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才能下地。后来太子专权,南诏我不能再待,只得去了西平寻找四弟。我们联手,以出兵之计迷惑住太子,顺便观察朝中的动向。如今,父王薨逝,太子被囚,冰儿,如今我不再是二王子,不能给你富贵的生活,你可愿意跟我?”琼沧望着她,鹰目中尽是期待。
冰儿望着他,那一瞬,风吹乱了他们的发丝,晚风中,他们的发丝紧紧缠绕着,如同在无数轮回中纠缠着的缘份。
“琼沧,我的爹娘……”冰儿欲言又止。
“我已经派人去救他们了,放心,他们有惊无险,不会有事。”琼沧吻了吻她的额头,而冰儿却伸开手,紧紧搂住他:“可琼沧,我好担心他们,想到他们在外受苦,我这做女儿的,就无法置身事外。”
“傻瓜,别忘了,你相公我可是万能的,而且,我也希望岳父岳母能为我们俩主婚。”琼沧眨了眨眼睛:“怎么样,要不要随你相公回去啊。”冰儿点了点头,两人相携着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了苍茫的夜色中。
“真让人羡慕。”一个低低的男声从落雪身后传出,倚着窗的落雪转过头,看到一身男装的修白坐在桌子上,目不转睛的看着窗外,不知看了多久。
“你来了多久?”落雪问道。
“跟你一起看戏的,不久,不久。”修白恢复了过去那吊儿郎当的语气,嬉笑道。
“你的身份,可真多。”
“哼,那又如何。”修白哼道,若不是看到父王临终前的悔意,他是不会出来相见的,而他是五王子的身份,也不会被大肆爆出。
“你的四哥,虽然很霸道,但对你,却是很好的。”落雪叹道,段清云没有追究修白男扮女装之事,还允许修白可以自由进出府上,对于这对积怨已久的兄弟,这真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如果他能把你赐给我,那就最好不过了。”修白挑起丹凤眼,上下撇着落雪。
落雪被他看的十分不自在,在看到他的丹凤眼后,落雪心中闪过了一个影子,为什么,她总觉得修白很面熟?好像自己见过他似的,她对如姬也有这种感觉,可到底是在哪里呢。
第二天,段清云带着一个御医,上门了。那医生对着落雪行了一个礼,遂坐下为落雪诊脉,待诊脉完后,那医生对着段清云行礼道:“恭喜王爷,恭喜夫人,夫人怀喜了,一个月半了。”然而,在场的人,没有一个面色上有喜。段清云复杂得看着落雪,嘴角动了动,终是什么都没说,走了出去。
落雪捂着肚子,心中七上八下,依着段清云火爆的性格,知道自己怀孕了,她和她的孩子会被怎样对待呢?她的心中好害怕。
然而,段清云并没有为难于她。没多久,就有丫头前来收拾她的行装,说是送她出府。而如姬也赶过来,对落雪说:“妹妹莫要难过,五王子这个人,好歹是殿下的亲弟弟,人品也不差,妹妹既然有了他的骨肉,将来为他生下一男半女,妹妹就享福了。”
落雪听了哑然,原来,他们以为孩子是修白的,所以,段清云才将她送到修白那里,这也难怪,段清云就要荣登帝位,他是断然不会接受一个与他人有染的女子,更何况还是他弟弟的女人。
段清云站在花园的亭子里,双目盯着即将离去的背影,心中一片怅然。这一幕,与当年那一幕,何其相似。如果,当时他能留住她,或许,就不会有那么多遗憾了。然而,落雪不是她,她既然倾心于五弟,自己何必死死不放呢。虽然她们有着清澈的眼睛,但她们终究不是一个人,逝者如斯,难以挽回了。还好,他得到了“诛雪刃”,有了这把神赐的匕首,一旦他登上大宝,下面的人也会因那匕首而退让几分。
