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好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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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好官人- 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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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平心而论,童贯的骂名言过其实了,他更多是给宋徽宗等人背锅罢了。毕竟联金灭辽的战略是宋徽宗首肯的,童贯不过顺水推舟。因为这事,童贯给宋徽宗等人背锅了,跟秦桧给宋高宗背锅,是一个道理的。皇帝怎么可能有错?错的肯定是臣子。童贯是个太监,那活该被人拿出来抡!

    “好了,郎君也不要气恼,气坏了身子不值当。”曾瑾菡劝慰道。

    看着这么一个娇媚的可人儿,张正书的气也消了大半。哪怕彭元量在皇帝面前吹风,影响政策,好像也不关张正书什么事。反正他已经知道了北宋灭亡的准确时间,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希望改变历史轨迹罢了。如果改不了,那也没啥的,只能证明北宋是彻底没救了。

    “我哪里有时间生气?”

    张正书嘴硬地说道,“我只是不爽他的嘴脸罢了,不就是一个内宦吗,神气什么?”心中还加了一句,就算是赵煦身边的贴身太监,那也没啥了不起的。张正书做人的原则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你把人看低了,我为什么要给你好脸色看?面子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挣的。

    张正书也知道自己的性子不行,所以他做不来官。

    要是这种性子进了官场,没一天就把官场里的同僚全都得罪成了敌人,这种性子又岂能走得远?

    不是所有人都是海瑞海刚峰的,得罪那么多人还活得这么滋润。因为海瑞是认死理的人,心中自有浩然正气,无所畏惧,为民请愿。所有同僚,都敬而远之,每到一处都好像送神一样把他送走。但张正书做不到那样子,自然也达不到海笔架的高度了,甚至还可能得罪人太多,最后连商贾都做不成。

    “是是是,但人家好歹是官,郎君,我们不与他怄气……”

    曾瑾菡觉得好笑,这个小官人,看似不关心朝政,但其实他对朝政的在乎,甚至还超过了做官的。

    张正书叹了口气,说道:“唉,不说此事了。官家已经说服群臣,禁军要开始裁撤了。虽然第一批人数不多,也就千余人。但在哪里规划作坊,哪里运送原材料,都是一件棘手的事……”

    没错,不日赵煦就会下诏,收归煤炭为国有,任何人不得私采。

    同时麻烦也随之而来了,从事煤炭行业的人,都要召集过来作坊。或者直接低价把蜂窝煤给原本卖煤炭的人,让他们也有口饭吃。这是一项大工程,要考虑的方面太多了,而时间又太紧。张正书突然觉得自己的担子又重了不少,不由自嘲地说了声:“我这是闲着没事干,给自己找事啊!”

    曾瑾菡也笑了,好似三月梨花盛开那样,自有一股风情:“郎君是能者多劳,也是官家信任你啊!”

    “主要是我信不过那些文官。”

    张正书淡淡地说道,用脚趾头都想得到,蜂窝煤作坊又不是什么官营作坊,介于官营和私营之间。这种情况最是容易贪污,上下其手都能捞到不少钱银。监督形同虚设的宋朝,张正书不敢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丢给文官。哪怕日后文官醒悟过来,蜂窝煤作坊是这么赚钱的,要和文官开战的时候,张正书都敢正面肉搏——等他准备好后路先。

    谁要是敢碰张正书的大工厂计划,那就是他的敌人,面对敌人,张正书是会不择一切手段将他消灭的。文官又怎样?挡了路,张正书一样叫他们付出代价。

    打铁还需自身硬,张正书突然觉得,建立一支自己的密探事不宜迟了。

    “还是缺少规划啊……”

    张正书叹息了一声,但他知道,归根结底还是人才太少。一个人单打独斗,就算张正书浑身是铁,那又能打得多少钉?

