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急匆匆跑来这里,结果一个人都没有,我想可能是郡主有事没回来,又见郡主的凤床如此柔软,一时脑子混了,就想坐在床边等郡主回来,好能献上神兽,结果可能是我在蒙山上转了一天,太过疲累,竟然自己就不知道就睡着了,这才犯下这不敬之罪,还望郡主看在我这一片孝心之上,莫要怪罪我了。”
姜云飞话还没说完,文凤翎已经将那木盒拿在手里,此刻她一心就想知道这木盒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神兽,因此说道“既然你是一片孝心,那本宫这次就不追究你了,你起来吧。”说着文凤翎就把兔盒放在耳边,仔细听了听,里面并无动静,便对姜云飞说道“这里面没声音啊,似乎也没多重啊,姜云飞你不是又说谎骗本宫的吧?”
姜云飞心知肚明里面除了一把麦粒外,肯定是空无一物,他可不知道在他睡着的时候,那只老鼠已经被关在里面了,还以为里面是空的呢,因此他已经想好了说辞,就见姜云飞说道“我哪还有胆子骗郡主你啊,当时我用一把麦粒抓了神兽,就直接找郡主来了,怎么可能没东西啊?只是这神兽虽然不大,但是极其凶猛,还是让小的来打开,给郡主观看吧。”
说着,姜云飞就想伸手来拿那木盒,同时偷偷从袖口中摸出一颗绿色的小药丸来,这是一种小型的凤卵露,比之怀齐村那种能使人昏睡不醒的凤卵露小的多,因为计量轻微,因此破碎后只能产生清香的烟雾,并不能让人昏睡,基本上就是怀齐村的孩子平日里的玩物而已,他本意是从文凤翎手中夺过木盒,而后趁文凤翎不备,打开盒盖之时,用手指压碎这小型的凤卵露,产生青烟,而后就说神兽化作一团青烟逃走了,反正谁也没见过那神兽长什么模样,肯定露不出马脚来。
姜云飞心里如意算盘打得正响,眼珠来回转悠,却被文凤翎看的真切,又见姜云飞过来要夺这木盒,文凤翎就知道姜云飞不安好心,心里暗道“这姜云飞一肚子坏水,一双贼眼来回转悠,不知道打的什么鬼主意,才不能让他把木盒夺走。”想到这里,文凤翎用手将木盒往怀里一收,退后几步,嘴里说道“唗!姜云飞,本宫什么没见过,就是山熊狼狗本宫也未曾怕过,这小小神兽,又有什么可怕的!”说着文凤翎用手一扣木盒的盖子,就将这木盒开了一条缝。
姜云飞本想一把将木盒抓过来,可是没想到文凤翎突然退后几步,说着就把木盒打开了,姜云飞暗叫糟糕,心说“完了,这算是被这刁蛮的郡主抓住了把柄了,这可如何是好啊?我要赶紧想个说辞才是。”
姜云飞脑子里急速旋转,可是在他还没想出任何对策的时候,就见文凤翎手上用力,一下子就把木盒侧面的盖子完全打开了,她此刻好奇心起,一心想看看里面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因而根本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等这木盒盖子一开,文凤翎双眼眨也没眨,就往木盒里观看。
这一看之下,文凤翎登时是两眼发直,浑身颤抖,嘴唇哆哆嗦嗦,还没等她尖叫出声,就见一只大老鼠从木盒中一下子窜了出来,顺着文凤翎的手臂就窜上了文凤翎的肩头,同时旁边的姜侍凤这时也看清了原来是一只大老鼠爬到文凤翎身上了,登时吓得姜侍凤惊声尖叫。
原来那老鼠被关在木盒之中,折腾了好久,也出不去了,到最后这老鼠也没了力气,就用尾巴遮了头,蜷缩在木盒的角落里,一直到方才文凤翎拿起木盒,这老鼠一直都缩在那角落之中,这中间还撒了泡鼠尿,这时文凤翎一打开木盒,用眼睛往木盒里一扫,就见一只灰色大老鼠,正瞪着两只红色的小眼睛,也望着自己,同时鼻子里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臊之气,文凤翎是又惊又怕又恶心,顿时这三魂七魄就吓没了二魂六魄,而这老鼠一看这木盒开了口,顿时窜了出来,一下子就跳到文凤翎的肩头之上,紧接着一跃而下,瞬间钻进窗帘之后,逃之夭夭。
文凤翎一看这老鼠顺着手臂上了肩头,那湿漉漉的鼠尾还扫了一下自己的脸,顿时两眼一闭,哼都没哼一声,直挺挺的向后倒去,幸好她身后正是凤床,这才没摔出个好歹来。
姜云飞在旁边看的是一清二楚,等他看清那老鼠从木盒中窜出来,也是一惊,紧接着看文凤翎吓得倒在凤床之上,心里顿时是又乐又解气,心说“没想到我睡了一觉,迷迷糊糊还真把这老鼠逮住了,或许是我梦里拉动了绳子,刚好那老鼠钻进木盒,哈哈,这可歪打正着了,看你文凤翎还逞能不,这次还不吓死你??!叫你总欺负我和我妹妹,活该!”
