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狼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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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狼行- 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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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纲的声音冷酷而残忍:“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宫廷的斗争是那么地狠,那么地绝。你以为锦囊就能救你的命吗?现在连太子也知道了他桂王想要靠锦囊谋反的事,你又有了他的孩子,不要说我,就是连太子,也不会放过你的。”

    话音未落,一个锦衣卫匆匆地跑了进来 :“指挥使大人,桂王一个人杀进来了!”

    何萼华吃惊地瞪大了眼睛,而纪纲则仰天大笑:“我就说嘛,他终究还是为你而来了,他现在的武功这么厉害,我们单打独斗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我早就埋伏下了重兵马,你会亲眼看到他是怎么死的。”

    画面一转,小木屋外,尸横遍野,六七百具锦衣卫的尸体残缺不全,地上血流成河,耿绍南无力地驻着刀,才让自己不至于摔倒下来,对面的纪纲负手而立,而几个锦衣卫正用刀架在何萼华的脖子上,面如土色,浑身都在发抖。

    何萼华目睹了耿绍南刚才是如何为了自己而不顾一切地暴发,攻击,又是如何为了自己而被纪纲打不还手,成了现在这副样子,早已经哭得不成人形,叫道:“你为什么要来!”

    耿绍南突然笑了起来:“师妹,当我手握锦囊的时候,知道天下就在我手,可是你不在我身边,我的心里空空荡荡,我知道即使我得到了天下,没有你我也一定不会快乐的,我做错了太多的事,这一回,我不想再错。”

    他说着,把锦囊远远地扔了出去,纪纲和几个手下扑向了锦囊,然后头也不回地逃走,而何萼华挣脱了绳索,上来扶住了已经成了一个血人的耿绍南。

    何萼华哭着对耿绍南说道:“大师兄,你为了我,放弃了锦囊,放弃了天下,甚至于不顾性命,值得吗?”

    耿绍南这会儿已经说不出话,笑着点了点头。

    何萼华的眼中泪如泉涌,却尽是浓浓的爱意:“我好怀念我们在武当的日子,我们一起练剑,一起长大,无忧无虑,神仙也似,我知道在武当一直有一个人,在默默地注视我,关怀我,包容我,在我最需要保护的时候能温暖我,给我力量。大师兄,跟我回武当吧,武当是我们的家啊,不管孩子做错了什么,家人都会永远地包容你,原谅你的。”

    耿绍南的泪珠在眼中打转,他摇了摇头:“可是我们已经回不去了,我伤害了你,伤害了武当,我的这双手上,已经沾满了家人的鲜血,现在太子已经知道我要谋反作乱的事,我回武当他也不会放过我的,师妹,你听我说,打掉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你唯一能活下去的办法,而我,现在要和卓一航去作个了断。”

    说到这里,他出指如风,一下子点中了何萼华的穴道,不顾身后小师妹的哭喊与一声声的“不要走,我爱你”,耿绍南狠了狠心,拖着残缺不全的身体,一步步地离开,夕阳下师妹的身影是那么地美,但他狠了狠心,头也不回地走了。

    明月峡口,换了身衣服的耿绍南面对着一身白衣的卓一航,二话不说,直接开打,天狼刀法对上飞花逐蝶,各擅胜场,斗到最后一招时,耿绍南一把抄起了明月峡口的那把巨大铁刀,挥向卓一航,将之逼退后,大刀下落,而耿绍南不闪不避,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刀光闪现前他的眼前最后的景象,就是小师妹那张清秀美丽的脸,正和自己双修两仪剑法时的画面。

    李沧行看着自己在那个时空里的历历往事,泪流满面, 这一瞬间,他终于明白了自己身上的所有秘密,为什么会身具天狼刀法,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学会两仪剑法,为什么会在这一世爱沐兰湘爱得死去活来,原来,这一切不过是他的宿命,一切不过是上天对他开的玩笑,上一世,是耿绍南和何萼华,这一世是李沧行和沐兰湘,同样的剧情一世世的上演,也许到了下一世,还是如此。

