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狼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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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狼行-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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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闻言马上互相掩护,组了个小圈,澄光、李沧行、李冰三人武功较高,站在了最前方。

    只听澄光道了声“走”,所有人都快步保持着队形向前冲去。待冲到敌阵外百步时,紫光、岳党、宁中二这三人已经杀开一条通路,闯进了圈中战场,一路上留下了二十多具尸体。

    魔教徒众见这三人俱是高手,一时不敢正面硬挡,放其入圈后对其泄愤式地扔了一把暗器,又重新将这通道堵上。

    转眼间澄光这组已经攻至圈外,三十步的距离上,澄光大吼了一声:“射。”

    正面的十余人纷纷将扣在手中的暗器打了出去,一时间柳叶镖、飞剑、飞蝗石、菩提珠、八仙针等呼啸着破空而出。

    李沧行在武当弟子中暗器功夫算是顶尖,这一仗知道是血战,更是以雨战八方的手法,以铁弹弓在一口气间,将百宝囊中的数十枚石子一口气击出。

    围在外圈的魔教徒众本就是武功相对较差之人,这一下又被从背后突袭,武功高强的尚可提气运劲,将兵器舞得密不透风,挡掉暗器;武功稍差的瞬间就给数枚暗器打中,一下子倒地不起,甫一照面就给打倒了十几人。

    趁着武当众人的暗器打完,后排的魔教众也或跃起或下蹲,一阵绿烟夹杂着众多鬼火一样的绿芒向澄光组扑来。

    澄光大叫一声:“有毒,闭气,趴下。”众人皆迅速依言而行,只听得头上暗器嗖嗖的破空风声不绝于耳,趴得慢的两个弟子一下子脑子中了几点寒光,惨叫着倒地,双手拼命地向脸上抓去,其惨状让人不忍直视。

    死的那二人是李冰的弟子,他见爱徒遇难,立时血贯瞳仁,吼了一声后,趁那毒烟从头上飘过之时,双掌向地上一拍,整个人趁势弹起,凌空中一招人不由命,长剑脱手而出,隔着十几步,凌空贯入当先的一名魔教门人的胸中。

    那人闷哼一声,仰天吐出一蓬血雨,向后倒下,趁着周围众人一阵慌乱之时,李冰已经赤手杀入敌人群中,使出武当擒拿手,连续打倒了二人,但很快就被十余人围住,刀剑鞭齐下。

    李冰手上没了兵器,不能硬接刀剑,一时只能使出九宫八卦步的身法闪避,没两下左臂就中了一刀,顿时险象环生。

    此时澄光等人也已冲近,李沧行一见李冰情况危急,大喊一声“师叔接剑”,将自己手中长剑扔向李冰,顺手摸出弹弓,把百宝囊里剩下的石子全部打了出去。

    李沧行的第一弹打在正砍向李冰的一条蓝衣汉子举刀右手神门穴上,他“哎哟”一声,单刀落下,扶着右手跌坐在地。

    而其他人也都被迫使出乱泼狂风一类的护身功自保,李冰趁这间隙向后一跃,接得长剑,顺手一剑从跌坐地上的蓝衣汉子当胸刺入,然后一脚把他的尸体踹倒在地,抽出长剑,运起内力,一震剑上的血珠,随即施展出柔云剑法,与其他人斗在一处。

    这时两边进入近身厮杀阶段,每个人都各寻敌人,阵形也已散开,无法继续保持。

    李沧行只见前面三四名黑巾包头、面相凶恶的大汉盯着自己,为首一人指着自己吼道:“就是这小子坏了爷们的好事,废了他!”

