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狼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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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狼行- 第2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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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屈彩凤说到这里,看了天狼一眼:“你中了司徒娇一鞭,碍事吗?”

    天狼看了看自己的右胸口,黑色的夜行衣服已经被鞭子抽出了一条长约六寸,宽有二寸的口子,一道白色的鞭印在他古铜色的皮肤上显得格外的明显。

    “幸亏有十三太保横练,那一鞭又被我出掌震得偏了一些,卸了六七成的来势,不过司徒娇的功力比以前还是有长进,这一下当时着实伤得我不轻,几乎一条右臂无法动弹,我当时抽身而退,倒也不全是做戏。”天狼一边说着,一边活动了一下右臂,骨骼一阵噼哩啪啦作响。而那道白色的鞭痕也现出了一丝紫色的淤青。

    屈彩凤摇了摇头:“黑夜里看不清楚你中了鞭,不然我宁可不去要那账册,也要出来救你的。当时就感觉你的身法不如平时的快,只是你没有发让我出来帮忙的信号,所以我才没动,李沧行,下次别这么逞强了,命是自己的,这账册还可以慢慢来。”

    天狼微微一笑。拿起账册翻了几页:“这两个狗官做这些贿赂账册,可比他们做正事时记录湖广的钱款税银要认真多了。看起来在他们心中,严嵩比起皇帝。比起百姓都要重要得多。”

    屈彩凤秀目流转:“我听刘东林说,明天严世藩就会到,这里出事的消息只怕很快就要传遍官场了,接下来我们想要再搜集严党受贿的证据。只怕就难了。我们还得抓紧行动才是。”

    天狼点了点头:“嗯,接下来我们要去的,是新任湖南巡抚李名梁,此人也是严嵩所举荐,但在他的党羽中,算是关系比较远的,而且根据上次刘云起的情报,他找来护院的不是魔教中人。而是洞庭帮的人,我们这次行动的难度。应该会小一点。”

    屈彩凤摇了摇头:“天狼,不可大意,我和洞庭帮多次交手,他们有几个是很强的,不比上官武和司徒娇差,若是楚天舒亲自坐镇的话,只怕你我不出全力,很难脱身,而且在武昌府内我们有刘师兄接应,可是长沙城里没有我们的势力,只能孤军奋战了。”

    天狼微微一笑:“车到山前必有路,其实我觉得有点奇怪,就算李名梁和严嵩父子的关系没那么好,可也是严嵩的正经门生,他不向严嵩求助,却向魔教的死对头洞庭帮求助,这是不是有些不可思议?”

    屈彩凤摇了摇头:“那个李名梁情况有点特殊,当年前任湖南巡抚商震卸任回家的路上给我们打劫,查出了他在任上受贿之事后,这湖南巡抚就成了一个烫手的位置,远不是什么肥缺了,那几年洞庭帮和我们也一直在攻杀不断,官兵根本不敢管,严嵩派了这个一个人来湖南,要么就是指望他力挽狂澜,要么就是想坑他,现在看来 ,后一种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天狼点了点头:“仇鸾也说过,这个李名梁早年给严嵩送礼的时候,不懂规矩,送了几个美貌的歌姬,而那严嵩的夫人欧阳氏性极妒,为这个天天吵得严嵩不得安生 ,最后严嵩也只能把那几个歌姬另送他人,可能是在这件事上惹了严嵩不高兴,所以一直不得升迁。”

    “后来这个人在礼部的員外郎任上一做就是十几年,最后咬咬牙走了严世藩的路子,才给了他这么一个湖南巡抚的缺,可没料到没过一年洞庭帮就崛起了,这人为了保境内的平安,就干脆和洞庭帮合作啦。听你这样一分析,可能前一阵严嵩害死丁汝夔的事情也让他心生恐惧,担心自己哪一天也会象丁汝夔那样给抛出去当替罪羊,干脆就买了洞庭帮当保镖啦。”

    屈彩凤微微一笑:“这回要和洞庭帮正面起冲突了,你打算怎么办?”

    天狼想了想:“先去长沙,打听清楚情况,摸准了再下手,至于这本账册,还得尽快送到京城里仇鸾那边才行。”

    屈彩凤“哦”了一声:“需要我再麻烦一次刘师兄吗?”

