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很讨厌?杀了我啊!把刀子刺入我的心脏啊!」予青冷冷的说,冷冷的笑,他踢了蜷曲在地上的少年一脚,少年痛得弯着腰。
予青打开计算机,登入聊天室找了几个朋友。
他的一举一动都被少年看在眼里,包括尔后来了两个粗壮的男人,他们看着蜷曲在地上少年,担心的对予青说:「喂,你会不会太过分了?」
予青像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他不在乎的摇摇头。
「你确定你要用这种方式还债?」其中一个男人问。
予青回答道:Yes。
完事后,他拿出其中一个男人口袋中的皮夹,把钞票丢给少年。
「吶,『零用钱』,交易完成!」
宛如晴天霹雳,张开眼睛,张开手臂,一瞬间破蛹而出的那个人,早已酝酿许久的美丽人儿,「凉子」已经如抽出公主胸前的剑宣示革命似的抽出了刀子……
We can’t do anymore。
Why?
凉子,因为……
因为你恋爱了,因为你的心中开始冒出爱的根芽了,会蔓延的,从心到眼睛最后遮蔽──
梁子茗张开眼睛。
塑料杯子掉落在地上,不会破掉,却洒了一地的水。
***
他静静的看着林立维,他知道警方接连的搜索都没有进展,让林立维他们十分气馁。但是这和他没关系。是的,没关系。
「我要去上班了,你今天不用工作吗?」梁子茗换上衬衫和黑色西装裤,面对镜子系上领带,「再不起床你会迟到喔!」
「我的头好痛……」
「哎呀,一定是昨晚在浴室玩太久了。」梁子茗一派轻松的说。但是他还是走回床边摸摸林立维的额头看有没有发烧,「没有发烧,会不会感冒了?」
「可能吧,我能在你家休息吗?」
「反正你哪里也去不了吧?记得打个电话回家给你的老父老母!」梁子茗穿上西装,「老是待在我这你父母不会问吗?」
「你穿起来也有个样子嘛!」林立维说。
「那是你看得不习惯。」他整了整领带,梳梳头发。
「不是说了要去见他们吗?」
梁子茗停下梳头的手,「你是认真的吗?」
「当然是。」
「那,找个好天气吧。」即使他心里是不愿意的,就像上聊天室一样,给予对方期待,「今天你要好好休养,我没办法请假照顾你,之前请太多了。」
「我知道,你走吧,路上小心!」
「冰箱里有阿司匹林,好好照顾自已,我会早点回来!」梁子茗亲了一下林立维的脸颊后匆匆忙忙提起公文包走了,看他这副正经打扮林立维着实不习惯。
照他所说的吞了两颗阿司匹林,林立维又躺回床上,枕边还有梁子茗的味道,那股难忘的诱人姿态和清香混合着蒸气朦胧……林立维阻止自己想下去。
不过要介绍给父母亲啊……话虽这么说他却没有十足的把握。梁子茗不在的家里,好安静,仿佛可以听的到自己的心跳似的。什么时候他正大光明的这里当作「家」了?一个可以回去的地方。
他闭上眼睛,安静的可以听到小时后熟悉的琴声,莫扎特的小星星变奏曲,还不成熟的音调,属于孩子的生涩技巧,但是述说了新恋情开始的梦境,他可以愉快的笑着。那个小孩如果还在并继续修练技巧,长大后应该也会像李斯特是钢琴演奏家的鬼才吧……记忆如琴声般娓娓道来,林立维并不知道他的下落,因为后来他就和父母搬出老家,再也没见到那个小孩。
那曾经是个秘密,那小孩的母亲不是什么正派份子,他没有父亲,那是小时后的「一见钟情」吧?他笑了笑,或许梁子茗才会相信这套。
他翻了身,想起他却怎么也睡不着。他按着太阳|穴,想到厨房倒杯温开水。无意间,他发现在梁子茗乱七八糟的桌上,有个干净的角落里摆着反盖的相框,他慢慢拿起,那是个二十几岁的男人,长的很清秀,笑起来的模样有着梁子茗的温柔。但是他不懂,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人的照片是不会装在相框里,而且还覆盖上了灰尘又反着。
如果这个人对梁子茗很重要……林立维阻止自己胡思乱想,那个楚楚可怜又瑟缩的公主是牵着他的手在他怀里的……
他走到厨房倒了杯温开水,药似乎开始发挥作用了。
梁子茗重要的人……他好象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因为他就这么「理所当然」的待在自己身旁微笑,他总是先一步说出想听的话,先一步考虑对方的感受,那种会让人害怕的温柔又像高中一样啃食着他;但是他们不是初尝恋果的少年了!
林立维重新把相框放好,放回原本的模样。刚刚一动好象有什么东西掉了。
这是什么?口红?
难道他和女人交往?林立维直觉性的想,但是千百种可能性开始在林立维脑中打转,他的头又开始痛起来,只好躺回床上。
莫扎特的小星星变奏曲的旋律却不断在脑中回响。那个小孩,叫什么名字呢?
