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作为大师兄,眼睁睁地看着你,看着武当给伤得千疮百孔,心碎无痕,师妹,我跟你说实话,我就是气不过徐林宗这样,我才要跟他争,争你,争武当!”
何娥华站起身,低头走到了耿少南的身后,一双玉臂轻轻地环住了他的虎腰,而她那柔软的身段,紧紧地贴在耿少南宽阔的后背上,轻轻地说道:“大师兄,别说了,我知道你心里苦,更知道你对我,对武当是怎么样的感情,可是,可是我真的是放不下徐师兄,我一直想把他拉回来,不要受那妖女的蛊惑,可惜,可惜我没有那个魅力,只能一步步地看着他越走越远。”
耿少南闭上了眼睛,叹了口气:“其实,如果不是屈彩凤在武当大开杀戒,我也不至于跟他走到后面如同水火般的地步,毕竟我们的人生,都是门派安排的,他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力,但是他不能为了个人的幸福,来背叛门派,出卖门派的利益,屈彩凤的巫山派为了抢银子结怨东厂和锦衣卫,她为了避祸就跑来找我们武当联手,让我们跟她巫山派共同承担这样的风险,凭什么!”
“徐林宗明知道屈彩凤会时不时地狂性大发,她发起狂来,连自己巫山派的人都杀,这样一个随时可能失控的女魔头,他竟然就这样带上武当,最后闯了这么大的祸,可就是这样,你爹和紫光师伯还是如此维护徐林宗,还想要把掌门之位,连同你一起送给他,就是这样都没有换来他的回心转意,师妹,你说句良心话,到底是我们师徒有野心,还是你爹和掌门师伯太偏心?!”
何娥华的泪水一串串地涌出,早已经把耿少南的后背濡得一片透湿,她不停地摇着头:“大师兄,别说了,我求你别说了,一切的错,都是我的错,都是我,都是我一直心存幻想,当断不断,这才,这才会弄成现在这样,你不要怪我爹和掌门师伯,他们,他们毕竟已经受了这么大的伤害了。”
耿少南摇了摇头,长出一口气:“我没有怪他们的意思,作为弟子,天下无不是的长辈,我和我师父来历不明,多年来在武当是什么地位,我也清楚,如果不是徐林宗被妖女的美色所迷,背叛武当的话,我想我也只会在这武当山上安静地过完这一生,默默地在你身后看着你,守护着你。”
耿少南回过了头,平静地看着脸上泪水横流的何娥华,缓缓地说道:“可是我不想看到你终日以泪洗面,不想看到你伤心难过的样子,所以你爹和紫光师伯说得没错,自从徐林宗一次次地背叛武当,即使被逐出师门也不愿意和妖女断了关系,我也下定了决心,尤其是我在巫山派死过一次,我活过来以后就对自己说,这新的一世,我要活的有意义,我要大胆地追求我喜欢的小师妹。”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我就要开始夺,开始争,别人越是不给我的,我越是要拿,大概就是从这时候开始,你爹和掌门师伯,就觉得我是有野心的,我师父是有目的的,但他们搞错了因果关系,我不是为了夺掌门弟子之位而接近你,而是为了得到你,而必须去夺这个掌门之位,你明白吗?”
何娥华幽幽地叹了口气:“我又怎么可能感觉不到呢,大师兄,在我的心里,从小到大你是个什么也不想去争的人,可是这一年多来,你变得太多,变得连我也不认识了,我,我有的时候真的看不透你,总感觉到,总感觉到你有些事情,有些事情一直瞒着我,尽管你每天都睡在我的身边,但是,但是我知道你深夜里都要偷偷出去,而且,而且你的武功现在进步得这么多,这么快。我,我实在是有些害怕啊。”
耿少南的嘴角勾了勾,说道:“是的,以前我只要做好一个传功授业的大师兄本份就行了,不过现在,我要对你,对武当负责任,我要保护你们,我一次次地被屈彩凤打败,就是因为我不够强,所以我必须逼着自己苦练,师妹,你现在有孕在身,我们没有拜堂,我能看得出你的心里还是犹豫,矛盾,我需要的是你能全心全意地爱我,不再有别的念想。今天开始,我还是回自己的房里住吧,我想,你我都需要一些时间冷静一下。”(未完待续。)
第一千八百一十回 气胀难忍
他说着,转身就走,何娥华木然地站在原地,满脸泪痕,而耿少南的心中无名火越烧越旺,他知道,现在自己必须去练功了!
