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眼前的幸福呢。
电光火石间,天狼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丝念头:不对,凤舞今天为什么会在我面前说这些?刚才我在一个人思考的时候还认定了陆炳父女会对我策略有变,陆炳会让凤舞想办法接近自己,把自己牢牢地拴在她的裙下,为什么凤舞会来得如此之快,为什么她今天突然跟自己说了这么多秘事,她对自己的感情真的是象她自己说的那样发自内心吗?陆炳会不会利用她以后完全控制自己?
想到这里,天狼的脑子里变得异常地清醒。收住了自己几乎要伸出去的手,甚至从凤舞那双柔若无骨的柔荑中把另一只手给无情地抽了回来,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凤舞。其实你对我的心意,我一直很清楚,你说得对,我确实太执着于沐兰湘了,忽视了身边的美好,只是我想问你一下,你为何永远要戴着这面具呢。即使在我的面前,也不可以拿下吗?”
凤舞的身子微微地颤了一下,说道:“天狼。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天狼的心中有些数了,继续问道:“临时起意而已,凤舞,你应该是个绝色的美女。要不然严世藩也不会到现在也对你念念不忘。只是你在我面前一直不以真面目示我,以后即使我愿意和你在一起了,你也要这样在我面前戴一辈子面具吗?你说你爱我,却又要跟我隔着一层面具,这是为何?”
凤舞的舌头都有些大了,显然今天天狼的这个问题让她措手不及,她咬了咬牙,说道:“我们都是锦衣卫。现在是在执行任务,你不也是戴着面具吗?”
天狼一把把脸上的面具扯了下来。露出了真面目,他已经有不少时候把脸这样暴露在空气中了,这一下面具脱落,带下了脸上的几根胡须,让他都觉得有点疼,可是他却顾不上脸上的感觉,对着凤舞平静地说道:“你看,我现在就以真面目来对你,凤舞,如果你真的有你说的这样爱我,又怎么会在我面前连脸都不敢露呢?”
凤舞没有想到天狼居然真的就这样取下面具,有些愣住了,本能地说道:“天狼,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取下面具,让人看到了怎么办,快戴上。”
天狼的心中疑云更盛,凤舞一直在自己面前隐藏真容,不知道究竟是何原因,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无论如何,他也不希望一个声称爱自己的女子对自己始终假面相对。
天狼的声音变得冷酷起来:“凤舞,你刚才一直说,如果一个女人真的爱一个男人,是不管不顾一切的,你如果真的爱我,应该也不会这样跟我一辈子都是假面相对吧。成天对我戴着面具,我又如何能信你跟我说的是真话呢?”
凤舞咬了咬牙,说道:“天狼,我,我实话跟你说了吧,我还没有做好在你面前取下面具的思想准备。”
天狼摇了摇头:“这是为什么?”
凤舞的声音中带了几分哭腔:“天狼,我求求你别问了,行吗?我只能告诉你,我对你的心,天日可鉴,不拿下面具是对你对我都有好处,你也知道我曾经的过去,我怕,我真的怕我取下面具后,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你面前后,你会离我而去,真的。”
天狼冷冷地说道:“你的脸上有什么,毁容了,破相了,还是你是我熟悉的人,怕给我看到真面目?”
凤舞使劲地摇着头,凤目中已经盈满了泪水:“天狼,我求求你,不要再猜了,也不要再为难我,你若是真的再要逼我,那我宁可一死。”
天狼冷笑道:“是吗?又在骗我,你们父女对我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我现在听不出来,若是你真的能死在我面前,我就信你的话!”
凤舞二话不说,天狼只觉得眼前剑光一闪,那把黑漆漆的别离剑就已经到了凤舞的手中,素手一转,直接架在了她雪白的粉颈之上,只听凤舞哭道:“天狼,你若真的想看我的脸,我死之后,你看便是,到时候你一切都会明白!”
