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狼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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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狼行- 第5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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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沧行沉声道:“没准这个山中老人真的有什么邪法,可以让这金蚕飞蛊除了害人以外,还能为他所用,直接吃是不可能的,但是若是他可以拿来炼丹或者做药,没准还真的能做出什么稀奇玩意出来。若非如此,这个人为何要在云南大费周章地建立这么多秘密基地,建立起自己庞大的地下势力?却不参加江湖争霸呢?”

    沐朝弼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迅速地摇了摇头:“会不会是冷天雄使的障眼法,故意让一个手下假扮这个什么山中老人,和我接触,以安我心呢?”

    李沧行想了想,还是摆了摆手:“不太可能,因为山中老人拿着严嵩的信件来找你,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当时的冷天雄连魔教教主都没当上,哪有资格做这些事情?再说了,魔教的势力在三十年前就已经很庞大,虽然没有进入中原,但在云南这里建些秘密基地,山洞之类的,易如反掌,又何必要转托沐王爷来做这件事呢?”

    沐朝弼笑道:“确实是这个道理,听你这么一分析,还真有可能是这山中老人跟万蛊门主勾结在一起的呢。”

    李沧行的两道剑眉不自觉地又扭到了一起,眉头紧紧地锁着,他心中所想都随着他的口齿启动说了出来,他心中很清楚,在这件事上,暂时是可以和眼前的这个沐朝弼合作的,此人智谋不错,又对云南一地情况很了解,跟他商量此事,绝对是有益无害。

    李沧行想了一会儿,开口道:“这个山中老人的来历,沐王爷可有办法能查清楚?他第一次见你,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你能再回忆一下吗?”

    沐朝弼双眼中精光闪闪,仔细地想了半天,才开口道:“我记得是三十多年前,嘉靖五年的事情,因为当时刚刚经历了大议礼的事件,当时我还只是黔宁王世子,王位是由我父王坐镇,可是那一年的八月十三,正好是我的冠礼之日,就在这一天,那个山中老人找上门来,所以我记得清清楚楚呢。”

    李沧行轻轻地“哦”了一声:“这还真是巧了,怪不得沐王爷记得这么清楚呢,这个山中老人就这么大摇大摆地直接来了府上?”

    沐朝弼摇了摇头:“当然不是,当时我刚刚行完冠礼,那一天。云南全省的苗族头人,还有汉族高官们全都到场。王府内好不热闹,父王亲自把成人的冠冕加在了我的头上。并给我表了字,当时宾主尽欢,正在欢饮呢,这时候突然进来了一个在外面看门的管事,拿了张贴子给父王,因为我们沐王府在云南是首屈一指的显贵,而且早早地邀请了各位贵宾,按说所有人都到场了,可是这个人。却是我们没有邀请的。”

    “当时的父王看到这个拜贴的时候还很不高兴,说了句怎么会有人不请自来,还怪那个管事不懂规矩,坏了大家的酒兴,可是当父王一看到这拜贴时,马上脸色就变了,当即就跟所有的客人们说有要事失陪,匆匆地去了后堂,当时由我临时在前面主持宴会。可是没过多久,父王又把我给叫了过去。”

    “我原以为会到书房或者会客厅议事,可没想到管家直接带我出 了后门,后门那里停了一辆做工非常考察的马车。车边站着几个护卫随从,都是有功夫在身的人,而车里显然是有两个人。但说话的人却只有一个。”

    李沧行心中一动:“真的是两个人吗?沐王爷如何得知的?”

    沐朝弼微微一笑:“那里面是两个人的气息,我能感知得到。而且映在车窗上的影子也是两个人。我当时见了父王站在马车边的时候,还有点生气。想这来客实在是好大的架子,就算是皇帝,来我云南沐王府时也不至于自己坐在车里,却让父王站在一边,当时我就忍不住想要上前理论,却被我父王拉住,他给我看了那信件,是严嵩严阁老写的,要我们好生接待这个不速之客。当时那人自称山野狂人,说是初来云南,想要找些落脚之地,要我父王帮他安排。”

    李沧行摇了摇头:“严嵩也不是皇帝,不过当时是内阁次辅罢了,你父王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低三下四的?”

