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业无殇 by 万灭之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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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业无殇 by 万灭之殇-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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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说八道!来人!来人啊!”女子大声呼喊,却不见门外有任何回应,月华瞪着张肆风咬牙道,“你……”

  “太后息怒,请容臣继续把话说完。”微微一瞥女子越来越苍白的面孔,含了一丝笑意,张肆风继续道,“先帝有皇子皇女,乃是命人将妃子强Jian所生,但这些后代并非他亲生,这也是为何皇子皇女与众妃子时常死亡的原因了。太后……想必比臣更清楚吧。”

  “你……你从何而知?!”仿佛被抽离了魂灵一般,女子跌落床上,这么多年来一直隐藏在心中的秘密如此被人挖出,就如同自己残破的心被挖出一般!

  “臣是从何而知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此事被摄政王知道……”抬头,果然看到了女子眼中的恐惧。

  怕被心上人知道自己早已不纯,更怕自己的亲生骨肉会被残忍的杀死,张肆风完全知道此时月华心中所想。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一定要我死?

  “太后死了,这秘密自今夜后也就无人可知了。”男子残忍的丢出一句话。

  瞥见女子茫然若失的惨白面孔,张肆风加了句:“这也是为了皇上着想,请太后……慎重选择。”

  从地上站起,张肆风用脚将匕首踢到了月华面前:“微臣告退了。”犹如鬼魅一般,男子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暗处。

  这夜,静的可怕,冰冷地面上的匕首,散发着嗜血的寒光……隐约的映照出一个纤细脆弱的身影,慢慢靠近。

  黄泉花,血染三千。

  “看到太后的死,皇上有何感想呢?”原本藏匿于暗处的男子走了出来,在血流前止住了脚步。

  “无。”另一边,一个少年从暗处走了出来,竟是元渊。

  “为什么那么恨她呢?太后可是愿意为了皇上而死啊!”张肆风向元渊投去趣味的目光。

  “死得其所,不也很好吗?”向倒在血泊中的女子投去复杂的一眼,元渊不再去看那个与自己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女子。

  而这个秘密,也将随着月华的死而永远被埋葬在腐烂的尘土之中——他不是元涟的亲生骨肉,更不是月华的孩子。

  而后一个秘密,不仅月华不知道,甚至元涟也被蒙在鼓里。

  抬头对上张肆风的目光,元渊挤出一个笑来:“宁王,之后的事情还要麻烦你了。”

  “只要皇上别忘了答应微臣的条件便可。”少了几分君臣间的距离,张肆风亲昵一笑。

  “为什么是他?”那个条件……

  “啊,皇上不觉得把那么高傲的人从天上拉下来是很愉悦的事情吗?呵呵……”冰冷宽阔的太后殿里,传出阵阵低沉而阴冷的笑声。

  鸿瑞元年十月,太后因病仙逝。

  十二月的冬日,一向华丽的皇城里一片素裹,在黑与白的沉闷气氛里飘荡着一股悲哀肃穆的气氛。

  先帝死了,太后也死了,甚至新皇帝也疯了。

  流言蜚语在宫里宫外像雪花一样传来传去:摄政王害死先帝;摄政王逼迫太后就范,太后不从为保名节而自杀身亡;新皇帝受不了摄政王的镇压变疯了;摄政王要篡位了……

  当事人似乎丝毫没有把这些流言蜚语听进去,他在哪儿呢?

