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狼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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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狼行- 第6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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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连霸的黄色大胡子动了动,冷笑道:“这个李沧行是我们今天要并力攻杀的对象,现在想要趁机诬蔑我,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大家可千万不要上当!”

    李沧行冷笑道:“挑拨关系?笑话,我李沧行今天还要向你们这些欠下巫山派数千条性命血债的家伙们讨还公道呢,哪可能逃走?不过在动手之前,我必须把你赫连霸。还有你们蒙古人的罪行公之于世,这样才能还当年冤死在你们手中的万千百姓的冤魂一个公道。”

    他说到这里。神目如电,环视全场。沉声道:“当年蒙古入侵,是有计划,有预谋的一场行动,绝对不是赫连霸所说的那样,什么俺答汗被十几个小部落裹胁着,怂勇着,甚至是逼迫着入侵我大明。那个俺答汗是草原上的一代雄主,要是反过来给那些小部落所指挥,还能成蒙古大汗吗?赫连霸刚才就说了。草原之上,以力为胜,弱肉强食,要是俺答汗压服不了这些小部落,不要说进攻大明,自己就会先给小部落们联手灭了,如此自相矛盾,赫连霸,你想骗谁呢?”

    李沧行一番话。有理有据,说得在场众人连连点头,尤其是林瑶仙和了因师太,若有所思地听着。最后脸上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了因神尼冷冷地说道:“多亏李会长的提醒,要不然咱们还真的上了这贼子的当呢。”

    赫连霸的黄眉一挑:“李沧行。你这张嘴真是能把死人给说活,可是我告诉你。草原之上的争夺,也不止是靠军马杀戮。我家大汗之所以能威服各部,并不是他的武力强过别人多少,而是因为他一直能从汉人那里搞来丝绸碗盆之类的生活用品,分给各部落,那些小部落联合起来才有跟大汗本部对抗的可能,但大汗可以通过控制这些边境的黑市贸易,来让小部落们无法联合,明白了吗?”

    陆炳也点了点头,说道:“正是,我家皇上虽然明面上禁止了跟蒙古诸部的贸易,但也怕把他们逼得太狠,在大同和宣府一带都留了一些民间黑市贸易的后门,天狼,你也曾经以做这种黑市贸易的名义跟赫连门主和黄使者接过头,难道忘了这事吗?”

    李沧行知道陆炳今天受命而来,也不可能象个无事人一样地在边上旁观,他的心念一转,笑道:“陆总指挥,这么说来,这些年的边境黑市贸易,就是由你来负责的了?皇帝也是通过这种办法,让锦衣卫来搞黑市交易,也算是跟蒙古大汗留了个私下的回转空间,是也不是?”

    陆炳冷冷地说道:“这些是军国之事了,不足为外人道,今天若不是兹事体大,我也不会把此事在这里说出,好在现在大明和蒙古已经和解,关市贸易不日将正式开启,这些以前的秘辛,也即将向外公布。”

    李沧行冷笑道:“黑市贸易还可以说是两边官方的私下行为,可是白莲教呢?也是俺答汗为了保持和大明的友谊,而留的一个官方私下交往吗?”

    此言一出,人人脸上变色,就是陆炳,也是脸色铁青,闭上了嘴,当年李沧行大破白莲教的事情,天下人人皆知,虽然当时还是以锦衣卫杀手天狼的身份,但在李沧行身份公开之前,也早已经成为每个中原武人竖起大姆指的一桩英雄举动,连带着锦衣卫的名声也好了不少。但白莲教背后的种种军事往事,却是少有人知道,只听说锦衣卫天狼,捣毁了残害百姓,引蒙古兵入关的武林败类白莲教。

    了因师太对此事也是知之甚少,眉头一皱,沉声道:“白莲教莫非也是蒙古人的走狗吗?”

    李沧行点了点头,看着面沉如水的赫连霸,笑道:“赫连门主,你是不是想要否认你们家大汗和白莲教的关系呢?”

