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彩凤的嘴角勾了勾,冷冷地说道:“好了,沧行,我不喜欢给人那样捆着,即使是在你面前也不愿意,你看我已经准备好了这根木棍,就是怕我忍不住时咬的,你放心吧,即使痛晕过去,我也不会吭声的。”
李沧行知道屈彩凤性格极为倔强,再劝也是枉然,于是点了点头,拿出那坛烈性烧刀子,打开了封泥,顿时整个山洞里都盈满了酒的香气。
屈彩凤哈哈一笑:“对了,还有这个呢,来,沧行,给我整两口。”
李沧行皱了皱眉头:“不行,烈酒会加速你的血液流动,这对治伤不利。”
屈彩凤自顾自地拿起旁边的一个药碗,往坛子里舀了一大碗酒,一仰头,咕嘟嘟地全部灌下,她抹了抹嘴边的酒渍,笑道:“也可以麻醉我的意识,让我感觉不到痛,对不对?”
李沧行无奈地摇了摇头,屈彩凤很喜欢和他对着来,这和对自己千依百顺的小师妹几乎是两个完全相反的类型。也不知以后万一真的可以三个人在一起生活,会是怎么样的情形。
李沧行的双眼中冷芒一闪,把一堆柴火推到了石床下的一个铜盆里,右手阳劲一吐,一道灼热的内息吐出,瞬间就在火盆里点起了熊熊的火焰,他拿出一把小刀,在火上烤了烤,对着沉默不语的屈彩凤说道:“现在,我们就开始吧。”(未完待续。。)
第九百五十三回 死去活来
屈彩凤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她的嘴里,紧紧地咬着那根木棍,脸上的表情写满了坚毅,她的粉白雪肩,带着那道长长的刀痕,完全暴露在李沧行的眼前,而胸前的山峦,绵延到上胸的位置,一点山脚沟壑,如同起伏的波涛,掩盖在那护身的软甲之下,随着她的呼吸,慢慢地怂动着,换了平时,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脸红心跳,可是这会儿李沧行满脑子都是治伤的事情,眼中只剩下了那道血淋淋的伤口,对于其他地方,甚至是视而不见。
李沧行站起身,走到那寒潭附近,仔细地洗了几遍手,多年的江湖经历让他知道,治伤时如果手上不干净,感染到伤口,那是可以送人性命的,洗完手之后,他又用烈酒把手来回清洗了三遍,直到目光所及处,手上没有一丝污垢,才坐回到了屈彩凤的对面。
李沧行的手,向前伸出,碰到了屈彩凤的右肩,手指触及那如雪肌肤的那一瞬间,屈彩凤似是触电似地抖了一下,这是多年来,她这如冰雕玉凝般的身子,第一次被一个男子这样触摸过,让她的心中泛起一丝涟漪,又也许是因为伤口被烈酒所激,一阵剧痛刺激着她的神经,让她轻轻地哼了一声。
李沧行却是不为所动,他沉声道:“彩凤,得罪了,忍着点!”按在屈彩凤伤患附近的两只手指突然一用力,狠狠地把她的伤口向着两边撑开,本来已经被青缸剑气封住的口子,一下子大开。而鲜血如同决了堤的河水,汹涌而出。
屈彩凤尽管早有准备。但这一下仍然痛得她整个人都在发抖,她强忍着不出声。银牙已经在那根木棍上留下了好几个齿痕,额头上,身上的香汗直冒,肩窝里渗出的汗水,混合着伤口处的血液,在她的右肩部乃至右胸,汇成了几道血流,向着软甲下面的地带奔腾而去,很快。这亮银色的软甲,就被染得一片透红。
李沧行的动作飞快,左手二指仍然紧紧地撑开伤处,而右手则是抄起一把棉花,单手搓成了一根半尺长,一寸宽的棉条,浸在了烧刀子里,本来还膨松的棉条,遇到了烈酒之后。很快就缩成了一根棉棍,透发着浓烈的酒气,李沧行右手运这根棉棍如风,瞬间从屈彩凤的肩部那道恐怖的伤口中穿过。透肩而出。
这下屈彩凤再也忍不住了,狠狠地一咬,这根粗有三寸的木棍。竟然被她生生咬断,银牙之上。尽是斑斑血迹,她的眼泪。额上的汗水,混在一起,在脸上淌成了河,声嘶力竭地叫道:“我的妈妈呀,疼死我了!”
