问,就要暗中将你斩首,要不是你那兄弟李如松和赤哥儿相救,你恐怕也早死多时了,难道这一切你心里就真的一点疑问都没有吗?”

    不等羊胜才说完,就见秦苍羽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双眼呆滞,这些疑点他也不曾一次想过,但是因为李成梁和李如松的关系,因而他从没有将李成梁作为怀疑的对象,而现在听羊胜才说了出来,尤其是这李如松是李如松,李成梁是李成梁一句,顿时让他心神大乱,不由得张口问道:“我不过是辽东一个小铁匠,身份低微,如果大帅不喜大哥和我结交,只需将我赶出宁远即可,为何非要置我于死地呢?”

    羊胜才看着秦苍羽,冷笑道:“看来你依然弄不清这其中的缘故,不过这也怪不得你,有些事不知道远比知道的好,这次我来渤海,实是于你无干,而是为了蛇王和鸡王而来,如果你听我一句劝,自此之后就留在这渤海吧,再不要回转大明,我看你和这郡主文凤翎郎才女貌,情投意合,不如就在这渤海招个驸马,安享一生富贵,倒是一桩美事,否则恐怕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如今你我前言已尽,你自己斟酌吧!”

    说罢羊胜才不再搭理依旧满腹疑问的秦苍羽,而是转身面向蒋万里和李茯苓,突然间就见他面色凝重,接着双手从怀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块金黄色的令牌,恭恭敬敬,高举过头,嘴里说道:“黑白羊王奉真龙帝君口谕,前来渤海,宣真龙帝君之命,见元辰令如见帝君,闹海蛇王,百变鸡王,饕餮猪王接令。”

    那蒋万里和李茯苓一看羊胜才手中的东西,两人都是面露肃穆之色,此刻李茯苓也强咬牙关,站起身来,蒋万里更是拖着伤腿,两人来到羊胜才面前,毕恭毕敬,跪倒在地,而旁边的猪王李三欲也紧挨着蒋万里跪在旁边,三人口中各称其位,蒋万里说道:“闹海蛇王。”李茯苓言:“白变鸡王。”李三欲口称:“饕餮猪王。”而后三人同时说道:“见元辰令如见真龙帝君,属下接令!”

    这时羊胜才又郑重说道:“真龙帝君有命,命闹海蛇王,百变鸡王,饕餮猪王接令之后,即刻离开渤海,回转大明,不得有误,如有不尊,即为犯上谋逆之罪,黑白羊王有权代帝君取其性命,就地正法。”

    三人立刻磕头回道:“属下谨遵帝君之命,不敢抗令不尊。”。。

    羊胜才点了点头,将元辰令重新装入怀中,嘴里说道:“三王请起,既然接令,即刻就动身随我回转大明去吧。”

    蒋万里三人这才起身,就见蒋万里面带难色,嘴里说道:“黑羊子,既然是帝君之命,我蒋万里定不敢违背,但是我来渤海就是为了报我那血海深仇,如今眼看功成之时,羊王稍等我片刻之功,等我杀了这文寅风,就随你回转大明。”说着不等羊胜才回话,一转身,又直奔文寅风而来。

第二百七十六章 毒城() 
黑白羊王手持元辰令,命蒋万里李茯苓和李三欲三王即刻离开渤海,回转大明。而前后这发生的一切,那渤海王文寅风和公主青鸾,郡主文凤翎全都看在眼里,但是三个人个个都是无比茫然,尤其是自从这所谓的黑白羊王现身,不光是和秦苍羽有诸多瓜葛,甚至连那蒋万里和李茯苓,见了那所谓的元辰令,又是跪倒,又是接令,还口称属下,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他们三个人都见识了蒋万里和李茯苓的厉害,而文凤翎更是知道那猪王李三欲的能耐更是不在他们二人之下,那蒋万里仅凭着一己之力,就能毒封大海,将整个渤海搅的是天翻地覆,而李茯苓满身谜团,身如顽童,却能夺凤石,盗村正,入凤冢,开朱雀玄武门,找到几百年来都无人能找到的千翼凤,骗过了所有人,在和蒋万里之间的较力上处处占得先机,更是识破了姜震武和姜震海的惊世阴谋,似他们这般机智武功,都足以称霸一方的枭雄人物,仅是见了那真龙帝君的令牌,就这般毕恭毕敬,不敢有一丝违逆,这真龙帝君究竟是何等人物,实难让人想象!