    “郎君能做到这般,已然超过绝大多数人了。”曾瑾菡肯定地说道。

    张正书摇了摇头,苦笑了两声,没有说话。

    他要做的事,几乎等同改天换地,超过绝大多数人,那算得了什么?等工业革命的势头成了,张正书的目的就达到了。但现在,距离他的目标还很远,很远。

    也许是看到了张正书的无奈,曾瑾菡突然主动拉着张正书的手,低声说道:“郎君,若是需要我相助,你可以说的……”

    张正书笑着拍了拍她的柔荑,笑道:“你想做,我都支持你!”

    “我也是,郎君……”

第396章 被套路的赵煦() 
大宋皇宫,大内里。

    赵煦在垂拱殿上批阅着奏折,听着彭元量的禀报,差点没笑出声来。

    “那小子居然敢对你不敬?”

    赵煦放下了奏折,颇感意外地说道,“难道他就不怕你一怒,出手伤人吗?”

    彭元量恭谨地说道:“陛下,那张正书是陛下看重的人,小的不敢造次。”

    “他那人,就是有点小聪明罢了。”赵煦下了个评价,“若是他肯为官,为朕分忧,那才是有大智慧。不过按他的性子,想来这官也是做不久的。他居然连你都敢惹,这天底下还有他不敢惹的人?不做官也好,朕能省点心……”

    赵煦是深有体会,这时候看着张正书是挺好用的,主意多不说,还颇具操作性——怎么说也是经历过检验的法子,只要按照宋朝的情况稍稍改动就能用的,能没有操作性吗!可张正书只是看着好用而已,跟用起来一样好用,是两个概念。就好像看中了一个妹子,到完全了解她,就已经是两码事了。

    距离能使人产生朦胧美,但这朦胧美一旦过去,恐怕赵煦就只记得张正书的臭脾气了。这不是赵煦在瞎掰,而是很多臣子都这样。看他的政绩单子好像是个治国能臣,调回京一看,好嘛,完全是个草包。之前在地方,之所以治理得井井有条,居然是因为他懒。

    情况多了,赵煦也就领悟了,政绩不能说明什么,用人得看全面才行。这种事,原本就应该是皇帝学习的。可赵煦的成长情况举国皆知,要不是高太后薨了,赵煦都未必能这么早亲政。至于用人什么的,以前还不是高太后说了算?什么事没经过高太后点头,可以实施的?没有。

    在这样的情况下,赵煦能成长才怪。

    也难怪赵煦这么恨高太后了,不仅仅是因为他的生母被高太后这么苛刻对待,还因为高太后一直把持权柄。

    “陛下,那张正书还有一封信,说要小的交给陛下……”

    彭元量思前想后,还是决定把信交给赵煦。至于赵煦看不看,就不是他能决定的了。

    “什么话,叫你带到不就行了,还得朕亲自去看?那小子就不知道朕每天要批阅多少奏折吗?净给朕找事做,唉……”

    赵煦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说道,“这封信你看了吗?”

    “小的不敢……”

    彭元量立即说道,赵煦是个小心眼的人,谁要是窃取了他的权柄,他都能记恨一辈子。彭元量深知这一点,所以根本不敢碰这封信。哪怕张正书是一介白身,可他老是出现在赵煦的口中,单单这一点就能让彭元量打起十二分精神了,根本不敢懈怠。

    “看看也没啥,他也写不出啥好话来。朕的江山,都被他说得一文不值了。”赵煦自嘲地笑了笑,自从听了张正书的点评,他才发现原来大宋并不是想象中那么好,而是差到了极致。这些天来,赵煦也一直在反思。虽然造成这种状况的不是他,但也和他脱不了干系。

    当年宋仁宗没有子翤,只能从宗室里收一个养子。宋仁宗收的养子,是濮王赵允让第十三子,也就是赵宗实。后来赵宗实做了皇帝改名赵曙,也就是宋英宗,是赵煦的爷爷。可以说,宋英宗没啥政绩,在位五年都忙着生病去了。偏生这时候北宋是人口爆炸时期,很多问题棘手,却没有个办法。

