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侯门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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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侯门嫡女-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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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惠昭仪惊呼,倒退一步,随即想也不想,抬手便是一巴掌甩了过去!

    然而,她的巴掌尚未落下,便被宇文曌给扣在了半空,宇文曌厉喝:“张妍!她是一个刚刚丧父的孩子!心情不好做错事在所难免,你贵为昭仪,不体恤她的悲苦,反而心胸狭隘,无容人之量,更是当着朕的面动起手来了!你反了不成?”

    她先是泼她,再是扯烂她的衣服,她还不能发火?陛下,我是你妃子啊,你怎么可以偏袒一个臣女?惠昭仪气得浑身发怵,但也实在不敢跟陛下耍横,她福了福身子,哽咽道:“陛下!臣妾……臣妾一时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才言行无状,请陛下责罚。”

    惠昭仪再怎么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终究不得宇文曌的宠爱,说白了,她就是一个维护后宫秩序的工具,宇文曌爱的宠的从来不是她。

    惠昭仪的心凉成一片,位份可以恢复,圣宠还是遥不可及啊。她屈膝行礼:“臣妾先去换衫。”

    宇文曌摆了摆手,惠昭仪在杨女官的搀扶下去往了供宾客歇息的厢房。

    明琅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若换做别人早跪地求饶了,她偏倔强地站着,紧咬住唇,一言不发。这种恰好好处的无声抗议倒是让宇文曌觉得她没有伪装自己的心性。宇文曌微叹,怕吓着她似的,语气含了一分温和:“日后谨慎些。”

    不仅不惩罚,连责备都无。

    福公公的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似有顿悟,讨好地笑道:“陛下,沐四小姐睹物思人,容易忧思过重,何不请沐四小姐入宫散散心,也能好生陪陪宸妃娘娘?”

    “可愿进宫?”宇文曌问道。

    这话有些模棱两可,明琅眨了眨清澈的眸子,道:“父亲没了,臣女害怕,也……舍不得娘亲。”

    果然是个孩子啊。宇文曌有些失落,还想问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问,带着福公公离开了灵堂。

    明琅吁了口气,去搭救父亲的行径就这么糊弄过去了。

    可宇文曌你知道吗?你今日犯下的最大错误,便是对我动了恻隐之心!

    花厅内,高朋满座,唐氏以当家主母的身份跟大家一一问好,虽说大祭司重现南诏,沐长隐的功劳打了折扣,陛下有些怨怒,可沐文昊死了,陛下能器重的唯有沐长隐一人,等陛下怒气过了,册封沐长隐为侯爷的诏书就得下来了。哎呀,届时,她的身份得多尊贵啊!

    “夫人。”菊青迈着小碎步走入花厅,在她耳旁低声道,“惠昭仪被四小姐泼了满身茶水,现正在厢房换衫,您看,这是个大好时机。”

    唐氏美眸轻转,笑得阴冷:“不错,先去见见西月。”

    西月不正是沐长隐院子里的管事丫鬟?自打她被沐长恩收买陷害了明琅之后,唐氏便将她关进了柴房,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当着惠昭仪的面还原事实的真相。

    门开了,一线刺目的光一滑而入,西月本能地用手挡了挡:“谁?”

    唐氏不耐烦地道:“西月,你给我听好了,你是我的丫鬟,没有我的允许却帮二少爷做了事,这无异于是背叛,按理说是要被杖毙的。眼下有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你好生把握,我自会放你一马,只要你能让我和昭仪娘娘冰释前嫌,荣华富贵什么都好说,知道吗?”

    西月吓得不行,忙磕了个头:“奴婢遵命!奴婢遵命!”

    “我先去看看昭仪娘娘,你赶紧带她下去梳洗一番,随后跟来。”唐氏对菊青吩咐了几句,径自去往了惠昭仪歇息的厢房。她正愁没机会跟惠昭仪当面澄清误会呢,呵呵,又是瞌睡来了送枕头,惠昭仪在厢房,而陛下不在她身边。

    刚走了几步,唐氏打了个冷颤,心里一阵发痒,好像又有点儿想喝沐莘烹的茶了,怎么会这样?莫不是那丫头对她动了什么手脚?不可能,那丫头老实巴交,怎会有那胆子?她咬咬牙,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下次见惠昭仪指不定是什么时候呢,忍忍吧!速去速回。

