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叛军们毁掉了,都怨谁呢?皇帝这都得赖你啊!
“王铎偾军之将,崔安潜在蜀贪黩,岂二儒士能戢强兵!”“今之所用,上至帅臣,下及裨将,以臣所料,悉可坐擒。”你这次选人太水了,都什么眼光,净选一些败军之将来充数,这些垃圾,我要出马一下子都给收拾了,一时间,高骈这个牛皮吹得自己都有点激动和相信了!
“无使百代有抱恨之臣,千古留刮席之耻。臣但恐寇生东土,刘氏复兴,即轵道之灾,岂独往日!”“今贤才在野,人满朝,致陛下为亡国之君,此子等计将安出!”老大以你这材料恐怕要出事啊,千万别自己用错人把江山社稷给搞砸了,到时候你成了亡国之君,可都是选的这帮人给害的了。
这封奏折里面句句都很糙,唐帝还没看完就开始骂娘了,这算是什么人啊,自己不行还不允许别人比自己强,不行!朕咽不下这口气,得骂回去!
唐帝召来了刚回来的郑畋,递给他这封奏折,里面的话语文章看得郑畋一阵阵头皮发麻,这个高骈也太嚣张了吧,难道其不想活了,敢这样明目张胆的挑战皇权威严。
郑畋接受了皇帝的要求,跟高骈对骂,为皇帝出这口恶气!
“绾利则牢盆在手,主兵则都统当权,直至京北、京西神策诸镇,悉在指挥之下,可知董制之权;而又贵作司徒,荣为太尉。以为不用,如何为用乎?”这段时间一直重用你这老小子,你还说不用你,看看效果吧,京都沦陷,到现在朝廷还在被齐军压着打,也没见你帮过什么忙,出过什么头,还好意思在这里说。
“朕缘久付卿兵柄,不能翦荡元凶,自天长漏网过淮,不出一兵袭逐,奄残京国,首尾三年。广陵之师,未离封部,忠臣积望,勇士兴讥,所以擢用元臣,诛夷巨寇。”朝廷又将高骈在长天不作为的陈年旧事提出来,羞不羞,当初都不敢出头,这会儿又吹牛变成无敌了,看看以前的所作所为,照照自己的怂样。
“宗庙焚烧,园陵开毁,龟玉毁椟,谁之过欤!”又曰:“‘奸臣未悟’之言,何人肯认!‘陛下犹迷’之语,朕不敢当!”又曰:“卿尚不能缚黄巢于天长,安能坐擒诸将!”又曰:“卿云刘氏复兴,不知谁为魁首?比朕于刘、子婴,何太诬罔!”又曰:“况天步未倾,皇纲尚整,三灵不昧,百度俱存,君臣之礼仪,上下之名分,所宜遵守,未可堕。朕虽冲人,安得轻侮!”朝廷开始下结论扣帽子了,长安沦陷就你高骈的责任,你这垃圾在长天都不能擒人家黄巢,这会儿吹牛皮起来,有什么意思,对朝廷君主还没有任何礼节,这么放肆,你是想仗着资历欺负朕?阿呸!
