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闭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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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闭的哥哥-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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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考试期间,我一直心神不灵,坐立难安的。因为我对自己许下了诺言,考试的最後一天,就是我跟阿景哥的最後限期。我心里矛盾著,挣扎著,一方面等待著考试的结束,另一方面又希望它永远别完结。 
可要来的,终究会来。六月底,考试结束了。那天,我跟阿景哥直接从学校回家,哪里都没去。 
晚上,我俩躺在床上,互相凝视。我看著阿景哥明亮的眼睛,挺直的鼻梁,性感的唇瓣,开始情不自禁的靠近他,拥抱他。我们动情地亲吻,用舌头来舔彼此的唇跟牙齿,一边慢慢地脱著对方的衣物。 
我怎能害了你,哥,我不能,我不能啊! 我在心中一遍遍地呐喊著。 
阿景哥轻轻把我压在身下,然後从我的颈窝一路吻下去,我的锁骨、胸膛、小腹,都让他吻遍了。是我的错觉吗?我觉得那天的阿景哥比任何一次都要更温柔。可想到这可能是最後一次接受他的温柔了,我就忍不住红了眼眶。 
接著,阿景哥把头凑到我腿间,舔我的棒棒,并慢慢把它含进嘴里,小心地替我Kou交。我勃起了,很快就在他口中射了出来。我喘了几下,翻身起来,让阿景哥躺下。我趴在他身上,陶醉地瞅著他,然後慢慢把臀部移到阿景哥的老二上方,一下子就坐了下去。阿景哥兴奋得轻哼了几声,倒是我痛得疵牙咧嘴的。我用手撑著两边,借著臂力上下左右地摆动著臀部,一边等著阿景哥的高潮。 
“很痛吗?岚,很痛吗?”阿景哥用既是痴迷又是怜爱的眼神看著我,我摇摇头,朝他苦苦一笑。 
“哥,你舒服就好,你舒服就好!你高兴了,我也就不会痛了。”我也不知自己为啥能说出这样子的话,可那一刻,我心底里的确是这麽想的…… 
完事後,我只穿一条内裤躺在阿景哥怀里,心情就像快要接受死刑的犯人一样。我双手握拳又放松,重复了几次,终於下定决心开口。 
“哥,你醒著吧?”我没回头看他,只保持著原来的姿势。我不敢看他啊! 
“哥,我有话得跟你说呢。”我自顾自地说著,虽然他没给我反应,可是我知道他还没睡著的。我越来越紧张,抓著棉被的手,掌心开始泌汗了。“我说啊,哥,咱们今後别睡一块了,好不?” 
可阿景哥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只听到他从背後传来的呼吸声变得有点急速了。我虽然紧张,但也只好继续说:“哎,哥,你听的到呗?我说我们今後……不行睡一块了。”我开始有点儿结巴:“也别再……玩这个了。”说完的同时,我感到阿景哥从背後把我越搂越紧了,我想他其实是明白我的意思的,他只是不愿去面对,就像之前的我一样。他甚麽都不说,只紧紧地抱著我,我不得不挣开他。 
“哥,你到底听没听懂?”我狼狈地跳下床,回过头说:“我们真不可这样了!真的不可了!你是我哥,我的亲哥啊!” 
而阿景哥只茫然地坐起来,幽幽地看著我。他甚麽都没说,只微微颤抖著,向我伸出一只手,可我没去接,反而向後退了一步。那一刻,阿景哥的眼神是那麽的悲伤,我清楚地看到他渐渐眼泛泪光。可我又能怎样?我自己的眼泪又何尝不是快要泛滥了? 
“哥,你听我说。”我跪在了阿景哥的跟前,拼命忍住泪水:“哥,我知道你疼我,从我出生那天起,最疼我的人就是你了。所以,我才不可毁了你啊!你知道,这样下去,咱俩都会完蛋的,你明不明白,你明不明白啊?”几滴泪终於从我眼眶涌出来,落在我的面颊上。 
“岚,别哭,岚。”阿景哥先是伸手替我抹去脸上的泪水,渐渐把脸也凑过来,想用舌头去添我的泪,可被我躲过了。我摇著头站起来。 
“哥,你比我大,也比我聪明,我说的话你也是懂的,对不对?”我瞪著阿景哥通红的双眼:“回头吧,我们回头吧。” 
“别说了,岚,你别再说了。”阿景哥痛苦地摇头,再次伸手想来抓我,我又向後退了几步。几乎在同一时间,门外传来芯姐的声音。 
“小岚,你们怎麽了?半夜三更的吵甚麽呀?” 
