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将军不愿归附大齐,那么请回河阳去吧,请将军看着我王最后的一统。”朱温想起了小时候的情景,不一定每个认怂的人都都会信必须是输。
“那待我王一统寰宇,届时将军再归附也不迟。”
朱温退了一步,诸葛爽看着朱温,牢牢地将其记在心头。
诸葛爽看着朱温,好吧,既然你说自己能搞定。那我就等着你吧,看看你黄巢军是否真的能统一天下,诸葛爽眯着眼睛看着朱温,他不知道这个年轻人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自信。
河阳军调转方向,缓缓地向着关外的方向退却了,朱温立在马上,浑身的汗湿透了。
风一吹过,全身冰凉至极。
(本章完)
第144章 三个书生()
在每个大时代变革的背景之下,总有无数的小人物被时代的浪潮所波及,他们无奈、困苦、压抑,却又顽强地挣扎着、适应着、寻觅着、生存着,其中的一些人还被浪潮所涌推着达到了之前难以希冀的高度。
天下大势,浩浩荡荡,顺之者昌,逆之者亡,诚然也。
黄巢军迅速地占领了长安城,使得城内的人们来不及选择出逃便被堵在了里面,这一年正巧是朝廷一年一度的抡才大典举行之时,一些考试结束了的学子们尚未离京便被堵在了里面,出去不得。
这些人或躲在京内的亲戚家中,或滞留在旅店馆驿之内,外面兵荒马乱,黄巢军又戒严京城严禁随便出入,这些人困在这座江山易主的长安城内,度过了一个又一个的不眠之夜。
黄巢不知道他们,达官贵人们更不屑理会这些白衣,这群小人物如同蝼蚁般寂静无声地苟存在这座城市中,无人知晓,谁都不会知道,这次被困在长安的人群中,会走出三位极品谋士,他们的智慧和谋略在后来的日子里,点亮了那段历史的天空。
这三个人就是:敬翔、韦庄和罗隐。
敬翔是同州人,对长安比较熟悉,今年科举考试的结果令敬翔很上火,题目也不偏,自己发挥的也很不错,结果竟然连个末榜都没排上,也太搞笑了吧。
敬翔将其归结为有内幕,暗箱操作,愤慨不已的敬翔正在大叹伤不起的时候,黄巢军突入了长安,这就给敬翔摆出了一条仕途道路。
改朝换代了,新朝广招青年才俊,敬翔旁边的一些书友、同伴都去朝廷那里要求效忠新朝,换取一个官职。
敬翔看着这些兴奋不已的人们,无奈地摇了摇头,大齐国还未立稳跟脚,现在就冒险下注,太孟浪了吧,再说敬翔也不看好黄巢等人,因此他没去掺和这个热闹,长安以后必然成为战场,为了不卷入这场血腥之中,敬翔已经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寻机会离开长安,他选择了去汴州投靠同乡王发,王发在那边混的还不错,如果有机会将自己推荐到宣武军作幕僚,也就不用靠这坑人的科举晋身了。
敬翔没有想到,自己正谋划着一条灿烂的道路,自己将来会遇到一位铁血霸主,而那位霸主此刻其实也在长安之中。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莫过于此,你就算站在我的面前,我还是不认识你。