高骈看着桌案上的朝廷回复,脸上一阵红一阵青,跟朝廷最终闹到了这个地步自己也没有料到,朝廷对自己如此凉薄,自己也不好再说什么,高骈拿起桌案上这批准备供奉巴蜀朝廷的粮运料目,揉了揉,将其扔到了案前的火盆之内,盆内腾起的火焰顿时照亮了整个屋子,将高骈憔悴的面容照得分外显亮。
(本章完)
第184章 南方的变化()
南方的变动
唐朝的存亡仰仗东南的供奉,然而当唐帝国的都城沦陷之后,仓皇出逃的唐帝舍却了大批的朝臣,使得这些维护帝国运行的官吏们遭到了灭顶之灾,朝堂之上高级官员们被杀戮一空,使得原本勉力运转着的南方,顿时与朝廷之间切断了联系。
没有了上级领导,原来的皇帝又逃亡到了西蜀不知道是否还能够翻盘,如今的齐国皇帝又大发劝降的传单,到底应该何去何从,困扰着南方的这些藩镇节度使们及其军将们。
若放在平时,南方的军将们一般不敢起造反作乱的念头,因为历来唐帝国对南方乱将的态度都是及其严厉的,谁若敢在帝国粮仓的地境动乱,那就把自己的家族人们的脑袋献上来赔罪吧,在一次次残酷的镇压平叛之后,南方的军人们对朝廷更多了一份柔顺之性。然而,动荡中的时局使得一些被之前高压压制住的欲望,开始睁开了觊觎的眼睛,一些不安分的军将们、胆大妄为的山贼水寇们像蛰伏许久的昆虫般,蠢蠢欲动起来。
在京都沦陷之后,南方也开始慌乱和失控起来,
浙东方面,遂昌贼卢约陷处州。
江西方面,十二月,江西将闵勖戌湖南,还,过潭州,逐观察使李裕,自为留后。
湖南、荆南也开始混乱起来,高骈镇荆南,补武陵蛮雷满为牙将,领蛮军,从骈至淮南,逃归,聚众千人,袭朗州,杀刺史崔翥,诏以满为朗州留后。岁中,率三四引兵寇荆南,入其郛,焚掠而去,大为荆人之患。
江南的大乱离不开一个人,那就是高骈,没有其的纵容和默许,淮南数万精锐没有和黄巢火并,势力得以保存,倘若高骈不同意,南方就不可能乱起来。
高骈起初的目的还说得过去,浙东有刘汉宏、浙西有周宝这两个都不是好东西,自己给这些人安排点钉子让他们不好过,也还说得过去,然而向荆南放纵雷满而去就有点过分了,荆南地控四方,连接江淮荆襄之地,是四方的枢纽,高骈部下掌控着此地就有随时可以北上的可能,也能够截断从西蜀方面朝廷与南方的联系,这个举动也难怪朝廷会感到不爽,你说雷满是自己逃回去的,谁信啊?
高骈与朝廷决裂后,开始了重新思考,作为朝廷的都统自己要考虑如何稳住东南,而除却了这个名号后,自己只要考虑如何稳住淮南就行了,淮南这些将领们很多与朝廷之中的宦官门阀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自己与朝廷决裂后,这些人会怎么想,现如今自己和朝廷对骂的奏折不可能公之于众,趁着没人知道,还是要好好想想接下来该如何做。
如何掌控住淮南的局面,使得这个淮南之内只存在自己一家之言呢?高骈好脸面,又不想当恶人去将这些跟随自己多年的老兄弟们斩杀,谁去替自己清理掉这些障碍呢?
高骈想来想去想到了一个人,吕用之,既然你整天神来神去,也不在乎奸邪名声了,那就是你了,高骈点起了捻在手中的檀香,透过缭绕而起的烟氲望向窗外的绿竹,淮南,要变了!高骈将香供上之后,轻声地叹息着。
吕用之觉得这些年自己一直很顺利,早年虽然家道不幸,但是来到了这繁华阜胜的扬子城之后,自己就如同如鱼得水般顺畅起来,特别是俞公楚将自己推荐给了高骈之后,这位高大人对自己是言听计从,对自己的那些手下也是尊崇有加,这不,张守一、诸葛殷等人也都经常得以出入淮南节度使府内,赏赐丰厚。
吕用之有时候都有些怀疑,这位高大将军听说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怎么就在神鬼上面表现得如同白痴一般,自己说什么他都相信并且听从呢?
不过吕用之也有些不爽的地方,那就是高骈的那些部将们,有事没事总是背着自己给高骈打小报告,吕用之骗人钱财了,吕用之欺男霸女了,刚开始吕用之还挺害怕的,后来发现人家高骈对这种小报告根本就不在意,直接听完了事,这让吕用之长松了一口气之外,更加有些肆无忌惮了,在淮南城还不就高骈说了算?人家都不管,你们这些人,吃饱了撑的,找爷麻烦!
吕用之想到这口气就难以下咽,特别是那个俞公楚,每次见到自己都是一幅趾高气昂的模样,仿佛时刻提醒着自己,你这个人的命运可是咱给提拔的,要牢记要感恩呐!
感你个大头鬼,吕用之有时候夜里想起来真恨自己没有仙术,倘若忽悠高骈的那些法术都是真的,自己第一个就想将俞公楚那满脸倔强的胡须给薅个干净,看他还这么神气不了?
