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捆起来。”林锐沉声道。
香肠看着赵建飞犹豫了一下，林锐喝道，“没听懂我的话么？把他捆起来”香肠一咬牙，拿出了尼龙束带把赵建飞捆了起来。
“所有人都出去，按照预订计划撤离。”林锐冷冷地道。
将岸皱眉看了看他，然后挥手对其他队员道，“别看了，都撤吧，我们快没时间了。都去楼顶。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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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9。第1439章 无法救赎（）
所有都撤上了楼顶，在那里，谢尔盖已经准备好了滑翔翼。……他们所处的位置是山顶，用轻质的滑翔翼可以从容越过这片平民区，而不会惊动其他人。因为这片地区建筑紧密，大多数人抬头只能看到一小片天空。无声无息的滑翔翼，可以带着他们从容离开。
谢尔盖站在楼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将岸拍了拍他，“走吧，你和疯马把队伍带到集合地点，我留下等他。”
谢尔盖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助跑了几步在楼顶滑下，这片区域的上升气流托举着他和其他乘坐滑翔翼的队员无声无息地向着山下滑翔。巴西是一个崇尚运动的国度，也是很多极限运动的发祥地。
这类滑翔翼运动也并非罕见。里约热内卢这一条据说是全世界最美的滑翔翼线路，从山尖到海滩，碧海蓝天让人流连忘返。所以他们并没有引起太多注意。
在房间里，林锐依然用枪指着赵建飞。
赵建飞缓缓地道，“你应该早就有所怀疑了吧？不用隐瞒，我知道你曾经怀疑过，但是不敢相信而已。”
“我是不敢相信，我怀疑过黑豹古雷，甚至怀疑过天使安吉尔那个老头。但我每次想到你，都会告诉自己这不可能。”林锐低声道。
赵建飞叹了一口气，“真的很抱歉，让你失望了。”
“失望的不是我，而是那些因此而死的人，他们不该死。即便是再为人所不齿的雇佣兵，也不应该死于背叛。战士死于战场无怨无悔，但他们不该死于来自背后来的子弹。”林锐用枪指着赵建飞道。“所以我没有让你转过身。你是一个叛徒，但不用死得像一个叛徒。”
赵建飞沉默了一下道，“谢谢。”
“临死之前问你一件事，你为什么把白手套的埋伏位置告诉我们？”林锐冷冷地道。
“因为我从没想过要让你们死。”赵建飞抬头看着他道，“关于背叛，我只是有我的理由。”
“你的理由值得我们用命去换么？”林锐厉声喝道。
“不值得，但是至少值得我用命去换。”
赵建飞疲惫地微笑道，“我以前教过你，怎么做才是最痛快的解决方式。子弹射入大脑之后的穿行速度相当之快，脑组织还来不及撕裂就会被子弹推着往前走。这些组织被子弹不断拉伸，达到临界点的时候便会被扯成渣。
当子弹穿过我的前额叶皮层时，我的思考能力，处理信息的能力会消失掉。当子弹穿过我的海马体时，我这一生中的所有记忆便被销毁了。当子弹从我的大脑里射出时，我的大脑里面会形成一条空腔。当然这只是暂时的，四溢的鲜血和碎肉很快就会重新填补进去。
我们都见过那种场面，被子弹射击后的大脑还会产生震颤，就像一团肉果冻被重击之后还会抖动。
其实人类的大脑经过千百万年的进化已经拥有了一套保护组织，包括结缔组织、纤维膜和脑脊液，可以起到减震的作用。但这些东西在子弹面前毫无抵抗力。结缔组织和纤维膜会被撕裂，脑脊液直接从子弹造成的空腔。
不过相比其他很多死法，这种算是比较痛快的了，因为几乎是子弹射入的同时大脑就停止运作了。而且很关键的一点是，大脑本身没有痛感。来吧，给我一个痛快。”
