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大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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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大官人-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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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严家的行为,已经是不把他这个裕王放在眼里了,现在他拿严家是没法子,可日后一旦他登基,若是严家不倒,他第一个收拾的估摸着就是严家了。

    所以,在这之前,谁针对严家,对于裕王而言,就是好样的。

    更何况,严家是旗帜鲜明的支持景王,有这一层关系在,谁若是怼了严家,可不就同样是等于站在他裕王这边了么?

    “殿下您过誉了。”

    张居正赶紧拱手,如今曾毅不在这里,他这个做师兄的,肯定是要替曾毅谦虚几句了:“曾毅到底是年轻,行事不够稳重,若不然在湖州这案子上也不会出现纰漏了,若是湖州知府不自缢,顺藤摸瓜之下,指不定还能在揪出几个朝廷蛀虫来。”

    张居正这话,完全就是谦虚的意思了,他心里其实明白的很,就算是湖州知府不自缢,估摸着在京城这边的刑部大牢里也要出意外的。

    只有湖州知府死了,这件事才能算是彻底了结,若不然这个案子就会让有些人睡不着觉的。

    只不过这个案子既然陛下那边已经定下了基调,他们这些个做臣子的自然也就不能在有和当今圣上不一样的观点了。

    “毕竟年轻气盛,行事不够沉稳,毛躁,这也是正常的。”

    高拱捋着下巴处的胡须,笑着道:“老夫当年初为官的时候,可不也是这个模样么?这算不得什么大毛病,磨砺个几年,就足够了,到时候自然会稳重许多。”

    “再者,原本这种案子也不是他一个小小的知县能够去查的,这件事已经超出了他的管辖范围了。”

    “总体而言,还算是不错了,其余的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毛病罢了。”

    高拱这话,充满了对曾毅的赞赏之色,就连一向镇定的裕王,都不由得多看了高拱几眼,要知道,高拱平日里可是很严厉的,很少有对人如此称赞过的。

    不过若是想想高拱平日里的脾气,在把曾毅为官以来做的这几件事加以对比,就不难发现高拱为何会如此称赞曾毅了。

    毕竟曾毅做的这几件事,很和高拱的脾气,如此迎来高拱的称赞,这也算是正常了。

    陈以勤在旁边笑着,双眼微微眯着,道:“曾毅此子,在翰林院的时候,老夫倒是也观察过,用有勇有谋这四字来形容,绝对不为过。”

    “说其脾气急躁,可却又并非如此,在翰林院的时候,他可是很懂得收敛的,其实,在老夫看来,湖州府那边的案子,并不能说明什么的。”

    陈以勤这话就有些大胆了,他这话虽然说的隐晦,可其实就是否认是因为曾毅急功近利的原因才造成湖州知府自缢的,而是可能出现了旁的不可言说的原因。

    这种事情很常见,在朝堂当中,多少个事情都是不能言语的,有些人只能默默的背着黑锅。

    虽然曾毅刚入朝没多久,这种可能性不大,但也不排除的。

    “几位师傅这么说,小王倒是真想现在就见一见咱们这位如今的中书舍人了。”

    裕王笑呵呵的说着话,心里也的确对曾毅提起了更多的兴致,毕竟他可是了解高拱和陈以勤的,这两位师傅看人的眼光很准,而且十分稳重,从来不会夸大其词的。

    (本章完)

第184章 背后一刀() 
    曾毅在中书科的日子一直就是整日清闲中度过的,等到放衙的时候,直接回去就成,甚至中书科这边连点卯都不需要的。

    毕竟两殿的中书舍人那么多,呆在这边也没什么事,而且那么多的中书舍人来回走动,指不定还会让内阁的诸位大学士见了心烦。

    更何况,中书科这边是轮流值守的,根本就没法点卯。

    所以其实早上晚到一会,平时早走一会,倒是没什么的,可以说这个差事是很清闲的,也正因为此,后世逐渐的这个位置才会越发的淡出百官的视线,直到最后中书科这个位置成了权贵勋略们后代挂闲职的地方。