  跪在灵堂前,一天又一天。

  元渊在得知太后之死后,当着众人的面一下子晕了过去,再次醒来时就变得疯疯癫癫,光着脚在雪地里跑来跑去,见到宫女就去又抱又搂……

  甚至,连太后的灵堂也不曾去过。

  只要有人来带他过去,他就拼命抵抗!最后硬是被元白棣派人硬拉了过去,一路又笑又哭的样子都被宫人看见了去。

  太后死了,皇帝也疯了,国之不国,帝也非帝。

  这年的冬天,格外的冷。

  十一…闻香

  鸿瑞三年,春。

  晚妆初了明肌雪,春殿嫔娥鱼贯列。

  笙箫吹断水云间,重按霓裳歌遍彻。

  香屑飘飘临风吹,五彩莺歌嬉戏百花丛中,各自捧着焚香器,或子莲,或三云凤,或金玉……眉目盈盈,啼笑阵阵,围着身着华服的俊逸青年舞荡雪纱裙。

  “皇上……臣妾在这儿呢!”娇软入骨的媚声阵阵,“皇上!在这儿!”一声声此起彼伏,犹如银铃般在春的花园里飘荡不绝。

  “哈!朕的小妖精,看朕逮着你!”丹红丝绸蒙住了双眼,曾经的少年已成神采俊逸的挺立男儿,只是那双手触碰的不再是墨香,而是迷人心魂的麝香;口中念的不再是之乎者也,而是花名艳词。

  自太后仙逝,天帝元渊疯疯癫癫三月后而醒,醒后将朝政全部交予摄政王元白棣,自己整日沉迷于声色。朝臣多有微词,乃言国之非国,帝也非帝。

  而摄政王元白棣独揽朝政,专横天朝,胁迫天帝一说也渐渐在民间流传起来。

  “王爷。”龙蝶替案前操劳国事的人送上一杯茶水,“初春天寒,您注意身体。”

  “龙蝶,皇上还在殿中玩乐吗?”语气里透着一丝疲倦,男人一边看着奏章一边头也不抬的说着。

  “……是!”沉声应着,他跟着元白棣已多年,从战场到如今的官场,看着这个始终坚毅的男人如何的优秀与高傲,却也看见了别人看不到的一面。

  无比荣光的背后,是承受了太多的肩膀,他在想,有一天这个始终矗立巅峰的男人会不会也觉得疲惫,觉得孤单呢?自从皇帝沉迷于声色,元白棣一方面要周旋于朝臣之中,又要处理繁杂的朝政,更何况如今北面又有蠢蠢欲动的匈奴。

  皇帝每日欢歌笑语醉生梦死至深夜,这边的人却要孤灯辛劳至深夜,龙蝶不服,为何摄政王还要遭受别人“逆贼”的诽谤!

  “我去看看。”合上奏折,男人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

  望着离开的男人,龙蝶在心里很是恨了一把元渊。

  初春的凉风里,衣袍被吹得哗哗直响。

  明明最不想看到的人,却不得不去关注,只因那人是天朝的国主,更是她唯一的骨肉。

  为什么要选择那样的方式呢?为什么要用死让他愧疚一辈子?他厌倦了这钩心斗角,全无温暖的生活……

  思绪纷飞之时,元白棣突然因一抹香气扑鼻而停下了脚步,星目顿时一凌。

  加快了步伐走向皇上寝宫,本来欢歌笑语众宫女们看到来人一下子纷纷向后退去,个个惶恐的跪在了地上,手上的香炉滚在了一旁,吓的不敢出声。

  元白棣一挥手,宫人们纷纷退出了宫殿。

  “朕的灵儿,莹莹……都在哪儿呢?”场中也只有被蒙上双眼的元渊对于元白棣的到来好无所觉,在空中胡乱挥舞着双手。

  元白棣难以接受眼前景象一般的紧闭上双眼,当年他怜元渊失去母亲而任他由去,更因一看到元渊就想起月华而不愿过多去约束这个皇帝。

  三年,元渊就这样沉迷于声色了三年,他也这样不闻不问了三年,还能这样下去吗?

  “哈!被朕抓到了!”出神之际忽然感到腰身一紧,睁眼一看竟是元渊将自己抱住了,元白棣没有惊讶于元渊的举动,而是突然发现这个青年竟快长的和自己一般高了。

  “让朕闻闻是谁?嗯……以前没闻过!是不是新来的美人啊?”柔韧的腰身让皇帝爱不释手,贪婪的朝怀中人嗅来嗅去,没有浓艳的香气,而是一股沁人心脾的清爽。

  听了元渊调戏一般的话语,元白棣没有出声而是微微动了动,元渊却一下抱的更紧了:“美人!想跑哪里去?朕可不准!朕今天便要你了!”说罢突然朝前一倾,竟结结实实的落了一吻在男人唇上。

  一愣,元白棣猛的将元渊推了开去,沉声道:“皇上今晚要谁?!”

