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狼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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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狼行- 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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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仆,每天买菜做饭的事情都由他来做,你不用管。”

    沈鍊说着,对着厨房沉声道:“沈忠,出来。”

    一个五十多岁,弯腰驼背的老苍头从厨房走了出来,满面都是烟火之色,出来后对着沈鍊一阵子点头哈腰,嘴里“啊啊啊”个不停,手上却是一阵子比划,看起来象是个哑巴。

    沈鍊对这老苍头说道:“这位在我们家的事情,半个字都不能向外泄露,明白了没?若是有人问起,只说大少爷一切如故。”

    那沈忠看起来对这种事情也习惯了,点了点头,对着天狼又是一阵子点头哈腰。天狼并不太习惯给人这样伺候着,脸色平静如常,稍微点了点头。

    沈鍊对沈忠道:“上街买壶酒,再切一斤肉,今天我和这位兄弟把酒言欢。”言罢丢给了他一锭碎银子,那沈忠行了个礼,从厨房里提了个菜篮子,直接出了前院的门。

    沈鍊对天狼低声道:“请跟我来。”说着走进了院子里南头的那间最大的房间,看起来象是他自己的卧室。

    天狼跟着进了进去,这地方看起来平平无奇,天色已黑,房间里点着灯,堂屋里是一张迎客桌,两边放着椅子,而堂屋的边上挂着布帘,看起来应该是卧室,沈鍊走了进去,里面果然是一张炕,上面摆着小桌。

    天狼跟着走了进去,脱了鞋跟沈鍊一起坐上了炕,却看到沈鍊突然露出了一丝神秘的表情,警惕地向外看了一眼,然后用手指沾了炕上小桌上的一碗水,在小桌上写起字来:当心隔墙有耳,手书交谈吧。他一边写,一边说道:“老弟,听说你今天是威风八面,厉害得紧啊。”

    天狼嘴上应道:“哪里哪里,今天差点把事办砸了,幸亏陆总指挥收拾残局。”顺手在桌上写道:沈兄何至于此? 这里不够安全吗?

    沈鍊点了点头,嘴上一边客套着,一边写道:小心使得万年船,而且有些事情我也不想让总指挥知道。

    天狼心中一动,开始东拉西扯地跟沈鍊拉起了家常,手上却是一刻没停:沈经历,有什么事情需要连总指挥也瞒着呢?

    沈鍊疾书道:你和总指挥不一样,今天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而且总指挥一直想把你变成他那样的人,可今天的结果证明,天狼还是天狼,别人改变不了。

    天狼写道:沈经历,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沈鍊微微一笑,写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就是前武当弃徒,失踪江湖多年的李沧行吧。

    天狼心中一惊,但脸色还是平静如常,轻轻地写道:为什么这样说?沈兄可有何证据?(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一回 识破陆炳

    沈链的目光炯炯有神,在桌上手走龙蛇:今天你能力挫金不换一家三口,大战司马鸿,这份功力之高,江湖上找不出几个,看你的样貌皮肤,年纪应该不会超过三十五岁,有这功力的江湖后起之秀里,除了一个李沧行生死未卜外,还能有谁呢?

    天狼心里飞快地思考着,沈链为什么要在这里猜测自己的身份,就算是李沧行,和他也并不算太熟,只不过是一面之缘罢了,他搞得这么神秘,是为了做什么?他心中渐渐地开始判断,只怕这又是陆炳设下的圈套,在自己执行新任务前对自己的又一次试探。

    于是天狼不动声色地写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江湖上的高手太多了,就好比万震,谁能想到两年前一个不会武功的书生,居然也能遭遇大难后学成神功,一跃成为一流高手呢?再或者司马鸿,如果不是机缘巧合遇到了云飞扬学成独孤九剑,又怎么会有今天的地位?又如展慕白,八年前他被全家灭门时那功夫只是三脚猫,现在又有多强?这些还都是出世的高手,不出世的高手又不知凡几,岂可说李沧行才符合我的条件?