啊对了,要打电话去请假。
**
「从网络?」局长想了半晌,「范围太大了……」
「我们也会要各分局严加注意辖区内的宾馆和暗巷。」吴警官说。
「为什么你认为要从网络?」局长问。
「因为我认为这是个很好躲藏的地方,上网援交……」
「但是我不认为可以这么轻易遇到宾馆杀人魔刚好上网。」
「这部分只能祈求老天保佑了。」
「天啊……」局长大声叹气。
**
「辞职?」
「对。」梁子茗的嘴边挂着一贯的微笑,「因为我不想和你搞下去了。」他整理领带,调整到最好的位置,穿上西装外套,他也很不习惯这副打扮。
课长看着梁子茗,就是这个笑容若有似无的诱惑着,「你不能怪我……」
「我没有怪你。」他说话的声音总是这么好听的把你想听的话说出来。
「那……」课长拿着辞呈,双手颤抖着,「我要怎么跟客户交待?你不能让我难做人……」
梁子茗轻松的笑了笑,课长好象对于他的事情「想歪了」。
「我没有让你难做人,我只是不想当个朝九晚五的上班族了,不想被上面的人使唤,我想我很适合当家庭主妇吧。」梁子茗的微笑很美,有多少夜晚被这如蛇蝎注射着毒花般的笑容掩盖住了,「你也知道我常常请假,不是吗?」
「但是……子茗,a公司的董事长还说要跟你合作开发一项……」
「那又怎么样呢?」梁子茗微笑的说,「你说,那又怎么样呢?你想死吗?」当他这么说的时候脸上还挂着微笑,就像陶瓷娃娃里的公主一样。
「死……」课长抹抹额前的冷汗,他忘不了那甩着淫荡尾羽的纯洁躯体会作出幻想中的事,他所幻想的梁子茗正舔着唇瓣凝视着他。
「对啊,你想过这个问题吗?我,可以靠着这个我仅有的身体做到我想做的事情,但是你呢?」
「你为什么要扯到这上面来?」
「因为我有能力可以杀了你。」他轻松的说着像喝杯咖啡一样。
「你……为什么要杀我?」
「这是你们男人玩遍我的代价。」他说着像吃口草莓|乳酪蛋糕一样享受。
「但是……那也是你自愿的……」
「我自愿?看来你忘了我帮你提升了多少业绩呢!怎么办呢?」
课长恐惧的全身颤抖,拿出手帕擦擦脸上的汗,室内的空调似乎特别冷。
「所以,你的答案呢?」
「是……你说什么我都答应就是了,但是这个a公司的企划没结束,对方已经下了订单,董事长也说特别要和你谈谈……」
「跪下来舔我的鞋子吧!」梁子茗说,可惜脚上不是高跟鞋,可惜身上不是大礼服。
关上门。稳健的走在走廊上,稳健的搭上电梯,用着走向舞台中间的钢琴般的步伐走出大门,深深吸一口气,也许当家庭主妇是好的吧!
他并不是诱惑的魔女,他只是个迷路的小孩。
***
「这下真的不好了,你真的感冒了。」梁子茗看着体温计,三十八度半。
「感冒还有分真的假的……」
「怎么办?你要去看医生吗?」
「不用了,我讨厌看医生……」
「不要传染给我喔!真是的,像个小孩一样!」梁子茗在林立维额头上贴上退烧胶布,他担心的看着林立维。
「子茗,」林立维突然拉住他欲离开的手,但是又放开,因为想起今早看到的照片和口红,梁子茗或许和别人交往,他不好意思的说:「陪我好吗?」他知道梁子茗会答应。
「嗯,我陪你到睡着。」他让林立维握着自己的手,好象又看到林立维不同的一面;淡淡的幸福微笑挂在他嘴边。有时候这个样子也不错。
赶快好起来!祝福的唇亲了一下林立维的脸颊。
等到林立维睡着,梁子茗打开计算机,登上聊天室,不过他并不想交到什么朋友,只是等着一群人来问安,只是挂着好玩。
你,不去狩猎吗?那个声音这么说,非常敏锐,他摇摇头,甩开不好的念头。
现在这个样子,像个持家的妇女,他这么自嘲,也许幸福是短暂的,不过如果不把握当下他会后悔的。这是他名为「选择」的战斗,对方叫做「自我」。
想不到林立维的父母完全可以接受他们,当林立维打电话去询问时他父亲非常欢迎梁子茗来访。梁子茗虽然微笑着,内心却退却了,退回时间的棺木里了,不要叫醒我,让我一个人,因为到最后……我所期待喜欢的都会离我而去,所以,一开始就让我只有一个人,一开始就告诉我没有未来。
我早就知道,永恒是不存在的,我早就知道,一切都只是幻想。出卖他的予青老师……还哄了他十年的甜蜜照片。请不要打开,不要打扰我的棺木……那为什么蜷曲着身体祈祷呢?
**
十二之一3D0E2你花曲道半:)授权转载 惘然【ann77。bbs】
「凉子」又再度出现在那间pub里,台上的乐团已经换了,不过他没有失望,他绕小巷子走到后门。
正好遇见杰瑞学长走出来,这种人毕竟也只要在小餐厅演唱的份,嘴角弯起了红痕笑了笑,他今天不用打开计算机登入网络,而且也不想,眼前就有一个多汁的猎物。
让我们,去狩猎!他是该死的,依照「恶有恶报」的逻辑来说,但是梁子茗不想杀人!