一阵秋风吹过,吹起了他的衣角,满园春色已然凋谢,唯有落红在空中飞舞。他忽然发现,偌大的花园里,竟没有一处可以挽留的春色……
作者有话要说:晋江上总是这样冷清,我忍……
修白之心
在落雪被送进修白府上的第三天,段清云在百官的拥护下登基了,号南清王。他上台后,首先与天朝议和,并交回了天朝被南诏占领的城池。而天朝也迅速做出回应,将皇帝嫡出的女儿清雅公主送来和亲。清雅公主是当朝陛下最小的女儿,据说是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儿,很受宠,她这次带来的嫁妆除了金银珠宝,还有无数的能工巧匠。南王闻讯大喜,就这样,两国的亲事定了下来,就等公主亲临南诏了。
落雪抚着肚子,躺在摇椅上,她来修白府上已经有段日子了。府上的人见了她毕恭毕敬,从未有为难过她,但每次面对她时,府上人都有些尴尬,不知该如何称呼面前的女人。所幸落雪也未曾把这些事放在心上,只要不叫她王妃就成。
突然间,原本洋洋洒洒的日光像被乌云遮住了,一大片黑影漂浮在她的眼前。落雪睁开眼,只见一身淡色衣袍的修白站在她面前,凝神望着她。见到落雪醒了,修白尴尬地说道:“最近风大易着凉,你一个孕妇,不要总是出来。”语气中颇有些责备。
落雪摇了摇头,轻笑道:“我若天天待在房里,将来又哪来力气生下孩子。本想来附近走走的,不想这椅子太舒服,靠上了,就起不来了。”
修白的嘴里含着笑,他轻轻抱起落雪,如同抱起心爱的宝贝:“那就让我来出分力,送你回去,如何?”
落雪淡笑着点点头,任凭修白抱着她向房中走去。
远处,一双冷的结冰的眸子正死死的盯着那相依偎的两人,他还是看错了她,她们母女两个,都是该死的水性杨花。
修白将落雪轻轻放到床上为她掖好被子,悄悄走了出去。见他出去了,落雪叹了口气,钻入暖和的被子里,呼呼睡着了。
“站住,干什么的。”门口的侍卫喝问道。
“来给娘娘送燕窝的。”一个小小的声音答道。
门被推开,又被悄悄合死。一个声音响起:“娘娘,喝燕窝了。”
落雪睁开眼,看到眼前立着一个面生的小丫头,她手里端着一碗燕窝粥。这个丫头竟然叫自己“娘娘”……落雪心中顿时起了戒心。
“放在这里吧,我等会儿喝。”落雪打了个哈欠,余光却注意着这个小丫头的举动。
“是。”小丫头说了一句,她将燕窝放在床头柜上,而下一刻,一阵雪亮的光从她怀中掏出,刺向落雪。
落雪眼明手快,急忙躲了开,而那丫头不死心,复又握着匕首刺上来,刀刀冲着落雪的要害。
听到房中的异动,守在门外的侍卫冲了进来,他们围成了一个包围圈,将刺客挡在了落雪的外围。那丫头似乎知道自己已经无法逃出生天,她下手愈来愈狠,转眼间便伤了几名侍卫。同时,王府的里外也传来了“噼哩啪啦”兵器交接的声音,外面,貌似打的更热闹。
终于,那女子跌了一跤,一个侍卫瞄准机会,将手中的剑刺入女子的身体内,那女子望着落雪,嘴巴喃喃的张开,似乎在说着什么。然而,她娇小的身体终是倒在了冰冷的地上,无论她想说什么,都无法再张开嘴了。
在短暂的骚乱后,一切复归于平静。修白匆匆赶来看了看落雪,见她无事后方放心离去,临走前特别交代侍卫要负责好她的安全。落雪木然的听着,淡淡的应着,心中却有一丝担忧,那女子临死前的嘴型,摆明了是一个“鹰”字,可是血鹰?他找到这里来了?