    天狼抬头看了一眼沈链,只见他低头沉思着,似乎是在判断自己的话是否正确,于是天狼继续写道:沈经历既然和陆总指挥聊过,应该知道我的武功是使刀为主,而且刀法威猛霸道,跟李沧行学的武当剑法完全不是一个路子,只因为他失踪到现在都不出现就猜测我就是此人,有些过于草率了吧。

    沈链微微一笑,继续写道:除了武功之外,你对正派人士的态度也让我确信你就是李沧行,若非如此。为何你对伏魔盟的人手下留情,对魔教的人却是痛下杀手呢?

    天狼继续写道:沈兄此言差矣,非但是对伏魔盟,就是对金不换一家,我也没有赶尽杀绝,后来鬼圣他们要走,我也没有出手阻拦,其实我对双方都是留有余地,因为我的任务只是护卫去宣诏的你,而不是另行生事。以后在江湖上行走,如无必要,无论是正邪,都少得罪一些为好。

    天狼看着沉默不语的沈链,继续写道:沈兄。你当年性如烈火,追杀倭寇的时候。不也是最后手下留情。没有把倭首杀掉吗,而是跟着谭纶一起,把那个叫什么上泉什么的倭寇头子给拿下,然后又送了回去。

    沈链的眼神中闪出一丝慌乱,还是写道:本来我是想杀了那个倭首的,后来是在总指挥的严令之下才留了他一条狗命。

    天狼心中一动。觉得这是个可以查明沈链是否是本人的好机会,当年的事情毕竟他与沈链一起亲历过,此等大事,沈链不会不知道细节。于是天狼写道:江湖传言,沈经历上次大战倭寇,与那贼首大战五百回合,身受十余处刀伤,最后还是和谭大人联手将之擒下,我只恨当时不能身在现场,与沈经历联手除倭。

    沈链的笑容变得有点勉强,在桌上写道:哪里哪里,主要是靠了谭大人主攻,我当时只是在一边协助而已。

    天狼现在有八成可以确定这个沈链是个西贝货了,沈链为人正直,绝不会这样贪功,如果他确信自己就是李沧行,又怎么可能在自己面前说瞎话呢,但天狼为了确保万一,还是决定最后试探一下,写道:沈经历,当时到了最后,只是你和谭大人二人联手对付那个倭首吗,倭寇里还有没有其他的厉害人物?

    沈链想了想,写道:当时打得很激烈,我带去的手下们都在跟别的倭寇拼命,围攻倭首的只有我和谭纶二人,我一进林中时就中了倭寇的埋伏,受了点小伤,所以那次打斗是以谭纶为主,我从旁协助。

    天狼突然哈哈一笑,指着沈链,厉声道:“好了,别再演戏了,把面具扯下来吧。”

    沈链微微一愣,正准备在桌上写字,天狼却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动作:“好了,不用装了,我早已经看出来啦,是陆总指挥吧。”

    “沈链”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厉的寒芒,伸手向脸上一揭,黑里透红的脸露了出来:“你是怎么知道的?”

    天狼“嘿嘿”一笑:“陆总指挥,以沈链的为人,不会背后说你坏话的,更不至于对着一个刚认识的锦衣卫杀手就如此推心置腹,他并不算完全的江湖中人,又不象你这样专门盯着我,哪会一见面就把我跟李沧行联系到一起呢?”

    陆炳的眉毛一动:“不对,天狼,你应该是从沈链一年前擒倭的事情看出破绽的吧,难道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吗?”

    天狼摇了摇头:“陆炳,你自己去问沈链好了,这件事情并非我看出你破绽的原因,实际上我刚才一直在想,会是何人在假扮沈链,本来我想不到你身上,但是你聪明绝顶,也会出人意料,应该也会猜到我不可能认为你在一天之内连续两次假扮同一个人,所以才会使出这招,对不对?”