    李沧行不知道自己这一世是为何能知道这些往事,为何自己身上的天狼刀法被封存,今天若不是机缘巧合,从同样练成了天狼刀法第八层,身具至阳真气的屈彩凤身上吸取了这股至刚的阳气,和体内神秘存在的第九层至阴天狼劲相融合,打通了生死玄关,打开了前世记忆,他是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些往事的。

    屈彩凤这会儿凤目紧闭,李沧行吸取她身上的真气是为了打通玄关,唤醒记忆,但在她这时候的感觉,却象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温存与爱抚。

    经历了开始的抗拒与挣扎,她的心里突然起了一阵异样的感觉,就象被徐林宗那样温柔地抱着,而这双手却更加有力,甚至连探入她口腔的那个舌头,也是让她无法抗拒,渐渐地满脸泛红,原来一直死命掐着李沧行后背的左手变成了轻轻的抚摸,她的整个身子软得如同一滩烂泥,甚至内心的深处有些希望这个男人更加粗野的下一步行动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八回 天欲亡我我亡天

    屈彩凤突然醒悟了过来,她意识到这个男人是在轻薄自己,突然为自己刚才的那种想法感到羞愧,开始拼命地扭动着自己的头部,想要摆脱李沧行。

    李沧行的脑海的画面戛然而止,耿绍南脸上挂着笑容,带着满身的伤痕,慢慢地停止呼吸,是他在那个时空最后的记忆,身下的屈彩凤开始拼命地挣扎,摇晃,反抗,他粗暴地继续从屈彩凤的手上和嘴里吸取着真气,可是脑子里却是一片黑暗,再也没有任何记忆碎片的浮现。

    李沧行松开了屈彩凤,慢慢地站起身,周身的疼痛让他回到了现实,刚一起身,就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重重地摔到了地上,倚着身后的一棵树,才勉强地直起了上半身,开始渐渐地回味起刚才的记忆。

    屈彩凤被点了穴道,扔在地上,全身上下除了脑袋和眼珠子外没有任何部位是可以动的,这会儿她也完全清醒了过来,一想起刚才的情形,悲痛欲绝,甚至也懒得去骂李沧行的禽兽之举,闭上眼睛,泪如泉涌。

    李沧行也闭上了眼,身体上的剧痛让他连呼吸都变得痛苦,而心中的悲愤却尤胜过这**的痛苦,上一世他为小师妹而死,也算是还清了自己欠武当,欠卓一航的債,可换到这一世,依然打动不了她的心,难道自己生生世世一次次地重复这个悲剧,就是为了一次次地伤害和折磨自己吗,老天,你何其残忍!

    李沧行心中渐渐地腾起无名的邪火:何萼华,沐兰湘,不管你叫什么名字,你值得我爱你吗?你值得我对你的付出吗?每一世的从小到大。你为我做过什么,你甚至连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你的眼里只有你的卓一航,徐林宗,他不正眼看你时你就来我这里寻求安慰,只要他再次出现,你就会毫不犹豫地扔下我去找你的心中所爱,而我,只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傻得不可救药。

    李沧行仰天哈哈大笑,状如疯癫。眼泪跟着满脸的血水和汗水混在一起,流得满脸都是,李沧行的身上不知道从哪儿来了一股力量,这股力量支持他猛地站起了身,指着上天破口大骂:死老天。贼老天,你为什么要这样一世世地折磨我。我前世做了什么孽。要世世轮回受你的罚!告诉你,你对我的折磨,到此为止,从今以后,老子要走自己的路,再也不要你管!

    天空中突然响过一声惊雷。一道电光划破了厚厚的乌云,而紧接着一记雷电劈到了李沧行身边十几步的一颗大树,登时把树打得从中折断,似乎是对李沧行这番对上天不敬的回应。

    李沧行的内心胀得象要炸。他大踏步走到屈彩凤的身边,低下身子,向她的怀中摸去,屈彩凤以为李沧行要又要轻薄自己,惊得大叫:“你你你,你想干什么,你再过来我就咬舌自尽!”

