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让那群废物先上吧。先欣赏一会儿他的精彩表演吧。”坐在副驾驶室上的男人一脸冷酷地说道,面孔俊,但脸上却有一条长长的伤疤,给人很凶残的感觉。
此人不是曹宇的人,也不是赵皓宇的人。
他是李荣希的人,潜入薛城,只是为了伺机行动。
“废物就是废物啊。他们连目标都追不上,又如何出手呢?”黄毛咧嘴嘲笑。
“我说的是后面。”刀疤男冷冷的看了一眼观后镜。
“后面?”黄毛小子惊讶地从后视镜看过去,原来在他们拼命地追逐前面的法拉利的时候,一道黑色的影子正风驰电掣的向他们追过来。他们这一行人都统一使用的是黑色的桑塔纳车子,因为这种车子很常见,又抗噪。集体出现也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
那辆黑色的华晨骏捷在桑塔纳车队后面追上来,乍看时并不显眼,只是他那风驰电掣的速度令人惊心。
这是什么状况,难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黄毛小子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在薛城,除了赵家三少和曹家大少之外,更有其他人想要那个女人的性命?
云洁的视线放在挡在他前面那长长一排的车辆上,没有惊慌,没有恐惧,脸色平静之极,但嘴角的冷笑还是表示出了他对这些人的不屑一顾,或者说,怜悯。
他一只手驾着车,另外一只手快速的将副驾驶座上的铁皮箱子打开。从里面掏出几根枪筒似的武器进行单手组装。那些原本在铁皮箱子里的各个凹槽里安静躺着的钢管在他的快速运作下,一会儿的功夫,便成了一枝杀伤力极大的来福枪。无所谓定位和扫描装置,因为对方的目标很大,又极尽张扬,所以那些精准的东西根本不需要。
云洁打开车窗,单手提起那重达数十斤的枪械,对准前面一辆黑色的桑塔纳,没有任何犹豫的扣动了扳机。
哐!
那辆受到重击的车辆后车厢被打烂,在一连串尖利的声音中,向前滑行了一段路程后,一头钻进了高速路边的深沟里。
“妈的!”有人诅咒。
“靠!他在后面!”有人自以为聪明发现问题所在。
“你妈个逼的。我知道他在后面!”有人破口大骂同伴的愚蠢。
“真是个疯狂的家伙!竟然敢使用重武器!”还有人感叹。
“哦!上帝啊!他简直就是个地狱修罗!”
……
“快!加快速度!不然下一个就是我们了!”刀疤冷声催促黄毛小子。然后觉得不妥,又冷声提醒:“还不快提醒那群废物要分散开来或者组成敢死队去撞击他!”
你妈了个巴子的敢死队。这都什么年头了?
这个时候,谁还会去跟他撞击?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黄毛小子不敢反对,却在心里把刀疤骂了一百遍。骂归骂,他还是赶紧通过公用通话设备去提醒大家小心,并让那边负责的人去拦截那辆白色的车子。
得到这一消息,刚才还排成长龙的车队立即乱做一团。大家分散开来,有的向前奋力猛跑,有的故意靠向两边并放慢速度落后一些,准备从后面进行包抄。
云洁毫不介意,只是平静的开车,对那群自以为是的家伙的愚蠢表演置若罔闻。
再次举枪扣动扳机,又将一辆快速奔跑的车辆后擎击烂,然后失去控制的车辆和旁边的另外一辆车来了个亲密的拥抱。‘咣’的一声——拥抱完毕后,两辆车子一起翻向高速公路边上的栏杆,饭后打着滚投入边上的沟里。
第三辆……
第四辆……
第五辆
云洁仿佛是来收割生命的死神,每举枪扣动扳机一次,就必定会有一辆车子被击毁。那些跑在前面的车子一个个都是显眼而庞大的活耙子,对于他来说,就像是玩具一样,任意蹂躏。
这是一个疯狂的夜晚,如果不想被淹没,那就只好更加的疯狂。
……
曹宇,曹娇娇和赵皓宇赵明瑾四个人围坐在赵家别墅院子里的石桌上,默默地品茶,等待着消息。
好长一段时间了,手机没有再响起。
这对曹宇等人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如果那些人成功,必然有消息传来。就算不成功,他们也会打电话报告事情的进度。
然而,没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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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汉白玉石桌上的手机,一动不动,曹宇看了又看,甚至都怀疑手机是不是出了故障。
“他们应该失败了。”赵明瑾最了解风轻的力量。她年纪比这三个晚辈都大,也最容易接受事实。
“不会!”曹宇猛然低喝,“他们都是经过训练的人!飙车,开枪,都训练有素!四百多人……”
“别做梦了!”赵明瑾嘲讽的笑笑,“如果你这么容易成功,难道韩国李家会容许她活到现在吗?”