她一闭眼,别离剑上突然泛起了一阵青光,而她的粉颈上也开始现出一丝血痕,只要她的素腕再一发力,这颗美丽的脑袋一定会从她的脖子上搬家的。
天狼没想到凤舞居然是玩真的,她体内的气流已经在运行,这一下杀机四溢,但杀的对象却是自己,天狼连忙出手,双眼一红,身形暴起,如闪电般地冲到凤舞的跟前,一手夺下了她的别离剑,而就在这一瞬间,凤舞的粉颈上已经被划拉开了一道深达半寸的口子,鲜血如喷泉一般地涌出,只要天狼再晚上哪怕一瞬间,她的气管就会被切开,到时候即使能救活过来,也是无法再说话了。
天狼运指如风,连点了凤舞脖颈处的几处要穴,可血还是无法止住,天狼急得撕下了自己身上的一角衣服,紧紧地包在了凤舞的伤处,而从凤舞露在外面的一半脸上,可以看到她的脸色已经变得跟金纸一样,人都接近了虚脱的状态。
天狼把别离剑收进了凤舞落在地上的鞘中,一边把手按上凤舞的后背,给她输入内力,一边叹道:“凤舞,你这是何苦,我随口一说,你竟然来真的!”
凤舞的眼睛已经睁不开了,嘴里却是气若游丝,喃喃地说道:“天狼,我不这样,你岂会信我?我不取下面具有我的原因,请你,请你一定要相信我的真诚,时机,时机成熟的时候,我自会取下。”(未完待续。。)
第五百四十七回 第一次亲密接触
天狼长叹一声,只觉凤舞体内的真气随着她的血一起从那伤口中急速地流失,再也顾不得面具之事,连声道:“好,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提此事,你想取下面具时你再自己取,我绝不勉强你,凤舞,现在我得带你找医生,你不要说话了。”
凤舞的嘴角边突然浮起了一丝笑意,她闭上了双眼,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天狼也顾不得再戴面具,拿出丝巾盖住脸,抱起了她,身形一动,直接从后窗中飞出,足不落地,飞上了对面的屋顶,向着胡宗宪的大营之中飞奔而去。
凤舞的手无力地搭在天狼的肩头,嘴里却喃喃地说道:“沧行,要是可以这样一直在你怀里,就是死了,我也愿意。”
天狼这时候顾不得和凤舞说话,这一下凤舞伤到了颈部的动脉,即使给天狼封住了几处要穴,仍然是止不住地向外流着血,才翻了小半个杭州城,那裹着伤处的黑色布条就被染得通红,天狼急道:“凤舞,你不可以死,有什么事醒过来后再说,我不允许你死,坚强点,马上就到大营了,有医官为你治伤!”
凤舞的嘴唇都开始失去了颜色,她吃力地点了点头,轻声地说道:“天狼,万一我,我要是死了,请你,请你答应我,不要揭开我的面具,我,我容貌丑陋,不想给你,给你留下不好的,不好的印象。”
天狼一边狂奔,一边轻声说道:“别胡思乱想了。我不会让你死的,不会的!”
他跑着跑着,突然灵机一动。今天他出来时没有带伤药,但不知道凤舞有没有带上一些治外伤的灵药,他停下了脚步,问道:“凤舞,你身上可有什么良药,可以暂时止你的血?”
凤舞吃力地动了动嘴:“我,我的怀里有上好的金创药。紫色的小瓶里。”
天狼一听,心下一块石头落了地,一个纵落。跳下屋顶,进了一处偏僻的小院,他把凤舞倚着墙放下,看着她那高耸的胸部。这会儿已经随着她呼吸的减弱。而连平时的起伏也几乎不见,天狼一向恪守君子之道,略一犹豫,一想到这是为了救人,咬了咬牙,轻声道:“凤舞,得罪了!”