    李沧行懒得跟她废话,双手一捏屈彩凤的下巴,直接把她下巴拉得脱了臼,再也无法咬到自己的舌头,然后在她怀里掏出了那把插在蛟皮刀鞘里的斩龙刀,呛地一声,抽刀出鞘,大吼道:“艾斯特拉达!”斩龙刀一下子暴涨一尺。

    屈彩凤惊得连眼珠子都不转了,李沧行全身上下泛着红气,天狼劲在他的体内汹涌澎湃,连眼睛也变得血红,这回的斩龙刀泛着血光,那刀槽中的碧血也变得绿芒闪闪,李沧行连吼了几句“艾斯特拉达”,终于把刀涨到五尺左右的最大尺寸,单手持刀指天,用尽全力吼道:“狗日的老天,你有本事现在就一下劈了我,只要我今生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再受你摆布!”

    雷鸣不断,一道道的闪电划破整个苍穹,电闪雷鸣间,一道道的球形闪电不停地在林间炸开,随着一颗颗树的倒掉,整个林子里到处腾起了熊熊的火苗。

    火光之中,李沧行披头散发,衣不蔽体,浑身的鲜血随着红色的气劲不停地流出,他举着刀,直指苍天,人已经完全疯狂:“哈哈哈,你这贼老天,生生世世给我安排一个女人,让我莫名其妙地爱上她,让我心里不会有别人,这就是你对我的折磨,对不对,你今天劈不死我,我总有一天要用这斩龙刀劈了你!”

    一道闪电在离李沧行脚边不到两尺之处炸开,雷地整片地面一大块焦黑,而靠得很近的屈彩凤给吓得花容失色,颤声大叫道:“李沧行,你疯了吗!”

    李沧行回头一看屈彩凤,一阵难以扼制的怒火冲得他脑袋象要爆炸:“你这个贼婆娘,你就是贼老天派来对付我的,是不是!练霓裳,你跟卓一航这对狗男女就是一世世地来跟我耿绍南作对的,是不是!”

    屈彩凤完全迷糊了,什么练霓裳,耿绍南的,这家伙不会是脑子晕了鬼上身了吧,她吓得不敢再说话了,闭上眼,扭头偏过一边。

    李沧行的心中突然腾起一阵无边的邪恶:贼老天,你让卓一航抢我的小师,那我就收了他的女人,娘的,你不是想生生世世惩罚我吗,那我先惩罚你用来惩罚我的道具!

    李沧行狠狠地把刀往地上一插,一个箭步蹿到了屈彩凤的身边,面目狰狞,双手抓住了屈彩凤的胸衣,在屈彩凤充满了恐惧的惨叫声“不要”中,作势欲撕。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李沧行的耳边轻轻地响起:“大师兄,不要。”

    李沧行的脑袋瞬间停止了运转,连手也停了下来,他回头一看,身后却是什么也没有,空空荡荡,只有熊熊燃烧着的林火。

    不知什么时候,天空中飘起了细细的雨丝,冷冷的冰雨在李沧行的脸上无情地拍,让他因为狂燥而变得发热的脑袋有些冷静下来,看着地上因为恐惧和羞辱而瑟瑟发抖,从人见人怕的魔女变成一个楚楚可怜的弱女子的屈彩凤,一丝善念重新在李沧行那已经充血的脑袋里复苏。

    他刚才只觉得浑身上下燥热难奈,血管都胀得要炸裂一样,就象那天的迷香之夜,但这适时而降的冷风凄雨让他渐渐地恢复了平静,一阴一阳两道天狼真气在体内剧烈地碰撞,起伏,但借着这皮肤上的冷雨,他的神志开始逐渐地复苏。

    李沧行闭上眼睛,斩龙刀倒转,用刀背贴上了自己的胸口肌肤,而体内也开始转而运起冰心诀,冷冽的刀气从刀背上阵阵透出,让刚才还热得发烫的肌肤血肉变得冷静下来。

    如此这般,功行两个周天,李沧行终于渐渐恢复了神志的清醒,眼中的红光也变得黯淡下来,恢复了黑色瞳仁的本色,他看向地上的屈彩凤,只见屈彩凤一直盯着自己看,四目相对,连忙又闭上眼睛扭过了头。