“你知道，我一向学得很快。技术也很好。”林锐皱起眉，他得眼睛有些发红，“但是只要你说出原因来，我可以不这么做。”
“我不能说。”赵建飞低声道。
“可是，我就不明白快，你这他妈到底为什么？”林锐怒道。
“为了部落？”赵建飞不无嘲讽地道。
“砰”林锐的枪响了，子弹擦着赵建飞的耳朵上方飞过，在他的脑袋侧面留下了一道血痕。飞溅得混凝土碎屑，溅得赵建飞脸上发痛。“打准一点，小子。在这样下去，我没被枪毙，反而倒被吓死了。这可不太人道。”赵建飞平静地道。
“你背叛了我们，但我还是给你一次机会。我有机会杀了你，但是枪法不好，因为我有个很不负责任的老师。”林锐把手枪收了起来。却把小刀抛在地上，“自己割开尼龙束带，想办法逃吧。”林锐转过了身。
“小伙子，你这样回去可没法交代。”赵建飞低声道。
“这是我的事。”林锐转身上楼。
“我不会感谢你的。”赵建飞瞪着他道。
“我也没想要你的感谢。”林锐一步不停地直接上楼。他不想停下，他的脑子里一片混乱，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出卖他们的人，怎么会是赵建飞。一直以来这个人都是他的老师，他的兄长。这种变化像是在林锐身上扎了一刀般的痛苦。
他不知道最后为什么会这样选择。也许是单纯的下不了手，也许因为感觉到，如果杀了赵建飞，自己的余生都会感到不安。他承认这个选择很难，但是他并不后悔这个选择。
林锐走上了楼顶，将岸把准备好的滑翔翼递给他，“解决了吗？”
林锐摇摇头，“他逃了，我没打中他。”
将岸沉默了一下，“这样也好。刚才我一直在想，如果我面临这样的选择该怎么办？我得承认，如果是我，可能也会这样做。走吧，弟兄们在等着。”
林锐沉默地点点头，“白手套呢？”
“柯本正在解决，通过那些巴西军警。”将岸低声道。
远处白手套等人设伏的地方一阵剧烈的枪声传来，隐隐还有轮式装甲车的轰鸣，和火箭弹爆炸的响声。爆炸的烟雾几乎弥漫了这片天空。
两架孤独的滑翔翼在空中展开，向着山下飞掠，安静而优雅。像是和贫民窟里正在发生的一切，都了无关系。
远处里约热内卢那尊举世闻名的救赎之主雕像张开双臂，像是能够拥抱整个世界。但林锐知道这世界上有些人永远无法得到救赎，佣兵就是其一。也许是高空的风太大，他觉得自己的眼睛像是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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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0。第1440章 寻求解释（）
两架滑翔翼在巴西里约热内卢的沙滩上着陆。 毫无疑问，这是世界上最有名的海滩，它在里约热内卢居住区的前面横跨4。5公里。灰色的公路、白色的沙滩、蓝色的海水是城市边缘的三原色。
林锐和将岸两人迅速解开身上的吊索，穿过了沙滩上的人群，走向了一侧的小广场。里约热内卢的海滩和城市交织在一起，这里有购物中心、电影院、时装和珠宝商店，以及设置得当的餐馆和夜总会。林锐和其他队员约定的地点就在沙滩附近的一个小型夜总会。
他们进去的时候，其他队员都在一个包间里等着他们。林锐疲倦地将手里装着武器的包放在地上，有些无力地坐在沙发上。队员们全都沉默了，叶莲娜也没有说话，只是把一瓶冰冻的啤酒递给他。
林锐大口地喝着，把剩余的酒都浇在了自己的头上，然后一把将啤酒瓶砸得粉碎。他抬起头道，“白手套的情况怎么样？”
谢尔盖打开了电视，巴西的新闻上正在播报。
“在三个小时前，巴西武装部队对里约热内卢附近的多个贫民窟，再次展开清剿活动。据悉此次清剿行动与一宗大案有关，就在半小时前，曼格拉贫民窟方向传来了剧烈的交火。武装部队在装甲车和直升机的掩护下，击毙了多名冒充巴西军警的匪徒。