    不多时,菊青和西月便追上了唐氏,三人一同跨入迎宾阁,绕过回廊,往惠昭仪所在的厢房而去。

    惠昭仪素来喜爱洁净,被茶水泼了按照惯例她得沐浴,但这毕竟不是宫里,加上宇文曌的态度那般鲜明,她可不敢真摆出一副享乐的样子。

    吩咐沐府的丫鬟打来热水,杨女官简单地替惠昭仪擦了擦身子,但那股茶水味儿还是呛得惠昭仪难受。好在这屋子本就是预备给贵人的,胭脂水粉一应俱全,她选了一盒气味芬芳的香料,让杨女官用银针验了毒,确定无碍才擦了些在身上。

    换衫完毕,唐氏求见。

    惠昭仪斜靠在软榻上,双指捏起一颗葡萄,悠然道:“让她进来,你出去守着。”

    “是。”杨女官退出去,唐氏即刻带西月觐见,“参见昭仪娘娘,娘娘金安。”

    惠昭仪慵懒地抬眸:“平身吧。”

    “谢娘娘。”唐氏直起身子,笑容满面,完全不管今儿是个忌日,“娘娘,臣妇带了证人过来,想跟你解释清楚上次的误会。”

    “误会?”惠昭仪冷笑,“有二皇子作证,你儿子杀了本宫的五皇儿,你这是在质疑二皇子的英明吗?”

    唐氏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惠昭仪这是在给她下马威呢,她恭敬地道:“说起来,四姑娘那模样,极少有男子不爱的。”一路走来,菊青早把灵堂门口的状况禀报给她了,不管陛下是什么心思,但用它来刺激惠昭仪是绝对不会错的。

    果不其然,惠昭仪的脸色一沉,手里的葡萄被掐了个粉碎:“你的意思是,沐轩杀了五皇子,嫁祸给沐长恩,二皇子明知她犯了罪却替她遮掩?”

    惠昭仪的想象力真是太丰富了,唐氏原本只打算说二皇子被迷惑,一时失神没看清,但既然对方下了这个定论,她便踩着梯子往上爬好了:“娘娘英明!西月,把你那天的所见所闻一字不漏地说给昭仪娘娘听。”

    “是!”西月磕了个头,娓娓道来,“世子爷和唐小姐大婚当日,二公子先让奴婢支走世子爷院子里的丫鬟,尔后命奴婢撒谎将四小姐骗去东厢,奴婢去找四小姐时,四小姐正在跟二皇子谈笑风生。后面,四小姐进入院子,奴婢以如厕为由离开,却看见了尾随而至的二皇子,奴婢猜,是四小姐让二皇子跟过来的。”

    沐长恩只告诉她怎么做,却没说具体原因,因此西月知道的无非就是这些了。

    可这些已经足够惠昭仪自动脑补当天的事发经过了,想来五皇子跟沐长恩串通一气,打算在东厢跟沐四小姐生米煮成熟饭,但沐四小姐杀了五皇子,嫁祸给准备掳走唐念儿的沐长恩,至于二皇子,惠昭仪弄巧成拙地认为,他是将计就计,一则,借沐四小姐的除掉一个政敌!二则,帮沐四小姐遮掩以获得她的芳心!

    “二皇子,没想到你的心……这么狠!”

    唐氏心里冷笑,你儿子就是块朽木,二皇子根本懒得对他动手,就你当他是个宝。想是这么想,唐氏却跟着抹起了泪:“天妒英才啊!娘娘!臣妇发誓!西月如有半句假话,让臣妇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古人重誓言,唐氏这话发自肺腑,惠昭仪自然瞧得出。但她还是谨慎地让杨女官带西月下去,杨女官是宫里的老人了,审问人自有一套,西月至死没有改口,惠昭仪这才真正信了唐氏的话。

    她怒气填胸,眼底闪过一抹狠戾:“本宫怜惜沐四小姐丧父之痛,让她来这儿,本宫好生安慰她一番。”

    杨女官答道:“是。”

    唐氏快要乐翻天了,四姑娘再厉害,也不过是个臣子之女,惠昭仪要杀她,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捏造出一堆罪名。惠昭仪没让自己离开,想必是留着她做人证了。也好,今天说什么也要除掉四姑娘!

