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的谁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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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谁的谁是谁-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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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的事情我记不清了,我喝得太多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睡在一张很大的床上,睡在两个女人中间。房间里光线很暗。
  很难形容我当时的心情,我躺在那儿,一动也不敢动,努力地想回忆起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可我的脑子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房间里的光线很暗……
  爱莲起来拉开窗帘的时候,我已经这么躺着好半天了,看着她们俩儿,我觉得昨晚一定有什么事情在我们之间已经发生过了,可是,我真的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站在窗前的爱莲穿一条很短的宝蓝色真丝吊带睡裙,露着浑圆的肩膀和两条浑圆的大腿,肌肤雪白耀眼,长及腰间的头发纷乱地垂在背后,在阳光下呈现出一种令人迷惑的酒红色;而躺在我身边的亭亭,只穿了一条内裤,胸前两个美妙绝伦的Ru房骄傲地挺立着,她正吸烟,见我转过视线,便说:“醒了,不再睡会儿了吗?”我摇了摇头。
  我的眼睛很快适应了这种刺眼的光线。
  我看见素面的她们在阳光下都显得很憔悴,那昨晚在夜色中如同精灵般的两个女人,此刻变得沧桑而疲惫,毫无表情的面孔静若止水,甚至让人感觉不到生命的存在,如果不是那身体__那在阳光的照耀下依旧饱满、依旧充满了激|情和诱惑的身体让我感到亲切、感到温暖、感到似曾相识的话,那我真要怀疑我们是路人了。这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句诗:其实__我们只是陌路人__在这里__不期而遇。
  我们三个人起了床,轮流洗漱,然后爱莲做饭,亭亭收拾房间,我坐在地毯上看电视,那样子就好象我们已经在一起生活了许多年似的,这种感觉真挺奇怪的,更让我不能理解的是我居然对此安之若素。
  亭亭依旧裸着上身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地干活,胸前两只美妙的尤物不时随着她身体的动作动作着,颤颤微微地令人垂涎,这使我很上火,我下意识地用手摸了摸松软的地毯,想象着把她放倒在这上面的感觉。
  为了压制我的“邪念”,我从她身上移开了目光,开始打量这个房间,床、电视、音响、一个很漂亮的玻璃镶木茶几、几个巨大的靠垫,唯一有点儿特别的是墙上的一幅水墨画,它几乎占了整整一面墙,画面上是满塘摇曳生姿的荷花,疏密有致,亭亭玉立的,生动得很,右上首淋淋漓漓地题着几个字。我平时也好附庸个风雅,便想走上前去看个清楚,只见那上面的八个字是“可远观亦可亵玩焉”。我嘴里默念着这几个字,努力回想着它们的出处,不由自主地自语道:“哎?错了吧。”“哪儿错了?”我一转身,亭亭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后,眼睛亮亮的,正看着我,她站的位置正好逆光,阳光生动地勾勒出她美丽身体的曲线。
  我尽量避开她的目光,还要尽量避开她那令我眩晕的Ru房,这使得我的目光有点儿无处安置,我只能看着她身后的满窗阳光做沉思状,说:“我记得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为什么不可亵玩呢!”“这还用问,因为荷花是纯洁的嘛。”“噢,看来纯洁也是要有代价的。”她不屑地、轻轻浅浅地笑了一下,“那你能告诉我什么是纯洁吗?你觉得__我纯洁吗?还有爱莲、还有你、还有我们的……怎么说呢,”她回身指指那张床,“纯洁吗?”我怔住了,看着她,不知说什么才好。