李沧行紧紧地一把搂住屈彩凤,原来撑开她伤口的左手捏住了在她肩前的棉条的一端,而右手则迅速地穿过她的左腋之下,绕过她的整个肩背,接住了透肩而出的另一侧棉条。
烧刀子的烈性侵蚀着屈彩凤肩部的伤处,里面被这根浸满了烈酒的棉条,已经搅得是一片血肉模糊,黑色的淤血不停地顺着棉条流出,几乎把这白色的棉条染成黑红一片,剧烈的腥臭味很快盖过了浓烈的酒味,李沧行心中暗暗吃惊,想不到这青缸剑上,居然带了如此厉害的尸毒,若非这样清洗伤口内部,只怕不用一个月,这毒气攻心,屈彩凤的命也保不住了。
屈彩凤纵横江湖二十多年,身上伤痕无数,只一看自己身上流出的血,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她的娇躯在剧烈地抖动着,两座紧紧顶在李沧行胸前的珠穆朗玛,也随着她大口地喘气而忽高忽低,她的声音在发着抖:“好,好厉害的剑毒,沧,沧行,麻烦,麻烦你了,帮我,帮我清理,清理干净些。”
李沧行叹了口气,一边尽可能温柔地拉动着棉条,一边柔声道:“彩凤,还好发现得早,处理及时,我先用烈酒给你清洗,这毒看起来是杀人过多后留下的尸毒腐气,用雄黄即可克制,清洗三遍酒棉之后,我便换雄黄给你处理内部,今天我还不能给你直接上外伤药,你这情况,只怕要处理个三四天才能封口。”
屈彩凤再也说不出话来,闭上眼睛,使劲地点了点头。
不知不觉中,李沧行只感觉到屈彩凤的一只左臂,轻轻地抱上了自己的腰,在这一刻,他感觉到这位女中豪杰,是那么地痛苦,那么地无助,这一刻,她不再是名震天下,让人闻风丧胆的巫山之主,而是一个最纯粹的,最无助的女人,身受刮骨驱毒,药棉过体之痛,死去活来,而自己,是她现在唯一可以依靠的。
李沧行叹了口气,一边继续着手上的动作,一边说道:“彩凤,你要是实在痛得受不了,就咬我吧 ,也许会好受…………”李沧行话还没说完,屈彩凤的樱口一张,编贝般的银牙狠狠地咬上了李沧行的右肩之上。
这一下屈彩凤几乎用上了全力,入肉三分,李沧行痛得手一哆嗦,这一下屈彩凤说咬就咬,几乎没有任何先兆,李沧行本来只是嘴上一说,没想到她一点也不客气,这一下他感觉自己的锁骨都要给屈彩凤咬断了,可是却叫不出声,手还不能停,刚才抖动了一下,手上也跟着一颤,触动了屈彩凤的内部伤势,让她咬得更深了两分,李沧行连忙强忍着痛,尽量保持手部动作的平衡,以减少屈彩凤的痛苦,因为他很清楚,只要屈彩凤痛了,自己也很快要跟着痛!
屈彩凤这一下把李沧行的肩部隔着衣服,都深深地啃出血来,她刚才也是情急所致,无法自控,鼻子里突然钻进一阵浓烈的血腥味,睁开眼,却发现自己正咬着李沧行的肩头,已经渗出了鲜血来,她的心一下子痛地无以复加,仿佛这一口是咬在了她自己的身上。
屈彩凤低声地说道:“沧行,对,对不起,我实在是,实在是没法忍住我自己,伤了你,一会儿,一会儿让你咬回来好不好?”(未完待续。。)
第九百五十四回 外科手术
李沧行哭笑不得,手腕一抖,一根浸满了脓血与粘液的棉棒从屈彩凤的体内抽出,他麻利地把一根新的棉棒浸在烈酒中,说道:“你还是找根木棒咬吧,第二轮要来了!”
