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穴道,就花了快要全身的力气。
此时,只剩下一口气的绍山,以及被制服了的绍海,一起被押了回谢权身边跪着。
「帮主呢?」净衣长老沉声问着。
看着净衣长老着急的表情,谢权歇斯底里地开始笑了起来。
阴森森、凄惨惨,几个人背上开始发了毛。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既然你还是不放心,干脆就杀了我。只是,如果你还有半丝的良心,就放过绍山他们吧,他们唯一做错过的事,就是跟了我离开丐帮。」
「长老……」绍山的嘴里满是鲜血,此时的声音也只是微弱地有如婴孩一般。
「助纣为虐,其心当诛。」净衣长老喝着。
「长老!长老!帮主他老人家死了!」几个丐帮的弟子从后院奔了来,一路哭喊着。
「谢权!你这畜生!」净衣长老抢过了身旁丐帮弟子手里的刀,一刀便砍向了他的背。
「刀下留人!」古良还在喊着,第二刀就又砍了下去。
「小谢子!去救谢权!」眼见净衣长老手下不留情,古良对着身旁的小谢子喊着。
「为什么!?」小谢子惊愕万分。
「去救他!快去!」
古良难得如此的严厉,小谢子心里一惊,也没有想太多,一记长鞭就抽了上去。
总算净衣长老还晓得要躲,收起了刀跃在一旁,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小谢子。
「谢大侠?您为了什么……」
小谢子没有作声,此时古良在他人的搀扶下,蹒跚地走了过去谢权身旁。
谢权已然全身是血,只剩下了一口气。
绍山跟绍海哭得肝肠寸断,然而苦于双手被缚,也只能仰着头哭着。
古良蹲在了谢权的身旁。谢权全身是血,尽管背着五道刀伤,却是依旧跪得笔直、闷声不吭。
睁开眼看着古良,谢权只是淡淡说着。
「不要以为你欠了我什么。」
「我相信你。」古良也是低声说着。
小谢子只是愣愣看着两人。
「……」谢权先是惊愕,然后,不晓得是好笑还是悲哀,低低笑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竟然是一个生意人相信我,而不是我那同生死、共患难的兄弟……」
「我知道在你们眼里,我这种人也许没有什么地位,可是,谁是谁非我还看得清。」古良低声说着。「会在暴风雪里收留一个自己轻蔑着的人,本就不是如此的小人。」
「是了……是了……我谢权一生最为看轻的,就是你们这等人……商人重利轻别离,没有了利益可图,所有的恩情道义就只是尽付了流水,哪有我等江湖好汉重情重义、拋头颅洒热血之勇。搜括尽了世间的财富,只留下了贫病二字,多少人因为饥寒交迫而痛苦呻吟着,你们却是大鱼大肉,享尽了荣华富贵……然而,谁知这世上还有权与名,世人追逐的嘴脸,又比你们好看上了多少……没想到……没想到……我谢权在这世上还多做了件错事……当天早上,在把你们赶出门前,我早该跟你多喝一杯酒……」
「这杯酒,就先让你欠着。」古良也是温和地笑着。
「你不像他们……一点都不像……古老板……」谢权低低说着。「这件事,你本是无利可图,又是为何……」
「你又知道了?」古良轻声笑着,俯下了身在谢权身旁说上了几句话。
说完了之后,古良看着谢权,带着温柔的微笑。
「……是了……是了,我早该想到……」谢权惊愕地看着古良。
「晓得了?那么,现在,你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事情,我替你了了吧?」
「……人生短短数十载,生生死死本就是过眼事。然而……然而,要我谢权背负着千秋万世的恶名,我就是不服!我不服!我不服!」
谢权高声喊着的同时,误以为他要发难,小谢子本要出了手。
然而,谢权就只是往前伏了倒,远远看去,还以为他是跪倒在了古良身前。
测了测脉搏,确定谢权已经断了气,净衣长老让人跟小谢子一起扶起了古良,把他带回临时的总舵。
接着,在他们的身后,净衣长老拿起刀,把谢权的首级割了下来。
绍山跟绍海的哭号在古良身后响了起,古良回过了头,就只是冷冷看向了提着谢权首级,接受众人欢呼的净衣长老。
☆☆☆toshi于2003…07…24 21:57:49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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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丐帮的新帮主
「吶,舒不舒服?」
「嗯……」
「这里吗?」
「嗯……」
「还是这里?」
「嗯……」
当一个丐帮弟子来到了古良房里送药之时,两人就是这副「春色无边」的模样。
斜斜倚在了软榻上,古良微微玻ё叛郏眯⌒蛔游言谏肀咛嫠ν颇米拧!