    沐朝弼叹了口气:“这是因为我父王在大议礼时,站在了当时的内阁首辅杨廷和一边,而当时的大议礼以皇上的大获全胜而告终,杨廷和本人黯然辞官归隐,而带头闹事的他儿子杨慎,则和几百名官员一起,被免官流放,当时的官场上是一片恐慌。”

    “即使是我们沐家这样世袭的王爷,因为在这件事上站错了队,也很担心皇上会借此免掉我们的王位,所以对于朝中新贵严嵩,自然是百般巴结,不敢得罪,何况来人只不过想在云南建十几处住所,这对我们来说是小事一桩。所以我父王当场就应了下来。”

    李沧行点了点头:“原来如此。”他突然想到了些什么事情,眼中神芒一闪,继续问道,“沐王爷,那巫山派掌门林凤仙,带着太祖锦囊前来云南,收服滚龙寨和扣虎塘,是在哪一年?”

    沐朝弼微微一笑:“巧得很,也正是在这一年,跟这山中老人上门只隔了几个月的事情。后来我才知道,林凤仙在宁王起兵失败后就惶惶不可终日,她参与了谋反之事,生怕朝廷不会放过自己,于是想到了偷这太祖锦囊以自保的办法,只是她偷到锦囊之后,势力薄弱,又不敢在巫山派久留,于是躲到这云南。”

    “正好林凤仙碰上我们剿灭滚龙寨,情急之下,她便取出了太祖锦囊,当时带兵攻寨的人正好是我,看到这太祖锦囊后,还不知真假,特意把我父王请了过来,父王知道这太祖锦囊的来历,于是就和那林凤仙握手言行,默许她保护这云南的几处山寨,一直到了几年前巫山派被灭,屈彩凤下落不明,我们才对这滚龙寨和扣虎塘下手的。”

    李沧行恍然大悟,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这就是了,这就是了。”

    沐朝弼看着李沧行的表情,有些奇怪:“这就是什么?”

    李沧行哈哈一笑,说道:“这个山中老人,应该是严世藩的一个老相识了,他来这云南,是不甘失败,想要东山再起,他应该很清楚万蛊门的底细,所以他一早就做了打算,要你建了那些秘密基地,只怕这些基地经过了他的改造之后,早就成为了万蛊门主偷偷炼蛊的地方了!”

    沐朝弼吃惊地说道:“这怎么可能呢?那些地方我明明知道,他还敢让沐杰在这些地方炼蛊?”

    李沧行叹了口气:“这就是此人的高明之处了,他明知沐王爷你清楚这些地点,可是你不会去查这些地方的,所以他就暗中把这些地方加以改造,比如那个附近的镜湖小筑,王爷你在湖心建了一个小宅院,可是他却在湖底铺了许多铜管,建了镜屋,还不知用了什么妖法邪术,可以远程通过烟雾来跟进入屋中的人对话,由此可知,只怕他在其他的那些地方,也早已经经过改造,必然是有些地方被他弄成了炼蛊的基地,供那万蛊门主使用的。”

    沐朝弼半晌无语, 久久,才叹道:“此人真的是智计无双,本王甘拜下风。那么李大侠,这人明明自己和万蛊门主才是真正的勾结,却要这件事推到我身上,还叫你来找我问话,实际上就是希望你杀了我报仇,这又是为何?”

    李沧行冷笑道:“这正是此人的歹毒阴险之处,他明知我来云南,一定是多少掌握了一些线索,那万蛊门主出身云南,而能庇护他的也只有沐王爷,所以他把此事告诉我,让我来找你质问,而你也同样想从我身上得知那太祖锦囊之事,只要我们双方稍有不慎,就是会拼个你死我活,若是我失手杀了王爷,那万蛊门的秘密,只怕就会永远地隐藏下去,再也没有线索了。”

    沐朝弼恨恨地说道:“好狠的毒计。李大侠,幸亏你智计过人,识破了奸人的毒计,才不至于铸成大错,现在怎么办?”