如此这番,一个多时辰的功夫,屈彩凤却觉得过了一个世纪,晕死过去两三次,李沧行本不忍叫醒她,可是在清理创处的过程中,屈彩凤又生生地给自己痛醒了,开始她还忍着眼泪,尽量不哭出声来,后来实在是忍不住那穿过自己身体的棉花棍子,在自己体内翻江倒海的感觉,不仅把李沧行咬得肩头血迹斑斑,连衣服都给咬破了,而且是放声大哭,弄得李沧行的肩膀上湿了一片,最后当李沧行长舒一口气,抽出最后一根棉棍的时候,屈彩凤已经哭不出声音了,软得如同一滩烂泥,紧紧地趴在李沧行的身上,一动也不动。
李沧行怀里的这位佳人,早已经温湿一片,全身上下如同水洗一般,李沧行轻轻地抽回手,企图拿掉屈彩凤搂住自己腰的那只手,这时才感觉到腰部一阵剧痛,回头一看,屈彩凤十根长长的,涂着红色凤仙花油的指甲,早已经深深地嵌进了李沧行的腰间肌肉里,刚才他专注于为屈彩凤治伤,竟然忘了疼痛,直到这回松下了劲,身上紧绷着的肌肉一阵松驰, 才感觉到肩头给屈彩凤咬过的地方,还有腰间给她掐着的部位,火辣辣的疼痛。
李沧行有苦难言,屈彩凤这样的女中豪杰。今天也给自己折腾得这样鬼哭狼嚎,又哭又咬。非是这种刮骨疗法痛到了极致,安会如此?他看了一眼在一边的盆里。已经流满了半盆的黑血,以及那三根散发着恶臭,被污血和脓液染得不成形状的三根棉条,叹了口气,扶着屈彩凤缓缓地躺下,顺便在她的肩部涂抹起一些清热解毒的药泥起来。
屈彩凤的两只美丽的大眼睛,紧紧地闭着,因为身体的失血和流汗太多,整个人几乎都处于一种虚脱的状态。她那双娇艳的红唇,也早已经失去了血色,变得惨白一片,她吃力地从唇齿间吐出几句话,气若游丝,时断时续:“沧,沧行,对,对不起。我,我实在忍不住,伤到了,伤到了你没有?”
李沧行微微一笑。现在的屈彩凤,在他的面前,犹如一只受了伤的小猫。全无女强人的霸气可言,但越是这样柔弱的状态。越是有一种病态的美,给李沧行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他笑着摇了摇头:“不妨事,今天是最痛的一次,因为里面的毒气腐气最多,已经给清出一大半了,只要明后两天再清理一下,三天内就可以内部彻底干净,到时候只须敷上药膏,静养半月左右,便可无事。”
屈彩凤的脑袋猛地抬了一下,她的双眼一下子圆睁:“什么,还要?还要两天吗?”
李沧行点了点头,拿起床边的铜盆,把三只散发着恶臭的药棉让屈彩凤看到。屈彩凤是极爱干净的人,身上永远是保持着山茶花的芳香,一看到这堆黑乎乎,裹着黑血与脓液的东西,几乎要吐了出来,好在她今天所有的饭食都已经被消耗一空了,干呕两下,连胃液都呕出几口,却总算没把这石床上的虎皮给弄脏。
李沧行一边帮屈彩凤捶胸抚背,一边轻轻地说道:“今天用了三根,明天就只要两根了,后天只要一根,逐渐递减的,而且明天里面的毒气少多了,也就不需要这么烈的酒,你不会象今天这么痛的。”
屈彩凤听到这话,稍稍释然了一些,刚才她一急之下,眼泪都流出来了,这会儿终于有些不好意思起点,尽管现在面对着自己的爱郎,但是象刚才那样涕泪横飞,又咬又掐的样子,实在和个乡村泼妇无异,自己也觉得实在是丢人大发了,念及于此,她不禁满脸通红, 侧过了身去,不敢再看李沧行一眼。
李沧行哑然一笑,屈彩凤的心思,他多少能猜到一些,不管怎么说,今天是最艰难的一天,总算是平安渡过了,这青缸剑上的尸气腐毒,也实在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甚至这剑灵把伤口封住,让屈彩凤以为没什么大事,其实也是骗得二人好惨,就在这半天的功夫,毒气已经开始悄悄地发作了,若是再晚一个时辰医治,只怕屈彩凤这整条右臂,就别想再保了。
不过虽然让屈彩凤丢了一回人,自己也给狠狠地咬了掐了一阵,但总算是功德圆满,李沧行看着手中这个铜盆里的污物,心里又犯起了嘀咕,他突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在这个密闭的山洞里,这些污物,包括这些天大小解的问题,究竟应该如何解决呢?
