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故事(瞎掰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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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故事(瞎掰版)-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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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园”是个上不了四星的宾馆,但条件和服务都还不错。我在那里开了房间,并开始常常晚上回我妈那里,我想还是这样比较方便。   





              蓝宇搬家的时候并没通知我,等我到了他的新家,他已经将房间收拾停当。新的住处好像比原先的还要小,但房子新,看起来更整洁干净。    

              吃过晚饭回来,已经九点多,我们戏闹着滚到床上。   

              “前一阵搬家太乱,以后你还是每天回这里,而且离你的公司这么近。”当我解开蓝宇的衬衣纽扣,正埋头在他身上亲吻的时候,他忽然对我说。 

              “看情况吧,有时候路上不好走,过不来。”我边继续亲他边含糊不清地回答。 


              “……”我听到很重的喘息声。 

              我抬头看他,他正注视着我,若有所思。我清楚地看到他眼睛里透出了忧郁、愁苦神情,但仅是瞬间,便一闪即逝。 
               
              他突然笑了:“为什么今天来找我?是不是骚得不行了!” 

              我做直身子:“少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跟那帮骚货你他妈学不出好来。” 

              他平静地看着我:“你也是个骚货!” 

              我先是惊讶地望着他,转而怒火冲天,伸手便冲他胸前就是一拳,不知是我用劲太大,还是他没有防备,他的身体猛地倒向墙壁,但很快他坐起来,一点也没含糊地回手给我一掌。我们撕打起来,和蓝宇认识至今,我们第一次真正动手。 


              他虽然没我高,但力气一点也不小,最后谁也没占上峰,直到两个人累倒在床上。 

              过了一会儿,我听到蓝宇的笑声:“锻炼身体。”他说。 

              “要不要再来?”我问。 

              他起来压在我身上:“这回可是来真的了!” 

              ……… 


              因为医药器械那笔生意,我到林静平的单位去找她,她一点没变,依然是个端庄秀丽的美人。 

              中午,我请静平去外面吃午餐,她犹豫了片刻,还是点点头。 

              点过菜后,我问静平:“听说你快结婚了?” 

              “明年春节吧。” 

              “好事儿!”我恭喜她。 

              “但愿是好事情。有一断时间我都想这一生不结婚了。结婚和谈恋爱不一样,不能轻易做的。”她停顿一下:“尤其对于女人。” 

              我歉疚地笑笑:“责任在我。”我是诚肯地说这句话。 

              我们尴尬地对视一会。 

              “别这样看我,当初就是因为这个,才糊里糊涂地嫁给你了。”静平笑了。 

              “真的?”我虚张声势地和她开玩笑:“那你别结婚了,再嫁给我一次吧。” 


              静平笑出了声:“NO WAY!!” 

              临分手的时候,静平说如果我什么时候结婚通知她一声,她给我道喜。我一语双关地说她是与之结婚的最佳人选,从现在的情形看我要单身一辈子了。林静平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曾发誓不与任何人结婚,我曾希望和蓝宇这样一生一世。仅半年之隔,竟恍惚是半个世纪前的誓言。现在我什么也不愿意想,一切顺其自然。   
                 
               
              春天,空气中尘土弥漫,柳絮飞扬。虽然温度不高,却燥热的令人透不过气。 


              从单休日改为双休日的规定正在试行中。那是个大礼拜周末的下午,我寻呼蓝宇,他回电话说正在“华大”,今天晚些回去。我说我想见他,要去接他,他答应了。 


              打电话时我正在离“华大”不远的“谊城”办事。从“谊城”到“华大”不过几分钟的路程,我却开了近一个小时。三环已经变成了停车场。   

              汽车刚开进“华大”,就听到喇叭里“为祖国工作五十年”的口号喊得山响。到处都是三五成群地学生背个大书包或匆匆赶路或相互交谈。操场上锻炼的人将本就不新鲜的空气搅动得污烟瘴气。我曾对蓝宇说一进“华大”就感觉压抑,讨厌故做正统,死气沉沉的校风。蓝宇则笑答那是妒忌,好比文人相轻。 


              蓝宇已经等在约定的地方,正和一个相貌不俗的男人说话。他看到我后,很快和那人道别,然后上了车。 

              “还以为你不来了呢。”他说。 

              “北京要是再不修路,赶明儿我也骑自行车了。这点儿路爬着都到了。” 

              蓝宇看着外面的景致:“还是校园的感觉好,朝气蓬勃。现在的小孩真年轻,咱们是老了。” 

              “在我面前少提老,别惹我烦啊。” 

              蓝宇看看我,我知道他在窃笑。 

              “刚才那人是你同学?”我问。 

              “六字班的,刚回来读研。以前他们宿舍就在我们对面。本来说好了在他这里吃晚饭。” 

              “呦,那不是搅了你们的好事儿。” 

              “什么意思?”蓝宇笑问。 

              我也笑了:“你来‘华大’就为找这个人?”我问。 

              “偶然碰见的。”他停顿了片刻:“……我来办成绩单。” 

              “干吗用?” 
               