    赫连霸无言以对,只对干笑两声,默不作声。

    李沧行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各位,白莲教乃是北方第一大邪教,在山西一带百余年来一直行事诡秘,走乡串村,施以小恩小惠,发展信徒,其手段凶残狠毒,不惜以活人浸泡于毒液之中,灭绝人性地炼制毒人,这些是大家都知道的。”

    白莲教的这些恶行,早已经公诸于世,可即使这样,众人听到后,仍然是眉头紧锁,面露不忍之色,尤其是峨眉一些年轻的女弟子,有些还不知道白莲教的这些可怕手段,一个个花容失色,面色苍白。

    李沧行顿了顿,继续说道:“可大家不知道的是,这白莲教早就投靠了俺答汗,利用山西一地与蒙古俺答部相邻的条件,暗中与俺答汗来往,以出卖大明的边关军情,煽动当地百姓与官军为敌,甚至直接出动毒人来炸开关防为条件,来换取蒙古对他们的支持,而俺答汗给白莲教开出的条件,则是打进关内,灭掉明朝,推翻皇帝,让白莲教主赵全,当宋王,成为蒙古的傀儡!”(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八十五回 师妹出现

    此话一出,所有在场的各派弟子们全都议论纷纷起来,这些江湖武人,知道朝廷之事的人极少,今天第一次听到这样重量级的消息,也顾不得门派的师长们在场,开始直接议论起来,只有楚天舒身后的那些东厂杀手们,仍然保持着沉默,与华山峨眉两派的众弟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了因师太的脸色一沉:“赫连霸,李会长所说的可否是事实?你们蒙古是不是一早就勾结了白莲教,以为内应,想要图谋我大明的江山?”

    赫连霸咬了咬牙,他本想否认,但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也很难被人相信了,于是求救式地把目光投向了陆炳,指望着他能帮自己说话,可是陆炳却是面无表情地抱臂而立,连半点开口的意思也没有,赫连霸突然意识到陆炳归根到底忠的还是大明皇帝,跟自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合作,但涉及明朝皇帝的江山,是万万不可能跟自己一条心的。要是自己随便否认,只怕陆炳这一关都过不去。

    于是赫连霸只好开口道:“是那赵全先找到的我们家俺答大汗,说是有办法能帮我们蒙古大军赚开关防,长驱直入。我蒙古铁骑野战无敌,但是中原汉人的城池坚固,宣府大同又是经营了多年的要塞,想要一举攻破,是少不了赵全这样的内应帮忙的,嘉靖皇帝欺人太甚,不仅不开关市,而且在暗中收买一些大的部落,想要推翻我们家大汗,这就别怪我家大汗要作出某些反应了。”

    了因师太冷笑道:“果然如此。说一千道一万,就是你们蒙古人收买了白莲教的败类。里应外合地攻击我大明,刚才你的那些话。已经不攻自破,全是谎言了。怪不得后来白莲教逃到了大漠里去寻求你们蒙古人的庇护,原来是早就留了退路,赫连霸,你们蒙古人分明就是狼子野心,亡我大明之心不死,还要说什么和好的话?”

    赫连霸摇了摇头,眼珠子一转,沉声道:“所以我们家大汗决定要给你们大明的皇帝一点教训。以我们蒙古的军力,只要进入中原腹地,那要攻关夺隘,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真要存了灭你大明之心 ,京师也不是不可攻取,但我军大汗念在两国间的关系来之不易,做事留有余地,所以兵临城下之后。没有下令攻城,而是全军向北打破古北口,撤出关外。至于在北京城附近的掳掠,那是我们草原的规矩。战胜者是有权自己获取应有的战利品的,非如此,也不可能让你们家的皇帝知道我们蒙古人的厉害。是不好欺负的!”

