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冷冷地说道:“我杀了你的兄长,你就不恨我?”
徐林宗的眼中闪过一丝怒火:“当然,杀兄之仇不可不报,但是一来我兄长平时做得是过了点,二来你现在是推翻蛊真人的希望,只有你才能拯救这个天下,不至于永远地让妖人所控制。所以你我的这个仇,可以往后放放。”
天狼哈哈一笑:“好,好,林宗,你居然可以为了天下,而放弃自己的私怨,真是让我对你起了敬意,不过,我觉得你的想法不会这么简单,你的第二个原因是什么,现在可以说了。”
徐林宗点了点头,沉声道:“第二个原因,也是最重要的一个,其实,还是为了彩凤,我知道,你是不会这么冷血绝情,一下子让她这样离开的。”
天狼紧紧地盯着徐林宗,摇了摇头:“不,这回我说的是心里话,以前我对屈彩凤,是怜多于爱,看她一个人可怜,想要保护她罢了,就象我最早对小师妹的爱,也是因为她那样楚楚可怜,让我忍不住想要守护她一生一世。”
徐林宗紧跟着回道:“这就是了,你把对小师妹的爱移到了彩凤的身上,这么多年,不一直是如此吗?人非草木,小师妹已经不在了,你既然当年能因怜生爱地对师妹,为什么对彩凤就是一夜之间绝情如此?”
天狼不假思索地说道:“因为屈彩凤从来不象小师妹这样,肯为我作出牺牲与奉献,她是一直想要追求我的爱,希望我的保护,却从来不肯牺牲自己来成全我,成全别人,我最恨的就是她一次又一次地任性离开,或者是想要我跟她两个人长相厮守,小师妹从来不会说这样的话,所以我现在越是想到这些事,就越是无法原谅她,真的不是在做戏。”
徐林宗叹了口气:“原来这是你的心声,看来是我误解了,不过你也知道,彩凤是我此生的最爱,现在我成了这样,不可能跟她再续前缘,所以我只能希望你让她得到幸福。”
天狼摇了摇头:“不可能的事,我们都已经被对方伤了太深,再也回不到以前了,再说,我报仇之后,自己这条命都不要了,还怎么给她幸福?与其到时候再伤一次,不如现在就长痛不如短痛,一刀了断!”
徐林宗勾了勾嘴角,意味深长地说道:“这么说,你现在心里,还爱着彩凤吗?”
天狼断然道:“不,没有了,现在我的心里,屈彩凤就是一个陌生人,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的意义,我不在乎她怎么想,只要她别来影响我报仇就行了。只要我报仇成功,消灭了蛊真人,她自然也能得到平安,至于她恨不恨我,我并不关心在意。”
徐林宗叹了口气:“那林瑶仙呢?你现在把她留在身边,又是什么意思?”
天狼反问道:“瑶仙这么多年来对我一往情深,我不应该接爱她的爱吗?再说,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她说她不会后悔,我也不能再改变她的想法。”
徐林宗点了点头:“其实,其实还有一个办法,也许可以挽回这一切。”
天狼一动不动地盯着徐林宗的眼睛,久久,才一字一顿地说道:“在那个长沙王墓的仙境里,在小屋里留下了终极魔功的纪录,还有在水底留下了半卷上古残卷,说到时空流转,回到过去之法的,是你吧。”
徐林宗微微一笑:“果然给你发现这个了,天狼,你真的没有让我失望,我就知道,你这样以酷烈的手段来夺取天下,就是因为你信了那个回到过去,时光流转的办法吧。反正一切都可以重来,今天的牺牲,都是可以挽回的,对吧。”
天狼长叹一声:“你果然看穿了我的心思,不错,如果不是你在仙境里留下了这个残卷,说时空可以倒转,一切可以回到从前,我恐怕也不会用这样激烈的手段来迅速夺取天下的。不过,林宗,你刚才一再地问我和屈彩凤的关系,是不是想看我对她是不是真的死心了,这样如果能回到过去,就不会再和你争?”