  被推开的元渊重心不稳的向后退了几步,耳边听到低沉而略带怒气的声音后拉下了丹红丝绸,眼中的讶异一闪而逝抹上几分狡黠,嬉笑道:“自然是要摄政王陪寝了。”

  十二…陪寝

  “自然是要摄政王陪寝了。”手中丹红丝绸一抛,元渊戏谑地看着沉默的男人。

  “皇上既然这么说,臣自当遵旨!”听到元白棣的话语,元渊流露一丝讶异之际摄政王已流星大步跨来,被握住的手传来冰冷的触感。

  有些醉意的元渊步履蹒跚的被元白棣拉着往龙榻走,嘴角勾起几分笑意,在靠近龙榻时突然停住,用另一只手覆盖住元白棣拉着自己的,露出一丝嬉戏的怀疑来:“摄政王当真要侍寝吗?”

  被握住的男人的手,凉的很。

  “皇上早些歇息,明日还要早朝。”反手用力,元白棣使力带着元渊一同滚到了床上。元渊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人就被元白棣给丢在了龙榻上,还好这龙榻够软,不然可得折了他的腰。

  心里暗骂了元白棣一句,元渊转头一看,男人面朝上闭着眼睛假寐,再往下一看,两个人可都衣服鞋子都没脱去。

  这就是他说的“陪寝”?够可爱的啊!

  “呵!”一声浅笑从鼻息间哼出,元渊便又从床上坐了起来,开始解身上繁杂的衣服,“摄政王不愧是天朝第一人,连睡觉都是奇特的很。”

  睁眼看时,元渊已将衣服褪去大半,睨了一眼,元白棣没有起来的意思,更没有脱衣服的意愿:“多谢皇上夸奖。”

  口上说是“陪寝”,但当时也是知道元渊对自己的戏弄,干脆将计就计来寝宫里,元白棣也就打算这样穿着衣服一睡到底,虽同是男子,他也没有脱衣服同寝的意思。

  穿着衣服睡觉,在战场上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可元渊却不是这么想的,他今夜就不想这么放过元白棣,反正他现在是装个昏庸淫乱的君主,调戏调戏自己的臣下也算是演个尽职。

  话不多说,元渊伸出手就去扯元白棣的衣带:“难不成威慑天下的天朝第一人也会害羞吗?既然说是陪寝,哪能穿这么些烦人的衣服!”

  “皇上!”元渊的手极快,元白棣刚要制止时腰带已被扯了去,在脱衣服这方面,可见元渊绝对是个老手了。

  “摄政王好身材啊!”元白棣一挣扎,元渊就去扯衣服,两个大男人这一用力,衣服竟被撕了开,露出因长年不见阳光而白皙似玉的身子来,瘦而不柴,肌理分明,难以想象经历过多次战争的元白棣身上连一条疤痕都没有。

  这等春光就是让阅人无数的元渊也不紧喉咙一紧,只是还未等他看够,白玉的身子已被暗紫的衣服重新遮了去。

  “皇上此举成何体统!”在男子面前的裸露让元白棣白皙的脸上染上微薄的红晕,更何况元渊还露出那么露骨的眼神来,他也是男人,自然知道那是男人的欲望。

  自己的裸露竟让另外一个男子起了欲望,任谁也高兴不起来,更何况是高傲如斯的摄政王。

  又羞又恼的元白棣让元渊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摄政王不愧是天朝第一美男子,比朕那些庸脂俗粉简直是好的不得了!让朕这个男人看了也心痒难耐!”

  “陛下!”硬压住怒火,元白棣深深吸了口宫里的冰冷,放低了声音,“陛下是恨我,才这么说想要羞辱我的吗?”

  哦?元渊挑了挑眉,他说的话也是实话,元白棣的确有这个资本让男人心动,尤其是喜爱征服强者的男人!只是这个人一贯把自己扮演的太强,其他人就算有一万个心,也没一个这样的胆。没有回答,元渊知道元白棣还会继续说下去。

  把元渊的沉默认为是对自己问答的默认,不知不觉松了口气的元白棣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恨我,但这天下我万没有一分想要的念头。皇上倘若以为臣现在把持朝政是居心叵测,那臣只能说,臣不能把天下交给一个只知寻欢作乐的皇帝!”