    陆炳点了点头:“我确实用了你这个思维盲点,但我也很确定你不是一开始就看出来的,天狼,不用绕弯子了,一年多前擒获上泉信之的时候,你是不是在场,你不说我也会事后调查的。”

    天狼知道此事无法隐瞒陆炳,索性点了点头:“不错,当时我正好在南京,被谭纶临时招募进了一伙抗倭小队,然后谭纶和沈链两队人马争着出城与倭寇战斗,当时的整个战斗过程,我都亲历过,难道沈链没有和你交底?”

    陆炳点了点头:“他是违令出战,而且战斗中损失不小,所以语焉不详,对于擒获上泉信之的过程也是一笔带过,我当时还以为是谭纶捉住的上泉信之,所以让他羞于提及,看来其中另有隐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天狼笑道:“上泉信之的身边还有个厉害的东洋高手,名叫柳生雄霸,是给他骗到中原的剑豪,后来是靠了我和柳生雄霸一对一的比武,然后谭纶和沈链才找机会把上泉信之拿下的,对了,就在我半年前还在武当的时候,曾经托沈链把这个柳生雄霸送到倭寇头子汪直那里,让他回东洋,这事现在如何了?”提到这事,他又有些记挂起柳生雄霸来,也不知道这个东洋人现在怎么样了。

    陆炳冷冷地说道:“这事我知道,但没有插手,是浙直总督胡宗宪办的。我也不喜欢和倭寇打交道,所以这件事情没有多过问。你要问的那个东洋人,现在我这里的情报是已经到了汪直那里,至于有没有回东洋,那就不得而知了。”

    天狼眼睛眨了眨:“按说平倭之事,锦衣卫从情报收集上应该尽更大的责任才是,怎么陆总指挥对此事一点也不上心呢?”

    陆炳压低了声音:“皇上对于通倭和通鞑这两件事情非常敏感,沾上点边就要杀,若是要打入倭寇内部,肯定要和倭寇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得了功未必有啥奖励,若是一时不慎就会给人抓住把柄,何苦呢?”

    天狼正色道:“现在我大明内交外困,内有奸臣,外有南倭北虏,陆总指挥身为重臣,应该想法子为国尽力,而不是总想着明哲保身。说实话,大人有这个能力,却选择了现在这条路,天狼实在遗憾。”

    陆炳摆了摆手:“大道理不用说了,你没有和皇上接触过,不知道他的为人,只有先保护了自己,才能谈为国家出力,不然的话,夏言和曾铣不是最好的例子吗?”(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二回 白莲邪教

    天狼想想也是,换了个话题:“好了,不说倭寇的事情了,陆总指挥,你再次易容沈鍊,来试探我,能给个理由吗?”

    陆炳的眼中神光一闪:“理由?理由就是你对我隐瞒事实,我还不能完全信任你。这个理由足够吗?”

    天狼冷冷地说道:“我对你隐瞒什么事实了?”

    陆炳那铿锵有力的话语中透出一股刺骨的寒意:“我问过凤舞,你明明和她背后里议论了不少以后两个人联手行动,脱离我控制的事情,你还不承认?”

    天狼突然笑了起来:“陆炳,你这人在我面前十句话里有三句是真的吗?要是你对我能坦诚一点,我们两个的关系也不至于搞得这么僵。凤舞要是真的和我有这种密议,打死也不会跟你承认的,你如果确认了我们两个已经有叛离你之心,还用得着试探我,跟我废话?直接就趁着我现在有伤在身而取我性命了吧。”

    陆炳的黑脸微微一红,笑了起来:“天狼,很好的判断,看来这件事上我从你这里是得不到答案了,不过我会想办法继续问凤舞的。你是个守信之人,当初跟我发誓会继承你师父的遗愿,为国效力,不要忘了这点。”

    天狼摆了摆手:“我发过的誓我自然会遵守,只是陆总指挥,你自己在这点上做得如何呢?来锦衣卫不过几个月, 在我的眼里,你的所作所为哪里是为了国家,为了天下苍生,只不过是为了保你现在的官位而已,我相信我师父如果知道你现在是这个样子,也不会为你卧底这么多年。”