    李沧行点了点头:“沐王爷,只怕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这回那个山中老人还有万蛊门主之所以没有对你下毒手,就是因为要利用你的死,来打消掉我追查的线索,让我死心,如果他们知道了你我现在已经消除了误会,成了朋友的话,只怕会对你使出更阴险的毒计,比如让严世藩上报朝廷,说你多年来一直暗中勾结万蛊门,图谋不轨,那你就会非常被动了。”(未完待续。。)

第八百一十六回 微妙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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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朝弼额角的冷汗开始涔涔地落下,他摇了摇头:“我跟那山中老人并没有什么实质的来往,只不过是看了严嵩的书信,为其在云南置办了一些宅院罢了,既没有给他兵器甲胄,也没有给他任何的金银财宝,谈不上资助他图谋不轨。至于万蛊门,那只不过是个江湖门派,他们也一直没有威胁到大明的江山,当年连洪武皇帝下令要剿灭的魔教都在这云南存活了下来,甚至跟严嵩严世藩父子有公开的来往,本王就算出手庇护了万蛊门,也不至于是谋反大罪吧,最多是结交了些江湖匪类,给罚薪罚俸禄罢了。”

    李沧行摇了摇头:“沐王爷,国法向来只是皇帝想要杀哪个臣子的借口罢了,你就算保留了严嵩的亲笔信,如果他来个抵死不认,又没有盖他的公章,自然可以推掉此事,说是他人伪造模仿他的笔迹就行了。至于那万蛊门,不说他们是不是有意谋反,只说他们成天吹牛的那个可以服食金蚕蛊后得到永生的事情,当今皇帝最想做的事情就是修仙长生,如果你作为臣子,知道了永生的办法却只想着自己用,却不告知皇帝,那岂不是为臣不忠?光这一条,就可以灭你的族了。”

    沐朝弼呆若木鸡,半天才长叹一声:“看样子本王是上了贼船,骑虎难下了,要给严嵩严世藩要挟一辈子。那现在怎么办?”

    李沧行正色道:“现在对于他们来说,你已经失掉了利用价值。他们叫我来找你,本意就是想挑起我们的火并。你若是杀了我,那他们自然是喜出望外,也不会再怎么为难你,反过来要是我杀了你,线索也就此中断,这个万蛊门的事情也查不下去了。”

    “若是他们知道我们成了朋友,交换了情报,只怕他们也不会放过你,对于我。他们这么多年来一直是必欲置于死地而后快,那个万蛊门主二十年前就已经在武当害我了,现在还在害,而严世藩更是因为我东南平倭,手里有他通敌叛国的证据而做梦都想杀了我,所以他们一定也会想尽办法铲除我的朋友,你是官府中人,他们可以走上层路线来罢你官,夺你权。诬你谋反,所以你得跟我合计一下,避开他们的耳目才行。”

    沐朝弼急着问道:“有什么办法,可以避开他们的耳目呢?”

    李沧行微微一笑:“这一点。我已经想好了!只是需要你的配合才是!对了,除了四大护卫外,你这回还带了多少高手来接应你呢?”

    寨内的一个高脚竹屋内。四大护卫或立或坐,打坐的人闭目养神调息。而站在门边的白所成,则看似不经意地望着门外的一棵大树。可是他的右耳耳朵,却是正对着后山的方向,稍有风吹草动,他就会第一时间作出反应。

    沐兰湘与屈彩凤则是双双盘膝坐在屋子的一角,屏气凝神,神容平静,屋内的四男二女虽然一言不发,但是气氛却显得极其的诡异,每个人都在暗中运气,保持了高度的戒备。

    苏全大概是觉得这气氛有些太沉闷了,打了个哈哈:“这都是怎么了,三位兄弟,咱们有二位大美女陪伴,还用得着搞得这么紧张兮兮的嘛,王爷看起来和李大侠谈得不错,应该已经成了朋友,咱们也不用跟着二位佳人弄得如此紧张吧。”

    刘伯仁的嘴角勾了勾:“老苏,在谈完之前,一切都有变数,再说你都一大把年纪了,还是出口这么轻浮,有点前辈的风采吗?”