    于是,北宋的弊端,就在这里积攒下来了。

    到了宋神宗时,又因为改革迈的步子太大扯到了蛋,留下一地狗血。后来又被元祐党人“拨乱反正”,硬生生把熙宁变法给全盘否定终止了,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大宋已经去了半条命。要不是经济雄厚,恐怕大宋都熬不过来。

    积累下来的问题实在太多了,赵煦急得抓耳挠腮都没用,很多事情是欲速则不达的。幸好他的宰相章惇十分有能力,把偌大的家打理得井井有条,要不然赵煦更加头疼。从这个角度讲,大宋真的问题多多,张正书一点都没说错。然而赵煦不知道的是,任何一个朝代,都是这样的,各种弊端都不少。

    然而,能将各种矛盾平衡,让天下承平的年代,却少之又少。要不怎么说,“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呢?

    可惜,赵煦就这么被张正书套路了,忽悠了。发现问题,谁不行?关键是能解决问题啊!

    现在,张正书把解决问题的法子送了上来,你看还是不看呢?

    咬了咬牙,赵煦还是抖出了张正书的信,粗略看了一遍。

    “咦?”

    赵煦看了一遍之后,大为吃惊,又继续看了一遍。

    彭元量觉得很奇怪,心道:“难道那小子真的言之有物不成?”说实话,彭元量的心地是不错的,不知为何就是看张正书不顺眼。大概是因为张正书怀才却不肯为朝廷效力吧,彭元量才这么敌视张正书。

    没有理会低头站在一旁的彭元量,赵煦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将这封信看了一遍之后,深深吸了口气。“去,传尚书左仆射章相来!”赵煦的呼吸有点紊乱地说道,让彭元量大惊失色。不及多想,彭元量就出去了。

    “党项人的死穴,党项人的死穴啊!”

    赵煦不觉把拳头攥紧了,宋朝和西夏,在赵煦看来就是一对死敌,甚至可以说是国仇家恨。赵煦的老爹两征西夏都大败亏输,赵煦早就想报仇雪恨了。偏生,满朝文武的策略要不是夸夸其谈,要不就是没点新意,保守过度。这些,都不符合赵煦的心意。但是今日看到张正书的信,赵煦的心猛然跳动了起来。

    “若是击中了党项人的死穴,那么灭亡夏国,岂不是易如反掌?”

    赵煦眼神迷离地想着,憧憬着,好像他已经超越其祖,成就不世伟业一样。但其实在内心深处赵煦是知道的,宋神宗时集全国之力尚且奈西夏不何,今时今日就更难了。而且,张正书在信中也说了,要做打持久战的准备,用战场来练兵……

第397章 可抵十万兵马() 
当尚书左仆射章惇来到垂拱殿的时候,赵煦已经平复了心情,坐在了龙案前。

    “臣参见陛下!”

    章惇刚刚在宫里当值,也不算匆忙赶来。

    赵煦平静地说道:“章卿无须多礼,朕唤你前来,是因为朕适才收到一封密信,上面有平夏计策,须章卿参详一番。若是可行,尽快告知将士们,就按此策行事!”这一次平夏城之战,赵煦给了西军最大的权限。不仅没有制定战略计划,甚至战略目标也就一句话,见机行事,能占就占,不能占就撤退。

    章惇还以为是西军那边的安抚司探子呈上来的密信,也没多想,接过来就看了一下。但章惇和赵煦一样,越看越是心惊胆战,甚至还有点手脚颤抖的意思。“陛下,此策……此策……”

    章惇激动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赵煦也是能理解的。虽然张正书的这封信遣词用句平平无奇,但描述的前景,却令每一个当权者都心神摇曳,神驰不已。没办法,这个诱惑实在太大了。按照上面的分析,这个计策是百分百可行的!

    “陛下,这是谁想出来的?真的打中了党项人的死穴啊,绝对没错!”