              “联系学校。” 

              我转过头看他:“你还惦记着出国呢?” 

              “也不一定能联系成,试着玩儿吧。”他眼睛盯着窗外回答。 

              我记得他曾说过“和我在一起就哪也不想去了”。我没作声,等着他给我更多的解释。可他沉默不语。 

              阳光的照射和堵车的煎熬使我倍感燥热,索性打开空调。 

              “今天一点都不热,开空调太冷了。”蓝宇说着要去按按钮。 

              “别动!你不热我热。”我一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伸过去将冷风开的更大。 


              蓝宇没说话。车内呼呼的空调声与电台的音乐声混在一起,越发令人烦躁不安。 


              ……… 



              
               
              张文果然帮助我解决了进口原器件那桩倒楣事,我们也因此成了朋友。虽然他得了我不少银子,但我知道他帮我不全为这个。 

              在“京华”,我请张文吃饭。我们聊起张文包的那些小妖儿们。 

              “安妮怎么样?不坏吧?” 

              “真不错!风情万种。”其实那个花名叫安妮的小子根本不对我的口味。我把他领回去纯粹是捧张文的场:“文哥什么时候好的这口儿?” 

              “好几年前了。开始还新鲜,现在越来越觉得没意思了。” 

              “是不是没真的过瘾?”我笑道。 

              张文也笑了,他吃了口菜,放下筷子:“捍东,你怎么喜欢上这个的?” 

              “老早以前的事了,瞎胡闹呗。文哥是怎么知道的?”     

              “这种事能藏的住嘛!我还听说你金屋藏娇,正正经经地养了一个。”张文说着眨眨眼睛。 

              听到张文的话我第一个反应就是否认,可天知道为什么,那天我没有作声。 

              “认真了,是不是?”在张文低沉的声音、柔和的目光下,我竟然无柰地笑笑。 


              “听我一句劝,捍东,不值!男人一辈子能认真几回。一旦认真,就应该要个结果。可这种事不会有结果。更何况说出去不好听,毁自己。”   

              “我现在是甩不掉他。”我不能在张文这儿太跌份,需要给自己找回点面子。 


              “你可真是菩萨心肠。”张文嘲笑我:“他是不是山盟海誓地纠缠你?” 

              “得了吧,他妈的天天跟我这儿耍心眼儿,若即若离的。”我据实相告,不是因为张文多值得信任,只不过一想到这些,我就不由得心烦意乱。  

              张文了然于胸般微微一笑:“你中他的计了,那是预擒故纵。这人有点手段。” 


              我恍然有所领悟,觉得阅人无数的张文一语道破天机。 


              安妮又来找我。上一次将安妮领回来,实在是迫于张文的面子。好在这小东西床上并不使人讨厌,身材也没的说。即便这样,我还是懒得碰他,他倒是工作的挺卖力气。这次安妮的电话打到我手机上,我不知道他从哪里得到的号码。我起初想回绝他,但转念一想怕是张文的安排,也就答应了,并告诉他来时别穿着胸罩连裤袜之类的东西,我看著恶心。 


              再见到安妮,他已经完全改了装束,俨然一个漂亮男孩,扭捏的举止也有所收敛。他善于察言观色,更善于投其所好。我问安妮是不是张文让他找我的,他说不是,他已经不去张文那里了。无论男女,张文有个原则:事不过三,他没有三个月以上的情人。 


              我留下了安妮。年轻、新鲜、美丽的身体,除非圣贤,没有人能拒绝。我不是圣人。   




              自上次从蓝宇那里回来,我没再找他,甚至电话也没打。那天下午三点多,我接到蓝宇的电话,他问我晚上去不去他那里,我想都没有想,随口说现在堵车太厉害,我不过去了。 


              “你要是不愿意来算了,别找借口。从你那到‘邡庄’用不了十分钟。”我听到电话那边冷冷的声音。 

              我自知理亏,没再争辩:“我去,行了吧?” 