    此人一边说,一边施展出五虎断门刀的力斩破空,向自己当头砍来。李沧行情急之间,脚下反踏九宫八卦躲开了这一刀,右手扔掉弹弓,抽出腰间的软剑,大喝一声,内力一绷,软剑一下子紧得如同钢剑一般,一招神门十三剑中的梅花三弄,直接就刺中了那汉子右手的神门穴。

    这绕指柔剑法与神门十三剑都是武当的著名武学,李沧行平日里练这一招抽软剑、绷硬剑、转刺神门穴的套路何止千万遍,但与敌对阵,真剑伤人还是第一次。

    那大汉捂着手退后时,一左一右两柄明晃晃的钢刀又砍到了,左边攻腰间,右边攻膝盖。

第一百一十七回 战斗,黑水河畔!(二)

    李沧行左手使出太极推手的撞字诀,使上内力直撞那人的刀柄;右手内劲一泄,又把软剑放软,使出绕指柔剑的百炼成柔这一招,直接以软剑在那汉子的刀上缠了两三圈。

    李沧行随即右手划个半圈,向后一拖,使出武当心法的粘字诀,一下子卸了那汉子刀法横斩的来势,带得他身形不稳,向前一跌,背上空门大开。

    李沧行不及细想,右肘一招铁肘破岳,结结实实打在这人后心之上,他自小练这推手挂砖的功夫,这一肘足可碎碑裂石,只听一阵骨头折断的声音,那人直接躺在地下,动也不动。

    这是李沧行第一次直接出手杀人,虽然没见到这人的脸,但仍然不免吃了一惊,左手力度稍差了点,没把敌人的刀给撞掉,被一刀在左腿划了一下。

    幸亏李沧行作了准备,提前贯气于身,这一刀未伤及皮肉,只是划破衣服,在腿上留了道血印。

    李沧行的脑中瞬间清醒,提醒自己仍身处杀场,当下再不及思考,右手的软剑带着那把刀在头顶划了一个大圈,直接手腕一抖,以柔剑脱刀式将刀贯出,直接插入左边那人的小腹。

    李沧行一个梯云纵向前跃去,落地时一个滚翻,躲过了两柄向头上砍来的钢刀,软剑在地上如毒蛇般左右一划,一招游蝶戏柱,那两人惨叫着捂着自己给割断的后脚筋,倒了下去,而李沧行则正好滚到了李冰杀的那名蓝衣汉子身边,自己的佩剑正插在此人的尸身上。

    李沧行顺势拔出尸身上的长剑,起身使出柔云剑法,向着围攻澄光的四名老者扑去。

    这四名老者一使双钩,一使枪,还有两人使剑,武功皆不弱,看来是这一拨贼人的首领。

    他们也是一眼看出澄光在武当众人中武功最高,便四人齐上,围攻澄光。若论单打独斗,这四人均非澄光对手,但四人联手,加上兵器有长有短可以互补,一时间竟与澄光斗得旗鼓相当。

    澄光被这四人所阻,刚才眼睛余光扫处,见李沧行险象环生,一时心急,差点被枪捅中,忙打定心神,抱元守一,把门户守得密不透风。等局势稳定下来后,再见李沧行时,发现爱徒已经化险为夷,心下更是宽松,开始转守为攻。

    李沧行在奔来的路上一直观察,已经判断出这四人当中,使剑的二人配合默契,以守为主,加上使枪的用的三十六路岳家枪法可以远距离攒刺,恰到好处。

    而那使双钩的一直是找机会在锁澄光的长剑,出招不多,但极为阴险毒辣,威胁反而是最大。

    于是李沧行打定了主意,出手直奔那使双钩的灰衣老者,离他尚有一丈远时,即大吼一声,软剑使出狂风劲草鞭法,急袭他下盘。

    那老者知道侧面有劲敌杀到,舍了澄光,转身面向李沧行迎战,使枪的白衣老者本想一起对付李沧行,却被澄光连攻三剑,逼得向右跳开,与使剑二人会合。

    这下就形成了李沧行独斗双钩老者,而澄光迎战另外三人的局面。

    灰衣老者使的是一对护手月牙钩,其钩顶端高耸,钩尖锋利,握手处有一月牙形护手刃,左手钩以锁拿李沧行的长剑为主,而右手则以钩代剑,使出青城派的松风剑法。

    李沧行与其几度兵刃相交,感觉其招数颇为精妙,内力却是一般,算不得一流的高手,只是其左钩右剑的招数非常少见。

    武当派立派之初时,张三丰真人的五弟子张翠山曾以银钩铁划的绝技驰名江湖,自他以后,武当少有使钩高手。

    李沧行平时与师弟切磋时应对使钩的情况也不多,当下也屏气凝神,使出柔云剑法的粘字诀去化解其右手松风剑法的攻势,而对其左手试图钩兵器的企图,则以软剑转为震字诀,一旦兵器相交,就凭借内力优势去震他的左钩。