“李荣希富有一国之力。的确不是我们可以相抗衡的。”曹娇娇咬了咬红艳的嘴唇,虽然不服气,但也是无可奈何。
“制造出这么大的事故,你们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收场吧。那个女人——如果不出我的意料,应该已经出了S省。”赵明瑾不屑的看了看曹宇,起身回屋。
“三少!这……”曹宇气结的看着赵皓宇。
“我姑姑说的没错!”赵皓宇无力的靠在椅背上,摇了摇头,“我们还是低估了她的力量。高速公路上发生枪杀案,明天一早新闻就会传开。我们还是好好想想如何摆平这件事吧。”
一个人,一把枪,杀的对方几百人溃不成军。
没有人还有心思去追赶前面早已经跑得没有影子的红色法拉利,在被后面那把弹无虚发的来福枪的枪口瞄准下,他们只想着如何保命。
对他们来说,少爷的命令很重要,但自己的命更重要。
有不怕死的调转车头妄想以命博命,开着车子疯狂地向云洁冲撞过来,可是还没跑到跟前。脑袋就被一枪打爆。
更多地人则是被云洁这种凌厉狠毒的杀人手段给震摄住了,拼命的向前跑。
有的干脆将车子停在路边,然后人往高速公路两边的沟渠里面跳。
这些人,充其量也就是曹家豢养在暗处的打手。曹家世家出身,家里养些打手也不是什么大事。平日里这些人打打架,欺负欺负百姓,或者跟着主子站出去撑撑门面什么的,都不在话下。
今天不过是被少爷派出来杀个人而已,这种事以前也不是没干过。可是被人抗着来福枪在后面轰炸,这就不在他们能够承受地范围之内了。就是杀个人而已,这怎么搞得跟行军打仗了一样?
云洁没有去理会那些弃车而逃的人麻烦,而是驾着车继续向前追赶着。在风轻进入燕京城区以前,他都要一路守护着。
他的生命就是因为她而存在。风轻如果死了,云洁的生命也没有什么意义。这一点,就在自己进入师门被师傅取名‘云洁’的那一刻起,便已经注定。
她是风,那么,他就只能是云。
可以风起云涌,亦可风轻云淡。
亲们,为了报答昨天大家对偶的关怀和支持。今天加更一章。
希望大家能看的过瘾哈。
第90章 你伤害了我
这是一座前清时期留下来的古韵府邸。环境古拙大气,一色全用水润大青石做了屋基。单檐歇山顶,面阔三间。堂北平台宽敞,池水旷朗清澈。荷池宽阔,红裳翠盖,清香宜人。池畔仅点缀几座亭榭小筑,显得疏朗、雅致、天然。
其中有一小亭,又称“笠亭”。“笠”即箬帽,亭作浑圆形,顶部坡度较平缓,恰如一顶箬帽,掩映于枝繁叶茂的草树中,摒弃了一切装饰,朴素无华。山小亭微,搭配匀称,衬以亭前山水,俨然一戴笠渔翁垂钓,悠然自得。有辞赞道:花间萝蹬一痕青,烟棱云罅危亭。
笠檐蓑袂证前盟,恰对渔汀。
红隐霞边山寺,绿皱画里江城
槐衙柳桁绕珑玲,坐听啼莺。
傍晚,亭中,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手持钓鱼竿正襟危坐,上身穿一件浅绿色色的短袖衬衫,衬衫下摆扎进橄榄绿色的军裤里。牛皮腰带是最简单的那种,圆口的布鞋半新不旧。
夏文渊接过岸边佣人手中的托盘,摆摆手令其退下,然后自己沿着水上长廊往亭子里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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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轻着点!又把我的鱼吓跑了。”老者听见身后有脚步声,不满的皱起了眉头。
“父亲。这池子里的鱼都成了精,您老一往这儿坐,它们就走跑了。哪儿还用得着我吓唬呢?”夏文渊憨憨的笑了笑,站在老人的身后。
“去了薛城一趟,有什么收获?”