姜云飞正幸灾乐祸,喜上眉梢,但是文凤翎却是受的刺激太大,已然吓得失去知觉,倒在凤床之上,半天一动不动,这一下也把姜云飞吓了一跳,他本来只是想吓吓文凤翎,替妹子姜侍凤出口气,可是没想到竟然把这文凤翎吓得昏死过去了,这下他也慌了神,心说这真要把文凤翎吓出个好歹来,可不是闹着玩的,顿时也紧张起来,等他刚想上前查看之时,门口突然一声高喊“王爷,公主驾到!”
这一声喊,把姜云飞吓得头发都立起来了,扭头一看青鸾公主扶着渤海王文寅风已经进了屋子,而更让他绝望的是,自己的爹姜震武此刻是满脸怒色,额头上青筋暴起,眼睛狠狠地盯着自己,紧跟着青鸾公主和文寅风也走了进来,吓得姜云飞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嘴里喊道“小的姜云飞给爹,啊,不,给王爷,公主磕头了。”这时他心里是七上八下,话都说的不利索了,而旁边姜侍凤此刻也是惊慌失措,趴在姜云飞旁边,浑身抖做一团。
文寅风尚未说话,就见姜震武铁青着脸,先是上前将凤床上的文凤翎扶了起来,用手轻掐了几下文凤翎的人中,这文凤翎才明白过来,见自己被姜伯伯扶着,眼前站着的是自己的父王和姐姐,这才嘴一张,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姜震武一看郡主无碍,这颗心才放下,他先将文凤翎轻轻扶坐在凤床之上,而后一转身,抡起巴掌,照着姜云飞左右开弓,就是四个嘴巴,姜云飞躲都不敢躲,结结实实挨了,姜震武不解气,从腰中抽出佩刀,奔着姜云飞一刀就砍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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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章 效忠()
姜震武见儿子姜云飞惊吓了郡主文凤翎,犯下了大不敬之罪,因此当着渤海王文寅风和公主青鸾的面,抽出佩刀,就要杀了姜云飞,这时就听青鸾公主说道“姜伯伯,住手,且莫要动怒了,这并非全是云飞的错,看在本宫的面上,莫要如此。”
姜震武早已气的是浑身颤抖,只是碍于公主下旨,不得已才停下手来,将佩刀还鞘,转身面对文寅风和青鸾,双膝也跪倒在地,嘴里说道“王爷,公主,逆子姜云飞他目无君上,卧凤床,惊郡主,乃是大不敬之罪,实是罪无可恕,臣为其父,也难逃干系,恳请王爷公主下旨将我父子二人一起推出宫外,斩首示众,以儆效尤,臣虽死无憾!”
文寅风脸色平静,低头看了看姜震武,又看了看姜云飞,这时文凤翎从床上一跃而起,哭着扑在文寅风的身上,嘴里说道“父王,那姜云飞实在可恶至极,胆大妄为,假借神兽之名,用硕鼠惊吓臣儿,差点将臣儿吓死,还望父王给臣儿做主啊!”
文寅风脸色一沉,说道“翎儿,你不是一向自诩胆量过人,无所畏惧吗?豺狼虎豹尤不惧怕,为何区区一鼠,竟然吓得连王家礼仪尽失,当着诸人的面,又哭又闹,这成何体统?”