    毕竟这个位置虽然有面圣的机会,可是太少了,而且其实中书科这么多的中书舍人,能入得大学士眼光的没有几个,甚至还有会做差了什么事,或者失了礼仪恰巧被内阁大学士瞧见,从而心中厌恶的。

    而且,这个位置,没有能力的愿意来,有能能力的大多数就算是不来这个位置也能在旁的位置炫彩夺目。

    而且,有时候在中书科呆那数年,未必能见到圣上一次,就算是见到了,皇帝未必会记住。

    所以,这个位置就略显尴尬,逐渐被朝臣们给淡化了。

    而如今,中书科虽然还算是一个香饽饽,只不过比起从前来,已经是有所不如了。

    在中书科这边闲坐了一天,看了会书籍,剩下的时间就是和殿内的同僚闲扯了,只不过一般这个时候,曾毅都是作为一个很合格的听众。

    毕竟他不过为官一载不足,且还有一段时间是外放为官的,在京城内的时间可以说是少的可怜。

    就算是他想插嘴,也根本说不出什么来。

    不过好在,听这些个同僚们闲扯,曾毅也能从这些闲扯里面对京城内的情况进行一个大致的了解,也不算是毫无收获。

    和往常一样,曾毅在京城转了一圈,散散步,然后才回家的。

    推开府门,曾毅就瞧见了在院子里忙活着的曾宣,不由得笑着道:“你又瞎忙活什么呢?”

    曾毅之所以这么说,主要是因为这段时间曾宣这个他曾经的书童也实在是太闲了,如今他任中书舍人,总不能让曾宣也跟着去。

    所以平日里曾宣就在家里呆着,而家里的大事小情的又有老管家看着,根本用不上曾宣,洗衣做饭的,这个年代都是有丫鬟们去做的,更是轮不到曾宣这个书童,换言之,若说是洗衣,曾宣肯定会,可若是做饭,曾宣做出来的饭菜,只能称之为东西,曾毅可不敢吃。

    所以平日里曾宣至多是跟着两个丫鬟出去一起买菜之类的,在旁边替她们拿着东西罢了。

    除此外,曾宣就是整日闲着了,曾毅倒是有心让曾宣也多读读书,日后之不能也能考取个功名之类的。

    可架不住曾宣根本不是这块料,字倒是认识,可真让他去看书的时候,没一会就睡着了,兼职是催眠神器。

    这种情况下,曾毅也就懒得管他了,不过曾宣倒是闲不住,整天的各种折腾些小玩意之类的。

    “少爷。”

    曾宣抬头,满脸惊喜的看着正转身关门的曾毅,不由得站了起来,满脸兴奋之色:“少爷,您可算是回来了。”

    “张大人来找您,您不在,已经来了快一个时辰了,到现在还在屋内等着呢。”

    说完这话,曾宣已经快走到了曾毅的跟前,小声道:“茶水都喝了好多了,您要是在不回来,估摸着张大人今晚也吃不成东西了。”

    “你这憨货。”

    曾毅笑着骂了曾宣一句,这人就在屋里坐着呢,他们这院子又不是多大,外面说话指不定就被里面给听到了。

    “你先下去吧,我去见张师兄。”

    曾毅根本没问曾宣张大人是哪位,他这上不得台面的小院子里,也就他师兄张居正这么一个姓张的大人回来的。

    而且,若是真有别的人来了,也不可能在屋内等一个时辰呢,更何况,若真的那样,曾宣肯定已经说了。

    “可算是把你给盼回来了。”

    曾毅还没进屋,张居正就从屋内走了出来,站在门前,看着曾毅,满脸无奈郁闷之色,苦笑道:“你这中书科应该是很闲吧?莫不是今个有什么事情?”

    “这可是比国子监这边都忙,怎么这个点才回来?”