    但是正当三人都茫然不知所措之时,那蒋万里又要过来取文寅风的性命,青鸾和文凤翎一见无暇多想,两人又慌忙跪在文寅风身前,向蒋万里出言恳求。

    那蒋万里虽满面志在必得之色,但是见二女再次跪倒,却硬生生又停下了脚步,这时就听羊胜才出言说道:“蛇王,我知道你的性子,欺强而不凌弱,如今你这两个侄女跪在面前言之恳恳,你连她们的情郎都不忍下死手,难道你真能下的去手去杀你这糊涂的亲兄弟吗?不如听我一言,算了吧,更何况如今他这渤海举国尽染灵蛇蛊,就是留下他的性命,不久也就真成了孤家寡人了,这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也算你大仇得报了。”。。

    蒋万里闻言不由得惊道:“黑羊子,你方才就说凤梧城尽染灵蛇蛊,这是怎么回事?我的确是事先让手下在凤梧城中遍洒灵蛇蛊,作为最后的杀招,但是如今我并未下令,怎么可能蛊毒发作呢?”

    羊胜才微微一笑,说道:“蛇王,你怎么精明一世,糊涂却在一时呢?你把你这挂名的徒弟谭玉林软禁在你的龙船之上,不就是因为知道他实际上是那东皇徐天波派在你身边的细作吗?只不过你小看了那谭玉林了,他早已买通你的手下,等你离开龙船,来这凤冢之时,他就伙同众人,夺了你的龙船,而后撒下引蛊药,引得蛊发,你们进入这里已经多时,现在外面已经天光大亮,又是大雨倾盆之时,你那引蛊药遇水则生,早已经将凤梧城满城灵蛇蛊引发,而那时正逢鸾栖军攻入凤梧西门之时,如今无论凤梧还是鸾栖,也无论兵士还是百姓,染蛊者恐怕已经过半,因而两边早已罢兵,全都聚集在青凤观前,现在恐怕正在祈求你母亲念风道人显灵,来救这渤海苍生吧?”

    蒋万里听闻又惊又怒,不禁喝道:“那谭玉林现在何处?我抓住他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羊胜才讥笑一声道:“蛇王,你如今方寸早乱,试想他谭玉林已经反了你蛇王,早就驾着你的龙船逃回小蓬莱去了,而蛇王你的解药全在龙船之上,就是你自己,没有解药,也会中这灵蛇蛊,他早就存心不良,要让蛇王你和渤海同归于尽,难道还会傻傻地等着你去找他算账不成?”

    蒋万里顿时惊的是呆若木鸡,这时羊胜才又说道:“不过蛇王别慌,我事先已经命那驴生仔马户生将他的百戏船停在若忘川的北岸边,其实这凤冢中有一条密道暗通若忘川黄泉洞,我们即刻动身,没多久就能离开渤海了。”

    那文寅风见蒋万里神色大变,他虽并不知道这灵蛇蛊到底是何物?但是听名知意,况且听蒋万里说这是他最后的杀招,那不用问,定然是极为厉害的毒物,此刻又听那黑白羊王说如今凤梧城尽染灵蛇蛊,不由得面朝蒋万里急问道:“那灵蛇蛊究竟是何等毒药,难道说真能将我渤海人丁尽皆毒毙吗?”