后山,一处人迹罕至的小坡,耿少南咬牙切齿,天狼刀法舞得忽忽直响,他的手里拿着一柄普通的钢刀,眼前出现的,却尽是徐林宗的影子,他的浑身上下,都被红色的天狼战气所掩盖,厉声吼道:“为什么,为什么你都已经死了,小师妹的心里还是有你,为什么她宁可愿意为你说话,也不肯向着我,徐林宗,你究竟,究竟要折磨我,折磨到什么时候!去死吧,你去死吧!”
随着耿少南的越来越激动,他手中的动作也是更加地快速,整个人的身形,如闪电一样,在这夜空之中飞舞着,红色的真气包裹着耿少南的身影,忽高忽低,他手中的兵刃也带起风雷之声,龙吟虎啸一般,刀刃破空之间,内力激荡,连空气也都跟着扭曲变形,所过之处的高坡之上,横飞的红色内力功波炸出一个个的小坑,远远看去,仿佛一团龙卷风在肆虐着这一望无际的武当后山。
耿少南的丹田处迅速地鼓起了一个巨大的气囊,沿着手少阴心经和手太阳大肠经飞速地过渡到了左手,他的眼中红光在褪色,而左手变得血红一片,右手横刀于胸前,左手的血狼爪极速地从钢刀身划过,如一汪秋水般的钢刀一下子变得血红一片,如同灼热的烙铁,让周围的树木与鸟兽都感觉到一股扑面而来的巨大热力,而那刀身之上的那道血槽,也闪出一丝诡异的光芒,如同死神在眨眼。
红色的战气倏地爆开,随着一阵低吼,耿少南手中的钢刀连续二十三次爆击,在空中暴出片片电光火花,而在他周身外一丈方圆的沙子,如同千百斤的火药爆炸一般,冲天的沙尘扬得遮云蔽日,巨大的飞扬尘土中,一切都不再看得见。
烟尘开始慢慢地散去,耿少南单膝跪地,一手驻着刀,撑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他的脑袋就象要炸裂一样,胸口越来越闷,最近随着他天狼刀法的进步速度越来越快,他的体内真气,也变得越来越强。
尤其是他心随刀动,整个人跟着刀法而走的时候,那股子灼热而劲暴的真气,在体内几乎无法控制,两路战气随着两条主要经脉,在关键时刻会合力硬冲自己的丹田以下,让自己的下体每次都有撕裂肿胀的感觉,两粒命球,更是在最后发功之前的那一刻,仿佛被烈火炙烤,说不出的痛苦。
耿少南的嘴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巨大的痛苦慢慢地从他的身上消散,浑身上下的肌肉几乎是紧紧地绷着,他很想要起身,离开这个地方,这些天来他每天晚上总要换六七个地方练功,以免给武当巡山的弟子们看到。
但是今天,他的两腿却象灌了铅一样,小师妹那犹豫纠结,秀眉深蹙的样子一直在他的面前晃着。
他知道,尽管何娥华嘴上说要跟他在一起,可是那只是因为现在何娥华已经是自己的人了,肚子里怀着自己的孩子,没有别的选择,如果徐林宗这时候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她还会跟自己成亲吗?
今天晚上,她的话分明就表明了态度,在她心里,仍然对徐林宗念念不忘,自己今天一时冲动,负气而去,说是让她考虑清楚,可是她真的会最后抹掉心中徐林宗的影子吗?