“嗯,梨山一带,隐秘性很好,环境也不错。只是薛城那边缺少有实力的企业。虽然我们是军工研究,大笔的资金是靠国家往下拨放,但也需要有外围的合作者。”
“是啊。原来京城东方家族是军工企业的合作伙伴。但这几年,他们家有些事儿做的很过分,不但让下面的人难做,就是我们的面子上,也很难堪。如今我们转移基地,也有寻找新的合作伙伴的意思。只是——军工企业非比寻常。关系到国家命脉,一定要慎之又慎!”
“是的,父亲。这个我明白。”夏文渊点头,他脸色凝重,因说的是公事,就算是亲生父子,也没有丝毫的玩笑之态。“父亲,我们另选合作伙伴的事情,恐怕东方家会有相应的动作。毕竟他们根基不浅,而这个新项目又是一块肥肉。”
“嗯,我知道。”夏玉堂点头,鹰隼一般的眼睛轻轻眯起,注视着平静的水面。半晌方道:“所以我们要选一家比东方家更有实力的伙伴。”
“这恐怕很难。东方家跟军部合作这么多年,他们的底子不是寻常的富豪可以相比的。”
“说难就难。说不难也不难。”夏玉堂抬头,看着身边英挺的儿子,微微一笑,问道:“薛城之行,难道你就没有意外的收获?”
“什么意外收获?”夏文渊心头一震,却装起了糊涂。
“哼,”夏玉堂笑了笑,“我曾经跟你说过,你小时候,我曾给你定下一桩婚事。人家已经去薛城找咱们履行婚约了,难道你还不知道?”
“……”
“那个女孩子凌晨一点多到燕京。你难道一点消息也没有?你小子,如今真是翅膀硬了,啊?有事竟敢瞒着我。”
“不敢。儿子原以为她不过是说个笑话而已。毕竟婚姻大事非同儿戏,儿子不敢胡乱应承。”
“嗯,那丫头的父亲与我有救命之恩。没有人家,我早就死在昆仑山上的玉女峰了。回头这孩子来了,你一定帮我约到家里来,我要当面谢谢人家。”
“父亲,这……”夏文渊犹豫。那个女人,早就有了心爱之人,若她喜欢的男人是个普通人也就罢了,偏偏是萧寒。他们两个人你情我愿卿卿我我,这桩婚事不提也罢。
“我的话,你也敢不听吗?”老人眉毛一挑,眼珠一瞪。
“不敢。儿子一定照办。”夏文渊立刻妥协,不敢再有半点异议。
暮色中,老人的腰身依然挺拔,握着钓鱼竿的双手不曾动一下,无波的水面忽然漾起一朵水花,老人精神一振,双臂猛然一甩。一条三寸多的小鱼被鱼钩吊起。
风轻从燕福高速上下来的时候,恰好是凌晨一点。
出S省的时候,接到了云洁的电话。手机响了三声,接听后对方没有说话。只是沉默了三秒之后,电话挂断。风轻知道,云洁活着。那么,其他人一定是死了。
生与死,就是这么一线之隔。
简慢了速度,驶入燕京四环路,沿着高架路一直走,按照导航的提示,风轻直奔燕云酒店。
燕云酒店是一家有着几十年历史的老酒店,四星级标准,但建筑主体却是一座前清王爷的别院。古风古韵,连里面的饮食业很有特色,却只有燕京一家,别无分号。程辉提前来京,把风轻下榻的地方安排好,风轻便直接过来,不用多费心思。
红色的法拉利在灯海星池中穿梭,不多时便到了燕云酒店。程辉亲自在大门口等候,带着风轻停好车子,并提着她的行李送她去房间。
“老师辛苦了。”程辉看风轻的脸色不怎么和善,便小心的问道:“路上可算平静?”