入夜,万籁俱寂,一个身影推门进来,他抬起包裹着落雪的被子,将里面的人卷了卷,随即跳了出去。
“血鹰,你好大胆子,劫人都劫到了本王的府上。”落雪房外一片灯火通明,四周传来了士兵跑动的声音。修白,在人群簇拥下傲立着,他那淡色的袍子,在夜色中是那样孤雅。
“五王爷,我们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今日前来,只是为了寻回我的妻子。”血鹰正色道,他的身旁发出的冷淡气息,使得周围诸人不敢靠前半步。
“呜呜,发生了什么事。”落雪从被子中探出头,好奇地看向周围移动着的人群,而意扬也转过头,一双眼睛狠狠的瞪着她,一副秋后算帐的样子。
落雪见了意扬,心中做贼心虚,本想缩回脑袋,可是她感到意扬手上不断加重的力道,又放弃了做乌龟的打算。
“小心点,她有孕在身,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修白缓缓说道。
“你怀孕了!”意扬闻言,狠狠瞪着落雪,一副恨不得把她从被子里拉出来痛打一顿的样子。
“先别激动,”修白淡定的笑道:“我好歹养了她那么久,今日为了她,损了府内不少侍卫,祭司大人若不给我个交代,只怕我手下的兄弟都不肯答应呢。”
“你是指白日的遇袭?”意扬的眼波平静如昔:“那些人,并非我的手下,而且,据我所知,他们似乎是冲着你去的。”
“是吗,”段清云挑了挑眉:“可是,他们的行凶手法,却与贵教如出一辙。俗话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敢问祭司大人,你又如何保证你的教众没有进府行凶?”
“王爷以为如何?”意扬眯起眼。
“在祭司大人没有给本王一个交代前,把她留在这里,本王会保证她的安全。”
“休想。”意扬的眼,瞬间冷冻成寒冰,他身下鼓出的怒气,让落雪都跟着颤抖。
“那祭司大人就请便吧。不过,在你走之前,最好看看她的手心。”修白仍是不紧不慢的说着。
意扬将信将疑的掰开了落雪的手心,只是一眼,就让他的怒气升腾起来:“你竟对她下毒!”
落雪听到意扬的语气中有了巨大的波动,心中似喜似忧。意扬,可是在乎自己吗?
“我没有对她下毒,只是下蛊而已,比起祭司大人您对她下的,还逊色了多。”
面具下的意扬,脸几乎变成了酱紫色。周围的气氛愈来愈讶异,意扬挑了挑眉:“本座讨厌跟人讲条件,不知王爷您大费周章,为的是什么。”
修白脸上划过玩味的笑:“我想要的,祭司大人难道不清楚吗?”
意扬微不可见的点了下头,他放下了落雪,向外掠了出去。
落雪望着他飞出的样子,心中一片失落。修白缓步走到落雪面前,嬉笑道:“怎么,看到心上人离你而去,心痛了?”
落雪淡定的看了修白一眼,痛,她的心早已痛得麻木了,忘记了疼痛的滋味。“你大费周章,就是为了要挟意扬?”
修白的眸子闪过一番笑意,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落雪披着被子站起身,她回过头,迈向自己的房间,徒留那个笑容如狐狸般的人。他和他们都是一样的,从来都是拿自己做诱饵,一次又一次的利用……
第二天正午,意扬携着飞鹰,飞鹰肩膀上还扛着一个麻袋,两人来到了修白的府内。修白似是算准了他们会来似的,早已敞开府门恭候,不过,当两人突然出现在修白面前时,修白发现自己算错了一点,这两个家伙,竟然是不用走门的。
“你要的人,我已经带来了。”意扬指了指那个麻袋,利眼扫视了一番:“她呢?”
修白瞅了瞅麻袋,示意意扬打开。飞鹰接到意扬的命令,割开了麻袋,满面泪痕的银月出现在修白的视野里。
“她是银月?”修白倒吸了一口气,这个苍老的女子,竟然是银月?