    李沧行叹了口气,念了几句收刀咒语,又把斩龙刀恢复了原来的大小,冷冷地说道:“屈彩凤,你给我听好了,你杀武当弟子,我也杀了你巫山派的人,这事算扯平。以前我戏弄过你,今天我让你打成这样,也算两下不欠。武当派的事情,从此与我再无关系。”

    “今天算你运气,我心情不好不想跟你多计较,以后在江湖上,你如果敢再惹我,后果不用我多说。”

    屈彩凤咬着牙,恨恨地道:“李沧行,你要不就今天杀了我,只要有一口气在,今天老娘受的屈辱,他日一定十倍奉还。”

    李沧行转身向后走,他的话远远地顺风飘进屈彩凤的耳朵里:“那我等着!”(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九回 大战陆炳(一)

    身后屈彩凤的哭泣声已经渐渐地听不到了,李沧行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也不知道走了有多久,他的心里一遍遍地回想着脑海里的那些记忆碎片,百感交集,但有一点他可以确定:对于沐兰湘,这回他真的是永远不会再爱了,那个被屈彩凤踢到一边的月饼,他已经没有任何要捡回的意思。

    一片乱石堆处,李沧行停下了脚步,虽然他的脑中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想法,但是嗅觉却因为身上的剧痛而变得敏锐,一个武功极高的人正悄无声息地在后面跟着自己,甚至他可以确定,从小树林里他就开始跟着自己了,气息微弱,但直觉告诉他,这人是顶级的高手,显然也是冲着自己来的。

    李沧行没有回头,冷冷地说道:“后面的朋友,既然已经跟了一路,何不出来指教一二呢?”

    雨已经下得很大了,冰冷的雨滴落在泥地和草丛中的声音掩盖了周围的动静,一个穿着黑衣,戴着斗笠的汉子悄无声息地从身后的一片小林子中走了出来,缓缓地走到李沧行身后十余步的距离,没有说话,而雨水顺着他的笠沿,变成了一条水线,不停地下落。

    李沧行的手握住了斩龙的刀柄,雪亮的刀锋缓缓地从蛟皮刀鞘中抽了出来,在头顶的电闪雷鸣中,闪着冷冷的寒光,尽管他没有感觉到身后那人的攻击型气息,但是此人一路跟踪,又不肯说明来意,他要作好最周全的准备。

    刚才误打误撞地靠着吸取屈彩凤体内的至阳天狼劲,李沧行唤醒了自己沉睡已久的至阴天狼劲,现在李沧行感觉到自己的武学境界比起前一阵子修炼屠龙二十八式后打通奇经八脉,达到顶尖高手的时候。又上了一个档次,至少在一天前,自己是发觉不了后面这人的行踪的。

    后面的那人突然叹了口气:“你伤得这么重,就不先找地方治治吗?”

    李沧行心里本来猜到了个七七八八,这会儿更是完全证实了,他冷笑一声:“陆炳,看了这么久的戏了,这回好玩吗?看我象一个疯子似的,你满意了?”

    陆炳取下了头上的斗笠,露出了那张黑里透红的脸。雨水很快就在他浓浓的眉毛上形成了不少小小的露珠,摇了摇头,话语声中没有任何喜悦之情:“李沧行,你果然没让我失望,这三年你进步了太多。只怕现在即使是我,也不一定是你对手了。”

    “那你还跟在我后面。不怕我杀了你吗?陆炳。三年之约已经到了,你可以向我出手,我也可以杀你,我李沧行落到今天这个境地,一大半都是你做的好事,现在我就要向你讨还公道。艾斯特拉达!”李沧行转过了身。手上的斩龙刀随着他的咒语开始慢慢地变大,渐渐地泛起红光。

    陆炳面沉如水,原本微弱的气息一下子变得非常强劲,青色的真气在他的周身流转。渐渐地形成了一股气墙,他大声说道:“李沧行,你不要以为手上有了神兵利刃就可以和我对抗,斩龙虽然厉害,但你现在身受重伤,现在跟我全力相搏,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李沧行的周身红气开始渐渐地弥漫,而眼珠子也越来越红:“你也知道斩龙?”

    陆炳沉声道:“这种上古神兵,我怎么可能没听说过,李沧行,刚才你念咒的时候我就猜到个大概了,所以一路跟你过来,就是想见识一下这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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