    一激动,章惇就有点管控不住自己了。要是张正书在这,肯定会担心这个老头激动过头而心脏病发。一把年纪了,麻烦你自己悠着点啊,跟个年轻人一样激动个啥?万一激动出个好歹来,这大宋还能靠谁,赵煦还能靠谁?真是的,多大年纪了……

    然而,也只有赵煦能理解他这个宰相了。

    章惇可以说是经历了宋神宗时的两征西夏的失败,那是扎在他心上的一根刺,不拔掉不痛快。为什么别人没有这个想法呢?因为章惇是现在变法领军人物,是现在大宋的宰相,他有责任向西夏复仇。哪怕所有人都不苛求章惇这么做,但章惇心中憋了一股劲,一定要向西夏复仇!

    不复仇,变法成果就说不过去!

    变法,说到底就是想要富国强兵,然后“夺回”中国“自古以来的固有土地”。不仅是熙宁变法如此,宋仁宗时的庆历新政也是如此。因为北宋的位置实在是太尴尬了,京城开封府的位置根本无险可守,有眼光的皇帝大臣,都会想方设法弥补这个缺陷。“江山之固,在德不在险”,看似很有道理,但其实就是一句屁话。

    兵家对于险要之地,向来寸土必争,何况现在是开封府无山河地利之险可守?

    “在德不在险”看上去似乎是这个道理,毕竟中国历来政权颠覆,都是从内部开始瓦解的。但不是说江山之固不重要,这句话总是被腐儒故意曲解,以为把屁民忽悠好了,江山就能万年长。殊不知,“国虽大,忘战必危”的古训犹历历在目,山河之险不重要?有识之士都能呵呵你一脸,占据了战略主动地位,和战略被动地位,会是一个样?你试试用你的“德”去感化胡人看看,人家用马刀、弓箭教你做人!

    中国的地形,长江、黄河分别流贯中国南方和北方。四川和关中在南、北方都据上游之势。“自蜀江东下,黄河南注,而天下大势分为南北。故河北(黄河以北之地)、江南为天下制胜之地,而挈南北之轻重者又在川、陕。夫江南所恃以为固者,长江也,而四川据长江上游,下临吴、楚,其势足以夺长江之险;河北所恃以为固者,黄河也,而陕西据黄河上游,下临赵、代,其势足以夺黄河之险,是川、陕二地常制南北之命也。”

    而大宋北方之险,唯独在大同府一带。大同府,也就是后世的山西,可惜并不在大宋手中,而是属于辽国。山西之形势,最为完固。“……太行为之屏障,其西,则大河为之襟带,于北,则大漠、阴山为之外蔽,而勾注、雁门为之内险,于南,则首阳、底柱、析城、王屋诸山滨河而错峙,又南则孟津、潼关皆吾门户也。汾、浍萦流于右,漳、沁包络于左,则原隰可以灌注,漕粟可以转输矣。且夫越临晋、泊龙门,则泾渭之间可折棰而下也;出天井、下壶关,邯郸、井陉而东,不可以惟吾所向乎?是故天下之形势,必有取于大同府也。”

    这就是宋朝有识之士对天下山河形式的认知,可以说非常中肯了。

    这个时候你还说什么“江山之固,在德不在险”,那不是蠢,就是别有用心了,一如赵光义那样。

    “章卿,且慢些说……”

    赵煦见章惇这么激动,连忙安抚他一下。

    “陛下,此乃金玉良言啊!臣也曾思虑,党项人为何这般勇猛?仔细想来,似我大宋并无胜算。但如今看到这计策,臣茅塞顿开。不错,党项人虽然勇猛,占据地利,但他们欠缺人和!我大宋不应拘泥于一城一池之得失,而应当尽力剪灭其有生力量,那夏国自然不战而胜之!”

    章惇越说越是激动,“据臣所知,夏国上下不过百万户,却有五十万军队。若是将其军队屠戮一尽,则夏国青壮尽失。没有了青壮,有再多土地又有何用?我大宋有人口两千三百四十万户人,耗也耗死夏国了!”

    “不错……”

    赵煦自然也想得明白,这是一个很简单的算数问题啊!

    “再者,这计策说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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