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为此,他们这些倒严的官员其实一直都有保存实力,没有彻底的倾尽全力,这也让倒严的苦难程度增加了不少。
而如今,这个官员说出来这话,其实就是在给徐阶一个态度了,那就是别的先不说,只要曾毅能在严家的报复下撑到那个时候,他所代表的派系可以给曾毅让路,当然,也仅限于曾毅这一个名额。
这已经很不错了,这也就意味着,严家倒台,他们各方争夺位置,把严家这块蛋糕分割完之后,各方一起为曾毅论功,而且不在背后拖后腿。
要知道,各派系之间,其实就是相互结盟,然后解散,在拖下对方后腿之类的。
若是到时候没人拖曾毅的后腿,他们各方联合起来给曾毅请功,那可以说,曾毅哪怕官职不高,可在朝中却会如鱼得水,这就代表曾毅的前程了。
当然,其实这是看在徐阶这个内阁次辅的面子上才会做出这个承诺的,毕竟一旦严家倒台,不出意外绝对是徐阶为内阁首辅。
说是给曾毅论功,其实,到时候等于是如今各个倒严派系承下徐阶的一个人情,只不过话不能说的这么明白,所以才会扯出曾毅来的。
当然,如今,只是这个官员自己开口了,他只能代表他自己的派系,别的派系的官员如何,就要看他们是否认可了。
一旦开口了,以他们的身份,日后自然是不可能耍赖的。
(本章完)
第56章 所谓猖獗()
严府。
严嵩满脸肃容的看着严世藩,身后站着府中的管家和几个他的贴身亲信:“不管这事是不是你做的,从今个起,你就老实的呆在府中面壁思过吧。”
根本就不理严世藩那狂暴的神情,严嵩声音冷淡:“为父也不信这事是你做的,但是,如今不是报仇的时候,也不是深究下去的时候。”
“陛下既然认为是咱们严家做的此事,那就是严家做的。”
严嵩今个的态度很明显了,他不能在放纵他这个儿子了,之前,甚至他这逆子有大逆不道的想法他都没管过。
有那么一句话,秀才造反十年不成。
这话用在他这逆子的身上,也差不多,手中根本就没有兵权,只想着用把柄等威胁掌兵的将军,这个法子根本就不成熟。
所以,严嵩才没去管那么多,根本就不可能成功的时候,不值得他去操心。
可如今这事却和往常不一样,皇帝已经对严家起了不满之意,这个时候若是严家还像是上次那般不痛不痒的表演一下,估计严家离失宠也不远了。
所以,严嵩这次是狠下了心,他这逆子,必须好好管教一番。
“爹啊,你可真是年纪大了,这胆子也小了。”
严世藩不屑的笑着:“这个时候咱们严家越是忍让,只会让那些官员越发的蹦跶的厉害。”
“倒不如先收拾了那些个幕后捣乱的官员,还能起到威慑作用,之后,咱们严家在陛下跟前……。”
严世藩有他的想法,根本就容不得退缩一步,大不了事后在找机会想法子让皇帝消除了对严家的不满。
而在严世藩看来,以他对当今圣上心思的揣摩,这是很容易做到的。
“看紧了他。”
严嵩根本就不接腔,只是看着旁边的侍卫道:“若是他胆敢迈出府门一步,直接腿给打折了,让他爬着出去。”
“若是一个月内,这逆子是走出的严府,老夫也不说别的……。”
严嵩虽然年迈,可到底严家是靠着他这颗大树在撑着呢,所以,真要他发起火来,没人会去听严世藩的。
虽说子承父业,日后严家的一切肯定都是严世藩的。
可有一点,严嵩的官职这可是朝廷的,而如今严世藩不过是个工部侍郎罢了,虽然是三品的官职,可在京城却算不得什么。
一旦严嵩没了,严家的权势也就没了,严世藩也就是个普通的三品侍郎,甚至那些往日有仇的还会找他报仇,到时候,指不定是要丢官罢职。
所以,严嵩其实就是整个严家。
平日里,没人敢动严世藩,并非是怕他日后子承父业,而是怕动了他之后,严嵩这边不好交代。
可如今,严嵩既然亲自吩咐了,下面的人自然知道该如何做。
尤其是这几个侍卫平日里是严嵩的亲信,他们可不会管严世藩是不是府中唯一的少爷,到时候若是严世藩真敢踏出府门,他们可是真敢动手把严世藩的腿给打折的。
只要严世藩的性命不丢,其余打折严世藩的腿之类的,他们绝对会认真执行的。
“你是想白发人送黑发人了不是?”
严世藩也是够狠,阴测测的看着严嵩这个他自己的老子,嘴角满是冷笑,真让他们敢碰我一下试试?