文凤翎一向被文寅风溺爱,本以为这次父王定然也会为自己做主出气,却没想到父王竟然说出这番话来,不过的确如父王所言,自己往常吹嘘惯了,就连自己也都认为自己胆子大无边,而自己方才被那老鼠吓得要死,这等丢脸的事情,一旦宣扬出去,自己的脸面何存,因此一时间也不知如何答对。最后见父王并无为自己做主之意,如今又丢尽了脸面,不由得又羞又臊,实在难堪,索性发起小女子的脾气,一转身趴在凤床之上,只是大哭不止。
文寅风也没再搭理文凤翎,抬抬手对姜震武说道“姜震武,虽然云飞所做的确有些过分,但是毕竟是翎儿自己逞强好胜,这也算给她些教训,与你无干,起来吧。”
姜震武这才叩头谢恩,站起身来,垂手站在一旁,这时青鸾公主来到文凤翎旁边,俯身在文凤翎耳边低语了几句,那文凤翎本来还埋头痛哭,听了青鸾公主的话,顿时止住哭声,抬起脸来,尽管脸上依旧挂着泪水,但是神情却是惊喜不已,嘴里说道“姐姐,真的?大哥他来上京了?”说着跳起身来,就想往屋外跑去。
青鸾公主一把拉住文凤翎,笑着说道“你啊你,真不怪父王说你,你这一点郡主样子都没有,那柳不疑才刚从鸾栖出发不久,还有几日才能抵达凤梧,你慌的什么?也不知道这两年在鸾栖城学的什么礼仪,这次见那柳不疑,本宫定要兴师问罪。”
这时文寅风也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嘴里说道“翎儿,你身为郡主,那柳不疑乃是臣子,你口称大哥,成何体统,这次振海将军父子进京,孤也定要问他父子一个教导无方之罪!”
青鸾公主赶紧在文凤翎手臂上轻轻掐了一下,文凤翎心领神会,抹了抹脸上的泪水,这才来到文寅风面前,飘飘万福,嘴里说道“父王,臣儿知错了,臣儿知道父王最疼我了,往后臣儿一定痛改前非,虚心向振海将军学习礼仪,不再逞强好胜,父王你就别生气了!”
文寅风见女儿两眼哭得红肿,也知道她方才吓的不轻,心中自是有些心疼,尤其文凤翎出人意料的能当面认错,也实属不易,毕竟还是自己的宝贝女儿,因此文寅风摇了摇头,也不好再加以训斥,转头对姜震武说道“此次振海将军父子进京朝拜,接待事宜,还按照旧年惯例去准备去吧。时日无多,你赶紧下去准备去吧。”
姜震武侧眼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姜云飞,略一犹豫,但是文寅风旨意已下,不敢抗旨,只能谢恩告退,临走之时,又狠狠瞪了跪在地上的姜云飞一眼,把姜云飞吓的是心惊肉跳。
等姜震武走后,文寅风又命姜侍凤传旨后宫总管太监,即刻查检宫内房屋,灭绝鼠害,又命文凤翎暂时先住在青鸾宫中,等灭鼠之后,再行回宫。青鸾这才带着文凤翎和姜侍凤起身告退。
此刻屋内就剩下文寅风和姜云飞,这姜云飞一直是心惊肉跳,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等文寅风打发了众人离去,只剩下自己,他不知道是凶是吉,心中更是忐忑不安。
这时文寅风见四周再无他人,低沉着声音说道“姜云飞,方才你大呼小叫,言说你乃是我渤海的震天武将军,可有此事?”