    天狼摆了摆手:“不可,这回账本失窃,严世藩到了以后肯定会仔细排查,以他的精明,会怀疑到刘舵主的,所以现在不能和刘舵主有任何联系,以免害了他,这账册我会通过锦衣卫的人送回京城的。”

    屈彩凤的眼中光波流转:“你这次不是单独行动吗?又怎么能和锦衣卫扯上关系?”

    天狼笑了笑:“我总有自己的门道的,不过我不能找这武昌城中的锦衣卫,这样太明显了,而且现在是峰口浪尖,严世藩也一定会派人封锁北上的道路,企图把这账册给截下来,我们就反其道而行之,向南去长沙,在那里找到当地的锦衣卫,然后让他们走水路,沿江而下,到了南京城的时候再折返北上,这样虽然要绕一个圈,但可以避开严世藩的搜索。”

    屈彩凤点了点头:“还是你想得周到,这件事我听你的,只是你的伤,真的不妨事吗?”

    天狼试着运了下功,又活动了一下手臂,然后施展起身法,在这小庙里跑了两圈,停下后,长出一口气:“无妨,这只手只要这几天不全力和人动手,应该就没太大的事,对了,屈姑娘,我看到你进来的时候,头发没有全部染黑,不会给人看出来吧。”

    屈彩凤摇了摇头:“这是我刻意为之的,那司徒娇虽然靠着采…补之术,看起来也就是二八少妇,但年龄毕竟已在五旬以上,所以她的一头乌发中也有些许白丝,如果我染成全黑了,那反倒会让上官武看出破绽,现在这个样子,他们怀疑不到我头上,因为今天我完全没有用武功,而且他们把你当成了徐林宗,那估计也会把我当成你的小师妹。”

    天狼笑了笑:“这样我就放心了,那我们现在就动身吧,三天以内,争取赶到长沙城!”

    长沙,这座城市最早建于春秋时期的楚国,是楚国黔中郡的一部分,座落于长江南岸,八百多年下来,这座城市经历了春秋战国,秦汉两晋,见证了南北朝的沧桑与变迁,却还依然静静地屹立于湘江边上,岳麓山下,山清水秀,人杰地灵,与战乱频仍的江南之地相比,实在算是块世外桃源般的地方。

    秦朝曾在长沙这里治长沙郡,为天下三十六郡之一,汉朝以后长沙便长期地划归于荆州,一直到东晋灭亡,刘裕建立南朝时,有鉴于荆州地大物博,兵强马壮,对中央政府构成巨大威胁,因此把荆州在长江以南的十个郡划出,设立湘州,而这长沙城则是湘州的治所所在,从此也一直成为湖南行省的首府。(未完待续。。)

第五百回 踩点(一)

    到了大明建立之后,两湖合并成立了湖广省,治所武昌,但这长沙府仍然是江南重镇,朝廷专门设了湖南巡抚,由中央六部侍郎级的高官担任,出镇此地。

    现在的长沙,北面不远的岳阳一带,就是洞庭湖,而南边几乎同样距离的衡山,原来就是伏魔盟之一的衡山派的所在,落月峡之战后,衡山派灭亡,魔教本来趁势进占了此地,但随着洞庭帮的崛起,继夺取了洞庭总舵之后,又将魔教的势力逐出衡山,在此开建分舵,整个湖南一带,几乎尽为洞庭帮所占据。

    长沙城中的湖南巡抚府上,近日里多了几十名护院家丁,有别于平常巡抚的亲卫,这些人一个个都是身手矫健的赳赳武夫,自从进了府后,便分成了三班,在不大的巡抚衙门后院里轮班值守,而原来看家护院的那些亲兵们,则远远地给打发到了外院和前衙那里,半是站岗,半是放羊。

    天狼打扮成了一个乞丐,在巡抚衙门前无精打彩地乞讨着,他已经是第七天来这里了,甚至那些军士和衙役们已经没了赶他走的**,这些天据他的观察,这里外松内紧,前天又有二十多名高手统一着黄衣进了府内,再没有出来过,而以每天府中出来采办的伙食数量来看,除去几十个兵丁与衙役,以及李名梁一家七八口人外,在里面驻守的洞庭帮高手们显然有百名以上,看来洞庭帮是准备把整个湖南分舵都开设在这巡抚衙门里了。