当日让人点了两天两夜的|穴,受创早已非轻,再加了上绍海的一掌,古良的脸色一直好不起来。
不敢太用力,怕弄疼了他,又得使着内力助他气血运行,才到了半夜,小谢子就是已经满头大汗,比昨晚那场激斗还累了。
「这个……药煎好了,谢大侠……」丐帮的弟子捧过了一个药碗。
「喔,好。」小谢子下了软榻接过碗。然后,一边吹着凉、一边走向了古良。
「这个……谢大侠,长老让人煮了锅人参鸡,说是要给古老板补补身子,是不是小的等一下端了来……」
「喔,去吧。」小谢子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拉过了张椅子坐在了古良身边。
「来,古良,吃药啰。嘴巴张开,啊……」
睁开眼睛,古良瞪了小谢子一眼,接过了药碗自己坐了起来喝着。
小谢子缩起了双腿,手肘垫着膝盖,手掌扶着下巴,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古良。
当他用这奇怪的姿势开始诡异笑了起来的时候,古良暗叹一声,把空药碗递了过去。
小谢子接了过,然而还是呆呆笑着、看着。古良吊起了一双白眼,自个儿又靠回了软榻上,闭起眼睛休息着。
小谢子看了又是好一会儿,等到古良又因为胸口闷疼而皱起眉头时,小谢子连忙把碗放了下来,重新跳回本来的地方,替古良继续推拿着。
古良原本紧紧皱起的眉头,又重新慢慢舒展了开来,脸色也恢复了一些红润。
「舒不舒服?」小谢子一边努力揉着,一边凑过了脸开心地问着。
「嗯……」眼睛没有睁开,古良还是那句。
然而,小谢子已经整张脸都发了亮。
「这里吗?」眼见揉开了一个|穴道后,古良的嘴角似乎还微微泛了抹微笑,小谢子高兴地合不拢嘴。
「嗯……」古良还是那句。
「谢大侠?古老板?」净衣长老一早就来敲门。
只是,敲了三下,还是没人应声。净衣长老看了看身边的人,似乎耸了耸肩,然后就推开了门。
古良睡在软榻上,细长的乌黑发丝随着吹了进门的清晨微风略略扬了起,拂过了小谢子脸上。
也不晓得是不是来错了时候,他们的这位谢大侠正睡在古老板身旁,左手还刺目地搂在了古老板的腰上。
进了房里的三人面面相觑,果真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等到再度望了过去,小谢子已经睁开了眼睛,戒备地看着他们。
就像是头猎豹一样,锐利的眼光。
也许因为有点冷,古良的手微微颤了下,似乎就要醒了。小谢子替他拉上了被子,然后轻巧巧地翻身越过了他的身子下了软榻。
提起了鞋,小谢子使着眼色,四人相偕出了房门。
出了门,小谢子一边穿鞋,一边低声问着他们三个。
「怎么了?为什么这么早来?」
「实不相瞒,明晚本帮即将举行大典,预计明早开始就有各舵的人来访,忙于招呼的时候,怕会怠慢了谢大侠跟古老板,所以先行前来谢罪。」净衣长老文诌诌地说着。
「啊,就这档事?」小谢子睁大了眼睛。「这样啊,别放在心上,我们自个儿会照顾自己的,你们别担心。」小谢子拍了拍净衣长老的肩膀,顺道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如果没事了,我继续回去睡,不用叫我吃早饭了。」小谢子转过了身。
「请留步……谢大侠,事实上……」净衣长老暗中叫着苦。
「啊?」小谢子又转回了身。
「事实上,当日寄放在古老板那儿的传帮信物,这会儿……」
咋着舌,看了看三人,小谢子一时间也不敢替古良拿主意。
「我……我不晓得古良放去哪儿了,等他醒了我问问。」
「请谢大侠千万要放在心上,明晚的大典如果没了传帮信物,只怕会失色不少。」净衣长老补上了一句。
「好好,我记得了。」小谢子暗中吐了吐舌。真是糟糕,只怕还在石山呢,这下子就算用飞的也来不及了。不过……唔……管他的,这是他们的事,大不了带着古良远远逃了走啰。
「那么,不打扰谢大侠安歇了,在下告退。」
重新爬回了床,小谢子继续搂着古良,幸福地睡着。
古良的身上有淡淡的药香呢,好好闻……
想必是累坏了,昨晚推拿到了一半,古良就睡着了。然而,反正软榻上铺了层厚厚的毛皮,所以小谢子也没叫醒了他,只是从床上搬来了几张被子,替他跟自己盖了上,然后就安心地跟着他睡了。
古良浅浅的呼吸声没有改变,这早上的小小插曲看来没有惊动他。
大大满足地叹了口气,小谢子的头靠着古良的背继续补着眠。
「还在睡?」
等到岳舵主来访,已经是过了晌午。看到几个人在古良房门口徘徊着,等到岳舵主问了仔细,才晓得缘由。