于是探手入怀,只见凤舞轻轻地点了点头。紧紧地闭着双眼,脸上却飞过了两朵红云。嘴上也不自觉地嘤咛了一声。
她的两座玉峰结实而富有弹性,汗湿的娇躯上,皮肤也变得有些滚烫,可天狼根本无意于此,从凤舞的胸衣右侧,略一摸索,似乎有一个小口袋,而里面鼓鼓囊囊的,看起来象是有些瓶瓶囊囊之类的物事,想必就是凤舞随身携带的伤药了。
天狼问道:“凤舞,是这里吗?”凤舞已经羞得脸如红布,比刚才正常时嘴唇上那如火般的红色都要更胜一筹,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一歪头,竟然就这样晕了过去。
天狼的手伸进了那个小口袋里,迅速地摸出了两三个小药瓶,一个黄色,一个紫色,一个白色,都是包在一个小布兜里的瓷瓶,天狼拿出那个紫色的药瓶,还没开塞子,就闻到一股带着少女气息的淡淡幽香,跟自己手上的余味几乎一模一样,正是凤舞身上最真实的少女气息,让他一阵神醉,可是转头一看凤舞的脖子上还在向外冒血,天狼暗道该死,这种时候居然还能想别的,连忙打开瓶塞,一股浓烈的药味扑鼻而来。
天狼把药瓶向自己的手上一倒,一些淡黄色的粉末立马抖落而出,天狼从那股浓烈的雄黄味道就能判断出这是上好的伤药,他解开了凤舞脖子上裹着的布条,紫色的布已经被血染得通红,刚一解开,就见那道长长的伤口处再一次地冒出血来,天狼连忙把粉末撒了上去。
只见黄色的粉末刚一上去,就止住了血继续向外冒,天狼又惊又喜,连忙又倒出了一些粉末,继续抹上,很快,就在伤口处凝成了一道长约两寸的黄色药芭,转而很快变成了一道血痂。
天狼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这下子血总算是止住了,他扶起凤舞,又向她的体内输了一阵子内力,终于让凤舞本来已经惨白的脸上有了一丝血色。
凤舞悠悠地醒转了过来,最先感觉到的就是体内有一股温暖的气流在游走,她紧接着感觉到脖颈处一阵酥麻酸痒,体内的血液和内力却不再象刚才的那样从伤口处急泄而出了,凤舞知道天狼已经给自己止住了血,正在用内力为自己治疗,心下感激,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抱元守一,丹田处也渐渐地起了一些内劲,在天狼的内力引导下,跟着这股暖流走遍全身。
二人这样功行一个周天之后,天狼睁开了眼,只见凤舞也稍微能动一动自己的手了,刚才他的内息进入凤舞体内时,就感觉到最后凤舞的内力恢复了一些,大概还有原来的五成左右,尽管运功飞纵还是吃力,但是自己扶着她走路,却是没有问题了。
凤舞想要回过头来,刚一动,粉颈处就是一阵剧痛,刚才已经渐渐愈合的伤口,被她这个不大的动作牵扯了一下,竟然又微微地渗出血来,天狼连忙按住了她的肩头,说道:“凤舞,不要动,现在你伤没好,头不可以动。”
凤舞的头就那么以一个奇怪的姿式僵在了那里,说道:“好的,那我的脖子不动,天狼,我现在能走,你找个地方把我安顿下来,再考虑以后的事情吧。”
天狼点了点头,说道:“今天我还没来得及问你,你来杭州做什么,除了找我以外,肯定你爹也给了你正式的命令吧。”
凤舞幽幽地叹了口气:“明知故问,我哪有什么任务。还不是过来协助你,天狼,当我听到你宁可带着屈彩凤纵横天下。也不肯和我一起的时候,我好伤心,所以我爹一叫我,就马上过来了。”
天狼叹了口气:“屈姑娘在湖广一带有自己的势力,我跟她是各取所需罢了,你莫要胡思乱想。再说了,上次是你爹把你安排去做别的事情。他可是一点让你跟我一起行动的念头都没有。”
凤舞的嘴角勾了勾:“反正以后你再也不能把我一个人扔下,不然我下次还是死给你看。”
天狼给弄得哭笑不得,但在这个时候也没法以正常的态度和凤舞交流。只能说道:“这些事以后再说,你现在伤得很重,我们先去锦衣卫的杭州分部吧,有什么事情等你养好伤了再说。”
凤舞本来习惯性的想摇头。但一想到自己的颈上伤处。又忍住了,连忙说道:“不行,我现在这个样子不能回锦衣卫那里,不然我爹若是知道了,肯定会重重地处罚你的,他虽然表面上对我严厉,但谁若是伤了我,他一定会找那人拼命的。上次我爹为了我和严世藩都差点动手,更不用说你了。”
凤舞这一气说了许多话。脸色又有些发白,天狼连忙再次扶住她,给她又输了一点真气,才让她多少恢复了一些元气。
天狼收回了手,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那我带你去胡宗宪的大营,那里有军中的医生,一定可以治好你。”
凤舞轻轻地摆了摆手,说道:“不行,胡宗宪那里人多眼杂,应该也有我爹的耳目,现在最好不要去,天狼,你听我说,能不能在这城里先找个地方,让我先住下,然后你再找医生?”