    几次下来,那老者左手钩差点脱手,再不敢轻易锁拿,而改由右手松风剑法为主,只是以钩为剑终不得其意,五六十招过后,李沧行便完全占了先机,若不是其与人实战经验太少,不少招数都习惯性地点到为止,那老者早已经中剑倒地了。

    又斗得二十余招,那灰衣老者气喘吁吁,钩法散乱,李沧行左手软剑一招柔云出岫,挑开他右手剑,再以右手长剑转刺他中宫,老者本能地左钩回挡。

    李沧行早已料到他这招,手腕使出震字诀,喝了声“撒手”,兵刃相交,发出一声震耳的响声,那老者再握不住兵器,左手钩“当”地一下,掉到地上。

    李沧行见胜负已分,也收剑回身,抱拳行礼。那老者本已闭目待死,见李沧行并未下杀手,睁眼奇道:“为何不杀我?”

    李沧行正色道:“晚辈侥幸胜得一招半式,前辈勿怪。”

    灰衣老者怒道:“这不是你武当的同门切磋,而是生死相搏,不用跟老夫假惺惺。报上名来,也好教老夫死得心服口服。”

    李沧行的语调平静,这也利益于周围的人捉对厮杀,没人顾得上自己:“晚辈乃武当澄光真人弟子李沧行,掌门交待过,此次灭魔只诛元凶首恶,协从不咩。”

    “如果前辈愿意弃恶从善,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可以网开一面。前辈你的兵刃没有涂毒,使的武功也不是邪恶凶残的路数,当与魔教妖人并非一路,还是早早离开的好。”

    灰衣老者仰天长笑,言语中尽是悲凉与沧桑:“哈哈哈,年轻人,我听说过你的名字,可是你没听说过人在江湖,身不由已的话吗?我归有常虽不是神教教众,但受过神教长老大恩,今天唯有一死而报矣。”

    “你年纪轻轻倒是侠义心肠,武功不错,未来不可限量,今天就用我的命,来成就你李沧行的侠名吧。”

    归有常言罢,右手钩向脖子上横钩一抹,带出一抹血泉,身子向后倒去。

第一百一十八回 战斗,黑水河畔!(三)

    李沧行大惊之余,想上前去救,哪还来得及!只得匆匆向其行了个礼,转头去帮澄光。

    澄光自从去得那归有常的双钩锁拿后,压力大减,二十多招内便将寻机那使枪老人刺死,等到李沧行打败了归有常时,那一对使剑老者也被他先后杀掉,李沧行转头找澄光时,却发现他正微笑着看着自己。

    “师父。”

    “沧行啊,武功最近看来大有进步,连双钩震陕甘归有常都败在你手下。”

    “什么,他就是陕甘一带的归有常?听说此人亦正亦邪,常有侠义之举,为何也会为魔教效死?”李沧行有些奇怪。

    澄光叹了口气:“这个我也不知,听他方才言语,可能是受了魔教之人的恩惠前来助拳,我刚才所杀的那使枪之人乃是山东泰安的刘一枪,使剑之人我不认识,用的似乎是南海一带的剑法。”

    “这些人三教九流,有正有邪,但显然都不是魔教的直系属下,最多是外围分支,看来这灭魔之战的难度超过了我们原先的预料。”

    “沧行,你宅心仁厚,固然是好事,但这是正邪之争,你死我活。且不说那魔教妖人凶残恶毒,就连这些助拳之人,也多是成名高手,败在你一个后辈手上,自然无颜活下去。”

    “沧行,你听好了,以后的灭魔之战中,除非主动弃剑投降之人,不然只要武器在手,就不可手下留情,你可明白了?”

    李沧行心中黯然,嘴上却说道:“弟子谨记。”

    澄光的目光落在了李沧行的腿上:“对了,你腿上有伤,先包扎一下,止了血再说。”

    李沧行先前腿上中了一刀,虽有胫甲和护体气劲保护,导致受创不重,但连番恶斗下来,伤口渗血不止,适才搏斗之时尚不觉得,这会闲了下来倒有点头晕目眩之感,忙坐下调息运功,并在伤口抹药止血。

    言语之间,澄光组的其他人众已将这群百余人的魔教队伍杀散,打开了一条通向内圈的通道,火华子奔至澄光面前,问道:“当面之敌已退,可要入圈会合?”