  她又抬头看了看那副画,说:“我最喜欢荷花了,你见过夏天的荷塘吗,还有冬天的残荷……我和爱莲经常去看,我们都喜欢荷花。”我还是没有说话,我不知道她到底要说什么,通常在这种情况下我都保持沉默。
  “美的才是纯洁的。”亭亭又迸出了一句,说完后看着我,“你说呢?”“什么?”我下意识地问。
  她又笑了,看着我,两个Ru房微微颤抖着,好象也在笑,我看了看她身后的地毯,犹豫着是不是应该把她扑倒在那上面,不知怎么,我有点儿顾虑重重。
  “我说只有美的才是纯洁的,真实、自然、不加雕饰,就象我们。”“我们?”我不知道她说的是她和我,还是她和那个爱莲。
  “对,我们。我们为什么不做一些我们都想做的事情呢?!你怕会因此而变得不纯洁吗?!”她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面对如此明目张胆地挑衅我很想无动于衷,可我还是扑了上去,恶狠狠地把她掀翻在地毯上。
  这一切对我来说仿佛是那么地熟悉,因为在我的潜意识里,它只不过是昨夜的重演,我在持续的撞击中不断地想象着昨夜的情景,酒精麻醉了我的神经,它使我抛开了一切的禁锢,在远离“文明”的地方和这两个女人颠鸾倒凤,尽情演绎着洪荒远古时代的人类故事……这种想法使我的兴奋达到了极限,我的思维也出现了混乱,身下的这个女人不时地变换着面孔和表情,各种各样的呻吟和喊叫声不绝于耳,回荡在整个房间……一会儿是铺天盖地的一块红布,一会儿是令人惊悚最后一枪,我不停地挺进、挺进,在飞快的节奏中几近痉挛,这种感觉真叫我舒服……各种幻象在我的眼前如车轮般飞转,野外的蓝天碧草,城市的灯红酒绿,神态各异的饮食男女,等等等等,全部在我眼前发疯般地旋转、旋转……停不下来了,停不下来了,我精疲力竭地想,精尽而亡,所有男女故事的结局都是这四个字__精尽而亡……我竭尽全力地挺进、挺进,我要杀掉我身下的这个女人,我要杀掉天下所有的女人,我从来没有过象今天这样,心里涌动着一阵阵凶狠的、强烈的欲望……可是不行了,我不行了,忍不住了,实在忍不住了——喷射,热辣辣的喷射,所有的体力、欲望、爱和恨、期待与梦想,都随着这一汩汩的热流喷射而尽,我抽搐般地抖动着,身体渐渐地软了下来,然后,一种似乎是灵魂的东西从我的躯壳里飘飘悠悠地分离出来,不停地向上飘,向上飘,一直升到天空上面去,地毯上,只剩下一堆令人不屑一顾的、瘫软的烂肉……我无声地瘫在那里,身下的女人也悄无声息,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经被我杀死了,我只知道在这一刻,我,杀死了我自己,那个连我自己都讨厌的自己……轻松了,这下真的轻松了,我大汗淋漓地翻身下马……我躺在淹不死人的死海上漂浮,这个淹不死人的海偏偏叫死海,中东的太阳热烈地照着,中东的太阳太厉害了,可太阳再厉害也晒不干海水,周围的一切都还是那么地潮湿,我四仰八叉地在这温暖地潮湿中漂浮,漂浮……我睁开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我睁开了眼睛,看见爱莲正倚在门框上看着我们。
  爱莲正倚在门框上看着我们,不知她看了多久。
  窗外的太阳热烈地照着。
  直到最后分手,我也没问她们俩人到底叫什么,虽然她们告诉我她们叫Zuo爱莲和亭亭,但看完那幅画后,我想她们的名字或许是取自于周敦颐的《爱莲说》。
  她们说,我在那夜酒醉后曾痛哭不止,没完没了地向她们讲述我对我女朋友的爱情,这很令我汗颜,但这对于抛弃我的那个女人来讲至少应该是一种欣慰,因为我和她在一起四年,“我爱你”这三个字却从来没有对她说过,我不太善于直接表达我的真实的情感,我只习惯于把它深埋在心里,然后一点一滴地、慢慢地和爱人分享,这可能就是她说的我对任何事情都不动声色吧,女人,真是愚蠢,不,或许我才是真的愚蠢。不管怎么说,在那天我终于明白了,她离开我的原因是她以为我不爱她。《爱莲说》从此在我心中有了新的内容:余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亦可亵玩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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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禁又想起了爱莲说的那句话:“你到底是爱荷花的纯洁,还是爱荷花本身。”不久后,我认识了我现在的妻子,很快我们就结婚了。
  没有尾巴的女窃贼
  我们毕生追求的是什么呢?是幸福!