银月抬了抬眼,望向这个毁了她的男人,眼中是掩不住的恨意。“把她带出来,还有解药。”意扬冰冷的说道。
“你们以为,带了一个假货,就可以欺骗本王吗?”修白霍地站了起来,眼中尽是不信,他的银月,怎么会变成这副样子,不,她不是银月,不会的。
“她确实是银月,只是前些日子中了毒,以致于变成这样。”意扬不带感情的回答道。
望着意扬冰冷的面孔,银月的心中有着无法言喻的绝望。“扬哥哥,”她凄楚的喊道:“就算你不爱我,也不要把我推给别人。”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将她推下灵渊的时候,可想过我。”意扬的双目划过一丝狠厉,女人,狠毒起来,真是叫人心惊,若是被那四兽吃掉,那她绝对无超生的可能了。
此时,落雪也被请了过来,望着哆嗦在地的银月以及站在她身边的意扬,落雪的心中有了丝茫然。“你没死。”银月双眼愤怒的盯着落雪,想不到,这个祸水掉进了灵渊,竟然还没死。
意扬的眸子,又冷了几分,若是落雪死了,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也不用坐在这里了。
“过来。”意扬沉稳地说道,还未等落雪反应过来,一股力道便将她带入意扬的怀中。意扬拥着她,翻开她的手,在见了她手上的那道黑线后,怒问道:“解药呢?”
“先交出银月的解药。”修白不相让地说道。
“银月的解药不在我们这里,想要,就去找玉芙蓉索要。”意扬不耐烦的说道。
“我所下的蛊虫,与你所下的蛊虫乃同种雌雄配虫。你已经耽误了一天的时间,现在,它们应该在□了吧。”修白露出一个魑魅的笑容,那笑容让落雪感到是那样陌生与不自然。
意扬闻言,青筋暴起,他狠狠瞪了一眼修白,一副要将他千刀万剐的样子。但时间已然不够,他急忙抱起落雪,腾空而出,飞鹰紧随其后。
在飞了一段时间后,意扬抱着落雪,跳到了一辆马车上,马车随即奔开了来。“意扬,”落雪不安地看向意扬,那团带着□的火焰,正燃烧在他的眸子中。天,他不会现在就要自己吧。
“那个家伙,可曾碰过你?”意扬靠在她的身上,嘶哑的问道。
“没有。”落雪红了脸,心中鹿撞不停。
意扬从车上寻了一个空瓶子,咬破手指在里面滴了几滴血,后将它递给落雪道:“我要马上逼出你体内的蛊虫,否则你挨不过明天。一旦蛊虫钻进瓶子,立刻把瓶子盖死。明白吗?”
落雪点点头,就在此时,她觉得身下一凉,意扬竟掀了她的裙子,挺进了她的身体。“啊……”落雪靠在车壁上,他的突然进入让她很不适应,不由得紧紧抓住瓶子,另一只手抓住车壁,指甲狠狠嵌入苇草中。
意扬的动作越来越猛烈,他的身体随着颠簸的车子不断起伏着,而一股热流,从落雪的体内缓缓流出。“不要,好痛。”落雪想推开他,可是她的体内仿佛还有什么东西随之流了出来,那东西一跳一跳的,落雪向下看去,只见一条血红色的双头虫子,在地上软软的爬着。
“快放下瓶子。”意扬喘息着,仍在落雪体内动着。
落雪放下瓶子,那虫子闻到了瓶中的血腥味,软软的爬了进去。就在它进去的刹那,意扬盖上了瓶盖,离开了她的身体。下一刻,那瓶子在意扬的手中化为灰烬,被尽数扔出了窗外。
落雪捂着肚子,靠在车壁上,她的身下,仍在不断的流血,好痛……意扬急忙扶住她,伸手封住了她身上的几大穴位,暂时止住了血。可她的疼痛仍没有减轻,落雪的眸子逐渐涣散,朦胧中,她仿佛看到了一双焦急的眼睛。意扬,你可是在心痛?
“你的好哥哥扔下你走了,怎么还想他?”修白走到银月面前,似有怒气地问道。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银月的目光始终没有落在修白的身上:“我的心,只属于他一个人。”
“哦,是吗?”修白挑了挑眉:“可惜,你所在乎的男人,此刻正在跟别人欲仙欲死。银月,你选男人的眼光真是不怎么样。”
“如果你没有对她下蛊,扬哥哥何必如此。”银月的眼中燃起了滔天的恨意,她的幸福,全毁在了这个男人的身上,她如何不恨。
修白的嘴角浮起一番嘲弄的笑,他修长的手指抚过银月的嘴唇:“如果,我解了你的美人殇,你是否愿意把自己交给我?”
“你有美人殇的解药?”银月不自信