徐林宗点了点头:“不错,我就这点想法和要求了,你身边到时候有小师妹和林瑶仙,我想也不需要再把彩凤从我身边夺走了吧。”
天狼喃喃地说道:“若是回到从前,没有蛊真人,没有了邪恶,那我这辈子也许都不会遇上屈彩凤,就跟以前一样,我会在武当山上,和小师妹双宿双飞,长相厮守,那才是我想要的结果。”(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一十五回 回到过去
徐林宗叹了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好,冲你这句话,我相信你。你只有打败了蛊真人,吞食了他的力量,才能有成神升天的能力,才能通过仙法道术,改变时空,回到过去。所以,只冲这一点上,我也会支持你的,包括你杀我兄长的仇,要是能回到过去,把这一切全部改变,也不再是仇恨了。”
天狼点了点头,眼中红芒一闪:“可是那古卷上也说过,这样穿越时空,颠倒因果,是违反天道戒律的事情,危险很大,就算有了成神的力量,一个不慎,也会形神俱灭,到时候一切都不会改变。”
徐林宗微微一笑:“可这不是有成功的可能么,大师兄,只要有一点可能,你也不会放弃,你一定要小师妹活过来,回到过去,是不是?”
天狼点了点头:“是的,就算是万分之一的希望,我也不会放弃的。林宗,这回你我兄弟可以再次联手,是上天注定的事情,希望这次的结果,不会让我们失望。”
徐林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今天你设下埋伏,早早布局,以魔教和洞庭帮的力量一举消灭伏魔盟,击垮少林为首的亲朝廷江湖势力,从今以后,武林中不会有和你对抗的力量了,大军的补给与粮道,也不用担心,你只需要专注于战场之上的事情就行了。”
天狼正色道:“不错,你从京师过来,有没有听说嘉靖皇帝接下来有什么安排?大明境内,已经没有可以与我对抗的力量,除非,他想引俺答汗的蒙古骑兵入中原,以为援手。”
徐林宗眉头一皱:“赫连霸不是一直和冷天雄在一起的吗?这回你收服了冷天雄,怎么没有看到赫连霸?有他在,应该可以说动俺答汗吧。”
天狼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从天台山之后,赫连霸就找借口离开了冷天雄,他大概是看出来了冷天雄有意与我合作,而他是长时间跟陆炳打交道的,也许从一开始,他跟冷天雄搅在一起,也有为陆炳,为蛊真人监视冷天雄的任务在内,所以他是不可能跟我们合作的,我跟俺答汗的仇太深,而且他们也知道,我痛恨异族胡虏入侵,不可能为他们进入中原提供合作。”
徐林宗微微一笑:“可是你的身体里也流了一半的蒙古人的血,找你不应该是顺理成章的事吗?”
天狼的眼中红芒一闪,沉声道:“虽然我母亲是蒙古公主,但我自小在中原长大,与蒙古并无瓜葛,蒙古人是游牧民族,只能在草原上生存,与以农耕为主的中原汉人完全不是一回事。”
“他们若是进了中原,那只会跟以前的元朝一样,过着寄生,剥削汉人的生活,那绝对是全天下百姓的灾难,我若是登基为帝,会和蒙古开边市贸易,提供他们生活的必须品,但不代表我会放他们进中原烧杀抢掠。”
“所以赫连霸早就知道我的这个选择,这才不会找我商量,而是选择跟嘉靖皇帝合作。要是嘉靖皇帝找蒙古骑兵帮忙,那肯定会割让大块的土地给蒙古,从此长江以北,只怕再非汉土了!”
徐林宗点了点头:“我佩服你的选择,但这样一来,就代表着你可能会和几十万剽悍凶猛,纵横天下的蒙古骑兵正面对抗了,这可不是江湖人士单打独斗的儿戏,天狼,你真的有胜算吗?”
天狼哈哈一笑:“早打晚打,早晚得打,就算嘉靖皇帝不请蒙古兵入关,冲着中原大乱,蒙古人也绝对会抢占边关,入侵中原的,正好借这机会,让蒙古人知道,我们汉人不是可以让他们肆意屠杀的绵羊,以后再想要象这一百多年来予取予求,铁蹄践踏中原,是不可能了!”