吕用之的郁闷高骈看到了眼里,他不失时机地向吕用之透露了自己对淮南诸将的一些担忧,吕用之自然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打击报复机会,他向高骈提出了组建巡查使的方法,也就是暗探,谁家发生什么事,打老婆骂孩子都要一一报上,一时间高骈散发出去的暗探开始源源不断地将淮南地境内的情报送入府内,人们开始惊恐的发现自己的一言一行竟然牢牢地被节度使所把控着,太恐怖了,一股白色的恐怖气氛笼罩着淮南大地之上。
吕用之掌控了淮南的特务机构,和所有的得势之人一样,他们都要想法设法将真正当权者架空,而吕用之想出的办法很奇特,那就是告诫高骈,你不能太和俗人接触了,那样会影响你修仙大业啊!(用之犹虑人泄其奸谋,乃言于骈曰:“神仙不难致,但恨学者不能绝俗累,故不肯降临耳!”骈乃悉去宾客,谢绝人事,宾客、将吏皆不得见;有不得已见之者,皆先令沐浴斋,然后见,拜起才毕,已复引出。由是用之得专行威福,无所忌惮,境内不复知有骈矣。)
和之前想的一样,一提到修仙,高骈就开始智商归零,他笑着同意了,并隐退了起来,吕用之走到了台前开始发号施令,他觉得神气极了,但总是感觉到身后有一双眼睛注视着自己,但自己也说不出是谁,那双眼睛冷冷地看着自己,隐隐地透着嘲讽的笑意。
(本章完)
第185章 离乱的浙东()
当朝廷还在头疼黄巢军向西进逼之时,淮南、浙东、浙西却在进行着火热的三国杀,高骈虽然跟朝廷闹翻了,但是他的手依然伸向了南方各处,先为乱将钟传谋了个江西观察使的职位,又给贼帅孙端洗白成了宣歙观察使,整个南方大有要变成高家军的态势。
别人装聋做哑可以,旁边的镇海节度使周宝可不行,自己被派到南方,其实有很大一部分目的就是为了监控这个高骈,自打其自长天放过了黄巢等人之后,朝廷就对高骈一直存在着狐疑,必须在其身边放置一个自己的暗探,不仅防止其尾大不掉,而且还要防范其有不轨的企图。
周宝得知了孙端被高骈任命为宣歙观察使的消息之后,立即起草一封告急的奏折,连夜派人将其火速送至朝廷之内,就这样,孙端掩盖漂洗前的身份顿时被剥的一干二净,而且高骈也逃不了罪责,其没了都统身份还敢以朝廷代制任命宣歙观察使,这是要造反啊!
很快朝廷的答复便抵达到了宣州和镇海节度使府内,朝廷的态度很明确,不认可高骈的任命,要求宣歙观察使裴虔余、镇海节度使周宝一并发兵抵御孙端的进犯,作为孙端背后的支持者高骈,其自然也不可避免地卷入了这场斗争中,淮南、镇海、宣歙三镇开始了一场疯狂厮杀,大批的唐军在向长江聚集,一时间瓜洲、当涂、江宁、江阴到处都是唐军游弋的军船,小规模的战斗时时刻刻地上演着。
正当三镇火并的如火如荼之时,浙东的刘汉宏的老毛病又犯了,他又有点想趁着混乱捞一把了,既然天下大乱,别人捞得,为什么我捞不得,镇海军这时候注意力都集中在淮南,我从后面给浙西来一下子,这画面肯定美好的无以复加,刘汉宏一想到那个场景,内心就不由得飘飘然起来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做梦可以,但是梦醒来了会不会被吓死那可就难讲了。
西陵,钱塘江海浪拍袭着堤岸,岸南侧的军营密密麻麻地排列着,浙东观察使刘汉宏派遣了自己的弟弟刘汉宥及马步都虞候辛约率领下辖步兵二万前去攻击浙西的重镇杭州城,这个杭州城刺史如今被高骈之前安插的眼线董昌所据,这位可不是个好惹的主儿。
董昌很郁闷,自己在杭州城混得挺舒坦,你刘汉宏招呼也不打一声就来了,还带了这么多兵士们,这是要把咱老窝一脚踹掉的节奏啊!