“腿打折之后,直接绑了。”
严嵩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和失望,不过还是冲着旁边的侍卫吩咐,之后一甩衣袖,扭头就走,根本就不在理会严世藩的喊叫。
“少爷,请回吧。”
几个侍卫当中领头的板着一张脸冲着严世藩开口,他们可不怕严世藩,他们其实都是些江湖上的游侠。
之所以在严府当差,不过是严府给的银两多罢了。
可以他们的性子,自然也不可能在严府长久呆着,所以根本就不怕严世藩,只要严嵩活着一天,严世藩就动不了他们。
可一旦严嵩归西了,严世藩想报复他们,可到时候也没那能耐了。
这一点,就是他们这几个侍卫也看的清清楚楚的。
“放肆。”
严世藩抬脚就踢了过去:“一群混账东西,怎么和爷说话呢?”
“少爷,咱们几个不过是拿着老爷钱财来办事的,是老爷的人,可不是你严府的人,你最好听老爷的话。”
“若不然,腿打折这事,咱可是很久都没动手了,您要是认为咱们几个胆小的话可以试试,看看是少爷您跑的快,还是咱们几个打断您腿的速度更快一些。”
这领头的侍卫也是个刺头,不好惹的主,他们几个虽然自称是游侠,可能来严嵩府上当侍卫,其实就是那些个贪财甚至是所谓恶人之类的。
来了严嵩府上,既有钱财可拿,背后还有人撑腰,自然是好事。
可也正因为如此,他们只会听严嵩一人的,其余管严世藩什么身份,他们根本就不会理会。
而且他们也是听命行事,只要手下有分寸就成。
“混账东西。”
严世藩深吸了口气,不过在触及到这领头侍卫眼中的狠戾之色的时候,还是不由得有些退缩了。
说到底,他严世藩不过是仗着他老爹严嵩的权力胡作非为的主。
平日里他之所以敢肆无忌惮,其实就是因为心里清楚只要他老子还在内阁首辅这个位置上坐着,就没人敢动他。
而他敢和他老子发脾气这就更合理了,他老子在生气,还能真的如何他不成?
可今个,他老子丢下那句话就走了,又留下了这么几个浑身戾气一看就是江湖中人的所谓侍卫在这盯着他,严世藩心里真就有那么一丝惧意了。
万一真要是往外闯的时候腿被打折了,他可丢不起那个人,也受不了那个罪。
其实这很好理解,严世藩就是典型的欺软怕硬的主,只不过因为他老爹权势太重,除了皇帝外,在遇不到比他更强悍的势力,所以旁人才以为他就是那种天生的混账性子。
可如今真遇到这些侍卫的狠戾,且他平日的依仗没有用的时候,他欺软怕硬的另一面自然就显露了出来。
(本章完)
第57章 乌程县()
京城这边,已经闹的是不可开交了,严家的退让,让那些倒严的官员更加的看到了希望,尤其是那些被严家打压过的官员,这个时候如同雨后春笋一般,每天都有冒头的,想要弹劾严家。
一时间,严家竟然有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趋势,只不过,虽然大势如此,且严家也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击措施,可其地位仍旧是牢不可破。
那些严家的位置,在这种状况下仍旧是一个都没有动,只不过是被人喊打喊闹了一番罢了。
而此时作为此事的引发者曾毅,在将近一个月的赶路之后,已经到了湖州府境内。
“少爷,咱们可总算是到了啊。”
曾宣盯着乌程县的城墙满脸的兴奋之色,将近一个月的赶路,虽然有马车,可到底是没有安顿下来。
而且,这一路过来,并非是风和日丽,还有狂风暴雨的天气,曾毅坐在马车内,倒是略好一些,可曾宣在外面赶车,可就遭罪了。
要知道,并非是每次下雨,都能碰到客栈休息的,有时候在荒郊野外,根本就没地方休息,只能是淋着雨赶路的。
在京城的时候,曾宣的面色看起来还略显那么一些的稚嫩,可如今若是不知道他年岁的,定会把他多看个五六岁的年纪。
从马车内探出脑袋,看着城门上方的乌程县三个大字,曾毅点了点头,也算是舒了口气。
虽说到了乌程县就意味着新一轮的争斗的开始,可就算如此,曾毅也不愿意把时间给浪费在赶路上。
“进城先别去衙门,在城内转一转。”
曾毅落下了帘子,他既然成了县令,那自然就要做好县令,一县之地虽然并非只有这么个县城,可肯定是要先从县城这了解的。
曾宣点头,驾着马车就进了城,这里的城门大多数时候虽然有兵丁看着,可其实是没什么用处的,只是做个样子。
马车在城内慢悠悠的转了一圈,最终停在了一家酒楼前面。
曾毅从马车上下来,瞧着跟前的酒楼,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好笑,侧眼看着旁边的曾宣:“怎么着?这是准备吃些好的了。”
他们这一路敢来,路上是很节俭的,主仆两人都没出过原本,也不知道这一路上到底要用多少银子,会不会出什么意外等。
所以他们这一路过来,还没吃过什么好的呢。
如今看来,曾宣是馋了,当然,也只有这种从小就在身边伺候着的书童才敢做出这种事情来,若是真是仆人的话,铁定是不敢自己把马车停在这的。
“也是该好好吃一顿了。”
曾毅笑着,看着酒楼的招牌,也是忍不住有了胃口,好不容易到地方了,好好吃一顿,安稳一下,这是应该的,就当是庆祝了。
乌程县虽然是府城,可这里的物价并不算高,尤其是曾宣心里也有数,找的这家酒楼也不算是太高档的那种。
这一点只需从外表就能看的出来,曾毅他们这一顿倒是没花费多少的银两。
吃饱喝足,曾毅和曾宣主仆二人直接去了知县衙门。
乌程县是府治县,知县和知府衙门都在一个城内,而且,相隔不远,就只隔着两道街的距离。
“干什么的?”