    这话若是别的官员说了,或许是嘲讽,可从张居正口中说出来,那就没有嘲讽的意思,只是带着一点抱怨罢了。

    无奈的苦笑着冲着张居正连连拱手,曾毅一边进屋一边说道:“中书科这边是不忙,只是小弟初来乍到,岂能和旁人一样早走?”

    “师兄你如今在国子监那边,可是没人管着,想什么时候离开自然没什么的,小弟这可是和你不同啊。”

    张居正笑眯眯的看着曾毅,嘴角上扬:“你这小子,这才在中书科上任几天,倒是学会倒打一耙了。”

    “你那些个同僚们如何?”

    张居正这话充满了关心之意,面色也略显凝重,原本新官初到,就很容易被排斥的,更何况曾毅还得罪了严家,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而中书科又是实际在严家麾下管辖的,这种情况下,很难想象那些个中书舍人会对曾毅有什么好脸色。

    “倒是还行,平日里也相安无事。”

    曾毅在椅子上坐下,面色颇为无奈:“就是太闲了,去了之后也没什么事情,还不如在乌程县做县令的时候好。”

    “这都快一个月了,平日里也就是看看书,或者听听同僚们的闲扯罢了。”

    微微点了点头,张居正脸上这才露出一丝轻松之色,不过还是沉声道:“虽然无趣,不过这个位置倒是不好挑毛病的。”

    “你的那些个同僚,能进入严家管辖的中书科,怕是多少都和严家要有些关系的,防人之心不可无,不该说的话,切记不能乱说,万不能因此而出了什么祸事。”

    张居正这话没错,谁想要害人,也不可能让对方一眼就看了出来,尤其是朝堂上的官员,见面的时候还笑吟吟的,转头可能就是背后一刀,防不胜防。

    (本章完)

第185章 断定() 
    毕竟是文人,是朝廷官员,岂会和那些武夫一般,什么恩怨都写在脸上?

    文人讲究杀人不见血,诛人先诛心。

    所以,哪怕中书科的那些个中书舍人们想揪住曾毅的把柄,然后好在严家那边露脸同时换取功劳,也不可能表现在脸上的。

    甚至,只会像是朋友一般对待曾毅,只有如此,才有可能拿捏到曾毅的把柄。

    若是曾毅不知道小心防备,指不定哪天他认为的中书科的好友就会转过头来桶他一刀,直接让他这个正面和严家怒怼都没有倒下的官员从而倒在这种阴谋诡计上。

    这种情况在朝堂之上很是常见,朝中的那些个三品上的老臣,哪个不是从这些个阴谋诡计里走出来的?

    所以张居正才会一而再的提醒曾毅,在张居正看来,曾毅还是太年轻了,容易相信旁人,这简直是他的致命弱点。

    之所以张居正会有这种看法,主要是曾毅对他和邹应龙的自来熟的原因。

    虽然张居正很欣赏曾毅,也认可曾毅这个小师弟,可也正因为此,才会提醒曾毅,若不然假若他张居正是那种算计心强的人,指不定就会利用曾毅。

    当然,张居正不知道的,则是曾毅是有着后世的记载,所以才会对他自来熟的。

    说过了闲事,这话题也就引到正事上了,张居正笑眯眯的看着曾毅,压低声音,道:“当今圣上如今只有两子,一为裕王殿下,一为景王殿下。”

    “两位殿下皆非正宫皇后所出,裕王年长,可却不为陛下所喜,景王年幼可却破的陛下关心。”

    “如今太子之位仍旧高悬,师弟中意哪位皇子?”