  但幸福是什么呢?是“我”所拥有的花不完的金钱?还是“阿庆”所拥有的数不清的男人和“性遭遇”?如果是的话,那为什么“我”还要去偷别人的生活,而“阿庆”在她三十岁生日的时候却痛哭流涕地说:“我们这儿没有爱情,男人只是想操你,操完了你再去操别人……”或许她们拥有的只是幸福的不可缺少的条件之一。幸福——有时是事业,但要成功;有时是爱情,但要永恒;有时是Xing爱,但要纯粹;有时是友情,但要忠诚……我总是想,如果这一切都能拥有,那我们就真正地幸福了。
  你别笑,这并不是幻想,虽然我也知道这很难实现,但我们并不能因为它的艰难就放弃对幸福的追求。或许,在这个追求的过程中,我们就已经获得了幸福!
  今年的冬天似乎来得特别晚,已经快十二月了,树上的叶子还密密麻麻的,没有一点儿要掉的意思。
  我把车停在了这幢六层的简易楼前,拎上我那只精美的LV手袋,走进了最东边的那个单元。我轻手轻脚地上了五楼,在502前,我站住了,敲了敲门,没人答应,我很快地打开了门,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很温馨的小家,一室一厅,屋子不大,一溜儿高低组合柜和一张双人床就塞满了,除了一台29寸的康佳彩电再也没有别的电器,凭我多年的经验,它的主人应该是一对青年夫妇。女主人还算勤快,因为屋子里收拾得干干净净、井井有条,阳台上晾满了洗过的衣服;她的嘴一定很馋,冰箱里都是些酸奶、巧克力之类的零食;(我顺手拿了两块吉百利鲜牛奶巧克力放在了兜儿里,在这方面我和她有共同的爱好。)她们不太在家里吃饭,厨房里除了一瓶酱油和一罐盐之外什么都没有;还有,她不怎么注重穿着打扮,鞋架上只有一双女式皮鞋,卫生间里除了一瓶洗面奶、一瓶面霜就是些洗发水,都是些国产货,满屋子里没有其它的化妆品,也没有香水。男主人吗,身材高大,因为他的鞋子很大,抽三五香烟,喜欢看武打小说,因为床头上有一套金庸的《天龙八部》,这也是这屋里唯一的一部书,别的我还没有看出什么来。这是一个很普通的家庭,夫妇两人,文化水平不高,收入中等,花钱大手大脚,不会有什么积蓄,也不会有什么我感兴趣的东西,但我还是要找一找。
  我翻遍了所有的抽屉和角落,果然不出我所料,没有什么值钱的和有意思的东西,唯一的收获就是一架奥林帕斯的照相机,不过这东西我已经有了好几个了,我没拿,又把它放了回去。
  临走的时候,我小心冀冀地整理了一下房间,又从冰箱里拿了一瓶帕玛拉特的酸奶,你别说,这儿倒净是些好吃的,然后从从容容地锁上门,下了楼。
  楼下有两个带红箍的老太太,正在晒太阳。
  坐在车里,我看了眼表,整整十二分钟。今天虽然没什么收获,但我的心情不错。我发动了汽车,决定先到我常去的那家美容院做做头发,然后再随便找个什么朋友一起吃饭。
  看到这,你一定以为你已经知道我是干什么的了,不错,我是个贼,一个女贼,我总是喜欢进入别人的领地,并顺手牵羊地拿一些并不属于我的东西,只是,我不知道别的贼是不是和我一样,有时候为了一瓶酸奶或者一块巧克力去开一扇不属于自己的门,这常常让我觉得自己与众贼不同,怎么说呢,我总认为我真正想偷的,并不是人家的东西,虽然每次我偷的只是人家的东西。白天的时候,我基本上没有什么事儿干,其实晚上我也没什么事儿干,只不过晚上我的那些朋友们也都没事儿了,我们可以凑在一起胡吃海塞,花天酒地一番,这种时候我总是很快乐,可事后又觉得心里空空的……
  有一天,我看了一本书,是一个叫罗素的老爷爷写的,他说:从紧张刺激的娱乐活动中得到的快乐,只是“兴奋”,而不是“幸福”……兴奋过于充足的生活会使人精疲力尽,在这种生活里,人需要连续不断的强烈刺激,才能产生颤栗狂喜,……这种快乐一旦终止,人就会感到无聊和不满,渴望着什么,却又不知道自己究竟要什么,这种快乐带给我们的感受不能叫做幸福。“好象在说我,照这么看来,我不幸福,可这话要是说出来,除了我自己,谁也不信!