再来说一说韦庄,这一年,韦庄已经四十五岁了,在进士科考中年岁不算太大,然而历次落第的惨痛经历也使得韦庄非常无奈,因此其对这次考试失利的结果表现的很麻木,打起了下次再努力的信心之后,还未来的及出城,韦庄也出不去了。
这位老兄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考考考考考,不考上个功名誓不罢休,你黄巢就算当皇帝,来年也总得开科举考试吧?大不了来考你的试题呗。
韦庄是一个挺物实的人,但他已经过了冲动的年龄,对于黄巢入城后招贤纳士的告示,韦庄一点也没有心动,再看看吧,现在的情势确实太不明朗了,韦庄没有想到自己这一耽搁就在这个长安城内耽搁了两年。
韦庄现在还根本不能想象,自己未来会在遥远的巴蜀之地指点江山,而知遇自己的那位老大,此刻正在忠武军里面当差点卯吃粮呢。
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
一曲菩萨蛮将韦庄带进了江南的憧憬中,如果有可能,我想去江南做官,韦庄想着,他不会知道,命运后来确实为其打开了通往江南之门,而从那时起,他也踏上了颠簸起伏的坎坷之中。
还有一位罗隐,这位老兄是个愤青,才华虽然横溢但朝廷的庙小,容不得这位斗志昂扬的有志青年,在漫长的科考失利时期中,当年的愤青最后蜕变成为了一位哀怒的老头了。
这一年,他又来到了长安,亲眼目睹了长安的离乱,被困在寓所的罗隐对于长安陷落的现状万分悲痛,他是一个面冷心热的人,其一面对朝廷讽刺挖苦,另一面对朝廷却是万分忠贞。
匹夫未敢忘忧国,在这段黑暗的日子里,罗隐躲在寓所里面深深地沉思着,朝廷的腐败暗弱让其对之哀其不胜,怒其不争,怀着对正统的忠贞,他决定学古人隐世不出,他不愿意在长安城内残喘,罗隐决定想尽一切办法出城去,逃出去之后就去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隐世不出,终老一生。
江头日暖花又开,江东行客心悠哉。
高阳酒徒半凋落,终南山色空崔嵬。
圣代也知无弃物,侯门未必用非才。
一船明月一竿竹,家住五湖归去来。
罗隐最终走到了九华山下,在那里,其度过了一段快乐的时日,直到再次出山时,他已是两鬓斑白的老者,那时的吴越王恭敬地将其迎入了府内,而此时的吴越王还在跟自己的大哥瞎混。
黄巢看着大批的白衣书生进入到赵璋的宰相府内登记造册,他们不一定都是人才,但这些人却都是拥护新朝的,这就行了,黄巢现在最急迫需要的就是人们对新朝的认同感,他觉得自己招揽了大批的读书人,这些人应该也会为新朝出力卖命吧。
夜色深沉,大批的黄巢军依然在进入坊市内挨家挨户地搜索着,这几日许多隐匿在民间的大臣被搜出,这些大臣有宰相豆卢彖、崔沆及左仆射于琮、右仆射刘鄴、太子少师裴谂、御史中丞赵蒙、刑部侍郎李溥、京兆尹李汤等人,他们被黄巢军揪出藏匿的地点,然后像猪狗一般拉到了街市之上,被强迫屈辱地跪在地上,军士们简单地确认了一下身份,然后就高高地举起了长刀,“唰”数个头颅喷着鲜血飞出,唐庭的大臣们就这样被公开处决并被曝尸在街头,血水顺着石板路流到了沟渠之内,空气中弥散着令人作呕的味道,久久难以散开。
(本章完)
第145章 暗流()
看着这些大臣们染血街心,幸存下来的唐臣们掩面而去,自顾尚且不暇,自己还能做些什么呢?