              “别来了,我晚上不在。”他说完挂上电话。       

              那天晚上我没有重要的事情,实际上我几乎每天晚上都是空闲的,可我不愿意去找蓝宇,我不想听到他突然冒出的冷言冷语,不想看他捉摸不透的笑。还是张文说得对,大家在一起是找快乐的。没有婚姻的约束,没有财产、利益、子女、舆论的顾虑,再没有了快乐,还腻在一起干吗呢! 


              我还是去了“邡庄”,但很晚,已近午夜。和几个朋友在一起喝了不少酒,自己开车连蓝宇新居的门都搞错了,转了两大圈才找到他住的那座公寓楼。 


              我打开门,房间里漆黑。 

              “谁?”是蓝宇的声音。 

              “我。”卧房的灯已经打开,我说着看到餐桌上琅藉一片,尤其是几个酒瓶矗立在那里。 

              蓝宇从房间里走出来,睡眼惺忪的,但衣服穿得如同上班的模样。 

              “还没睡呢?”我问。 

              “几点了?”他没回答我,边问边好像在找钟表:“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我不能这时候来?” 

              蓝宇无喜无悲地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转身进了屋子。我也跟着进去。 

              房间里同样凌乱,一地的书和脏衣服。我将椅子从桌子前抽出来,坐下。他靠在床上依然注视着我。我没有看他,从口袋里掏出烟点燃……太安静了,我甚至可以听到蓝宇呼吸的声音。我等他先开口,可他就是沉默不语。 


              “你现在是不是讨厌我来?”还是我先问。 

              他没回答。昏暗的灯光下,我看不明白他是什么表情。 

              “你要是对我有什么意见还是觉著跟我在一起没意思了,直说出来。”我继续说。 

              他依然没回答。 

              “你如意算盘都打好了是吧,是不是等临上飞机再跟我说拜拜呀!”见他总这么不理我,我真是火冒三丈:“你说话呀!别一副谁欠你八百吊的操行!” 


              “你是什么操行?!”他终于开口了。   

              听到他这么和我对骂,我倒笑了:“我是什么,我是骚货!”我看着他说。蓝宇忧愁的目光象被什么灼伤一般,颤抖了一下。他低下了头。 

              “自从我离婚,自从咱们又在一起,我真打算和你就这么过了,尤其是我出来后,我甚至和自己发誓赌咒……”我已找不到合适的词汇表达:“我现在是家也不顾了,朋友得罪光了,脸也丢尽了……”我越说越替自己不值:“我他妈真是吃错药了!” 


              “你到底要我怎么样?”蓝宇抬起头,眉头紧锁地吼了一句。 

              听到他这么讲,我顿时连说话的力气都丧失了:“不怎么样……就是想告诉你,你涮我也涮够了!不陪你玩儿了,从此一刀两段!”我说着站起来,一步一步往大门走。 


              “陈捍东!”听蓝宇直呼我的大名,我转过身,他已经站在我对面:“是……是你找借口不愿意来我这里……”这次他虽然愤怒地向我吼叫,但已没有以前那般从容的话语,超然的笑和冷漠的目光。他神情焦虑,沮丧,站在黑暗里如同一个无助的少年。 


              我走上前:“因为你根本不希望我来!” 

              蓝宇先愣住了,然后苦笑了一下,很无柰。我看得出他想解释什么,却好像难以启齿。他深深地舒了口气:“我干吗将房子找到这么远的地方?起初别人帮我找了一个黑石桥的单元房……”他停顿了一会儿:“因为你说最恨堵车,你说再这么难走就住公司里……你知道我现在每天上下班要多长时间吗?……”他没再说下去。 



              我无言以对,我们就这样站着。我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冲动,突然抱住他。蓝宇并没回应我。僵持了一阵,他只是冷冷地盯着我,我无趣地放开了他。 


              我没再理蓝宇,连衣服也没脱就躺到床上。蓝宇同样合衣而卧,我们沉闷地躺着,不知过了多久我睡着了。   




              第二天下午下班后,我很早开车等到“天话”大厦前。当蓝宇出来看到我时有些出乎意料,随之是喜悦、兴奋的灿烂笑容,我不由得砰然心动。我们相识近十年,没想到蓝宇对我的吸引力仍然如此之大。 


              吃过晚饭,回到“邡庄”已九点多。蓝宇忙着整理房间,洗衣服,我在洗衣机的轰鸣声里打电话,为工作的事和对方争执。我注意到蓝宇不时侧耳听听,然后冲我笑。 


              房间里终于安静下来。蓝宇早已靠在床上看电视。我打完了那个马拉松电话,冲过澡躺到床上。我对蓝宇说这么快就十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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