那细致的声音仍然在耳边说着,你打扮的很美,你只要走过去,举起你的刀子
No!
为什么?恶有恶报,你不也认为这逻辑是对的吗?高跟鞋的脚步声在寂静无人的小巷子里更明显动听。那一步又一步,灵巧的舌头为了猎物舔着鲜红的嘴唇,在他身后慢慢举起刀子……
不料却被对方发现,他把刀子藏在身后。
「你是谁?」对方大吼,在毫无人烟的暗巷中,你知道他对你来说只是小意思。酝酿了这么久,期待了这么久,你终于可以啜饮他的鲜血啃他的骨髓。
对方傻傻的看着这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出现在月光下,是的,他只当你是女人。
「有什么事吗?」
但是事情不会尽如人意,我知道你这个胆小鬼不会拿起刀子割裂他的颈动脉,所以──得由我来!
「凉子」如猎豹般跳到对方身上,如杀鸡般一刀划破了对方的喉咙,鲜血狂奔在双方脸上,那学长对凉子来说是陌生的,毕竟被侵害的人是齐崴不是「她」,她是女性的化身,她是网络上的莉丽丝!血液沾染上凉子的衣服,凉子像杀红了眼用刀切下对方的头颅,直到碰到骨干──
「拜托你住手!」梁子茗大吼,凉子却像个大野狼般用沾满面粉的手和细细的声音对小羊儿说道:「为什么?快打开你的心门,让我进去!让我们,去狩猎!让我们牵绊生生世世,让我们永永远远在一起!」
「求求妳住手!」
梁子茗抓不住凉子,让她那双鲜血淋漓的手搂着自己的肩膀,他甩开她,用力向前跑。
你无法丢下我的,就像你无法丢下你残缺的爱情,就像你无法丢下你仅余的生命!
掉落的高跟鞋、摔断的鞋跟不理会凉子的话语,用最大了力量奔驰在黑夜中,暗巷的风声仿佛也为他哭喊着,「凉子!我一点都不想杀人!」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夜晚早已升起,诡谲的月亮挂在天空,那抹银月勾像在嘲笑着世人,你还无法拿起属于你的刀子,你还无法战胜你的心灵,你还无法窍开那扇所着铁链的大门吗?
你还没有勇气踩过你脚下的尸体吗?
**
十二之二
有没有想过和心爱的人手牵着手一起逛街?或是把头靠在他的肩上一起看电影?这些事由梁子茗和林立维做或许会引人侧目,但是他们今天约定好了,不要在意任何人的眼光,即使街上出现了一个穿著高跟鞋拿着刀子的女人,梁子茗也会牵着林立维的手,不放开。
今天是平凡的星期天,平凡的咖啡厅里,刚刚看完刺激的动作片,梁子茗用吸管搅拌着玻璃杯里的冰块,「『会很奇怪吗』,我知道你从刚刚就一直这么想。我们的……第一次约会?」
林立维尴尬的笑了笑,很不自在,连他自己都觉得。但是他不好意思拒绝梁子茗幸福的眼神,这样就够了吧,他对自己说,只要他笑着天塌下来也无所谓。
他的笑容有极大的魅力。
「会很奇怪吗?」梁子茗突然这么问。
「我不知道。」
「你总是这样,」他把视线移向玻璃墙外的人潮,「问到你的感觉你都会说『不知道』,因为,你并不认同,包括我们事,你一定会想,『这样就好了』,这样就好了,子茗在我身边,老爸老妈也同意,那么世间上就没有什么东西该决定该争取了,但是,这样真的是个美满人生吗?」
「你怎么啦?今天突然说这么沉重的话,不像你喔!」林立维不由得紧张起来,他只好喝着咖啡化解尴尬。
梁子茗吃了一口草莓|乳酪蛋糕,他决定把最大颗的草莓留到最后吃,「或许这才是你逃开我的原因,因为『太麻烦了』,对吧?太麻烦了,还要解释那么多,还要做为难的决定,还要自找一个压力。」
「子茗,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梁子茗喝了一口果汁,「骗人!」
林立维看着他,看着他又说了一遍「骗人的」。
「别不承认,你这个人不可能把未来过去拋开的,你不是生在一无所有的环境,所以你害怕,跟我在一起让你很紧张。」梁子茗自在的舔舔嘴唇。
「子茗,既然我们是来约会的,那就别说这些煞风景的话……」
「我喜欢你,但是你这种暧昧的态度让我想和你分开,我不需要你的施舍。」
林立维默默无语。
「你无法阻止我喜欢你,你还是快点决定,真的要和我在一起吗?你会失去,你必须拋开你的保护壳来看我,因为我就是这样生存下来的,」梁子茗又吃了一口蛋糕,把蛋糕吞下去后继续说:「我妈妈是妓女,连我妈妈的男人都喜欢对我性骚扰!我小时后被老师当成商品卖给男人侵犯,所以我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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