我没管芯姐,只默默擦乾泪水,低头盯著自己的脚趾,我已经不敢再看阿景哥的眼睛了。“总之,哥,我们以後别再这样了。你对我的好,我自然是懂的,也一定会牢牢记住。可我是你弟,也只能是你弟,我不能对不起你啊。你知道,你……这辈子都是我的好哥哥,这个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说完我看都没看阿景哥就打开房间的门往浴室跑,身後传来的是芯姐的唤声:“小岚?你怎麽哭了?小岚!啧,你们两兄弟啊,就不能和睦一点啊!真是!有啥好吵的……” 
当天晚上,我没回房间睡觉,而是在客厅打地铺了。芯姐对於我这样的行为,只当作是我的一时赌气,没太在意。可我感到自己已经没有勇气跟阿景哥共处一室了。 
我就是这样,跟阿景哥结束了我们兄弟俩那不伦的关系…… 


(二十八) 
七月,暑假开始了。算起来,我来香港也已经有整整一年的时间了。回想这一年,真觉得自己的生活颓废非常。 
跟阿景哥“摊牌”以後,失落和痛苦自然是难免的。那段日子,我不断努力若无其事地跟阿景哥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起初阿景哥很不合作,还是每晚都想挤我的被窝,可我当然是不会顺他意的。後来渐渐地,他大概是看出我的坚决吧,也就妥协了,没有再对我做出任何亲热的动作,就连睡觉跟洗澡,也必是各自各的。其实我很明白他的痛苦,因为我自己也是一样的,可我真的无能为力了。我们就像回到从前一样,维持著单纯的兄弟关系。 
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除了有些时候,当我跟阿景哥发生不经意的身体或眼神接触时,我心口都会一阵绞痛。不过这也是我的意料中事,好在在感到空虚的同时,我也有如释重负之感,我觉得自己的心情的确比之前轻松了不少,也没再战战兢兢的了。我就是靠著这个,获得心理上的平衡的。 
我把我跟阿景哥的事告诉简颺,他很是惊讶,他说没想到我会这麽快想通,我没告诉他,我是早就想通了,我只是不愿去行动而已。而简颺也再次发挥他温柔的本色,他明白我那阵子心情会比较低落,所以老是找我去玩,而我多数也是会尝面去的,因为我开始觉得待在家中的时间,很是难熬。 
七月中的某天,我跟简颺、中仔还有其他几个同学相约到海洋公园玩。临行时我问窝在沙发上的阿景哥要不要去,他摇摇头没看我,我就出门去了。其实差不多每次出门,我都会问他要不要一块去的,关於这个我真觉得自己坏,我明知他不会去的,问他,只是想减低我自己的罪恶感。 
海洋公园建在离岛,占了一个山头的面积,装修还好,倒是空气也算蛮清新的。我们一伙人兴高采烈去玩云霄飞车,只是我玩了一次就不想再玩了,倒不是因为太吓人,而是那个云霄飞车的设计真的不太好,那个安全扣把我的头骨撞得痛得妈呀妈的直叫,简颺他们却笑说是因为我太矮,说人家那块塑胶是用来扣著颈部以防扭伤颈骨的,我坐下去却变成箍著头部了。我没管他们,自顾自去玩海盗船,玩了几次觉得没意思,就拉他们吃午饭去。 
我们在游乐场内的麦当劳随便买了些吃的,就找了个位子坐下来狼吞虎咽。吃了不久我一抬眼,竟瞧到前面不远处龙龙也跟一堆朋友在找位子。想来自从三月时龙龙说自己大学学业忙,不能替我跟阿景哥补习了以後,我就再没看到过她了。我本想上前跟她打个招呼的,可看到她正跟朋友们谈得兴起,也就作罢。可过了一会她也找到位子了,一坐下来竟就瞧到了我,拼命朝我挥手,我只好笑著迎上去。 
“龙姐。”我边说边向龙龙的朋友们点头示好。 
“我说小岚咱们真有缘,我才跟我的朋友提起你哪,竟转过头就真看到你坐在那了。”龙龙说著的同时她的朋友们还在旁边附和。 
“龙姐你别逗我了,你哪会提起我,你是提起我哥呗?”我笑著说。 
“哪是!”龙龙有点慌张地用手肘撞了我一下,接著就一脸尴尬地打发她的朋友们去买食物。我想她大概是怕我乱说话吧。 
“哎,小岚,我说你怎麽一放暑假就只顾著玩啊?”龙龙才刚招呼我坐下来,就开始想说教了。 
“你还不是一样。”我当然不会受她那一套,我随便指了一下她正在买饭吃的朋友中,一个长得高高瘦瘦剪平头装的男生:“跟男朋友来玩吧?” 