他说着,转身走向了门口,大门“吱呀”一声打开,外面的打斗,已经基本上结束了,几千名正道门人,倒在了血泊之中,而上万名幸存者,则一个个束手就擒,东一圈西一圈地被持刀剑的魔教徒众们圈在了一起,广场之中,只有智嗔还在勉力地对抗着冷天雄和林瑶仙,但已是左支右拙,难以为继。
“嘶”地一剑响过,林瑶仙的倚天剑如鬼影一般地探出,在智嗔那鼓满了气劲的僧袍上,又划出了一道口子,智嗔狂吼一声,禅杖一挥,如山岳般的气劲攻向了林瑶仙,可是林瑶仙的身形却如轻烟一般,消失在了一丈之外的一股青气之中,而智嗔的那道被划裂的伤口,却流出一股黑血,半尺长的剑痕,一闪而愈。
冷天雄冷笑道:“和尚,想不到你也早早地成了蛊人,怪不得对嘉靖皇帝这么死心踏地!”
智嗔一咬牙,一掌击出,与冷天雄正面对上,“轰”地一声,气劲四溢,二人各自跳出三丈之外,脸上的颜色一变,真气为之一散,智嗔厉声道:“老衲有金刚不坏之身,你们这些凡夫俗子,再也不可能伤我分毫,来吧,老衲不会输,少林不会亡!”
天狼的眼中突然红芒一闪,他的身形一下子闪到了四丈之外,直奔智嗔而去,智嗔只觉得脑后一股子劲风袭来,本能地一转身,一招大金刚手就向后击出,经过了一个时辰的恶战,他的内力下降得很厉害,这会儿已是困兽之斗,却仍然威力十足,只听“啪”地一声,这一掌结结实实地打在天狼的右胸之上,紧接着就是骨骼断裂的声音响起。
众人的脸色一变,因为这声脆响太熟悉了,只有内家高手被打断骨头时才会有,林瑶仙的脸色苍白,几乎要抢上前去,可刚迈了半步,就停了下来,因为她看到智嗔的嘴里喷出一股红血,惨叫着倒下,而他的右臂几乎是寸寸折断,一截一截地落到了地上!
天狼冷笑道:“智嗔,你怎么忘了我有龙血呢?你这点蛊人的不死之身,碰到龙血,那是自寻死路啊!”(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一十六回 饮马白沙河
智嗔双目尽赤,大吼一声:“李沧行,我在地狱的门口等你!”他的左手倒转,狠狠地拍向了自己的脑门,顿时血花四溅,这一颗脑袋被拍得四分五裂,而他的身子,也终于无力地倒下。
广场之上顿时响起了一阵欢呼之声,“狼神”,“万岁”的声音,响彻天地!
天狼的眼中闪过一道红色的冷芒,高举斩龙刀,声震山巅:“下一步,起兵,目标,京师!”