“自然有些人不知好歹。不过都已经解决了。”风轻笑笑,进房间后,便拿出手机给云洁发了个信息。告诉他自己所在的位置。
“那就好,时候不早了,老师要不要用点宵夜?”
“不用了,你去照顾你父亲吧。我还要等个人。”风轻摇头拒绝,她要等云洁过来一起去用宵夜。
程辉是知道云洁的,所以也不多问。和风轻道了晚安,又说明自己的房间后,告辞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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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洁在半个小时后抵达燕云酒店。风轻接到他的电话后,从房间出去,直接去停车场与他会合。
燕云酒店的停车场并不在地下,而是在进酒店大门后的竹林丛中。碧竹掩映中,云洁那辆黑色的中华骏捷在一排名车中毫不起眼,但风轻依然是一眼就发现了它。
扣了扣车窗玻璃,车门打开,风轻直接坐进去。然后砰地一声把车门关上。
云洁慵懒的靠在驾驶座位上,待风轻坐进来后,猛然俯身过去,抬手勾过她的脖子,狠狠地吻住她的唇。
“嗯……小师兄。”风轻略一挣扎后,顺从的靠近他的怀里,任凭他肆意掠夺。
“饿了。去吃东西。”他的唇终于放开她,手却依然揽在她的脖颈上。
“来的时候记得有一家店面装修得不错。我们就去那里。”风轻侧脸,微笑着看云洁。
“哪家?”云洁的脑海里立刻浮现一路走来时路边尚在营业的店面,像他们这种人,就算没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也必须练就一副好的记忆,走过的路和路两边的风景,十有八九都会留在脑子里。
“琉璃会所。”
的确是个不错的地方,哪家店好像是一家酒吧,但却与平常的酒吧不同。外灯光全部用银色装点,丝毫不见乱七八糟的杂色,让整个建筑看上去像是广寒仙宫。
“ok。”云洁打了个响指,抬手发动了车子。
琉璃会所的确是一家清酒吧。里面的环境和普通酒吧不同,没有那些鬼哭狼嚎的疯狂,也没有那些群魔共舞的热烈。节奏分明的DJ音乐刻意被调的很低,灯光迷乱中,吧台里的调酒师的身体随着音乐有节奏的摆动,手中的酒瓶子也花样百出的翻滚。只是坐在里面喝酒的人个个儿都低声私语,仿佛是一对对久别重逢的情人。
这样的环境,最适合情人约会。
风轻和云洁二人手挽着手进了酒吧的门,自己找了个僻静的座位坐下,随便点了几样吃的,然后风轻点了一杯红酒,而云洁则点了一杯芝华士18年。
每一桶苏格兰威士忌都是从保存了至少18年的威士忌中精挑细选出来地,还包括一些已经很稀有的威士忌。因此CHIVASREGAL18年佳酿不是每年都可以酿造的。每瓶的瓶身上都标有特殊的系列编号。这就意味着每瓶酒都可以查出它地调制方法,装桶的年份。蒸馏的时间。
风轻很想知道路上的阻击情况,但这种环境却不适合说那样的话题。于是二人只是慢慢地吃东西,细细的品酒,说些无关紧要的话而已。
“明天去报到?”云洁慢慢的喝下一口酒,笑着说道。芝华士地口感醇和细腻,口感却又卓然独特,确实适合这个时候饮用。
“嗯,明天最后一天报到。想不到我竟然成了燕京师大音乐系的学生。”
“很久没听到你的古筝了。”云洁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一丝向往。
“会有机会的。中秋节回家,我弹给你听。”
“好。”云洁说话间,眼睛一直端详着手中的酒杯。光影一闪,他的目光骤然一紧,然后和风轻对视一眼,淡淡的说道:“你稍等一下,我去去洗手间。”
“好。”风轻点头,在云洁的背后,有人一直暗暗地盯着这边,云洁既然已经察觉,便不会准许那人再盯下去。
风轻云洁起身离开往那边角落里走去,嘴角带着隐隐的微笑,微微仰首慢慢的喝完自己酒杯里的红酒。然后微闭着眼睛,静静地听着四周的动静。
“小姐,能请你喝杯酒吗?”身边有一个沉稳醇厚地男声传来,惊醒了正在独自发呆地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