这两万的兵马确实不是个小数目,以杭州城内如今区区数千的兵力,抵挡起来确实有些吃力,可是没有办法啊,人家要我死,我实在不想死!
遇到危难,董昌第一个能想到的就是自己的好兄弟钱镠,这哥们打仗是把好手,这生死关头,只能寄托于钱镠是否能够超常发挥了,否则自己这帮老兄弟们可就只有逃回淮南的路子了。
钱镠这位哥们是注定要在历史上横插一足的重量级人物,其自然不会在这个生死关头挂掉,他决定利用杭州这数千人马,主动出击,用攻击来打出一个活下去的希望。
大雾弥江,夜阑人静,钱塘江潮水退却而去,只留下了浅浅的海塘,刘汉宏的军营中只亮着几盏风灯,一连数日无事,浙东军的心理有些懈怠起来,军将们对杭州军龟缩在城内不敢出来的情况嗤之以鼻,但也对其一直避战的做法无可奈何,战况僵持在了西陵之地。
海浪轻拍着礁石,钱镠领着杭州城的军兵们乘着小木舟度过了钱塘江,不远处的萧山如同一个坚毅的卫士日夜矗立着,其在夜色中轮廓显得分外粗旷。
“嗖嗖嗖”一阵密集的箭雨射出,浙东军设立在江边的暗哨全部报销,没有一个活口逃出,钱镠带着杭州军精锐的突射队在前面扫荡着沿途布防的哨所,因为大雾的缘故,很多哨兵都没看清敌人的出现就被箭矢瞬间洞穿了,而杭州军中的突射队各个都是射箭高手,在视线不佳时也能凭借着对方的动静、身影,从而对其进行捕捉射杀。
钱镠抹了把脸,呼出的热气泛着白气,夜色中的寒露和雾气将自己身上的轻铠表面凝了一层水渍,冰凉黏糊的感觉让人分外难受。
钱镠看着不远处的敌军军寨,上面的守卫们正来回巡防着,夜色正浓,是个突袭的好时机!钱镠一面指挥着射手们准备突射,一面挥了挥手,示意后面的军将,准备跟着自己去冲击,杭州军的兵士们握紧了刀柄,只等钱镠的发出冲击的消息。
此刻,浙东军的统领刘汉宥正躺睡在军营的棉榻之上,一旁的酒坛还滴落着晚间的酒水,一连数日没能跟杭州军交战,无法重创杭州军,让刘汉宥感到万分压抑,郁闷中借着酒水的消愁,使得其暂时感到了无边的兴奋和高兴,酒,真是个好东西啊,刘汉宥密密糊糊地喃声说道。
刘汉宥作了一个梦,梦见自己攻破了杭州城,底下的兵士们看到如此繁华的城市无法移动自己的腿了,他们纷纷闯入城内的民宅中,夺取他人财产,一股股烟火从城内升起,大量嘈杂的声音响起,让人感到分外头疼,突然,刘汉宥猛地坐了起来,他感到自己真的听到了大量噪杂的声音,耳畔间响起的声音并不是自己的梦境和幻觉。
他猛地一睁眼,营帐内火光冲天,大量的兵士们在哭爹喊娘,杭州军偷营了!刘汉宥脑海中顿时闪现出了这个念头,还真敢!仗着人多势众,刘汉宥并没有太多慌张,他匆匆披挂起来,正准备揭开帐子出去,只见一道闪亮的光影划过,根本来不及格挡,连着帐帘,刘汉宥被突袭而来的快刀劈个正着,鲜血顺着刀口甭出,刘汉宥感到一阵剧痛,浑身的力气如同溃堤般从伤口处流失,他摇晃了下,然后便重重地倒了下去。
天色渐渐泛明,夜终于褪去了最后一丝阴沉,钱镠站在西陵旁的萧山之畔,环顾着整个战场,这场夜袭打了浙东军一个措手不及,本来一场自卫战,竟然打成了歼灭战,浙东军竟然全部被歼灭殆尽,望着漫山遍野的尸首,钱镠自己也不得不服,原来自己这么牛!
既然刘汉宏你的本领只是这些,那就不要怪我们去找你了,董昌得到了西陵大捷消息之后,立即想到了攫取整个浙东的可能,如今,这真是个好机会,刘汉宏如果知道他此刻的想法,估计会把肠子都悔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