    澄光看了一眼四周的局势,笑道:“不用了,抓紧时间捡回各人的暗器,受伤的人退到后面休息,留下二三人看守,其他人准备追杀妖徒们吧。”

    李沧行随着澄光的目光一看,只见武当这一路的近两千人已经全部杀到,各自以组为单位,象一把把锋利的尖刀,直插入魔教的外围圈中。

    适才魔教三四千人围攻圈内正派一千多人尚不能完全吃下,这回被生力军一阵突击,顿时阵脚大乱,腹背受敌,匆忙间只能撤了包围,企图结阵相抗。

    不一会儿少林那路也杀到,数百名少林林僧摆出三个罗汉大阵,直接冲进魔教人群之中,所过之棍影如山如林,留下敌人尸体伤者若干。

    魔教徒们虽也结阵相抗,但显然不及少林阵法训练有素,一冲即散,最后只得以暗器远距离射击,以阻其追杀。

    等到澄光这组人重新整理好了装备与暗器,准备出击时,魔教徒众已经是溃不成军,开始四散奔逃了。

    澄光下令不必保持队形,喊了声“追”,这组人便各展轻功向前奔去。

    李沧行受的是轻伤,也跟着一起向前,只是怕牵动伤处,腿脚间留了三分力,这一来倒是落在了后面。

    原来在内圈被围攻的丐帮、衡山和宝相寺众人与魔教之人近身相接,距离最近,这一下转守为攻时,追击也是冲在最前面。

    宝相寺那二百多人是对方攻击的重点,在防御战中倒下了三十多人,余者也有不少身上有伤,连一我也中了两剑,来不及止血,这下敌人一撤,众僧先是原地疗伤,没伤的也都在附近护法戒备,顾不得追击逃敌。

    衡山核心弟子中的卜沉全和沙江二人战死,弟子们也战死约二成,余者皆打红了眼,带领各小队,留下伤者自行调理,没伤的全部投入追击。

    一时只见五颜六色的魔教徒众们潮水般地向南狂奔,而一股红色为主的怒流正跟在其身后,紧追不舍,再后面跟着大批武当的天青蓝色与少林的杏黄。

    一路之上,跑的慢的魔教徒众被追上后,无一不被乱刀分尸,惨叫声此起彼伏。

    两边的距离只有二十多丈,虽然逃亡的魔教众人中,不时有几名悍匪返身再斗,为同伴逃亡争取时间,无奈螳臂当车,两边的距离反而越来越近,眼看不用半柱香,红色怒流就能追上魔教的溃兵。

    山谷突然两边涌出了数百名红衣红巾的汉子,每个人的手里都持着一截小臂长短的铜管,一下子堵在了追兵与逃亡者之间,逃亡的魔教徒众们纷纷从这些红衣人列队的间隙中冲了过去。

    几百具黑洞洞的管口正对着正派众人,而在队伍一侧,有一圆顶矮胖老者,身着大红袍,胸前绣着一团燃烧着的烈火,手持一把破天锤,高高举起的左手倏地向下一落。

    李沧行听师父说过魔教自正副教主,光明左右使之下尚有四大护教尊者,为首的就是上次见过的那血手判官林一奇的师父,鬼宫尊者鬼圣,此外还有一位烈火尊者,他手下的烈火宫众,皆精通火器,

    李沧行念及于此,不禁大叫一声“停”。

    说时迟那时快,数百支铜管一下子发出一阵雷鸣般的巨响,而管口齐齐地冒出一阵浓烟,顿时烟雾弥漫,看不到前方十步距离,空气中弥漫着一阵刺鼻的硝烟味。

    冲在最前面的盛大仁和十三太保中的丁全陆松等人,一见这架式立马一飞冲天。

    奔在后面收不住脚的普通弟子们就倒了大霉了,空中密集打来的铅弹子如暴风骤雨,冲在最前面的二十多人瞬间给打成了筛子一样,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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