只是没想到听我这麽一说,龙龙的脸竟然一下子刷红了。我心想我真厉害。 
“你的那个萧流呢?不要啦?”我半开玩笑地说。 
“萧流?”龙龙先是一脸惊讶,接著面有难色地说:“你啊,就别乱说了,他不行的。” 
“不行?”怎麽都没想到龙龙会是这样的反应,我只觉一头雾水。“啥意思?” 
龙龙瞪著我的眼睛犹豫了一会,接著才压低声音缓缓开口:“小岚,其实有些事嘛,我不知该不该说,我自己也是苦闷了好久的。我怕我说了,会被人责怪呢……” 
“甚麽事啊?”我也被她感染到紧张了几分。 
“唉,你还小,我说也是不会跟你说的,我就怕我跟你姐说了的话……”龙龙越说越小声,几乎是在自言自语了。我心想龙龙你真会卖关子,我倒被你耍得团团转了。後来龙龙的朋友们回来了,我也就没再跟她讨论这个话题。至於她想说的是甚麽,我只知大概是跟萧流有关的,兴趣也不大。我想大概不会是啥大事吧,女孩子就是爱大惊小怪。 
下午,我跟同学们再次疯狂地玩乐,龙龙说的那件事,早就被我抛到九霄云外了。 


(二十九) 
“我说小岚,你跟你哥最近是怎麽了?”那天在饭桌前,阿鹏哥突然开口问道。 
“甚麽怎麽了?”我心里虽吓一跳,但表面还是若无其事的。 
“还装傻?他最近都不黏你了啊?”阿鹏哥追问到底:“怎麽?你们又吵架啦?” 
“哥你不知道吗?”小铃插嘴:“那天晚上他们吵翻天了啦,阿岚哥还哭了呢。”说完小妮子还吃吃的笑,我真想走过去捏她一把。 
“真的吗?”阿鹏哥一脸吃惊地看著我,我没吭声算是默认。他摇摇头苦笑:“唉,我说你们两兄弟倒真爱吵!” 
“两夫妻都天天吵了,兄弟俩斗斗嘴又有啥奇怪的。”吴妈妈话中有话,弄得芯姐跟阿鹏哥一脸尴尬,我倒是在心中暗笑,想说阿鹏哥你自己还不是比我更糟,还敢说我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阿景哥不再黏我,我自己也是很不习惯的。从前他有事没事都绕在我身边团团转,现下连话都不跟我说了,让我很有种不被需要了的失落感。可这又有甚麽办法,是我主动要跟他摊牌的,我没资格抱怨,再说事情都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如果他继续黏我,大概只会让彼此更加痛苦、为难吧。 
倒是我很多时候还是避免不了自责。尤其当我从外面回来,看到阿景哥一个人寂寞地卷缩在房间里的时候,我的心情就会一下子从顶峰跌到谷底。我觉得自己很自私,很要不得。我总是在自问,我能够靠著玩乐来忘记痛苦,可阿景哥呢?他又能怎样?我有一票朋友可以替我解愁,可阿景哥呢?他有吗? 