  穿好衣服跃下龙榻去,回头正色道:“只是今日皇上的所作所为更让我感到失望!”男人似乎要离开。

  “三年前我虽是第一次看到皇上,但皇上天资聪颖、好学笃行,我深信皇上他日必是我天朝之福!倘若皇上一日没有为君之样,我就是被骂千古罪人,也定不会把这天朝交给皇上!”

  一句句的厉声话语让元渊脸上的戏谑笑容渐渐僵硬,他往床上一躺,嘲讽的道:“难道摄政王不是因为爱恋太后才不把朕这昏君砍掉脑袋吗?”

  “我与太后,只是君臣关系。皇上如若是个明白人,自当明白!”已经走至门口的男人停顿了一下。

  元白棣说的不错,三年前他进入皇宫虽独揽大权,却未曾与太后有过半丝越举行为。但两人的暧昧,可笑的爱情,更让元渊厌恶。

  元白棣早已离开了,空荡的寝宫里只有元渊一人独坐在龙榻上,许久没有动弹,似在沉思着什么。

  “秋狩之围准备的如何了?”半晌,元渊突然说出一句话来。

  “回皇上,一切已准备妥当。”屋内,竟还有其他人。

  只是不知是太黑,还是藏的太深,依然看不见深处的暗影。

  十三…烈酒

  鸿瑞三年秋,天朝与匈奴再次发生冲突,来者攻势汹涌,边关告急之际,摄政王元白棣亲自带兵出征,秋狩之事也因此而被迫取消。

  与天朝一样,三年前匈奴大单于过世新单于继位,二者都面临着朝政更替的困难,却不曾想到匈奴竟会这么快就南下了,而且来时凶猛,似是有备而来。

  元白棣率军十万前往边关,匈奴像是听到风声一般突然驻扎在外不再进攻,很是奇怪。二者就这样对峙不动。

  接连三日,匈奴都没有任何动静,元白棣也不敢贸然行事。其实他本不用亲自前来,只是近年来与元渊的矛盾越来越深,而每次看到元渊,总会勾起不愿去想的回忆,于是便趁着匈奴挑衅边关的机会借口出了皇城。

  这日在营中休息之时,士兵来报说是有一人擅闯军营只留下一根黑色羽毛便跑掉了,拿过黑色羽毛,元白棣微微一愣后不禁抿嘴一笑——是他。

  “备马!”一声令下,士兵退了出去。

  披上深紫披风,跨上良驹,元白棣向着草原深处奔驰而去,掠过茫茫草海,迎面扑来的风哗哗的吹响宽大的披风,舞动苍穹。

  远处,一个黑色身影渐渐入了元白棣的眼,而那人似乎也转过身对着元白棣的方向……

  “你怎会在这里?”三年不见,眼前的男子依旧英挺,只是当年的左贤王已成了天朝最大的敌人——匈奴单于。

  赫连勃用力拍了拍元白棣的肩膀,笑道:“想你了,就过来看看。”

  “哦?你怎知我一定会过来?”对于赫连勃时不时的亲昵行为,男人在三年前已经习惯了,只当作是朋友之间的举止。

  “哈哈哈!自然是不知道的,不过看来我运气不错!”赫连勃一阵放声欢笑,“两军交战,天朝的摄政王却和匈奴的单于在一起散步聊天,倘若传出去估计也没人信!”

  “哼!看来你也知道我们是敌人,你就不怕我在这里杀了你?”

  “收到我的暗号就独自一人来,你就不怕是我设下的圈套?”赫连勃回敬了一句,用身子拦在元白棣身前,挑衅道,“你一走就没人和我打架了,来动动身骨!”

  元白棣不说话,眼中划过一丝狡猾突然长腿一踢直奔赫连勃的下体,吓得后者慌乱的连退三步:“好阴!你有儿子了我可还没有,想断我后不成?”

  一边说,一边行动如风的朝元白棣打来,二者你来我往,绿野上只见黑紫身影如幻雾一般缠绕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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