姜云飞心里正在七上八下,突然听文寅风问到这话,登时冒出汗来,虽然方才他被文凤翎打醒,已然将梦中所见忘了大半,但还隐隐间记得梦中似乎自己身披甲胄,乘坐火凤,口称震天将军,这时被文寅风问到,他清楚在渤海私下口称震天将军乃是谋逆的重罪,因而吓得磕头如捣蒜一般,嘴里慌忙说道“王爷恕罪,王爷恕罪,小的方才只是发梦,可能说梦话这才胡言乱语,并非真是小的本心。”
文寅风并无怒色,只是平静地说道“你也是临沂姜氏后人,自然也知道当初你的先祖世袭震天将军,只因后来你的先人亵渎凤冢,惊走神凤,这才被免去了震天将军之职,当年文皇有旨,凡是渤海臣民能寻回千翼凤者,就封为震天将军,但非如此,有私议立震天将军者,以谋逆治罪,自此你们姜氏都以寻到神凤,恢复先祖荣耀为志,就算你真是这般想的,也是年少有志,并不是议立震天将军,又何罪之有?只是这年代已久,千翼凤再无踪迹,时隔百年,就连你姜氏族人,都早已忘记先王旨意,渤海也再无人提起震天将军之号,因而方才孤听你言说,这才发问,并无怪罪之意。”
姜云飞听了文寅风如此说来,才长出一口气,心中感激涕零,立刻向文寅风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嘴里说道“不瞒王爷千岁说,我姜云飞自小就立下志向,要为渤海寻回千翼凤,还凤入巢,以保我渤海江山永固,保王爷千岁社稷安康,如能如此,我姜云飞就是粉身碎骨,也毫无畏惧,口不对心,就让我姜云飞死无葬身之地。”
文寅风点了点头,眼中露出赞许之意,又说道“你自小就聪明机灵,性子也是不拘一格。不过你虽然有此大志,但却没将你这聪明才智用在正途之上,整日里逞言语之利,行荒诞之事,如此又如何能寻到神凤,这般下去,到何日才能做的了那震天将军呢?”
姜云飞这寻回千翼凤,做震天将军,是他从小的梦想,只不过他天生外形丑陋猥琐,言语轻浮,行事荒诞不羁,虽然周围人多碍于他爹姜震武的威势,表面不说,但个个心中多有鄙夷,尤其对他这虚无缥缈的远大志向更是不屑一顾,甚至就连他爹姜震武也言说他本就外形不堪,实应为人脚踏实地,不应有这荒谬痴想,因而多有训斥,如今却不成想,当今堂堂渤海王竟然没有丝毫嘲讽之言,反而用心规劝自己,这姜云飞心中的对文寅风的感激知遇之恩,不言而喻,因此趴在地上,不停磕头,嘴里说道“王爷千岁圣明,小的没想到王爷对我这人人嫌弃的蓬头稚子竟抱有如此器重之心,如今我是悔之晚矣,我真不该惊吓郡主,犯下这不赦之罪,今后我定然痛改前非,今生今世,我这条命就是为了王爷所生,为了文氏江山所存,生是渤海人,死为文氏鬼!”
文寅风听姜云飞表白忠心,言辞激昂,登时想起当年自己也在这般年纪之时,犯下了大错,以致逼死了自己的母亲,因而一时恍惚,好半天这才说道“人非圣贤,孰能无错,就是孤,在你这年龄之时,也曾犯下不可饶恕的大错,这些年来,每每念及,也是追悔不及,你如今就像孤当年一般年轻气盛,因此孤不愿见你就这般整日混沌胡闹,既然你心存大志,实不应该白白浪费了你这天赋和宝贵时光。终有一日,这渤海江山还要靠鸾儿,翎儿还有你们这些孩子一起守护,切莫到将来再悔之晚矣!”
文寅风这番话是有感而发,说的是语重心长,那姜云飞长这么大,就连他亲爹姜震武都没有对他说过这般言语,顿时把他感动的热泪盈眶,就在心中立下重誓,今后自己这条命就是文家的了,今生今世,鞠躬尽瘁,绝无二心。
文寅风见姜云飞跪在地上,双目含泪,又说道“你起来吧,如果你真能明白孤的用意,也不枉孤与你说这许多,不过要是你真的想有朝一日能寻回神凤,受封震天将军,就必须知道那震天将军的誓命,否则要想寻回神凤,不过是痴言妄语而已。”
虽然文寅风命姜云飞起身,但是姜云飞却丝毫没动,此刻听文寅风说要想当上震天将军,必要先知晓其誓命,姜云飞豪情满胸,跪走向前,出言问道“王爷千岁,云飞只知道寻回神凤乃是渤海先王遗命,凡是寻回千翼凤者,封震天将军,怎么却从未听说这震天将军还有什么誓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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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章 太平()
姜云飞向文寅风询问这震天将军究竟是何誓命?
就见文寅风并无答言,而是背着手慢慢走到窗边,眼望窗外一颗梧桐大树,嘴里既好像是对姜云飞说,又好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说道“渤海自从我大氏先祖南渡,受天诰命,德配天地,如今已经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