没办法,几个人进了去,就有几个人被小谢子瞪了出来。
古良睡得还很熟,而小谢子虽然醒了,可也没有下床的意思。
「……唉,算了,反正明早再说也来得及……」岳舵主轻轻叹着。「那,你们来是为了……」
「是为了绍舵主。」几个人同时说了,互看了一眼,也难为情地笑了笑。
「这么巧?」岳舵主也捂着嘴。
「……岳舵主也是?」一个人不可思议地说着。
「是啊……绍山以前帮过我不少,所以想请谢大侠他们代为求个情……」岳舵主低声说着。
「原来,岳舵主是为了这么回事啊……」其中一个人叹着。「我可就不同了,给绍山救过了两次,这份情是非还不可的。」
「就算理由不同,可目的还是一样。」岳舵主叹着。「现在,就等古老板醒来了。」
古良还是醒了,虽说已经睡了快要十个时辰。
然而,却是手脚都使不出力气,身上也是沉甸甸的,就像是给千斤重的沙袋给压住了一样……
……
「你压在我身上做什么。」古良说着。
「我……我哪有,就只是放一只手……」小谢子懦懦地缩回了手。
「……现在什么时辰了,我睡着了吗?」古良轻轻打了个哈欠,撑着身体坐了起来。
「你睡了快整整一天了。」小谢子从后头抱住了古良,用脸颊轻轻蹭着古良的背。
「……那么,丐帮的大典……」
「明晚才要举行呢。」
「幸好,看来这次总算是来得及。」古良叹着,轻轻拍了拍小谢子的头。
「别黏着我,帮我拿晚饭来,我饿坏了。」
偏过了头,躲过了古良的第二拍,小谢子对他做了个鬼脸。
「我才不要,要去一起去。」
「拿个饭也要一起去?」古良扬起了眉。「那饭是有多重?」
「我担心你啊。」小谢子嘟囔着。「虽然谢权已经死了,他的手下也被抓了起来,可是,谁晓得是不是还有什么人要害你。」
「……说到这儿,我倒想了起来……」古良沉吟着。「小谢子,陪我回去找老福他们一趟。」
「喔,好啊。」小谢子放开了古良,开始穿鞋子。
古良也在慢慢穿鞋,然而此时看到天色,小谢子又嚷了起来。「不行不行,天已经黑了,你要好好休息才行。」
「我已经睡饱了,废话少说……」古良虽然穿好了鞋,可还是有些喘了。
「怎么了?胸口还闷吗?」小谢子连忙问着。
「不碍……不碍事……」古良眼前又是一阵的旋转。闭起了眼睛,古良皱起了眉头。
「还说不碍事,再睡一会儿吧,我帮你推拿一下。」小谢子抓着古良的手。
「古老板,您醒了吗?」守在外头的人听见了里头的说话声,连忙在门外问着。
「他身体不舒服,你们明天再来吧。」小谢子说着,一边轻轻替他揉着背。
「他们来找我做什么。」闭着眼,古良低声问着。
「我是有偷听到,好象是要替那个绍山求情。」小谢子也是低声说着。
「……你去叫他们放心,我会提上几句,让他们回去睡吧。」古良说着,把小谢子的手拉了下来。
「你为什么要对他们这么好。」小谢子有点不是滋味了。
「乖,照我说的去做。然后,趁着他们走了以后,我们再偷溜出去。」
呼呼呼,真是紧张刺激。
背着古良翻墙而出,小谢子一路轻快地飞奔着。
只不过,为了什么不走大门要改翻高墙,小谢子却是没有问了。
反正问了以后,古良一定又是闷声不吭,还不如就维持现在这样,让他揽着自己的脖子,轻声在自己耳边说着话……呵呵……呼呼……
「笑什么,别出声,会被发现的。」古良低声骂着。
「喔。」小谢子低下了头。
「不见了!?」净衣长老隔天一起床,就是这个晴天霹雳的消息。「那,打狗棒……」
「没有见到,长老。」那人滴着冷汗。
「长老,杜舵主来了。」一个人从外头冲了进来说着。
「……我立刻去。」带着微笑,打发了那人,净衣长老才转过了身去对他交代着。
「去古记绸缎行问问,一定要有礼貌,知道吗?」
「是。」
等到那人也走了远,净衣长老才从盆栽里拿过了一块石头,轻轻握在了手上。
「跟我斗吗?古老板,最好您不是认真的。」低下了声音,净衣长老喃喃说着。缓缓握了紧手掌,再打了开,只见灰白色的粉末纷纷掉了下来。
「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丐帮的大典,很少这么肃穆过的。
帮主跟污衣长老双双殒了命,只剩下了净衣长老主持着。
虽说是传位的喜事,却也是建立在令人悲哀的往事下。
净衣长老站在主位旁,不动声色地扫视着各人。
古良是回了绸缎行,然而,只说了句会来,也不晓得是在玩什么把戏。
不过,其实,真正值得担心的只是那个姓谢的少年。
这帮里人心还在浮动着,真对自己心服口服的人只怕还远比谢权少,希望别再出什么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