    三天前天狼秘密地找到了锦衣卫驻湖南的联系人。向他出示了陆炳给的金牌,命他把那本用牛皮纸包好,封了火漆花押的账册送回京师。而路线也一如那天在武昌城外山神庙中跟屈彩凤所商定的,绕一个大圈子从南京北上。

    可是天狼看到了李名梁府中的防备,却变得警觉起来,他与洞庭帮所打过的全部交道都来源于那个夺命书生万震,老实说,那次的万震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武功。义气都属上上之选 ,一个半路出家的护法就能如此出色,洞庭帮主楚天舒 。更是不在话下,屈彩凤的巫山派联合魔教几次与洞庭帮大战都没有占到一点便宜,这足以让他心生警觉。

    天狼继续有气无力地叫着:“过路的大爷小姐,行行好吧。给两个钱买个馒头吧。”街另一边的几个乞丐看着他。脸上露出一丝不屑,也开始扯着嗓子叫了起来。

    天狼刚来这里的时候,那几个丐帮弟子就找过他,向他试过了好几个切口,天狼都装得一问三不知,而那几个丐帮弟子也试过他的功夫,还是给他装着不会武功骗了过去,这些天他在这里每天都能要到不少钱。这也让他天天来此蹲点显得非常地合情合理。

    一顶轿子从府里抬了出来,八个青衣小帽。仆役模样的家丁抬着轿子出门,而轿子的两侧,跟出了十几名黄衣劲装,苍布包头,勇健剽悍的护卫,个个手持刀剑,一看就是好手,带着这些人的,却是一名年约二十六七,瓜子脸,面如桃花,清秀美丽的女子,一身蓝衣小棉袄,腰间系着两片皮革护腰,显得英姿飒爽,而护腰上的百宝囊,以及她右手上戴着的钨钢指套,还有那对凤目中一闪而没的凌厉神光,显示了这是一位顶尖的暗器高手。

    这名女子的眼光向着大街上扫了一遍,一眼就落在了斜冲着大门口的天狼身上,精光闪了一下,刺得天狼连忙低下了头,心中却开始回忆起屈彩凤跟自己说过的洞庭帮众高手中,身为副帮主的前大江帮主之女,妙珠神算谢婉君来。

    当年巫山派与魔教联合攻打大江帮,宇文邪等人大开杀戒,将大江帮帮主谢天豪等数百名帮众尽数杀死,造成了轰动一时的血案,出身昆仑派的谢婉君侥幸逃得一命,但也就此和巫山派和魔教结下血仇,在寻找了昆仑派与武当派的力量复仇未果后,神秘的洞庭帮恰到好处地出现,楚天舒夺回原来位于洞庭湖中君山的大江帮总舵后,谢婉君也加入了洞庭帮,以其武功和在大江帮众中极高的号召力,一跃成了洞庭帮的副帮主,长沙以北的商旅航运之事,一概由其负责。

    屈彩凤特意提到过,此女不仅暗器武功卓绝,一手满天星雨的手法已至华境,而且剑术内力皆极为出色,巫山派之中,除了自己外无人是其对手,此女还与那夺命书生万震日久生情,也算得一对武林中让人羡慕的鸳鸯侠侣了,只是谢婉君身逢剧变,性格变得狠辣果断,出手之下,几无活口,这点倒是和那万震,或者说和整个洞庭帮对待敌人的方式如出一辙。

    天狼正思量间,只觉一阵淡淡的梅花香气飘过,两只绣着花的厚底尖头快鞋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向上则是一双修长的美腿,裹在绿色的裤子里,而垂在腰间的,则是两只纤若无骨的素手,可是右手中指与食指上套着的两只钨钢指环却分明表示了来人的身份绝不是一个大家闺秀,而是一朵带刺的玫瑰。

    天狼抬起头,透过额前的乱发,咧嘴一笑:“大小姐,行行好吧。给两个钱,还没吃早饭哪!”