    陆炳冷冷地说道:“赫连门主,你是不是现在还以为我家皇上是怕了你们蒙古人。这才跟你们签的城下之盟?当时你们蒙古军靠了白莲教的内应,攻我大明不备。一路打破宣府大同,半个月时间就兵临京师,我各路勤王援军还来不及反应,所以只能把京师三大营撤回城内防守,这可不代表我们大明打不过你们蒙古,你们是蓄谋已久,突然发难罢了,若不是看到我各路勤王援军已经云集,你家俺答汗又怎么可能只在京师呆了三天就匆匆离去呢?要是有本事攻下京师或者是打败我大明各路部队,那自然更能显示军力吧。”

    赫连霸知道这时候千万不能和陆炳起了冲突,只好干笑两声:“这些是军国大事,是大汗和众部落的头人们才商议的,我只是英雄门的门主,或者是一个普通的蒙古将军,哪知道这些呢。”

    李沧行冷笑道:“赫连门主,你这会儿怎么又只成了个普通的将军了?当时我看你可是俺答汗的左右手,军机大事,全都要与你商量,就连与严世藩这个大汉奸私下串通,收钱议和的事情,也是你一手操办的吧。”

    这话一出,又是一石激起千层浪,连了因师太也是眉头一皱,说道:“怎么此事跟严世藩又有关系?他当时相当于大明的首辅,不至于和蒙古人勾结吧。”

    李沧行摇了摇头:“严世藩这个奸贼只在意自己的荣华富贵,可根本不管百姓的死活,也不会管大明的命运,当时我潜入蒙古大营,本想去刺杀俺答汗的,却无意间撞见了严世藩与俺答汗卑鄙的交易,所以严世藩才恨我入骨,必欲置我于死地而后快,当时若不是我小师妹及时赶到,只怕我已经死在此贼手上了。”

    沐兰湘那清脆娇婉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不错,此事是我亲眼所见,我可以为大师兄作证!”

    李沧行的身子微微一抖,其实早在一刻前,当沐兰湘还在山路上行走的时候,他就能感受到心中至爱就在附近了,可是任他心中的思念如潮水般地汹涌,他仍然压抑着自己的感情,不回头看小师妹一眼,现在二人的处境极为艰险,沐兰湘在武当,实为人质,自己对她流露出的任何关切之情,很可能会反过来害了小师妹,更不用说这次巫山派的惨案,直觉告诉他虽然站在前台的是楚天舒,可是一只看不见的黑手已经无声无息地扼住了自己的咽喉,敌暗我明,想要绝地翻盘,这时候更不能儿女情长了。

    屈彩凤的脸微微一红,表情变得极不自然起来,甚至不敢去看沐兰湘,倒是沐兰湘微微一笑,说道:“听闻屈姑娘和我师兄喜结连理,小妹真的是打心眼里高兴。恭喜屈姑娘,恭喜大师兄。”

    李沧行一抬头,只见沐兰湘一身天蓝色的道袍,与前日里小庙中一般无二,神容平静,看不出是喜是悲,而看向自己的一双眸子里,却是没有任何的情感,倒真象是例行公事般地祝福一个多年不见的老朋友。

    李沧行的心如刀割,眼见至爱佳人就在面前,自己背叛了她,和别的女人先成了夫妻,却又在这样的场合下不能与之相认,怎么能不让他肝肠寸断?一个声音在他的心底里呐喊着:带她走,带她走!(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八十六回 最熟悉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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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当李沧行的心中在激烈地挣扎,无数次地想要扔下一切,拉起沐兰湘,和屈彩凤一起离开,再也不陷入尘世间的道德纠缠与牵挂时,沐兰湘的声音却在他的耳边响起,只不过这一回,她是在震动胸膜,用传音入密,虽然嘴上仍然在不痛不痒地说着一些场面话,但那不过是为了迷惑他人的举动罢了。

    “大师兄,看到你平安无事地归来,师妹终于可以放下心了。”

    李沧行的眉头一皱,还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屈彩凤的声音却几乎是同时响起,他们三人的传音入密,是用的同样的运气方式,瞒不过第三人,自己能听到的,屈彩凤同样能听到。

    “妹妹,是我不好,我,我控制不住自己,和沧行在一起了,没脸见你,不管你怎么怨我骂我,我都没话说。”