耿少南不敢继续往下想了,他的意识开始浑沌,模糊,尽管他很想站起来,走到别处,可是两眼终于一黑,晕倒在地,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耿少南再次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正躺在山门之外的草丛中,几个师弟急促的叫声传进他的耳朵里:“大师兄,你醒醒,你醒醒啊。”
他睁开了眼睛,辛培华的脸映入了他的眼帘,小师弟的脸上尽是疑色:“大师兄,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呀?”
耿少南迅速地反应了过来,这一阵他练功经常会有这种奇怪的事情,练着练着就人事不省,然后总是会处在一些奇怪的地方,不是思过崖顶就是后山小桥边,不过今天在这山门附近,却是第一次,他本能地想要抓右手的钢刀,却是手中空空,再一看,这草丛里只有自己在,那柄单刀早已经无影无踪了。
耿少南从地上站起了身,使劲地摇了摇头,说道:“昨天晚上我去练剑,大概是太疲劳了,就晕了过去,可能是我神不知鬼不觉地,就走到这里了吧。”
辛培华叹了口气,说道:“大师兄,你最近实在是太辛苦了,过一阵就是你大喜的好日子,可千万别太操劳了啊。”
其他的几个弟子也都纷纷附和。耿少南微微一笑,拍了拍辛培华的肩膀:“好了,师弟,现在武当这个样子,我这个当大师兄的,一定要挺身而出,苦练武功,这是必须的。”
辛培华叹了口气:“大师兄,我看师姐她最近好像心情不太好,每天都闭门不出,我们这些师弟都很担心她,你马上要娶她了,还是不要练功练得太辛苦,有空多陪陪她吧。”
耿少南点了点头,说道:“这是一定的,好了,师弟们,你们继续巡山吧,我自己回房再休息一会儿,一会儿还要早课呢。”
几个师弟们齐声拱手行礼道:“恭送大师兄。”
回到自己的房里,耿少南坐了下来,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最近的练功变得越来越奇怪,也越来越困难了,天狼刀法的最后三招,总是练得磕磕绊绊,无法成功。
天狼破军烈这一招,需要打出巨大的爆击招式,而自己的丹田玄关未通,完全做不到这一点,他现在终于能明白为什么屈彩凤会练功到走火入魔的程度了,女子在那一块本是通的,还好相冲,可自己每次冲气时,两粒命珠却是炸裂般地疼痛,整个下体都会膨胀数倍,喷之欲出,只怕再接着练下去,刀法未成,自己却是要爆裂而亡了,想到这里,耿少南拿在手里的一个茶杯,就不自觉地发起抖来。(未完待续。)
第一千八百一十一回 互诉衷肠
何娥华的倩影出现在门外,轻轻地唤道:“大师兄,我,我可以进来吗?”
耿少南连忙放下了手中的杯子,上前推开了门,只见小师妹一身天青色的道姑袍,云鬓高耸,双眼红通通的,站在门口,显然是昨天晚上哭了一夜,他一看到何娥华这样,心里就是止不住地痛,连忙搀着何娥华进来,顺手带上了门,柔声道:“师妹,你这个样子怎么可以乱走动呢,还是先回房吧,我送你去,顺便给你煎早晨的药。”
何娥华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大师兄,我,我昨天一晚上没有睡着,现在,现在我终于知道,其实,其实我已经离不开你了,对不起,昨天,昨天是我不会说话,冒犯了你,以后我再也,再也不在你面前提起徐师兄了,好吗。”
耿少南心中窃喜,脸上却是摆出了一副无奈的神情,摇了摇头:“不,师妹,也是我太过于逼迫你了,最近我的压力太大,所以,所以情绪有时候可能不太稳定,我对徐师弟,其实并不能说恨,就是他遭遇不幸的时候,我也是全力地想要救他,不管怎么说,我们是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师兄弟,看着他走错路,我很心疼,但我不会真的把他当成仇人。”