    谢婉君没有答应,仔细地打量着天狼,与这些天离得天狼五步远就要掩鼻而走的那些妇人小姐们不一样,她根本不在乎天狼身上发出的那种十天不洗澡的臭味,还有那些在这四月天就围着天狼转个不停的苍蝇臭虫,她的眼睛落在了天狼的手脚上,尤其是天狼那双生满了老茧,长着又长又黑指甲的手。

    天狼看谢婉君一直没有动作,咽了泡口水,说道:“这位大小姐,可怜可怜我吧,我可是一早晨没吃饭了呀,全指望大爷小姐的施舍了,您就行行好。。”

    天狼话音未落,谢婉君突然眼中杀机一现,两枚铜钱直接从素手中打出,势如流星,直奔天狼的眉心要穴而去。

    天狼不闪不避,脸上还挂着笑容,而谢婉君身后的那些练家子们个个脸色一变,他们见过谢婉君出手多次,知道这位副帮主的暗器功夫,拿颗石子打中要穴都能致外家高手于死命,这两枚铜钱打的是人体死穴之一的眉心,就算是铁布衫练到了脸上,给她这样一击,也会小命不保。

    只听“呯”地一声,铜钱击中了天狼的眉心穴,顿时肿起了一个粉红色的大包,天狼痛得眼泪鼻涕直流,嚷了起来:“你这女人,什么意思?有两个臭钱就可以打人了吗?哎哟?痛死我了,你赔我药钱!”天狼说着,一把要去拉谢婉君的裤脚,却给她莲步一移,直接扑了个空。

    谢婉君冷冷地说道:“你这化子,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湖南巡抚衙门口,怎么容得了你成天在这里乞讨,刚才我出手重了,对不起,这点算是给你的药钱,明天别再让我看到你在这里。”她说着,扔下了一锭足有二两重的银子,到了天狼面前的破碗里,天狼一下子破泣为笑,也不管额头上给打出的那个鹅蛋大的包,连连在青石板路上磕起响头来。

    谢婉君转过身,风风火火地走回到了轿子边,天狼的在伏下捡银子时,耳朵却听得清清楚楚,那个轿子里有人开口说话:“谢姑娘,那是什么人呀?为什么挨了你的暗器还能没事?”(未完待续。。)

第五百零一回 踩点(二)

    谢婉君笑道:“李小姐,刚才我那是试探他的,这人在衙门前呆了七天,一直不走,感觉象是丐帮的人来探我们虚实的,所以我得试试他的成色,刚才我的铜钱去势虽急,但手上加了回旋劲,触体那一下就会减掉**分力气,若是他运功抵御,自然一试就知,没有人会给打到眉心都不反抗的,这人应该真是个乞丐。”

    轿子里的人微微一笑:“谢姑娘,那人身上真是太臭了,这么远都能闻到,我们还是快点到城隍庙烧香吧。”

    轿子开始远去,天狼的心里却飞速地开始盘算起来,这个轿中人应该是李名梁的千金小姐李沉香,李名梁发妻早死,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一向奉若掌上明珠,听起来今天这李沉香是到城外的城隍庙里烧香拜佛的,而谢婉君也带着护卫们一路相随。

    这些天天狼和屈彩凤轮番在夜间踩点,但李名梁的后院里显然经过了高人的改造,除了守卫严密外,竟然还有阵法机关,而李成梁的那个受贿账册也不知道藏在何处,有两次天狼几乎引起了守卫的注意,幸亏他武功盖世,机智过人,才堪堪躲过,可是十天下来,居然没有任何李名梁那本账册的下落,也着实让他有些焦虑了。

    不过今天看到这顶轿子,天狼倒是想到了一个办法,也许可以通过绑架李沉香,逼李名梁主动就范,进行账册的交易。只有谢婉君一人带着十余名高手带李沉香去城隍庙。他自信是可以应付的,再说还有屈彩凤在一旁掠阵,对付一个谢婉君。应该是手拿把纂的事。

    天狼的心中又有了一丝犹豫,自己还从来没有过象这样绑架人质,逼人就范的事情,更不用说绑架的是一个弱女子了,他的心里开始作剧烈的斗争,连捡钱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那几个乞丐围了过来,领头一个三十多岁。黑脸大眼的高大乞丐,名唤武培通的,把手中的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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