    这些人中,只有文凤翎和姜云飞见识过那灵蛇蛊的厉害,但是两人如今本都重伤,又听闻满城尽染此蛊毒,两人不由得相互望了一眼,脑海中回忆起谢芳蓉临死之时蛊发的惨状,心中都是一阵神伤,相顾无言。

    羊胜才看了文寅风一眼,点了点头说道:“不错,这灵蛇蛊乃是蛇王独门蛊毒,蛊毒发作之时,犹如万蛇噬身,浑身奇痒难止,如无解药,中蛊毒者就会用双手将自己全身抓烂,破皮烂肉,直至血肉模糊,却依旧难以止痒,最终只能心竭而死,而且如今外面大雨倾盆,此蛊遇水皆醒,染者必中,如今鸾栖凤梧两军交战,齐聚西门,因而算来不过十来个时辰后,两军十之六七恐怕就会因蛊发而死。”

    这番话登时让文寅风面如死灰一般,他眼睛四下张望,希冀着此刻有人出言反驳,言说那灵蛇蛊并非如此厉害,但是环顾四周,只有那文凤翎眼中落下泪水,见父王望向自己,文凤翎闭眼点了点头,嘴里说道:“父王,他所言不假,之前儿亲眼见白蛇使谢芳蓉中了这灵蛇蛊而死,端是无比厉害。”

    李茯苓听了这话,眼中露出淡淡悲伤怨恨之色,眼睛望向蒋万里,心中暗自说道:“蒋万里,芳蓉这笔账今日我暂且记下,日后定然会问你讨个说法的。”

    文寅风见文凤翎这般说来,看来这羊胜才所言应该不假,不由得茫然坐在地上,双目圆睁,难以置信却又不得不信,愣了片刻,就见文寅风突然坐起身来,面向蒋万里,嘴里说道:“蒋万里,你不是一直都想取孤的性命吗?如今无需你动手,只要你答应将凤梧城蛊毒解去,孤即刻就自刎于此,孤愿意用自己性命换取凤梧百姓之命。”说罢,抓起旁边一把短刀,横在自己脖颈之上。

    蒋万里虽然心恨文寅风,又见他方才纵然是在性命旦夕之时,依旧还是以渤海君王自居,丝毫没有承认自己乃是蒋氏后人,因而这才欲杀之而后快,但是此刻见文寅风宁用自己性命换取凤梧百姓的性命,毫无贪生怕死,虚伪做作之态,也不由得暗叹道:“这文寅风虽然贪图富贵,铁了心认贼作父,不认自己是蒋家后人,但是他这般宁可用自己性命换取臣民性命,倒也不失为君主的气节。”

    因而蒋万里点了点头,嘴里长叹一声,说道:“文寅风,虽然你不承认你是蒋家后人,但是你这般气节,倒也没辱没了蒋氏门风,不过,非是我蒋万里不愿,只是方才你也听羊王讲的明白,那逆徒谭玉林夺了我的龙船,如今早已带着解药,离开渤海了,没有解药,就是我也对那灵蛇蛊无能为力。”

    文寅风手握短刀,嘴里说道:“蒋万里,方才孤也听的真切,孤并非是问你索要解药,而是望你告之那解药的配方,之后让鸾儿和凤翎即刻赶往凤梧城,寻太医配制解药,如能如此,我即刻就将这条命交给你了。”

    说罢,文寅风又对青鸾和文凤翎说道:“鸾儿翎儿,如果蒋万里说出解药配方,你们二人即刻赶回宫中,配药救人,此乃为父自愿为渤海献身,你等不可再行阻拦。”

    青鸾公主和文凤翎两人一愣,刚张口喊道:“父王,不可!”就见文寅风须眉皆炸,嘴里喊道:“此乃王旨,你等难道要抗旨不成?再要啰嗦,孤即刻就死在你二人面前!”

    这下登时吓得青鸾不敢再劝,但是文凤翎却是满脸急色,刚想开口,这时就听蒋万里冷笑一声,嘴里又说道:“文寅风,你也不用强逼她们二人,我就算告诉了你解药的方子,恐怕你渤海也难以找寻出丝毫这解毒之药。”

    文寅风听完眼眉立了两立,嘴里说道:“蒋万里,你说什么?纵然我渤海不像大明那般地大物博,但是这沂蒙二山上也多是稀有药材,如果你还心恨渤海,不愿告之,也就罢了,孤乃一国之君,自守国门,如今国破,当先绝于社稷,但你听得仔细,孤乃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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