“往哪停呢?”
马车刚在县衙前停下,就有捕快上前来赶人了。
城内那些个大户人家的马车,他们这些个捕快也都认识的,最起码车夫都是那几个,也都有些眼熟。
这衙门前面,可不是谁家的马车都能随意停下来的,如今县衙内又没知县老爷,虽然有县丞和主簿,可这两人平日里争斗的厉害,他们下面这些个捕快倒是轻松了许多,甚至脾气也上来了不少。
“嚷什么嚷?”
曾宣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脸上满满的都是不屑之色:“马车内坐着的是你们乌程县新任的知县老爷。”
“怎么着,知县老爷的马车也不能停在这么?”
也不怪曾宣说话有些冲,就没哪家衙门规定衙门前不能停下马车的,就算是京城的那些衙门,也有马车直接在门前停了,然后让贵客下来的。
“知县老爷?”
刚才开口呵斥的捕快楞了一下,随即脸色有些苍白,可却还带着一丝的不可置信,毕竟他们这的知县老爷的位置都空了这么些年了,可就从没见朝廷在派来过知县老爷。
至于具体缘由,他们这些个做捕快的也不知道,小道消息倒是听过,那就是府治县的知县老爷原本就不好做,而且他们这的知府大人在京中有后台,容不得他衙门所在的城内在来个县令。
说是会分走他这个知府老爷的官运之类的。
这些小道消息不少,他们下面的这些人也不清楚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县衙内如今是谁在管事?”
曾毅掀开车帘,从马车上下来,负手而立。
看着眼前的年轻人,捕快眼中全都是满满的不可置信,毕竟太过年轻了,这么年轻,怎么就成知县老爷了?
只不过,这念头也就是在捕快脑中闪过罢了,他可不认为有人胆敢来县衙内假冒知县老爷,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而且,就算假冒,那也不是他能分别出来的,可若是怠慢了,这要是真的,那他日后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这捕快的态度倒是恭敬,嘿嘿陪着笑脸,直接就以大人相称道:“回大人的话,咱们乌程县县令的位置空缺的这些年,一直都是县丞大人和主薄大人两位一起管着的。”
“把他们都喊过来,本官在正堂等着他们。”
曾毅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这四十多岁的捕快,随后直接迈步进了衙门,这其中,倒是在没碰到别人阻拦。
“真是空缺了正主,连这县衙的规矩也没了。”
曾毅坐在大堂的上,嘴角露出苦笑之色,整个衙门,就一个捕快在外面看着,除此外,他在没见到第二个人。
而且,他都坐下快一炷香的时间了,竟然还没见到县丞和主簿,可想而知,这两人肯定是没在衙门呆着。
(本章完)
第58章 跋扈()
曾毅在大堂坐了整整将近半个时辰,大堂外才有噪杂的脚步声传了过来。
紧紧着一个满脸皱纹,穿着绿色官袍上锈黄鹂,须发有些灰白的中年人,领着一群捕快,小跑着进了大堂。
“下官不知知县大人来临,还望大人恕罪。”
中年人在大堂站定,直接拱手请罪,态度倒是十分端正,没有曾毅预料当中所谓的资历老的县丞联合下面的捕快排挤新任县令的做法。
当然,这只是眼前的状态,眼见的未必就是实情。
“县丞不必多礼。”
曾毅笑眯眯的摆了摆手,然后示意曾宣拿出官凭文书和官印,道:“县丞请过来一看。”
这是该有的程序,必须要走的,若不然谁能肯定曾毅这个县令到底是真是假,万一真就有那不要命的胆大狂徒呢?
“下官冒犯了。”
县丞冲着曾毅拱手,然后上前几步,接过官凭文书和官印仔细查看之后,又重新递了回去。
“下官乌程县县丞莫高见过大人。”
莫高这等于是介绍了一下自己,然后重新领着下面的捕快们见礼。
“莫大人客气了。”
曾毅笑着冲莫高抬了抬手,然后方才询问道:“怎么只有县丞大人自己过来了?主薄呢?”
也不怪曾毅这么问,一个县内,除了他这个县令外,就是县丞,之后就是主薄,按理说,主薄的官职最低了,肯定是要小心着的才行。
可到现在,都没见到主薄的影子,这里面肯定是有情况的。
县丞莫高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之色,不过还是被曾毅给捕捉到了。
不由面色一沉,沉声道:“如实说来。”
诧异的看了曾毅一眼,莫高拱手道:“今个知府大人那边邀宴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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