现场搜出了大量自动武器和弹药，甚至被匪徒击毁了一辆轮式装甲车。此次交火事件的武装头目已经被拘捕，此人可能涉及多宗国际性的重大罪行。后续调查尚未展开。”新闻主播的画面切换到了现场，白手套被几个全副武装的大汉按着，戴上手铐，并强行塞进了车里。
“柯本动用了他的系统指挥权限，用调动了巴西军警对白手套的埋伏点展开了猛攻。可惜他们没有当场击毙这个家伙。但至少他已经被抓住了，如果我们把掌握他们准备窃取核潜艇技术文件的事透露出去。他这辈子都要在蹲苦牢了。”谢尔盖低声道。
“不过巴西人未必会相信。”疯马皱眉道。
“我们不会给巴西人，而是设法给法国人，这个项目是他们和巴西合作的。即便是核动力攻击潜艇的技术也是他们提供，所以法国人一定会比巴西人更重视此事，他们一定会要求巴西严加审问。
而秘社却不可能让白手套受审，因为他知道太多秘密，所以白手套怀特完蛋了。不是死于其他，而是死于被秘社灭口。我们都了解秘社的手法，所以等于白手套被捕的一刹那，他就已经是个死人了。”蛇眼摇头道。
“可是，我它妈的不想听这些”林锐爆发般地起身，低声道，“我只想知道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老赵？这说不通，太多地方说不通了”
“林锐，你先冷静一点。我也同样想不通，但事实就是他，而且他也承认了。”将岸抓着他道。
“我很冷静，从刚才我就一直在想，如果真是老赵出卖我们，我们早就完了。他对黑岛公司了如指掌，他知道很多内幕。他如果想出卖我们，我们没有理由能够活到现在。”林锐来回踱步道。“而且你们记不记得，他最后他还告诉我们秘社的设伏位置。如果存心害我们，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行了，瑞克，我们是佣兵。为了钱我们什么都会干。”谢尔盖摇头道，“总有一些人会罔顾职业道德的。赵建飞跟我们一样是佣兵，又不是什么道德模范？”
“他不缺钱，他除了行动佣金，他还占有黑岛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每年的收益并不少，而且我也从没听说他有任何的财务问题。”将岸摇头道，“他不会为了钱出卖我们。”
“不但不会为了钱，而是他根本不会做这种事。”林锐摇头道，“我太了解他了，他弟弟就是死于另一支小队的背叛。我们都知道这件事对他打击极大，所以他对这种事情深恶痛疾，自己根本不可能做这样的事。甚至在佣兵训练的时候因为团队精神而驱逐过队员。所以这件事，无论怎么分析也不对。”
疯马也点点头，“是的。而且他今天说过好几次，说不是存心要对付我们，那又是什么意思？不是要对付我们，那么他要对付谁？”
“猜不透。”林锐摇头道，“我怎么猜都猜不透。听起来他要对付的是银狼，但这也不太可能，他们认识很久了，老赵跟银狼足足有十几年，关系一直都不错。难道是要对付龙胖子？更加不可能，龙胖子和任何人都没有冲突，他一直以来都是在帮助我们。甚至以一己之力，把黑岛从崩溃的边缘救了回来。”
“算了，别猜了。我估计有人会知道。”将岸低声道，“但我们只有一次机会去问他。”
林锐转过头，皱眉道，“你是说，白手套？”
“是的，柯本应该知道他的押运路线。在路上下手，是我们唯一的机会。否则他可能永远也无法开口了。我们将永远不知道赵建飞为什么背叛。”将岸低声道。
“你的意思是中途劫下他？”谢尔盖皱眉道，“这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此次事件，巴西军方损失惨重。白手套手下的佣兵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据说让巴西军警损失了近百人。这是历年来所遭受的最重大损失，所以他们对白手套极其重视。一定会动用军方武装押运。”