    陆炳的瞳孔收缩了一下,他叹了口气:“天狼。年轻人要有年轻人的血性,这是好事,但千万不要意气用事,人在官场,只有先保护自己,才能有所作为,要是你连自己都无法保全,还谈什么为国效力呢?我年轻的时候和你师父一样都是这么热血,但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后,就会觉得今天自己的想法很可笑了。”

    天狼冷冷地说道:“那我得趁着自己还有热血。还有理想的时候去做些正事,陆总指挥,我还得好好养伤,这样才能早点去执行你交代的下一个任务,这里应该也不是什么沈鍊的私宅吧。我这些天应该也不用扮什么沈清,对不对?”

    陆炳点了点头:“这里确实不是沈鍊的住所。只不过是我们锦衣卫的一处秘密据点。你这些天就在这里养伤,我今天来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跟你交代一下白莲教和宣府大同一带的情况,免得你到了那里两眼一抹黑。”

    这点倒是天狼感兴趣的地方,他一下子来了劲,坐正了身子。说道:“我对北方武林知道的还真不多,请你说得详细点。”

    陆炳正色道:“白莲教其实跟魔教也算近亲,都是外来宗教,那魔教是从西方传来的拜火教。信的是光明圣王,而这白莲教则是由南宋人茅子元,又称为慈照和尚所创,是佛教净土真宗的一个分支。”

    “因茅子元尊慧远为初祖,自视为白莲社传人,故他创立的白莲忏堂也就被认为是净土宗的一派,称白莲宗,又称白莲教。茅子元自称白莲导师,其徒号白莲菜人,可娶妻生子,与常人无异,并可男女同修,得到了下层民众的广泛信仰。”

    “白莲教以“普化在家清信之士”为号召,形成一大批有家室的职业教徒,称白莲道人。因为他们“在家出家”,不剃发,不穿僧衣,又被称为不剃染道人或有发僧。元代由白莲道人组成的堂庵遍布南北各地,聚徒多者千百,少者数十,规模堪与佛寺道观相比。”

    “白莲教的堂庵供奉阿弥陀佛、观音、大势至(合称弥陀三圣)等佛像,上为皇家祝福祈寿,下为地方主办佛事,也有一些修路筑桥之类的善举。堂庵多拥有田地资产,主持者往往父死子继,世代相传,堂庵的财产实际上是主持者世传的家产。有些头面道人勾通官府,交结豪强,成为地方一霸。”

    “现在在山西一带,白莲教盛行,由于可以在家出家,加上这几年山西一带大旱,朝廷的救济又跟不上,所以白莲教大肆低价售粮,收买人心,而那些在世袭军户的小兵,过得不如意的,也多有加入白莲教的人。”

    天狼听得有些奇怪:“如此说来,这白莲教好象并不是什么邪教组织,为什么要加以剿灭呢?”

    陆炳微微一笑:“这些披着宗教外皮的,打着济世口号的,无一不是有着勃勃的野心,想要收买人心,改朝换代。白莲教在元末的时候就发动信徒大肆起义,红巾军的韩山童,刘福通等人都是白莲教众,后来出身明教的我朝太祖洪武皇帝上台后,意识到这些宗教的危害,于是下令取缔明教和白莲教。”

    “所以明教便改名日月教,正道门派称他们为魔教,而白莲教则转入地下活动,现在离开国已经过了一百多年,这些邪教组织又死灰复燃,魔教不用多说,现在更多地成了一个江湖组织,没了争霸天下的想法,但白莲教可不一样,他们的资金和支持,一部分来自于信徒的捐助,但更多的,是来自于漠北鞑靼势力的支持。”

    天狼的脸色一变:“怎么可能,蒙古人怎么会和他们扯上关系?”

    陆炳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我皇登基以来,对日本和蒙古都是采用了贸易中断的国策,在北边也完全关闭了以前的互市,这就让蒙古人再也无法通过贸易的形式来获得我中原的物资。草原上的锅碗瓢盆都要来自于我大明,关市一断,他们就只能不停地袭扰中原,破我边关,掠我州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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