    张居正这话就不该问出来,毕竟这事情不是臣子该说的,当然,底下的大臣们关起门来也不少讨论这种事情。

    曾毅眼睛微微眯了一下,看着张居正,半晌都没有开口。

    直到看的张居正都有些发毛的时候,曾毅方才端起桌子上刚刚送进来的茶壶,掀开盖子,轻轻抿了一口,这当然不是端茶送客的意思,而是曾毅想以此来显示下他的气质……。

    这是这段时间曾毅在中书科学会的,别的没学会,这个倒是学会了。

    “师兄中意的该是裕王殿下吧。”

    曾毅这句话,若是乍听之下,似乎是有询问的意思,可若是仔细琢磨,就会发现,曾毅这话说的很肯定,而并非是询问。

    这就让张居正有些惊讶了,毕竟他虽然靠拢裕王府了,可这事也才发生没多久,而且那个时候曾毅还在乌程县。

    一直以来,张居正也没有给曾毅说过这事的,不过,虽然惊讶了一下,不过张居正倒是没什么过多的反应,毕竟这事情也不是什么秘密,旁人知道也是正常的。

    “是。”

    张居正点了点头,不过却是开口道:“这种事情,你无需在意师兄站在哪边,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谁对谁错。”

    “只能说这是赌了。”

    张居正说这话的意思,就是告诉曾毅,不用在乎他是选择了裕王还是景王,这种事情不同别的,自己中意哪个就选择站在哪个殿下这边。

    之所以没告诉曾毅严嵩是站在景王那般的,这是张居正想要看看曾毅的真实选择。

    “自古以来,长幼有序,若是按照规矩,自然是裕王殿下日后为太子的。”

    “可裕王殿下毕竟并非正宫所出,算不上是嫡皇长子,所以这长幼有序也就无须那么严格,也正因为此,景王殿下才会动了几分心思。”

    “且陛下那边,一直以来,迟迟不肯立下太子,虽然有陛下害怕立下太子之后,重蹈覆辙,被立为太子的殿下出现意外。”

    “可同时怕也是不中意裕王殿下的可能性居多一些,所以才会更加关心裕王,虽然陛下不和两位皇子见面,可正因为此,陛下对景王殿下的亲近还能被朝臣感受出来,更是能看出陛下对景王殿下的厚爱。”

    曾毅这些话,每说出一句,张居正的脸色就要暗淡几分,因为曾毅的这番分析是很实际的,裕王虽为长子,可如今身边的势力却是少的可怜。

    “如今严家那边怕是也站在景王这边的吧?”

    曾毅笑眯眯的看着张居正,笑道:“严嵩善于揣摩圣意,陛下的心思,他岂会不知?又岂会对陛下中意的皇子,未来的新君不讨好巴结?”

    曾毅并没有说出严嵩暗中指使户部扣押裕王府银子的事情,毕竟这事十分隐秘,根本就没有外传,若是曾毅说出来了,那就不好解释了。

    “是。”

    张居正点了点头,虽然心中颇为无奈,可曾毅说的这番话,却是很中肯的。

    “看师兄的模样,似乎对裕王殿下也不报什么希望啊?”

    曾毅笑眯眯的看着张居正,他心里最清楚日后谁才会新君,所以说这话的时候,毫无担忧,只不过是胡编乱造罢了,只要合乎一些实际,日后自然会被验证,那个时候,知道他这番话的人就该佩服他曾毅了。

    而那个时候,知道这番话的人,也都位高权重了,若是让他们心中因此而对他佩服,或者说是敬畏,那对他也是十分有利的。

    “裕王殿下并非没有希望。”

    张居正叹了口气,之所以这么说,就因为裕王是皇长子,这就是他们坚持支持裕王的最大信心。

    笑着摇了摇头,曾毅道:“裕王殿下不是没有希望,也并非是有希望,而是未来的新君,肯定是裕王殿下。”

    曾毅这句话,简直是石破天惊,毕竟这是他们师兄弟二人之间说的话,不存在什么拍马屁的嫌疑,无人敢肯定的事情,到了曾毅这里,怎么就敢肯定了。

    “师弟何出此言?”

    张居正开口询问,他知道,曾毅并非是那种信口开河之人,只不过,此事牵扯重大,且他们这些裕王府众多大员都不敢这么肯定,他这个小师弟怎么就敢如此肯定?

    “须知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

    曾毅先是把句孟子的话给说了出来,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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