我把这些想法告诉简颺,他笑著说我傻,说我没必要自责,因为我跟阿景哥分手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是对的。他说我只是因为跟阿景哥有了肌肤之亲,才有一种自己背叛了他的错觉。他还说我过去是太迁就阿景哥了,以致他只能活在有我存在的世界里,而现在正是让他学习独立的好时机。 
我琢磨著简颺的话,心想可能他说的没错。记得一年前,我还曾经很决绝的打算丢下阿景哥在台湾,自己跟芯姐两个人来香港的。那时觉得没甚麽,甚至还跟简颺一样,觉得该让阿景哥独立一点,想不到现在一年过去了,我不过是自己上街去玩,就会这般自责。想来这一年间,阿景哥在我心目中的地位,真的改变了不少。 
周末,我第二次到简颺家作客。他家人还是一样的热情,我想起简颺曾说过,当他的家人知道他是同志後,气得打了他一身,可那个情景我就是怎麽都想像不到。 
晚上,简颺再次送我到车站。那条小路还是那麽的宁静,晚风迎面吹来,虽是热的,却让我舒爽无比,好像一个多月以来积下的闷气,都让它一下子吹散了似的。简颺走著走著,突然就牵起了我的手。我低头没吱声,任由他牵著,其实心里感到怪别扭的。 
“余岚,我说你的手怎麽这麽小,将来怎干活呀?”简颺边走边笑著逗我。 
“哼,我不干活还是有人会养我呀。”我也笑著回敬他。 
“谁呀?”简颺好笑地说。 
“我老婆呀。”我一脸嚣张。 
“你老婆?”简颺更是哭笑不得了:“余岚,你让个老女人来养你,还算是男子汉吗?” 
“屁!啥老女人,我将来就娶个年轻貌美的小妞给你看!”我把下巴越抬越高,逗得简颺哈哈大笑。 
“哎,余岚。”笑完了,简颺又回复认真:“我说你啊,将来真的会结婚吗?” 
“……”我低头没回答他,毕竟玩笑归玩笑,事实上我是真的想都没想过这个问题。我才几岁啊。 
“我想我是不会结了。”简颺自顾自地说:“我对女的又没感觉,结了,只会让自己痛苦,我想我家人也早有心理准备了。”沉默一会,他又说:“余岚,其实啊,有件事,我一直就想问你了……”他迟疑著。 
“啥啊?”我心想最近的人真爱卖关子。 
“……你其实啊,爱你哥吗?”简颺语气很是犹豫:“就是,你懂的,不是兄弟间的爱。” 
这下子我倒被他问慌了。他说的“不是兄弟间的爱”,意思我当然是明白的,可这个问题,我真的从来都没接触过啊。“我……我不知道。”我只能这麽说了。 
“那……”简颺停下脚步,面对面的死死瞪著我看,接著突然靠过来,叹口气说:“余岚,我今天啊,就乾脆把话说清楚吧。” 他温柔地执起我的双手:“我啊,其实挺喜欢你的。从一开始在图书馆看到你,我就对你有好感了……”我僵硬地看著他,而他只无奈地笑笑:“可那时啊,我不敢有所行动,就怕你嫌我啊。你知道,我那时又不晓得你也是……”他又再叹一口气:“现在我知道了,可也知道你跟你哥……老实说,我是真的很高兴你终於想通了,我一直觉得你是被情欲搞昏了头啊。只是你近来老是闷闷不乐的,都一个月了,我也看不过去啊。我就是禁不住怀疑,你对你哥,除了情欲,是不是还有超出兄弟的感情?”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既是心虚又是无助地躲避简颺的视线,却被他伸手抓住了我的下巴。 
“余岚,你看著我。”他托起我的脸,同时轻轻在我唇上亲了一下:“我告诉你,我不图甚麽,也从没想过要乘虚而入,我只是希望你也给我一个机会。你对你哥的感情到底怎样,你不想说,我也不会逼你。只是我一定得让你知道,我是真喜欢你的,你懂吗?” 
“我……”我实在不知道要说甚麽了。 
“你不用急。”简颺边说边深情地抱住了我,低头在我耳畔说:“今天我就送你到这里,你好好考虑一下吧。我不想逼你,你慢慢想,我等你。”说完他朝我温柔一笑,就放开我,转身离去了。 
那天,我整晚失眠。听著阿景哥在上床沉稳的呼吸声,我只觉心乱如麻。简颺说得对,我对阿景哥的感情,早就不是兄弟般单纯,甚至,阿景哥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占了一个我心目中最重要的地位…… 


(三十) 
七月末,天气热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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