    咝!四肢一凉,浑身开始发痒,唐氏将指甲深深地掐入掌心,不舒服的感觉又来了!只希望这里快些结束,她好去喝沐莘烹的茶。

    明琅在灵棚忙得不可开交,每个前来祭奠父亲的人,她都要深鞠躬以表谢意,好在习了武,才不至于让这幼小的身板儿受不住。

    二皇子给沐文昊上了香,走出灵堂,明琅要给他行礼,他忙出声制止:“不用了,我们是朋友,你无需客气的。”

    一段时间不见,她憔悴了好多,但风华依旧,美貌不减。

    明琅还是认真行了礼:“多谢二皇子。”

    这样的疏离,令二皇子微微皱眉,他想念那一次她的回眸一笑,很天真,很纯净,莫名地蛊惑人心。或许为了她,他能等上两年再娶妻。只是沐文昊去世,沐长隐获得沐家宝剑,她的身价大打折扣,母后那边也不知能否同意。

    杨女官走了过来,先给二皇子见了礼,随后对明琅说道:“昭仪娘娘宣您叙话。”

    父亲过世,女儿悲痛万分,妃嫔替陛下爱抚功臣家眷,这看起来合情合理,便是二皇子也察觉出任何不妥。但明琅心知肚明,先前她那般得罪了惠昭仪,惠昭仪居然会想见她?怕是没安什么好心。

    她给习秋使了个眼色,习秋传音入耳:“唐诗敏带西月去见了惠昭仪。”

    明琅深邃如泊的眼底忽而闪过一道亮光,像流星飞逝,绚丽得令人惊艳。她眨了眨眼,是时候进行计划的第三步了。

    她悄悄地给习秋打了个手势,尔后对杨女官说道:“我刚刚还想着去给娘娘赔罪呢,正好娘娘就来了口谕。”

    “赔罪?”二皇子疑惑不解地看向明琅,“你怎么得罪昭仪了?”

    明琅仿佛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局促不安地道:“没,没有!二皇子,臣女先行告退。”她可不能当着杨女官的面揭惠昭仪的短,但宇文辉不是笨蛋,随便问问下人便能知晓事发经过。

    一路上,明琅故意走得很慢,杨女官有些不耐烦,但对方是连沐府千金,她不能打不能骂,只得催促:“沐小姐,您快些吧,别让娘娘久等。”

    明琅可怜兮兮地望着她:“我站了大半天,有些累,要不你先去复命,我随后就到。”

    那怎么成?万一你跑了怎么办?杨女官皮笑肉不笑地道:“也不是太急,奴婢陪您一起吧。”

    唉唉唉!我真是有心给惠昭仪一次生存的机会,你非要浪费掉,待会儿怪不得我了哦。我那么善良,你不领情诶。

    慢腾腾、慢腾腾地晃悠到迎宾阁门口,不出意外地,明琅碰到了宇文曌和二皇子,二人来自不同的方向,却如此巧合同时出现,因此,二人都微微愣了愣。

    明琅状似惊讶地给二人见了礼:“臣女参见陛下,参见二皇子!”

    杨女官狠狠地瞪了明琅一眼,大好时机啊,竟然错过了!有陛下和二皇子在,娘娘还怎么栽赃沐四小姐呢?

    二皇子给宇文曌拱手一福:“儿臣参见父皇!”

    宇文曌眉头一皱,显然对于二皇子的出现有些意外,他面无表情地道:“既然来了,就一起去看看昭仪吧。”

    尔后看向有些情绪低落的明琅,“行了,你下去吧。”

    明琅转身,默默地朝一旁的小路走去,风儿很柔和暖,她的脚步很轻很缓,但细看之下会让人有种错觉,她的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了黄泉路上,两旁洁白的铃兰,一瞬宛若招魂的彼岸花,她,便是那勾魂的使者。

    “嗯……唔……”

    屋子里传来细碎的、似有还无的呻吟,在这并不静谧的天地,却显得格外突兀,仿若一支利箭,遽然穿透了宇文曌的脑海,他是风月场的高手,对这样的声音实在是太敏感了!这分明是——

    他勃然变色,张妍,最好不是你,否则朕会将你扒皮抽筋!

    哐啷!