张直方带着卫兵队伍经过此地,归顺黄巢之后,他保留了金吾卫大将军的职位,领着原有的军队继续在长安城内巡防。
看着街心暗黑色的血迹,那些曾经显赫一时的唐朝大臣如今落得尸身一片狼藉,他眯起了双眼,冷冷地看着这个血腥地场面,握剑的手攥的紧紧的,片刻后,其扭过了头,继续沿着道路向前走去。
大齐国建立之后,一切事情都要从头开始,如何劝降南面藩镇,如何继续部署追剿躲在西蜀之地的唐伪帝、驻军粮秣储备和征收等都要事事办理起来,而这些都是之前黄巢军未接触过的事情,行政方面的运转因为缺少了中高级的官员而变得很没有头绪,基层官员们也被新任领导们的朝令夕改的命令搞得一头雾水,黄巢登基后才发现,这个皇帝也确实不好当啊。
晨光铺撒在了长安城上,京城的数个大门依次打开,士兵们在仔细检查着来往行人的文牒,一些有问题的人们被拉了出来,接受进一步的调询。
经过了半月之久的闭城之后,戒严的命令松动了一些,一些人们可以进出城内,这使得之前在长安城内涌动着的一股暗流顿时得到释放的方向。
凤翔府,郑畋正端坐在府中的棉垫竹榻之上,他手里拿着的是一份长安城的现状消息,黄巢如何斩杀大臣、如何对待朝臣、富户等等,对黄巢的兵力部署、朝堂之内高层的关系也都有描述,写信的这位可是打入敌内的高级潜伏者,郑畋对这份详尽的消息很满意,“跟你家将军说,一定要注意自己,千万不要让人发现了。”
来人带着郑畋的书信退下离去,郑畋站在庭院内久久不愿离去。
黄巢的使者之前来凤翔劝降,自己默许了监军和诸将们的投降行为,但这并不代表着自己真的投降黄巢了。
保存实力,伺机而动这也是郑畋最近一直在做的事情,这几日附近藩镇都有回应,大多透露出愿意联合反击黄巢的意愿,天不厌我大唐啊,郑畋长叹一口气说道。
郑畋回到了书房,拿起笔墨准备在卷轴上写上自己的批复,这些人需要一纸盟书,这之确定下来,然后这样才能将这帮人栓到一个战车之上。
郑畋提了几次笔都放下了,他总感觉缺少了庄重的意思,停了片刻,他再次铺展了锦卷,然后将手指凑到了嘴边,狠狠心咬破指尖,一滴滴的鲜血顺着其手指滴落了下来。
郑畋攢着眉忍着痛写下了一封血书盟誓,“为国正声、为民讨义,谨与诸君同行,百死无悔。”郑畋写完最后几字后,擦了擦额头的汗滴,将手指包裹好。
“来呀,”郑畋轻声吩咐道。
早有守候在外的将校进来伺候。
“将此书传与堂外诸将看,愿意与本官一并讨贼者,共签血书。”郑畋坚毅地说道。
凤翔城的将官们很快得到了这份血书,看着老宰相滴滴泣血明志,每个人都是一阵酸楚,签吧,还有什么怕的,只要别的藩镇跟着一起上,咱们也不惧他黄巢。
满目的血书也震撼了周围的藩镇,泾源、朔方等镇纷纷表示要配合老宰相率军勤王,郑畋一面积极联系各藩镇围击长安,一面继续沟通长安内的眼线,希望能够得到更多的消息,以便进攻时对己方更加有利。
可是这几天都没有长安方面的消息了,郑畋有些不安,那边到底怎么了?怎么还不发出消息过来,郑畋焦急地想着。
长安这边确实出事了,起因是一个逃奴,这几日心情不畅,张直方夜里多喝了几杯,在路上张直方醉意上来,趴在湖边的围栏处睡着了,小奴不敢上前打扰只好这样等着,夜色湿寒,张直方感到了头沉脚轻,醒后目眦疼痛难忍,回府便病倒了。
跟随其一起的小奴这几日越想越害怕,之前曾听闻张直方因为一个茶盏被打碎就处决了一位仆女的事情,自己越想越害怕张直方病好后追究自己,怎么办?
为了自保,那就让你下地狱吧,作为张府的人,其几次见到了唐朝官员被张直方带到了后院之中,虽然不知道具体藏在哪里,但肯定是后院无疑。
小奴连夜跑到了大明宫前敲起了登闻鼓,虽说登闻鼓响天子必须召见,但如今可是新皇,谁都吃不准这位的脾性,因此大家商议之后将这个小奴押到了尚让的跟前,让太尉亲自发落。
尚让很吃惊,这个张直方隐藏的也太深了吧,一方面假意投降自污,另一方面悄悄隐匿唐朝大臣,他想干嘛?