何娥华螓首低垂,长长的睫毛轻轻地晃动着,缓缓说道:“其实,其实,其实我知道你对徐师兄是怎么想的,我,我也不想多提,但是昨天,昨天我是想跟你解释,其实,其实我不是想说徐师兄的,我只是想说我爹对不起你,我想向你道歉。”
耿少南轻轻地叹了口气,捉住了何娥华的素手,紧紧地抓在掌心,柔声道:“你不用说我也知道的,你爹对我的态度一下子有了这么大的转变,就是因为徐师弟的原因,不管怎么说,徐师弟也回了武当,紫光师伯很高兴,认为他还是可以接掌武当的,你爹一看下一任掌门人选基本上又是徐师弟,那肯定不会再偏向我,再说了,我在武当那次大战东厂锦衣卫的时候,表现确实不好,你爹和紫光师伯看好徐师弟,也是完全正常的。”
何娥华摇了摇头,说道:“自家兄弟,有什么好争来争去的,我只希望你们两个能跟以前一样,真心做兄弟,大师兄,你知道吗,后来看着你成天逼迫徐师兄,我,我的心都碎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会走到这一步,我确实有段时间认不识你了。一边要跟爹去辩解,说你绝不是贪恋权势之人,可另一方面又觉得你变得越来越陌生,大师兄,我心里真的苦啊。”
耿少南看到何娥华说到这里,眼泪汪汪的,又要哭出来了,连忙说道:“师妹,别说了,我知道你的心思,其实,其实我昨天心情不好,乱发脾气,伤到了你,对不起,现在你肚子里有了我的孩子,万事以你为重,我不应该这样对你的。今天开始,我还是晚上去你那里哄你睡觉,好吗?”
何娥华摇了摇头:“不,大师兄,你说的对,不差这几天,我们要是成天在一起,只怕也会惹人非议的,而且,而且这段时间你晚上都是等我睡着后一个人去练功,我知道这也会拖累你,要不这样吧,我以后晚上陪你练功好吗,哪怕只是在一边看。”
耿少南笑着抚了抚何娥华额前的那一卷秀发,柔声道:“傻丫头,你真的跟去了,会不跟我练吗?好了,现在你的身体要休养为主,过几天婚礼过后,我们就可以公开地住在一起啦。到时候你天天来看我练剑,或者是帮我督促师弟们练功,好不好?”
何娥华莞尔一笑,眼中尽是柔情:“一切都听你的。”
九月初八,武当。
今天是耿少南与何娥华大婚的日子,从三天前开始,各路江湖门派的人士,友人们就纷纷上山了,辛培华和澄光道长出面,亲自接待这些各路友人,场面极为的热门,而少林派的方圆大师,峨眉派的清虚神尼,还有华山掌门刘千识,都带着大批弟子前来道贺,比起上次徐林宗的大婚,规格要高出了许多。
澄光道长亲自引着几位少林和峨眉的头面人物进了大殿,流光溢彩,刺得这几位见多识广的江湖名宿都点头不已,方圆大师行礼道:“阿弥陀佛,想不到武当这么快就恢复了如此高的组织能力,能办出这样豪华的大婚,澄光道长,令徒实在是让人刮目相看啊。”
澄光道长微微一笑,说道:“这次大婚是少南接任掌门弟子后办的第一件大事,一定要办好的,不能让天下小看了我们武当啊。”
清虚神尼是一个年过六旬的老尼,也是现任峨眉的太上护法,她的白眉微微一皱,低声道:“澄光道长,这回不会再出什么意外吧,那个妖女,还会再来闹事吗?”
澄光道长的脸色微变,转而笑道:“不会的,这次我们有充分的准备了,那妖女若是再来,少南会亲手把她消灭的。”
清虚神尼吃惊地睁大了眼睛,不信地摇着头:“耿少侠有这样的本事吗?那妖女可是伤了紫光道长啊,难道,耿少侠能比紫光道长更强?”
澄光道长微微一笑:“紫光师兄是因为之前大战锦衣卫,元气消耗过大,而且不知道妖女如此心狠手辣,出手留有分寸,才会中了妖女的奸计,这回不一样了,少南多次和妖女交过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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