    宇文曌一脚踹开了门,大掌一挥,福公公拦住了二皇子和杨女官的去路。

    二皇子的喉头滑动了一下,他似乎听到了不太好的声音。

    杨女官则是一头雾水,完全弄不清屋子里的状况。

    宇文曌迈进屋,只一眼,便让心底的怒气像火山爆发似的,砰然碎开了!他眸光所过之处皆是熔岩般的毁灭气息:“张妍!你这个贱人!”

    他撞见了什么?自己的妃嫔未着寸缕、眼神迷乱地躺在床上,唐诗敏像只狗一样,伸着猩红的舌头舔着她每一寸肌肤,连脚趾头都不放过!

    她还满足地呻吟!

    她跟他上床都没这么**过!

    娘的!一个女人难道比他这真龙天子更能满足她?

    宇文曌火大了!

    端起梳洗架上的凉水,毫不留情地朝二人泼了过去!

    “唐诗敏!张妍!给朕滚下来!”

    唐氏和惠昭仪陡然从幻境中清醒,唐氏松开惠昭仪的脚丫子,像被雷劈了似的弹跳而起,天啦!她刚刚做了什么?她看了看惠昭仪湿漉漉的身子,又摸了摸嘴边的口水,她该不会是——

    “呕——”她躬身,吐了一地。

    这让宇文曌越发愤怒了!他恶心得让她想吐了,是吗?

    惠昭仪的惊讶程度一点儿也不比唐氏的少,她只记得在等沐四小姐的过程中,身子有些燥热,有些发痒,继而头脑晕晕乎乎的,天旋地转,她好似踩在了云朵上,随后,陛下开始疼爱她,很温柔、很温柔的那种……

    可——

    她看了看穿戴整齐、一脸怒火的宇文曌,再看向嘴唇红肿,发髻散乱的唐诗敏,一口浊气堵在了胸口!像生吞了一百只苍蝇,恶心得胃里一阵翻滚!

    她扑通跪在地上,连衣服都忘了穿:“陛下!臣妾冤枉啊——臣妾是被陷害的!一定是唐诗敏贪恋臣妾的美色,对臣妾起了那龌龊的心思!陛下!您要替臣妾做主啊!”

    贪念你的美色?瞧你那松松垮垮的脸皮子,唐氏恶寒,通体恶寒!

    宇文曌如何会信惠昭仪的话?他奋力一脚,踹断了她两根肋骨:“叫得那么**!那么浪荡!你他娘的这是被逼的?当朕是聋子还是傻子?”

    生平第一次爆粗口,这个贱女人,真是把他惹毛了!

    ……

    明琅仰头望天,阴霾的天空不知何时迎来了一缕日晖,照着白云朵朵,镶了金边儿,很是美丽,一如她此时的心情。

    昨晚,她便让习秋向宸妃问了话,知晓惠昭仪今天会陪宇文曌来沐府吊唁,也从沐莘那得知唐氏会带着西月像惠昭仪赔罪,于是她设下三步棋。

    一,早晨让沐莘减了茶水中阿芙蓉的分量,这样会让唐氏的毒瘾提起发作。

    二,故意泼了惠昭仪茶水,让惠昭仪不得不去换衫,但屋子里的热水和胭脂水粉都是掺了阿芙蓉的,用银针验不出毒,但会令她产生幻觉,也会令毒瘾发作的唐氏无法把持。

    三,让习秋想法子引宇文曌去迎宾阁,撞破这一幕。

    明琅不怕宇文曌去查,因为二人在出现幻觉的时候,习秋已经悄悄地把胭脂水粉掉包了,至于热水,早泼进了院子,谁还掘地三尺验泥巴?且惠昭仪并未口服,只鼻子吸入了一些,体内毒性甚微,便是太医也探不出什么,这些计量,是三叔提前算好了的。

    屋子里没有屏风,门口的人只稍稍往里一瞟便一览无遗了。

    二皇子瞠目结舌,怎么会这样?沐二夫人怎么跟惠昭仪行了那苟且之事?

    杨女官的腿一软,瘫在了地上,当时沐四小姐让她先行一步,她为什么不听?如果她早点来,便能提前阻止,也不至于发生这样的惨剧了!惠昭仪死,她也活不了啊!

    私通妃嫔,这种罪,足以抄家灭族!可宇文曌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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