屈彩凤虽然背对着李沧行,但那股子恶臭的味道却是不停地袭来,让她实在是忍无可忍,她转过了身子,一边用左手在瑶鼻前扇来扇去,一边说道:“沧行,你,你还不快把这臭东西给弄掉,在这里很好闻吗?”
李沧行一下子回过了神,哈哈一笑:“对不起,是我的疏忽,我这就去扔掉。”他刚站起了身,又叹了口气:“只是,只是这东西要扔哪里呢?”
屈彩凤本能地说道:“当然是丢到外面草丛里啊。”话刚一出口,她就恨不得打自己一个耳光,这个密洞,又怎么会有草丛呢?
李沧行皱了皱眉头:“是啊,外面是暂时出不去了,看起来只能在这洞里解决,只是这些秽物,包括这些天来我们的大小解,却成了一个不小的问题啊。”
屈彩凤咬了咬牙,说道:“那当年,你跟那个柳生雄霸,不是在墓里呆了一年多吗,又是怎么解决这问题的?”
李沧行哈哈一笑,想到当年和柳生雄霸在古墓中的那一年多经历,倒也是平生乐事之一,他不假思索地说道:“这还不容易,都是大老爷们,随便找个地方就拉屎,然后挖个坑埋掉就是,你还别说,靠我们两个的屎尿,还种出了两棵小树呢。彩凤,要不然我们也拉屎种树?”(未完待续。。)
第九百五十五回 垃圾处理
屈彩凤气得往地上啐了一口,骂道:“人家跟你说正事呢,还在这里没一点正经,沧行,你这人有时候跟个傻大木似的,但有时候又油嘴滑舌地,实在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你。”
李沧行收起了笑容,正色道:“当年我和柳生是在那个墓室后面的山谷里过了一年,那地方很大,就跟我们武当山没什么两样,到处可以大小解,反正找个草丛蹲着就是,对了,彩凤,你在巫山的时候,是怎么解决的呀。”
屈彩凤的俏脸微微一红,涉及这种女儿家的**,她就没法再豪爽起来了,嗔道:“这个,你没去问你的小师妹吗?”
李沧行摇了摇头:“我跟小师妹又从没有碰过这种给困在密洞里的事情,哪知道她平时是怎么解决的。不过以前我们在武当的时候,小师妹是山上唯一一个女人,平时从来不看她出恭和洗澡,大概都是在房内自己解决的吧。”
屈彩凤吐了吐舌头,说道:“看来你这家伙小时候就很不正经了,成天还关心过女孩子的这些。”
李沧行“嘿嘿”一笑:“你还别说,以前徐师弟带我去偷看过小师妹的闺房呢,后来还给师父发现了,不仅挨了顿打,还给罚扫了三个月的地,那可是我们小时候挨的最惨的处罚啦。”
屈彩凤狠狠地拧了李沧行一把:“好啊,小小年纪就不学好,你们武当尽出你这样道貌岸然的色鬼,还有他也是。”屈彩凤说到这里。突然意识到徐林宗已经永远地离自己而去了,一时间伤感不已。神色也变得黯然,再也说不出话。
李沧行一看屈彩凤这样子就知道又勾起了她的伤心往事。他想到这回在大报国寺的时候,那个神秘高手落下黑巾的那一瞬间,分明就是徐林宗,而且他精通两仪剑法,种种迹象都表明自己的这个师弟还活着,可是他看起来目光呆滞,完全不象认识自己的样子,又透着一丝古怪。
李沧行决定还是暂时不要把此事告诉屈彩凤,尤其是在她伤势未复。不能激动的时候,更是不宜引发她的情绪波动,进而引发伤势的反复。他干咳了一声,转移开了话题:“不过即使是那次,我们也没看到小师妹究竟是怎么生活的,那次不仅我给罚了很惨,而且小师妹足有七个月十四天都没有跟我说一句话。也算是我自做自受啊。”
屈彩凤心中一动,秀目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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