尚让一方面传令立即紧急调换金吾卫全部副将,一面让自己的亲卫军迅速包围张直方官邸,尚让站了起来,这一晚恐怕又不是一个平静的夜晚了,其悻悻地想道。
张直方是从病榻上出来迎接尚让等人的,尚让左看右看这位曾经传说中的官二代痞子,丝毫看不出这位还有细作的天赋。
“本官听说有几位逃犯进入张大人府邸,为了阖府安全,本官亲来拿贼!”尚让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张直方一听逃犯就感到了头皮一阵发麻,是不是暴露了?
张直方斜眼觑看了看门口,自己任命的卫士尽皆被替换干净,他强忍着忐忑,跟着黄巢军士一起进入了后院,后院内幽深静谧,杂草丛生,不像说的那样会是有人常住。
尚让一面看着张直方的表情,一面也纳闷这里那里会藏人呢?
“搜”尚让一声令下,数百兵士们翻箱倒柜,硬是没有找到一个人影。
“怕是已经逃跑了吧,老夫这里地方大,不如去别处再瞧瞧”张直方有些心虚。
他这一说,尚让更加不走了,他拿起了剑柄对着四周的墙壁敲了几下,他看到张直方的脸明显白了。
当其敲到大槐树下那段墙的时候,里面空洞的声音很明显,“砸了”尚让大声说道。
张直方闻声顿时瘫软了下来,当这段夹层破损之后,里面数十个唐庭大臣哆哆嗦嗦被牵了出来,在夜色映衬下,显得如同鬼魅般。
“张大人好手段啊!”尚让奚落地看着瘫坐在地的张直方,“带走!”
后面的兵士不由分说押起张直方连同这些唐庭官员一并,走出了张府,消失在了长街尽头。
夜色寒澈,一阵风飘过,下雪了,大片大片的雪花随风呼啸着抛撒了下来。
(本章完)
第146章 王重荣的愤怒()
?长安城内有着多个土牢,它们一般都被修建在地下数米的深处,终年潮湿阴冷没有阳光,只有数十支大竹管用以与地面上通风透气。?
最初设计这种个结构的目的有两方卖弄,一来节省空间,在这寸土寸金的京都,让囚犯们占去太多地方,未免不合适,二来在地下囚禁,囚犯们倘如想要越狱逃脱,将基本是个不可能的事情,大唐建国数百年,长安城还未发生过一次越狱的案件,原因也是在于其越狱的难度实在是太高了。
在幽暗潮湿的土牢里面,恶臭充盈在牢房之间无法散去,低矮的牢房让人不由地产生出一种极度绝望的感受。
体无完肤的张直方此刻看着前来问话的尚让,咧嘴笑了笑,其嘴角伤口才被牵动,顿时一股殷红的鲜血随之迸裂开来。?
“把他放下来吧。”尚让立在牢房外面说道,看着眼前的惨状,此刻他反而有点佩服起来这个张直方了,之前觉得这家伙就是个怂货,看来自己这回真的是走眼了。“皇上让我问你先前之所以投降的目的。”?
张直方抬起了头,盯着尚让,他已经站不起身子了,只能倚着墙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为了什么?为了活着呗,你们以为自己必定能够一统天下,呵呵,我却不是这么认为的。”?
张直方呻吟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天未厌唐,还有许多人,他们不会让大唐灭亡的!一定不会!”?
“你说的他们是谁?天下藩镇除了西面数镇,大多归附,连淮南节度使高骈也没有抗拒天威。”尚让淡淡地说道。?
“高骈不足为道,他们是谁,你到时候就知道了!”张直方声音越来越低,吐完最后一个字后便不再做声。?
等尚让感到不对劲让狱卒前去查看时,大家才发现原来其竟然拼着最后一点力气,悄悄掰直了身下的链条,一面好整以暇地和尚让交谈着,一面将这根铁棒慢慢地捅入了自己的心窝内,血顺着其衣服流在地上,只是牢狱中昏暗,没有及时发现。?
尚让呆呆地看着当着自己面自杀了的张直方,许久才慢慢地走出牢房,“唐庭有什么好的,值得吗?”尚让看着獄外的天空,轻声地问道。?
长安城失陷的消息传到了各处藩镇,西逃的唐帝在兴元刚得以喘息便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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