  晚上的时候我和一女的一起喝酒,基本上每天晚上我都泡在酒吧或夜总会里,我来这里找乐儿,虽然我已经知道了在这里找到的只是“兴奋”而不是“幸福”,但我没办法,我还不知道到哪里去寻找“幸福”。
  这女的是我一个好朋友,长得挺漂亮,名字也很好听,可我从来不叫她的名字,我老是叫她“阿庆”,其实我是想叫她“阿庆嫂”,可是她挺年轻的,还不到三十岁,我怕她不愿意,就把“嫂”字给省了。我之所以这么叫她,是因为我特爱看样板戏,对《沙家浜》里的阿庆嫂印象尤深,我最佩服她在“智斗”那场戏里对着敌人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样子,我可没那两下子,可“阿庆”行,只是她面对的不是什么敌人,而是男人,还有,要论说点儿瞎话,吹点儿牛×,讲讲那方面的事,她绝对——面不改色心不跳。这不,今儿晚上她又刹不住闸了:“哎,前两天我认识一男的,倍儿棒,跟这杯子似的。”她举了举手中的红酒杯子。
  我吓了一跳,眼珠子差点儿没掉出来,那可是一大号的红酒杯子,我一只手都攥不过来,“是真的吗,太夸张了吧你!”“嘁,我骗你干嘛。”她撇了撇嘴,一副嫌我少见多怪的样子。
  “那你——受得了吗?”“受不了,我靠,丫可把我搞坏了。”我没说话。
  “可是,真他妈爽死我了,……”阿庆点了根烟,眯起眼睛吸着,一副沉浸在“爽死了”的回忆中的样子,脸上洋溢着一种很甜美的东西。
  也不知道这种甜美的东西是不是幸福,我想,如果罗素老爷爷在的话,倒可以说出个一二三来,可我说不出来,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幸福到底是什么。
  “那你们俩怎么着了?”我问。
  “怎么着,什么怎么着,当个工具呗,还能怎么着?”“工具?!”我又吃了一惊,我觉得这个词和她脸上那种甜美的东西反差太大了,“这-个-女——人——不寻常。”我脑子里飞快地闪过刁德一的这句唱腔。
  “嘁。”阿庆又冷笑了一下,“小鬼,好多事你还不懂,男人哪,就那么回事儿,千万别把他们当人。”靠——,我心里拖长声音骂了一句,就他妈你懂,不把他们当人,怎么你一见了男人就是一副温柔似水,含情脉脉的媚态。
  丫阿庆就是这么一种人,和我们在一起的时候,站没站样儿,坐没坐样儿,张口闭口就是男女关系,“满嘴生殖器”,什么脏的糙的都说得出来,可只要旁边一有男人,立马儿就变一人,端端正正地坐着,双腿合拢,粉面低垂,杏眼含情绝不直视,樱唇半启笑不露齿,声似流莺清脆不失婉转,态如飞燕妩媚难掩风骚,不把你搞得晕头转向她是誓不罢休……
  现在,看着她那副自以为“大姐大”的德性,我心里很不受用,就跟你丫什么都懂,什么都看透了似的,而且,嚣张,太嚣张了,一定要把敌人这种嚣张的气焰打下去,想到这,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一本正经地看着她说:“哎,那他……得用多少号的呀?”阿庆愣了一下。
  我继续一本正经地看着她,并尽量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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