京师南,一百里,白沙河,风沙满天,一支看不见尽头的大军正在缓缓前行。
天狼全身披挂,上身兽面连环甲,内里还穿了一层明光铠,头戴凤翅亮银盔,腰间虎皮银带,足下摩云金翅靴,背后是一件天鹅绒的大红披风。手持那把两丈多长的斩龙槊,只是槊头重新打成了蛇矛的样式,而槊尾也做成了尖刺,可以反手攻击从背后偷袭的敌人。
天狼北上前,由武昌城中的兵器大师乌尔善将斩龙刀变成斩龙槊,又进行了一些改造,槊身有两个机关,上面一个按下后,长槊会缩到两米左右,利于陷阵肉搏,下面一个按下后,能从槊尖机关里怒射出六枚透骨钢钉。
天狼背上还挎了一把六百斤弓力的铁胎弓,箭袋里五十支长杆狼牙箭,马鞍上还挂了一把重达一百斤的短柄钉头链子锤,用于与马上敌人的近身格斗。
漫天的风沙中,不少士卒被吹得东摇西晃,天狼戴着他的纯金面具,摸了摸身下的黑龙。
这次出征,连黑龙马也是全身披挂,甲骑具装:面帘、鸡颈、当胸、马身甲、搭后、寄生,黑龙除了四条腿以外,全身都给裹得严严实实,如同一部活动的铁罐头。
天狼看了一眼自己身处的这队骑兵,也个个都是甲骑具装的铁甲重骑,只是他们的坐骑远不如黑龙来得神骏,马上的骑士们虽然也和自己一样全副武装,战马却未披甲,都在前军的运输大车上放着。
天狼离开武当已经一个多月了,从那晚跟徐林宗聊完,他就和兄弟和手下们一起踏上了征途,这二十万大军,除了从天台山里带出的五千义乌铁骑外,都是由浙江和南方各府的义军和军户直接集结到北方的。
其中步军有十七八万,骑兵不过三万左右,战车有一万辆,平时用作运兵器甲仗与粮草的大车。这支大军前后拉开了足有三十多里长。而天狼则带领着那五千义乌一起走在整个队伍的最前方。
他这次出征身先士卒,直接指挥五千到一万人,徐林宗则做了他的副将,协助他排兵布阵,行军作战。而全军的指挥和帅印,则交给了身经百战,经验丰富的徐文长。
一个背上插了小旗的传令兵从后面骑马奔了过来,一边飞驰一边在喊:“大帅有令,原地待命!每队留出哨戒,不得有误。”天狼远远地看到后面走得歪歪扭扭的步兵们听到这话后如逢大赦,一个个原地围成圈坐了下来。
传令兵奔到天狼的面前,一拱手:“天狼,大帅请你到中军帐议事。”
天狼对着身边的徐林宗说了声:“拜托将军了。”一拨马头,黑龙四蹄如电,载着天狼奔向中军。
中军在整个队伍的中间靠前的位置,天狼一路上只见步军们东一堆西一圈,还有人奔向附近的水源找水喝。他奔了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就到了中军帅帐,只见这里已经临时搭起了一个帐蓬,一面高大的帅旗在猎猎的风中飘扬,帐外数百名装备精良,顶盔贯甲的士兵在全神戒备。
天狼走进了帐中,发现徐文长穿戴整齐,头戴大元帅金盔,身着虎头吞云铠,外罩大红将袍,正襟危坐,不怒自威。
徐文长面前的案上放着一盒令箭,左侧身后挂着一张行军地图,而右侧站着一位手持令旗,神色冷峻的执法官。众将已经分列左右了,而站在左首前两个的,却正是冷天雄和林瑶仙,二人都换了一身蒙古人的打扮,皮帽羊皮袄,在一众顶盔贯甲的天狼军将领中,显得不伦不类。
天狼微微一愣,却听到徐文长厉声道:“义乌军上将军天狼,为何来迟!”
天狼一个激灵,连忙说道:“本将一接到传令马上就来了,没有片刻耽误呀。”
徐文长冷冷地“哼”了一声:“念你担任全军先锋,路途稍远,这回暂且饶你一次,若有再犯,二罪并罚!”
天狼擦了擦头上冒出的汗水,应了声是,退到了一边。
徐文长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对着冷天雄点了点头:“很好,冷将军,也亏了你前一段的情报,现在俺答大汗的一举一动,都已经在我的掌握之中,按他们现在的行程来算,可能这一两天就会与我军遭遇,二位将军对于这场战事,有何高见?”
林瑶仙本欲开口,忽然又想到这是在徐文长的军中,他不可能象天狼那样充分听取自己的意见,这时候自己新来乍到就贸然建言,可能会适得其反,于是收住了到嘴边的话,默然不语。
徐文长看向了右首边第一个的吴惟忠,这次吴惟忠作为整个大军的副将从军,徐文长开口道:“吴将军,你是南方名将,依你看,应该如何对付蒙古人?”
吴惟忠的眉毛微微一动,开口道:“徐元帅,末将一向身居江南,与蒙古接触极少,不敢妄言,还是先听听其他将军的意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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