    象个矮冬瓜似的方大通笑道:“刘大哥,也别笑老苏了,咱们在这里也坐了这么久了,跟二位美女一句话都没说,这样不太好吧。”

    刘伯仁冷冷地“哼”了一声,闭上了眼睛,继续打坐养神,倚在门口的白所成突然转过头来,对着沐兰湘说道:“沐女侠,久闻武当派的两仪剑法以柔克刚,巧劲无穷,不知道能否找机会让老夫见识一下呢?”

    沐兰湘睁开了眼睛,笑道:“怎么,天南第一剑客,白前辈也想见识一下两仪剑法吗?”

    苏全哈哈一笑:“沐女侠,你有所不知,老白平生别无所好,就是嗜剑如命,是个不折不扣的剑痴,他早就和我提起过武当的两仪剑法,说是柔中带刚,以剑圈化解来剑的攻势,伺机反击,实在是难得一见的绝顶剑法,今天两仪仙子前来,正好能让他一开眼界呢,这样的机会,老白怎么会放过呢!”

    沐兰湘心中一阵得意,不自觉地微笑上脸,眼睛笑得成了两道弯弯的月牙:“好啊,我也一直听说点苍派的奔雷十九剑,大开大合,荡气回肠,乃是威震天南的无上绝技,同为用剑之人,也是心驰神往,想要见识一下,今天有幸得遇白老前辈,一会儿有机会的话我们还是好好切磋一下吧。”

    白所成的脸上闪过一丝得意之色,点了点头:“那好,反正在这里呆得也烦了,不如就现在,咱们出去比划一下吧。”

    沐兰湘正待开口,屈彩凤却突然张口道:“白老前辈,屈某有一事不明,还请赐教。”

    白所成的眉头微微一皱:“屈寨主,有话请说。”

    屈彩凤秀目流转:“白前辈,你的家传武功并不是这点苍派的剑法,为何舍弃家传武功不用,却要入别派学剑呢?”

    白所成的脸上神色不变,淡淡地说道:“老夫自幼爱剑,刚生下来的时候就捡了把木剑,三岁时初练武功之余就成天挥着那柄小木剑以自娱,家父见我如此对剑喜欢,就把我送进了点苍派,从此我在点苍派一呆二十多年。夺得了天南第一剑客的名头之后才离开门派,回到沐王府继续当护卫。屈寨主,你还有别的什么问题吗?”

    屈彩凤微微一笑:“原来是这样。只是屈某更好奇了,你师承点苍派,为何点苍派在十几年前被魔教所灭时,白老前辈却不与门派共存亡呢?”

    白所成的脸色一变,门派被灭,自己无能为力是他一生最大的耻辱,即使是刘伯仁等三个兄弟,也不敢在他面前提及此事,可没有想到这屈彩凤竟然今天当面指出。这让他一张老脸顿时拉得老长,目光中透出一丝怨恨,也不说话,狠狠地盯着屈彩凤。

    苏全一皱眉头,说道:“屈姑娘,你身为一派之主,说话应该有分寸,当年魔教是突然偷袭的点苍派,派中的大半高手都不在。更不要说象白护法这样已经出师的弟子了,所以点苍派被灭之事,你不能责怪白护法的。就象你们的巫山派以前也给灭过,也不是每个巫山派的分寨弟子都回寨赴难的吧。”

    屈彩凤眼中寒芒一闪:“不错。确实如此,屈某力所不及,挡不住贼人的几万大军。还连累了数万兄弟姐妹一起殉寨,此事实为屈某平生最大之憾事。终此一生,也一定会向策划攻灭我巫山派的恶贼严世藩讨还这笔血债的。”

    “可是白老前辈看起来却没有报仇的意思啊。明知师门被魔教所灭,却不想办法找魔教复仇,或者说在你心中,当沐王府的护卫才是主业,点苍派只不过是个你学剑的地方,并不值得留恋,是吗?”

    白所成再也忍不住了,两道白眉倒竖起来,厉声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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