“他们有轮式装甲车，想攻击他们的车队这简直就是找死。”疯马也摇头道，“关键是这件事关注度太高了，我们不好下手。要是无缘无故惹上这样的事情，会拖累整个公司的。毕竟一旦暴露，连银狼和龙胖子都无法承担。”
“所以你们都别去，留在这里。”林锐从桌上拿起一支啤酒，用拇指推开瓶盖，灌了一口，“这是我的私事，我放走了赵建飞，所以欠韩国佬和其他死去兄弟一个交待。这件事我来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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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1。第1441章 热血冷血（）
“这绝对不行”将岸摇头道，“没有了团队支持，没有了通讯指挥。 你一个人根本没办法办到。如果你真的要贸然去劫白手套，你会送命的。”
“是的，老大，你不能去。”谢尔盖摇头道。
“我决定了。”林锐喝了一口酒道，“我会让柯本提供我必要的信息，然后我会扔掉通讯工具，和其他一切有可能会被关联到公司和你们的物。一个人去劫下白手套，我一定要从他嘴里掏出我想要知道的一切。你们全都留下，这是命令。”
“不行”叶莲娜怒道，“我必须跟你一起去，否则你也别去。你不能这样扔下我。”
“我没有扔下你，也没有扔下所有人。我只是把你们留下了，等我回来，或者帮我收尸。”林锐放下手里的酒瓶，走过去附身拾起了地上的卡其色帆布包。里面装着的是武器，这是他唯一的依靠。
“不行”叶莲娜尖叫着拦住他，“林锐，你不能这样走。”
“我开始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俄罗斯酒鬼喜欢打老婆了。”林锐叹了一口气，“可惜我始终是个中国人，我们温柔而含蓄，永远做不了这样的事。”他抱住叶莲娜在她额头吻了一下，“我非去不可，所以别让我分心。”
他拎起背包搭在肩上，“精算师，照顾好所有人，等我消息。”说完他大步走出了夜总会的包房，将身体隐入迷茫灯光和轰然巨响的音乐之中。那冰冷的啤酒喝下去之后，林锐的血液开始升温。
他活动了一下手脚，一边大步走在路上，一边按着耳机对柯本道，“柯本，帮我查出白手套的押运路线，马上。”
“什么？”柯本愣了一下，“你说什么？白手套的押运路线？”
“是的，越快越好。”林锐缓缓地道。
“可是，我完全没有准备。”柯本皱眉道，“我以为你们的行动已经结束了。”
“是的，行动已经结束了。只是一个私人请求，能做到么？”林锐道。
柯本笑了笑，“当然，我们私人关系不错。你还请我吃过中餐。”
“这次帮我办好了，我请你去龙胖子的餐馆吃大餐。”林锐微微一笑。很快他从柯本那里了解到了他想要的信息。他在路边打开了背包，从里面拿出了战术平板电脑，用手指快速翻动着，找到了运送路线，然后看了一下时间。一小时十八分，白手套将会沿着电子地图上的那条路被押送到一处临时关押点。
由于此人身上的案情关系重大，而且部分巴西监狱安保程度极差。有些犯人甚至会为了出名而杀死其他重刑犯，以显示自己比其他人更带种。所以为了避免他遭受意外，而将白手套怀特关押到一个独立的临时关押点。
装甲押运车里一阵摇晃，白手套抬眼看了一下对面的警卫，那个年轻警卫立刻警觉地握紧了枪。白手套一脸鄙夷地动了动手。显示他的双手被铐着，腰部和脚腕也被固定在车厢的地板上。
“不必担心，孩子。我挺喜欢你的。”白手套叹了一口气道，“很多年前，我也和你一样菜，感觉想到自己开枪杀人的情景都会尿裤子。但一切都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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