    沐兰湘的神色仍然平静如常,淡然地说道:“是我让大师兄去寻回姐姐的,古墓之中的事情,我虽然不知道,但能想象得出,在那极度阴暗,可怕,还有不知名的上古凶物的环境里,作为一个女人是多么无助,多么需要心爱的人的关照,屈姐姐,我不怪你,你和大师兄早就应该在一起了,我若是没有这个心理准备,也不会让大师兄去接你回来,我是真心地祝福你们。”

    屈彩凤的眼中泪光闪闪,声音都有些发颤:“妹妹你真的,真的可以原谅我吗?你真的可以不在乎这些吗?”

    沐兰湘微微一笑:“我现在对这些早就看淡了。大师兄只要心里有我,我就很开心了。其实,其实我早就能感觉到你们就在我的附近。可是你们却一直不出现,让我等得好苦。”

    李沧行的脸上闪过一丝愧色:“师妹,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把你一个人留在武当受苦受罪,我再也不会扔下你一个人了,今天的事情会是我和宗主最后的了断,一旦此事解决,我就再也不问世事。带你和彩凤远走高飞。”

    沐兰湘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喜悦的表情,她轻轻地摇了摇头,嘴上仍然在对峨眉派的了因师太说着客套话,却是对李沧行密道:“大师兄,你不在的日子里,发生了许多的事情,师妹,师妹我可能没法一一跟你解释,现在的情况很危险。武当派不是我能控制的,局势也恐怕超过了你的想象,你当务之急是要带着屈姐姐赶快逃出去,万勿以我为念。”

    李沧行微微一愣。转而眼中神芒一闪:“现在鹿死谁手,尚未可知,我敢肯定这次又是宗主所为。不过我有充分的把握对他反击,古墓里我和彩凤经历了别人难以想象的试炼。现在人间的一切,我都无所畏惧。无论是皇帝还是宗主,现在站在我的面前,我都有信心战而胜之的。”

    沐兰湘轻轻地叹了口气:“大师兄,从小到大,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对你有绝对的信心,在我心里,你永远是顶天立场的男子汉,不管想做什么,我都相信你一定能成功,可这次的事情,真的不是人力所能决定的,请你无论如何要相信我一次,赶快和屈彩凤冲出去,不要回头,也不要来武当找我,若是你我今生有缘,我一定会去与你相会的。”

    屈彩凤讶道,看着眼前这个镇定从容,神色是坚毅异常的武当女侠,仿佛是第一次认识沐兰湘:“妹妹,你,你这是在怪我们吗?如果你觉得我的存在和出现伤害了你,我可以马上离开沧行,你和沧行才是天生的一对,我只不过,只不过是个插足者,我绝对不会成为你们之间的障碍的。”

    沐兰湘摇了摇头:“屈姐姐,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也不好多说什么,你们一会儿动起手时一定要想办法逃走,走得越远越好。”

    李沧行心中泛起一阵疑惑,看沐兰湘这个样子,绝非象是在作假,或者是吃醋,小师妹虽然从小到大一直无主见,粘着自己,但毕竟执掌了这么多年的武当妙法长老,已非当年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这番话极为得体,透出一股子深深的绝望,甚至,甚至象极了凤舞在临死前给自己的那份感觉。

    李沧行本能地起了一丝警惕,无所不在的易容术,让他对周围的一切都变得不可信起来,他连忙密道:“四月十八,沙市日化。”这正是他在后来与沐兰湘重新约定的密语,只有二人知道,由于用的是传音入密的方式传语,绝不可能出现象当年陆炳在白陀山庄外的密林里偷听情话的结果了。

    沐兰湘不假思索地回道:“九月初九,登高远游。大师兄,是我本人,不是别人假冒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你赶快突围。”

    正当李沧行犹豫间,突然一个清朗中带着几分沉稳的男中音响起:“师妹,李沧行已离武当,你再这样以师兄妹相称,恐怕已经不合适了。在这次的事情解决之前,咱们还是称他为李会长吧。”

    李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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