天狼点了点头:“好,那我带你去我住的客栈。”他正要起身,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停住了手:“凤舞,今天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凤舞轻轻地说道:“我一开始也不知道你在哪里,但料想你一定会在城中暗查,这城市的气氛你一定不喜欢,迟早会路见不平,而今天城中到处都是一队队的军士在搜索,我以为是你惹了事情,他们在搜捕你,所以暗中跟着一队人,正好找到了你。”
天狼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你当真没有事先找到我的住所?”
凤舞的眼睛眨了眨:“如果我碰到你了,早就会直接现身与你相见,还用得着这样偷偷摸摸地跟着吗?虽然我爹这次也给了我监视你的命令,但我根本不想做这件事,天狼,你我也一起出生入死过好几回了,这还信不过我吗?”
天狼微微一笑,又想到了些什么,开口说道:“可是你现在这个样子,戴着面具,这身打扮太惹眼了,加上你脖子上的伤,我不好带你这样在街上行走的。”
凤舞吃力地说道:“我的脸上还有人皮面具,你取下我的蝴蝶面具,用你的披风遮住我脖子,然后扶我走就是,找家客栈安顿下来。”
天狼想了想,好象也只有这个办法了,他解下了自己的披风,给凤舞裹上,又撕下了裤子的一角缠在她的颈部,取下了凤舞的蝴蝶面具,露出一张三十多岁的少妇的脸,只有大大的眼睛里能看出那少女的风韵,可这会儿也因为失血过多,过于疲惫而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天狼扶起了凤舞,一身披风把她的身子紧紧地裹着,他顺手把刚才一直插在自己腰间的别离剑也放到了凤舞的手中,搀着她,小心翼翼地出了这个小院,沿着街道向前走去。
出了这个僻静的小巷后,便是一条繁华的大街,天狼一直搀着凤舞踯躅而行,倒也引来了不少行人的侧目,天狼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凤舞的身上和自己的身上有不少血渍,这下子把披风取下,裹到了凤舞的身上,可自己衣服上的那些血渍更加明显了,怪不得不少人一看到自己这样子就闪到一边,却在背后议论纷纷。
还好,这条街上有一家客栈,外面挂着福来客栈四个字,天狼双眼一亮,马上扶着凤舞向客栈走去,凤舞也意识到了这样光天化日下在大街上太显眼了,加快了脚步。跟着天狼一起走进了这家客栈。
这会儿已经临近黄昏,客栈的生意很好,进进出出的人络绎不绝。而大厅的饭堂里也是人满为患,天狼扶着凤舞一进去,就引来了不少目光,而天狼则没有理会这些食客,径自走向了掌柜。
一个小二不太情愿地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天狼一眼,说道:“客官。您是要住店还是打尖哪?”
天狼和这种人打多了交道,也懒得多解释什么,从怀里摸出一锭足有五两的银子。扔了过去,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